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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簡的話語如同一柄尖刀扎在威戈的心上,讓威戈的心再次動搖起來,正如簡所說的,把原本屬于他的一切拱手相讓,威戈當然不甘心,非常不甘心……他只是不想傷害到自己的妹妹,他愛妹妹,但他和妹妹的愛更多是親情,難以割舍的親情,讓他真正動心喜歡的人是歐陽雪……但威戈很理智,他明白自己和歐陽雪的差距,在了解到歐陽雪的家族背景之后,兩人之間的差距更是進一步拉大,如同天塹,歐陽雪的媽媽是特別有錢的大貴族,父親是月光教會的高層,威戈一個小小的教會騎士算什么?

就算歐陽雪將來要結婚,也輪不到他,帝都有的是貴族青年,個個都比威戈有地位。

威戈很明白這一點,正是因為明白,所以他一直保持著玩世不恭的態度,在隊長身邊插科打諢,逗隊長開心,惹隊長生氣,但他從未幻想過和隊長結婚,這是不現實的事情,他能做隊長手下的隊員,已經很幸運了……可現在有一個機會擺在威戈面前,只要抓住這個機會,威戈就可以一躍成為大貴族,把自己和歐陽雪的差距拉得極近,也許他依舊沒辦法向歐陽雪表白,沒辦法和歐陽雪結婚白頭到老,但威戈可以通過財富和權力幫到歐陽雪,歐陽雪不想要被父親逼迫聯姻,這一點威戈是知道的,如果他是大貴族,他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干涉這件事情,為隊長分擔壓力。

威戈的眼睛深處強烈地流露出動搖的神色,他想要幫歐陽雪,他不想看歐陽雪痛苦,這些本該屬于他的權力和財富,他理應收下,這不也是月神的旨意嗎?

仔細想想的話,百麗兒每一次被刺殺,威戈都在附近,包括百麗兒第一次在碼頭遇刺,只不過那一次威戈沒能力插手,只在遠遠的地方甩了一個技能,也許他的命運真的和百麗兒交織在一起,或許百麗兒理應做他的夫人……至于妹妹阿克希亞,到時候再想辦法把她哄好。

“好吧,夫人你成功說服了我,我的確不甘心把這一切拱手相讓,也不愿成為一個軟弱無力的人,我答應你的提議,我愿意和百麗兒結婚。”威戈笑了笑,略帶一絲苦澀的說道。

見到威戈轉變心意,簡的臉上立刻露出笑顏,比起讓教會指派一名陌生的神職人員,還是威戈更加值得信任,她能切身地感受到威戈是一個具有高尚品德的騎士,不會在上位后傷害她們母女,會真心實意地對她們好。

百麗兒的淚水也止住了,只是她的表情有些幽怨和委屈,始終站在棚子口,呆呆地一動也不動,在篝火的映照下她精美的帝政裙破爛得厲害,長長的裙擺撕成布條,兩條白皙修長的玉腿筆直地繃緊,纖細的腰肢和高聳的胸部完全遺傳了她的媽媽,少女窈窕的身材像是沒有熟透,透露著青澀的感覺。

威戈起身走到百麗兒面前,單膝跪下,伸手握住百麗兒素白的玉手,望著百麗兒藍寶石般澄凈的眸子說道:“百麗兒,說句真心話,我現在對你的好感并不多,我想你也跟我一樣,但既然命運讓我們走到一起,我從此刻起愿終生愛護你,寵溺你,愿和你度過一切難關。”

說罷威戈低頭在百麗兒的手背上輕輕一吻,少女的玉手很柔軟,親吻時可以嗅到一絲薔薇的花香。

“威戈……我……我時常生你的氣,一直覺得你卑鄙無恥,常常想起你就罵你,媽媽告訴我這其實也是一種喜歡,起初我不相信,我怎么會喜歡你?但今天你朝我發脾氣,我真的嚇壞了,眼淚止不住地流,心里特別痛……那個時候我才明白,我也許真的有點喜歡你,我故意刁難你,其實是想讓你格外照顧我……”

百麗兒的小臉上難得露出害羞的神情,她眼神慌張地看著威戈,一反常態柔聲細語地訴說著心意,“我很高興你能答應這件婚事,這樣我就不用嫁給一個我完全不喜歡的陌生男人了……我會努力盡一名妻子的職責,努力改掉我的壞脾氣,還請你多多關照……”

威戈看著百麗兒這副嬌弱害羞的樣子,有點看直眼了,他完全沒想到這個刁蠻的貴族大小姐也能露出這樣一幅小女人的神情,讓他忍不住想要呵護她。

“偶爾發一發壞脾氣,我也是可以忍受的,”威戈起身摟住百麗兒的腰肢,他能明顯感覺到百麗兒的身子僵了一下,但很快放松了下來,他笑著在百麗兒小嘴上輕輕一吻,輕聲說道,“好了,我們一家人今晚誰也不用出去睡了,大家都睡在棚子里。”

說完威戈就抱著百麗兒猛地向后倒去,在百麗兒一聲緊張的尖叫聲中,兩人穩穩地躺在了松軟的干草上,百麗兒金色的細軟長發披散著,蓋住威戈半張臉頰。

當樹林里的濃霧漸漸散去,一切塵埃落定,穿上衣裙的簡和百麗兒又恢復了優雅端莊的貴族形象,她們坐在篝火旁,吃著昨晚準備好的叫花雞,叫花雞悶烤得恰到好處,有著酥脆油膩的外皮和嫩滑多汁的肉,讓威戈三人吃得不亦樂乎,大半只叫花雞都進了百麗兒的肚子,她昨晚沒吃飯,又接連進行劇烈的性交運動,體力都透支了,肚子更是餓癟了,百麗兒渾身軟得像面條,吃了大半只叫花雞才回復了些力氣。

威戈從溪流舀了些水,把篝火弄熄滅了,搭建的棚子也拆掉,讓一切恢復自然,用不了一周,他們在這里扎營的痕跡就會徹底被植被覆蓋,百麗兒一瘸一拐地走了幾步,就打消了自己走路的念頭,瞪著藍色的大眼睛,語氣不容拒絕的要求道:“威戈,你背我走路!”

百麗兒這個要求,若是在昨天晚上之前,威戈肯定會拒絕,但現在不行了,百麗兒是他女人了,等教會那邊的手續辦完,事情宣布出去,百麗兒就正式是他的未婚妻了,現在他這個做未婚夫的,只得乖乖背百麗兒走路。

見到昨天還桀驁不馴的威戈,今天乖乖蹲在地上,等自己趴上去,百麗兒的眼角和眉梢都跳蕩著驕傲,她又變回了那個趾高氣昂的大小姐,得意洋洋地趴在威戈的背后,摟住威戈的脖子,下一秒威戈就托著她的屁股,輕松地站了起來,扭頭看著一旁慈母笑的簡說道:“夫人,我們走吧。”

“你為什么不叫媽媽?她是我媽媽,也是你媽媽。”百麗兒趴在威戈背后抱怨道。

“現在改口是不是太早了點?”威戈無奈地回道。

“咯咯咯,不急,等你們兩個公開訂婚之后,再改口也來的及。”簡咯咯笑著,笑聲清脆,眉眼間流露著貴婦的魅力和女人的嫵媚。

三人一邊聊天,一邊繼續趕路,想要在今天走二十公里,趕回帝都,威戈哪怕背著百麗兒也可以做到,唯一的問題是簡……想要讓簡一口氣走二十公里,有點太為難她了,只能希望隊長發現自己一夜未歸后,能有某種手段找到自己……

威戈一邊思索著,一邊邁步前進,百麗兒趴在他背后很快就泛起了困意,用不了多久,她就會睡著……

百麗兒再次睜開天藍色眼睛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躺在柔軟的羽絨床上,腦袋枕著羽毛枕頭,身上蓋的被子也柔軟絲滑,繡著紅色的薔薇花,風鈴掛在象牙色的窗戶外面隨風擺動,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落日的余暉遍灑天邊,火燒云一片一片地飄在空中,她睡在自己的臥室里?

百麗兒的心猛地一緊,連忙從床上坐了起來,她是怎么回到家的?

難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夢?

“呀……”腿部的疼痛感告訴百麗兒,記憶中的一切并不是夢,她看了看無比熟悉的房間,一把掀開身上的被子,她那條破爛的帝政裙不見了,身上換上了真絲睡衣,她三兩下脫下睡褲,雪白渾圓的臀部和白皙的大腿露了出來,雙休還因為之前的趕路而紅腫,既然記憶中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她此時又為何會在家里,不是說路很遠嗎,今天不一定能走回帝都,她還以為醒來時還會趴在威戈的背上呢,小小的失落浮上心頭,百麗兒呆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仰起脖子喊道:“媽媽!媽媽!

“哎——!乖女兒,你醒了?”隔壁傳來簡的應答聲,片刻后百麗兒臥室的房門被推開,一身橄欖綠色宮廷長裙的簡走了進來,她的頭發還未打理完,幾縷頭發散在外面,珍珠耳墜也只戴了一側,兩名女仆站在臥室外貼心地關上房門,低著頭并沒有往屋子里多看一眼,小姐的脾氣刁蠻古怪,她們自然是清楚的。

“媽媽,我們怎么回家了?威戈呢?他人哪去了?”百麗兒像個小女孩一樣撲進簡的懷抱里,口中不停的問道。

“咯咯咯,傻女兒,你們還沒結婚呢,就一個勁記掛他了?”簡咯咯笑著,開口調侃道。

“媽媽……”百麗兒摟著簡的腰肢,聲音撒嬌地叫道。

“威戈他人現在應該在月光教會總部,圣賽斯教堂……”

……

歐陽雪坐在圣賽斯教堂三樓的一間辦公室里,斜靠著窗戶,古典樣式的百葉窗敞開著,一陣夏風吹入,帶著白日殘余的熱量,掀起了歐陽雪長長的發絲,銀白的發絲如雪,容貌傾城,玉骨冰肌,渾然天成,一切的詞匯都難以描述她的美麗,歐陽雪又強大又美麗,完美得像是女王……威戈在心中不由自主地想著,百麗兒在歐陽雪面前只能算是個小美女,不過說到這個,威戈又想起一件事,百麗兒一頭金發……

“啪!”一支羽毛筆精準地砸在威戈頭上,歐陽雪清冷的嗓音也隨之響起。

“威戈,你的眼神剛才有一點猥瑣。”

“隊長,我只是想到了某個好笑的事情,話說回來,隊長,你是什么時候發現我失蹤了?又是怎么找到我具體位置的?”威戈故意岔開話題道。

“起初我以為你只是出去玩了,沒有太在意,在你一夜未歸、杳無音信之后,我意識到不對勁,稍微動用了一下教會布置在街上的眼線,根據他們的描述,你遇到了百麗兒,坐上了貝倫斯家族的馬車,然后就消失了,他們沒看到你是如何消失的,但你的蹤跡連同那輛馬車一起,包括百麗兒和簡都沒有在帝都的街道上出現過……”歐陽雪酒紅色的眸子映著陽光,眸子紅得發亮,一字一句的描述著,“我察覺到事情不對頭,又去找了教會里擅長尋物占卜的主教先生,用你的衣物占卜出你的大致位置,居然在距離帝都二十公里外的安第斯山脈中,我擔心你遭到埋伏,被人追殺,為了最快趕過去,向父親申請動用教會的蒸汽飛艇,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

“蒸汽飛艇的確很震撼……”威戈笑了笑,想起來當時的場景,他背著百麗兒正跋山涉水地趕路,簡跟在他屁股后面,累得有些氣喘吁吁了,威戈盤算著要不要休息一會兒,突然巨大的陰影籠罩住他們,白色的蒸汽不斷從黃銅色的排氣管中噴出,巨大的蒸汽轟鳴聲作響,使得飛行在空中的飛艇猛然停下,長達二十米的金色船身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耀眼奪目的光芒,一門門大炮架在飛艇兩側,成千上萬件精密的機械零件構成了這座飛艇,在巨型蒸汽機地運轉下飛行在低空,哪怕速度不快,也代表了這個世界最頂尖的科技結晶。

還未等威戈回過神來,一道他無比熟悉的身影從蒸汽飛艇上一躍而下,英姿颯爽地身姿劃過幾十米高空,重重地落在地上,歐陽雪身上穿著教會的騎士制服,一頭銀色的長發隨風飄舞,纖細的玉手猛地探出,掐住威戈的脖子,嬌喝道:“你是怎么跑到這種地方來的?”

“啪!”一本書精準地砸到威戈頭上,打斷了威戈的回憶,威戈抬起腦袋,目光剛好和歐陽雪冷淡的視線重合。

“仔細想想,你和百麗兒真是有不解之緣,百麗兒兩次被暗殺,你都在場,每次都救了她。”歐陽雪紅色的眸子里藏著一絲復雜的情緒,凝聲說道。

“隊長,其實是三次,百麗兒在碼頭被刺殺那次,我也在場,只不過那時候我還沒加入教會,沒能力管這種事情。”威戈笑著補充道。

“哦?這么說來,真是命運的指引了,連續三次都被你遇到了,已經不是巧合了……”歐陽雪理智地分析著,眸子深處的情緒一閃而逝,語氣沒有任何波動的說道,“百麗兒的性格我是了解的,用你常說的話來講,她的眼睛長在頭頂上……她肯讓你背她,還趴在你背后睡覺,說明她已經喜歡上你了。”

“我知道的,我們昨晚在山里扎營,百麗兒她跟我表白了,她媽媽還想要我作為教會的神職人員和百麗兒完成聯姻……”威戈坦然地說道,他不準備瞞著歐陽雪,而且也瞞不住。

“你答應了?”歐陽雪神情微微一滯,威戈給她講述了事情的經過,但沒提及這件事。

“最開始我拒絕了,后來……簡說服了我,讓我想起了這個世界的殘酷,讓我想起了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教會騎士。”威戈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輕聲說道。

“所以你就想要成為大貴族了?”歐陽雪平靜地回道,語氣里似乎夾著一絲譏諷。

“比起貴族,我更想做一個普通的平民,過平凡幸福的生活,可是我的命運似乎并不允許我過這樣的日子……”威戈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黯然的神色,他笑了笑繼續說道,“隊長你也不吐槽我是個災星嘛,跟我在一起行動,每次都有重大事件發生……更何況我也有想要守護的人!”

威戈說這句話時,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歐陽雪,有些話他沒辦法說出口,但他希望歐陽雪能明白,歐陽雪酒紅色的眸子里閃過驚愕的神色,性格一向冷淡的她,難得露出這種表情,片刻后她挪開視線,不再和威戈對視,凝聲說道:“你的命運早已決定,教會高層的意思也是希望你能和百麗兒聯姻,就算你當時拒絕百麗兒,回來照樣要服從教會的安排。”

“什么?教會高層也想讓我和百麗兒聯姻?為什么?”威戈瞬間愣住了,他有一種命運被人捏住的強烈感覺。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我在我父親辦公室外面聽到的。”歐陽雪沒什么表情的說道。

“靠,我還以為是我自己做出的選擇,感情早就被人規劃好了?我的選擇根本沒意義!”威戈一臉不爽的神情,他之所以答應百麗兒,除了饞她們母女倆的身子,更多的是為了財富和地位,為了擁有更多的力量,掌握自己的命運,結果發現自己選擇的路就是早已定好的命運,他掌握自己命運的想法就像個笑話。

“個人的力量在教會面前微不足道,你以為自己做出了反抗,實際上你一直走在教會安排好的道路上,從未有絲毫偏移。”歐陽雪酒紅色的眸子也黯淡了幾分,聲音清冷的說道。

“隊長,你似乎話里有話,你父親不會給你安排相親了吧?”威戈敏銳地意識到了什么,開口問道。

“我……安排了,其實我很羨慕百麗兒,百麗兒是貝倫斯家族的獨女,唯一的繼承人,她只需要爭奪家主之位,只要事情成功了,她以后就是家主了,再也不用受家族約束了……我記得我從來沒和你詳細說過我的家庭狀況,我父親是月光教會的高層神職人員,地位在主教之上,距離教會長老之位只有一步之遙,我媽媽是柯里昂家族的現任家主,我們家是名門望族,我有兩個哥哥,一個哥哥在月光教會任職騎士,一個哥哥在王國軍隊任職少校,我還有一個妹妹,還在讀書……”

“我家的繼承權輪不到我,我對家族的唯一意義,就是和其他貴族政治聯姻,壯大我們家族勢力,讓我們家族的影響力擴散到整個王國,我從帝都跑到圣羅倫索城的教會任職,就是為了擺脫我的父親,其實這種行為沒有任何意義,我父親一個念頭,我就會被教會調回來……這次回來帝都,父親明確告訴我,不用回去了,他已經給我找好了聯姻的人選,亞當·波特,波特家族的小兒子,沒錯,就是那個波特家族,他們的家主亞伯拉罕·波特,就是現任的國王。”歐陽雪臉上的神情透著寒意和絕望,聲音壓抑的說道。

威戈聽著歐陽雪的描述,一時間也陷入了沉默,他才剛剛想成為大貴族,想要幫隊長的忙,結果,隊長的父親直接把隊長許配給了王室的小王子,小王子雖然沒有繼承王位的權利,但也不是一個貴族能扳倒的,更別說威戈還沒和百麗兒結婚,百麗兒也還沒奪回家主之位……

“隊長,要不你跑吧,有多遠跑多遠。”威戈想來想去,只能想出這個餿主意。

“別傻了,跑不掉的,我能占卜出你的位置,你覺得我父親就做不到嗎?我若是敢跑,整個月光教會的力量都會被調動,就算我逃到鄰國去,也會被抓回來的。”歐陽雪苦澀地笑了笑。

“那怎么辦?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隊長,你盡管說。”威戈神情也有點慌張了,身為教會騎士享受教會庇護的同時,也會受到教會這個龐然大物的束縛,無法逃脫,如同身上被壓了一塊巨石,喘不上氣來。

“你當上貴族也好,你和百麗兒婚后記得常常來看看我,看我父親的意思,我和小王子結婚后就不能再去教會了,我應該會成為全職太太,呆在城堡里喝喝茶,擺出王室貴婦的樣子,必要的時候為我父親的家族爭取利益,其他時候拼命為波特王室生孩子……”歐陽雪絕美的臉蛋上露出嘲諷和憂傷的神色,高冷的面具不知在何時卸下,露出一張有點軟弱的面容。

威戈看到歐陽雪如此痛苦的模樣,心中泛起一絲殺意,他抬起一只手掌在空中輕輕一揮,沉聲問道:“隊長,你說我們有沒有機會,讓他意外身亡?”

“你瘋啦?這種事情你也敢想?”歐陽雪被嚇了一跳,她從始至終都沒有產生過這種想法,殺王室成員,這是叛國罪!

千刀萬剮都不能抵消罪過!

“他們逼我們的!”威戈臉上的殺意未退,咬牙說道。

“百麗兒是個很好的女孩,你別為了我毀了自己的人生,而且你也沒這個機會,別說你現在的實力了,就算你是高階靈視強者,你都沒這個機會,亞當大部分時間都在王宮里,王宮不是你想進就能進的,他出行也會攜帶大量隨行人員,敢在帝都的街道動手,各大教會的支援很快就會趕到,至于把他悄無聲息的傳送到野外,也是不可能的,百麗兒那件事情說到底是馬車上沒隨行魔法師,亞當身邊的宮廷魔法師會第一時間破壞傳送……總之你別亂想了,反抗沒有意義,只會白白丟了性命。”歐陽雪深吸一口氣,重新恢復了往日的高冷神情,冷淡地勸阻道。

“草!草!草!”威戈氣得額頭上青筋綻出,他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無力,什么都改變不了,怎么才能幫到隊長?

有什么人能逆轉這一切?

威戈拼命地思索著方法,想來想去,他只能想到一個存在——月神!

只有月神才能無視王室,無視教會,隨心所欲改變一切,教會中的人都說他被月神選中了,那么他去月神雕像前祈禱,說不定真能得到月神的幫助。

威戈越想越覺得可以一試,抬頭看著歐陽雪說道:“隊長,我先出去一下,我想去教堂大廳去向月神祈禱。”

歐陽雪愣了愣,酒紅色的眸子閃過一絲不解,她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囑咐威戈別忘亂跑,晚上七點就是教會的表彰宴會了。

威戈笑著點點頭,起身走到房門前,拉開房門離去,空蕩蕩的房間里只剩下歐陽雪一人,歐陽雪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像個小女孩似得趴在了桌子上。

綠樹成蔭,花鳥繁盛,安寧又恬靜的黃昏總是讓人心情平靜。

圣賽斯教堂的大廳中坐滿了前來祈禱的月神信徒,長方形的彩色窗戶撒下夕陽的余暉,神父和修女靜靜地站在月神的雕像前,為每一位虔誠跪拜的信徒送上祝福和圣水。

“愿月神庇佑你……”

“愿月光照耀你前行的路……”神父和修女莊嚴地訴說著,目光不時掃過贖罪箱,贖罪箱是教會的主要收入之一,每一個違背教會教典的信徒,都可以捐款贖罪,洗清身上的罪孽,重新獲得月神的庇佑,由于教典規定的條例繁多,除非是真的圣人,不然大家總會違背幾條,只要犯的不是什么大事,過來捐款贖罪就好了,教會也正是依靠此項舉措,擁有了穩定長久的收入來源。

威戈找了一處空位坐下,低下頭顱,垂下眼簾,在心中默默地向月神禱告,把隊長的事情全部一股腦講了一遍,向月神尋求解決之道……威戈祈禱了許久,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這讓他有點失望,睜開雙眼,赫然發現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教堂大廳都沒幾個人了。

修女們點上白色的蠟燭,幽靜的燭光亮起,照亮了月神雕像,象征著月神的無面女性微微低頭,憐憫地俯視眾生,她腳下的觸手像海浪般翻滾,緋紅色的月光從窗戶照進教堂,讓教堂多了幾分神秘氣息,神父已經不見身影,只有修女們做著打掃清潔的工作,一位年紀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不知何時,坐到了威戈身邊,笑盈盈地望著威戈。

中年男人皮膚呈古銅色,身材中等,黑發褐瞳,五官柔和,眼眸里夾雜著宇宙星辰般的深邃感,讓人覺得他閱盡滄桑,活了很久很久,他的禮服做工考究,就連縫扣子的絲線都用銀絲,手中握著一根銀制的手杖,握柄處雕刻著漂亮的花紋,一股好聞的彌撒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讓人聞到就感覺心情平靜。

“先生,你是找我的嗎?”威戈見對方一直望著自己,開口詢問道。

“是的,我已經等了你數日,你終于來了。”中年男人露出友善的微笑,聲音柔和的說的哦啊。

“抱歉,請問你是?”威戈愣了愣,確認自己和對方并不相識,皺眉問道。

“阿圖索·昂·維多,教會讓你來帝都參加宴會這件事,是我一手促成的,我們都是被月神格外眷顧的信徒。”中年男人笑著答道。

“阿圖索主教?”威戈徹底懵了,他怎么也沒想到兩人的相遇是在教堂大廳,而且對方居然能一眼認出他,默默地坐在他身邊許久,等待他祈禱結束,主教這個舉動對于教會騎士來說,稱得上是殊榮了。

“你在祈禱的過程中眉頭一直緊鎖,似乎有一件非常煩心的事情,據我了解你一直都過得順風順水,在教會中的地位也是蒸蒸日上,今晚的宴會過后你會結識許多大人物,這些大人物不會給你直接的幫助,但單純混個面熟,對于所有騎士而言都是一種極大的榮譽和好處,你卻露出如此憂愁的表情,讓我格外好奇,你在煩惱什么?能講給我聽聽嗎?”阿圖索主教善意地微笑著,聲音平靜地詢問道,從他的語氣里威戈感受不到一絲惡意,對方似乎真的在關心他。

“我……我突然有了一個強大的對手,對手的家境、地位、權勢遠超過我,我根本不可能和他對抗,一絲機會都沒有……其實我可以認慫的,不去和他爭搶,做一個縮頭烏龜,這樣的話我就可以繼續過著平靜的生活,但我也會因此失去最重要、最珍視的東西……我不甘心,又別無他法……”威戈猶豫了片刻,用委婉的說法解釋了緣由,并沒有明說歐陽雪的事情。

聽完威戈的解釋,阿圖索主教眼眸中閃過一絲了然,他笑了笑,聲音平靜的說道:“人有時候要學會放下,哪怕你再強、再不甘心,有些人和事物注定不屬于你,你若是強行得到她,付出的代價何止百倍千倍……”

“可我若是放棄,我一定會悔恨一生,主教,我該怎么做?”威戈苦澀地笑了笑,迷茫地看向阿圖索主教。

“你要怎么做,你得問你自己,沒人能替你做決定,你要記住一點,平靜的生活一旦打破,可能就再也無法恢復了……”阿圖索主教深邃的眼眸仿佛看穿了威戈的內心,他嘴角掛著善意的微笑,優雅地起身,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衣角,側耳聆聽著不遠處鐘聲,繼續說道,“好了,表彰宴會要開始了,作為這次宴會的主角,你可不要遲到。”

說完不待威戈回答,阿圖索主教就拄著銀色的手杖,轉身離去,朝著圣賽斯教堂對面舉行宴會的酒店走去。

威戈愣在座位上許久,腦海中不斷回想著主教的話語,內心也在不斷搖擺糾結,他要放棄隊長選擇平靜富足的貴族生活?

還是為了拯救隊長,卷入更大的漩渦之中?

“威戈,你傻坐在這里干什么?”一聲清冷的嬌喝,把威戈從失神狀態中叫醒,歐陽雪從教堂樓上下來,橫眉豎目地瞪著威戈,她換了一身深藍色的亮片禮服,銀白色的長發優雅地盤在腦后,露出雪白修長的脖頸,脖頸上戴著一串璀璨的藍寶石項鏈,凹凸有致的豐滿嬌軀把禮服撐得前凸后翹,素白的長腿筆直,滑膩的肌膚上沒有絲毫瑕疵,腳上是一雙半透明的水晶高跟鞋,鞋跟鑲嵌著數顆鉆石,赤裸的美腳在水晶鞋中隱約可見,顯得更加瑩潤誘人。

“隊長,你現在的樣子好美……”威戈由衷的贊嘆道,他從未在現實中見過歐陽雪穿晚禮服,她美得令人窒息。

“漂亮有什么用,我巴不得自己丑一點,”歐陽雪冷冷地回了一句,接著伸手指著威戈說道,“你不會打算穿騎士制服去參加宴會吧?這是非常失禮的!不要給教會高層留下壞印象。”

“我也不想,可這身制服是我最貴最好看的衣服了。”威戈抬手撓了撓頭,無奈的答道。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上樓去,在方才的辦公室,我讓人給你準備了禮服。”歐陽雪冷聲說道。

“哦哦,謝謝隊長。”威戈道了聲謝,朝著樓上走去。

“跑步上樓,不許磨蹭,宴會快遲到了!”

“好的,我馬上!”

……

圣多明哥酒店是帝都數一數二的豪華酒店,今晚整個酒店被月光教會包場,許多貴族名流受邀參加晚宴,宴會上不但要表彰兩位杰出的教會騎士,還有重要的聯姻消息宣布,一時間議論紛紛,大家都在猜測聯姻的雙方,女方的身份呼之欲出——歐陽雪,歐陽雪是貴族,她的年齡不小了,今晚是受表彰的騎士之一,她父親又是教會高層,順勢在宴會上宣布自己女兒和某某家族的某某聯姻,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數十輛豪華的馬車停在酒店門口,紳士們下了馬車,互相脫帽致意,交談著走入燈火通明的酒店,貴族小姐和夫人們衣著光鮮亮麗,姿態優雅地提著長長的裙擺,大多三五成群結伴而行,酒店門口的兩名門童把腰桿挺得筆直,眼神帶著尊敬地看著進入酒店的貴族們,努力在臉上擠出燦爛的笑容,不斷地躬身行禮,低聲問好,不時有人打賞他們小費,今晚小費的收入估計抵得上他們一周的薪水了。

威戈和歐陽雪來得有些晚了,由于圣多明哥酒店距離教會很近,兩人也沒坐什么馬車,一路上走過來賺足了路人的眼球,威戈頭發抹了些發膠,簡單做了個發型,一身深藍色的筆挺燕尾服,加上威戈挺拔的身材和英俊的臉龐,他和歐陽雪站在一起頗為般配,也不知歐陽雪是不是故意的,她自己穿一身深藍色晚禮服,給威戈準備一身深藍色燕尾服,兩人簡直情侶裝,好在歐陽雪沒有挽威戈的手臂,只是并肩而行,不然今晚過后,貴族圈的謠言只怕是滿天飛。

酒店里面的裝修金碧輝煌,主色調是金色和白色,給人一種明亮奢華之感,一樓并不是接待賓客的地方,酒店的服務人員在一樓跑來跑去,忙碌著各種工作,沿著復古的鎏金扶梯上到二樓,才真正來到宴會的主場,長長的餐桌上擺滿美味佳肴,各種美酒香檳一應俱全,上百名衣著華麗的貴族們聚集一起,有人在舞池和女伴跳舞,有人聚在一起交談,頭頂璀璨的水晶燈散發出璀璨的光芒,讓一切都顯得熠熠生輝。

三樓是棋牌室和休閑包廂,若是有貴族想談論些私密的話題,可以到三樓交談,又或者某位風流的貴族和某個貴族小姐、夫人看對了眼,想要來個一夜情,也可以到三樓的休閑包廂,又或者只是單純地想要打打牌,若是有貴族喝多了,懶得回家,想要在酒店過夜,四樓及以上樓層皆是酒店房間,挑一間喜歡的房間過夜就好,至于一起過夜的男男女女有幾對,自然無人去管,貴族們的宴會總是如此奢華、如此放縱。

波特王國作為南方國家,作風開放也是很有名的,貴族沙龍文學聚會,更是常常舉辦,而且舉辦人多是耐不住寂寞的貴婦,她們的生活富足又無聊,丈夫對她們的關心越來越少,心中也慢慢積累了許多欲望,礙于自己貴族身份,寂寞的貴婦們希望以一種柔和又優雅的方式進行社交活動,房間鋪上天鵝絨,以金銀裝飾會客廳,邀請各界名人做客交談,明面上談論文學,編寫小說滿足幻想,實際上文學聚會往往都會演變成淫亂聚會,貴婦們和她們看上的富有才識的男人們,進行身體方面的深入交流,這樣大膽的性作風在某些保守的北方國家,自然是無法理解的,他們常常將南方國家的貴婦稱作高貴的妓女,南方國家的貴族們就指責北方國家的貴族不愛洗澡,稱呼他們為長虱子的鄉巴佬。

威戈看著眼前奢華的宴會,腦子里沒來由地多出許多念頭,胡思亂想了片刻,他和歐陽雪走入了二樓的宴會,隨手從桌子上端起一杯香檳,和迎面走來的貴族禮貌地交談起來,兩人作為今天晚上的主角,一進入宴會就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貴族們紛紛上前和威戈攀談,大家都想見識一下成功逃出阿羅婆魔坨邪神夢魘的男人,在見到威戈面容英俊、身材挺拔之后,許多貴族小姐都對威戈熱情了幾分,畢竟上一個擁有這種實力的男人已經成為了月光教會的大主教,現在就和威戈搞好關系,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好不容易應付完了眾多賓客,一個一頭金發的男人走了過來,男人有著高鼻梁、深眼窩,臉上的棱角分明,面容英俊,一雙綠油油的眸子帶著一絲不屑,掃了威戈一眼,他一副風流倜儻的紈绔子弟模樣,身上白色的禮服繡著金色的復雜花紋,身高比威戈矮一點,身材還算挺拔,臂彎里摟著一個金發美女,金發美女酥胸半露,嫵媚地臉蛋上掛著得意的笑容,絲毫不在意男人的大手在她屁股上揉捏,即便她現在身處公共場合。

“雪兒,好久不見,你還是如此美麗動人,如同冬日凜風里盛開的薔薇花,鮮艷奪目,我愿化為風雪吹拂你嬌艷的身姿……”金發男人的臉上露出深情的模樣,大聲贊美著歐陽雪,語言、表情、姿態優雅到位,他似乎極為熟練這套動作。

“夠了,亞當,我不想聽你虛偽的贊美,你有什么事情嗎?”歐陽雪出聲打斷金發男人的話語,冷冷地回道。

“呵呵呵,你還是如此冰冷,拒我于千里之外,就像一朵帶刺的薔薇,人剛一靠近就被你的刺扎傷了……”金發男人的臉上仍舊掛著偽善的笑容,摟著女伴細腰的手向上撫摸,當著威戈和歐陽雪的面,他把手伸進了女伴的衣服中作粗魯的肆意揉捏起來,金發美女絲毫沒有抗拒的意思,嫵媚的臉蛋反而露出了享受的表情,好像極為喜歡被人圍觀,“雪兒,你看,我身邊的這朵郁金香就很乖巧聽話,無論我怎樣對待她,她都會服從并且享受,我喜歡的女人是這樣的,你要看清楚,好好學!”

“惡心,你去死吧!”歐陽雪絕美的臉蛋上籠罩上一層寒冰,目光冰冷得足以凍死大象。

威戈站在歐陽雪身旁,看著亞當王子的動作,眼睛微瞇,臉上掛著虛假的笑容,一個瘋狂的念頭在威戈腦海中一閃而逝,亞當現在距離他不到半米,如此近的距離只要威戈想,威戈可以瞬間把手中的高腳杯插進亞當的喉嚨里,直接終結掉對方的生命,不過這種做法是同歸于盡,威戈轉瞬間就放棄了這個念頭,就算他和亞當同歸于盡,也改變不了歐陽雪被迫聯姻的命運,亞當死了,歐陽銘還會把歐陽雪許配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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