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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無標題章節

“叮咚!”電梯發出了開門提醒的聲音,老舊的金屬電梯門緩緩打開,威戈想象中的精神病院走廊并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鮮血與尸體構成的血腥走廊。

這完全是超越正常人承受上限的血腥地獄,哪怕威戈的心理素質不錯,胃里也泛起了強烈的惡心,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究竟是什么人這般喪心病狂,把精神病院的病人全部屠宰了?

威戈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走出電梯,踩在滿是鮮血的地板上,他不能逃,他要找到歐陽雪,為了通過眼前這片,威戈不得不抬起手臂去推開擋路的尸體,手掌觸碰到這些尸體,可以感受到有些尸體還是溫熱的,剛死不久,這讓威戈的心都顫抖起來了,忍不住發出一聲干嘔:“嘔!”

穿過肉林,不遠處的走廊大廳傳來打斗的聲音,兩個人影落入威戈眼中,其中一名男子神情詭異,蒼白的臉上布滿黑色的血管,一身筆挺的花格西裝,西裝上沾著星星點點的血跡,他手中拿著一把锃亮的尼泊爾軍刀,刀刃上沾滿鮮血,動作靈活地與另一名男子打斗。

另一名男子威戈極為熟悉,是和他同病房的病友瘋子,瘋子一頭飄逸的黑發束成馬尾,手中拿著兩把鋒利的匕首,以低身位的方式進攻,對著西裝男子的下盤不斷刺、割、挑,顯然是想先斷對方腳筋和跟腱。

“叮叮當當!”尼泊爾軍刀和匕首的碰撞聲不斷響起,火星四濺,西裝男子邊打邊退,朝著威戈所在的方向退過來。

還未等威戈有所行動,老羅從走廊大廳撞角跳了出來,趁著瘋子吸引住西裝男的注意力,老羅直接沖刺起跳,一記雙腿飛踹,在西裝男反應過來之前,踹在西裝男的胸口上,把西裝男凌空踹飛出四五米遠,重重地撞在走廊的墻壁上。

老鳥也出現了,手中握著一把沾血的開山刀,一刀捅進了西裝男的肚子里,試圖把西裝男釘在墻上,然而本該受到重創的西裝男,一滴血都沒有流,硬接老鳥一刀后,帶著白手套的左手抓住老鳥持刀的胳膊,防止老鳥抽刀,右手中的尼泊爾軍刀狠狠地砍向老鳥持刀的胳膊。

整個戰斗過程不到六七秒的時間,西裝男就從挨打變成了進攻,突如其來的一刀,超出了所有人預料,來不及阻止,尼泊爾軍刀就直接砍下了老鳥的手臂,人類肢體被瞬間切斷的聲音響起,聲音不大,落在威戈耳朵里卻格外清晰,緋紅色的月光如鮮血般噴涌而出,伴隨著老鳥痛苦地悶哼聲。

“我日你媽啊!”老羅頓時紅眼了,沖上去揮拳就打向西裝男,西裝男低頭躲過老羅的擺拳,手中的尼泊爾軍刀順勢劃向老六的大腿,一旁的瘋子連忙揮匕首刺向西裝男腰部,想要逼西裝男放棄進攻,選擇后退,哪知西裝男想要以傷換傷,試圖硬吃匕首的捅刺,廢掉老羅的一條腿。

“滾你媽的!”威戈用出獵犬步伐的能力,閃現到西裝男身后,一記雙腿飛踹,把西裝男踹飛到走廊大廳的另一端,尼泊爾軍刀劃著老六的褲襠而過,只劃破了老羅的褲子。

威戈沒接受過專門的格斗訓練,哪怕成為靈視者大大強化了他的力量和速度,他仍舊不會太多格斗技巧,這一記雙腿飛踹,威力雖然大,但威戈沒辦法漂亮地落地,整個人是橫著摔在了地上,姿態極為狼狽。

“陳爺!”老羅見到威戈,目露喜悅之色,粗聲粗氣地叫道。

威戈學著電影里面的橋段,一個鯉魚打挺,有點笨拙地從地面起身,看了看激動的老羅、朝自己點頭的瘋子,以及捂著斷臂、面色蒼白的老鳥,點點頭道:“抱歉,我回來晚了。”

“陳爺,你到哪里去了?我們一覺醒來你就沒了,醫院也變成了這幅鬼樣子,幾乎所有人都死光了!”老羅急切地詢問道。

西裝男被威戈踹飛后,面部著地,捅在他腹部的那把開山刀握柄撞在地面上,直接把剩余的刀刃全部插進了西裝男的腹部,捅了個對穿,可西裝男仿佛沒有痛覺一樣,既不痛哼,也不流血,重新從地上爬了起來,左手握住開山刀,猛地把刀從腹部拔了出來,他一滴血也沒流,割破的西裝下面皮肉翻卷。

“他還真是個怪物,醫院里的病人搞不好都是他殺的!草他姥姥的!”老羅臉上露出一絲發怵的神情,嘴巴一點也不慫。

“陳爺,接著。”瘋子把手中的一把匕首扔給空手的威戈。

威戈接住匕首,這是一把軍用匕首,低碳鋼打制,刀刃鋒利,刀背有鋸齒,握柄舒適,整把匕首呈暗灰色,威戈右手持刀,與瘋子一左一右,朝著西裝男緩慢靠近過去,老羅撿了根地上的桌子腿,跟在威戈和瘋子后面伺機而動。

西裝男以一對三,蒼白的臉上不僅沒有畏懼的神情,反而流露出興奮的神情,他一手握著尼泊爾軍刀,一手握著開山刀,不等威戈等人靠近,選擇搶攻,猛地向前邁出一步,手中的開山刀憑借著長度,橫掃出去,逼退威戈和瘋子,尼泊爾軍刀緊接著跟上,直劈老羅。

老羅顯然沒想到自己會成為對方的首要攻擊目標,他連忙后退,結果被西裝男連續追砍,威戈和瘋子緊跟著出手,威戈的匕首刺向西裝男的左下肋,瘋子的匕首切向西裝男的右腿跟腱,讓西裝男左右都無法閃躲。

西裝男選擇硬抗,兩把匕首刺入了他的身體,卻沒能阻止他的行動,老羅極為狼狽地翻滾到一邊,仍不免被西裝男劃了一刀,背后同樣流出了緋紅色的月光,見到老羅逃出攻擊距離,西裝男又是一記橫掃,鋒利的開山刀掃向威戈,在刀刃碰到威戈衣服的剎那,威戈的身影消失了,閃現到了西裝男右側,手中的匕首狠狠地砍在西裝男握著尼泊爾軍刀的手上。

“叮當!”尼泊爾軍刀掉落在地上,由于匕首的刀刃狹窄,不足以砍下西裝男的整只手,只削掉了他四根手指,可西裝男的臉沒有露出一絲痛苦,當他再試圖揮舞開山刀的時候,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向前方傾倒,因為瘋子已經用匕首把他兩條腿的肌腱全部切斷了,哪怕他沒有痛覺,不會流血,但肌肉牽拉骨骼才能使他運動,肌腱全斷,他的雙腿就站不起來了,這就是解剖學!

“呃唔……”西裝男的喉嚨里終于發出了一些嗚嗚聲,他用僅剩的胳膊支撐著地面,想讓自己再次站起來,兩條腿卻一動不動。

瘋子冷冷地看著西裝男,把手中的匕首刺入了西裝男的太陽穴,西裝男仍舊沒有死亡,腦袋上插著匕首,還在掙扎,看得人毛骨悚然。

“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老羅又沖了上來,揮舞著手中的桌子腿,狠狠地砸在西裝男的腦袋上,把桌子腿都砸斷了,也沒什么用。

“把他扔下樓!”老鳥包扎好了斷臂,臉色發白,沖著老羅喊道。

“對啊,摔死這個雜種!”老羅恍然大悟,拖著西裝男的一條腿就朝窗戶跑去,把西裝男狠狠地丟了下去。

一秒后,威戈隱約聽到了落地的聲音,接著就是老羅驚奇的叫聲:“我曹,他還沒死?”

“別管他了,我們要盡快離開這里,老羅你背后的傷沒事吧?”老魏走過來,沉聲詢問道。

“有事,痛死我了。”老羅聞言立馬露出呲牙咧嘴的表情,他把背后朝向威戈等人,撩起病號服,在他的背后有一道十幾厘米長的刀口,傷口不是很深,緋紅色的月光如血液般流出。

威戈看得神情一滯,心中產生了疑問,老鳥和老羅他們的血為什么是這樣的?

就好像血色的月光才是構成他們的主要成分,威戈有心詢問,但眼下時間緊迫,不知道何時又會沖出什么怪物,必須要盡快找到歐陽雪。

“傷口不深,你簡單包扎一下。”老魏看了一眼,淡淡的說道。

“轟轟轟……”遠處的電梯口隱約傳來了柴油鏈鋸轟鳴的聲音,接著是血肉被切割的聲音。

“這是什么聲音?”瘋子皺了皺眉毛,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個手持柴油鏈鋸的壯漢,之前我在樓下的時候,他一直追我,但被我反殺了,智商不高,我還以為他不會坐電梯呢?”威戈簡明扼要地介紹了一下情況。

掛在電梯門口的數十具半片尸體被柴油鏈鋸活生生切出一條血路,血漿飛濺,血肉橫飛,一個渾身浴血、極度瘋狂的壯漢,高舉著柴油鏈鋸朝威戈等人沖了過來,威戈吸了口氣,握緊手中的軍用匕首,準備戰斗,心里盤算著一會兒用獵犬步伐,閃現到壯漢背后,把匕首插進他的頸椎里。

瘋子卻先一步行動了,從病號服口袋里拿出一根極長極細的絲線,從走廊的右側拉到左側,絲線一頭系在壁燈上,一頭系在窗戶上,設置了一個陷阱,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到這條絲線,等到瘋子重新退回走廊大廳的時候,壯漢已經高舉著鏈鋸沖了過來,直接沖過了極細的絲線,絲線染上了一層血紅色,壯漢直接被腰斬,一分為二,高舉著柴油鏈鋸的上半身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鮮血和腸子流了一地。

“他果然智商不高。”瘋子看著壯漢的死狀,冷冷地吐槽了一句,然后就走過去把陷阱拆除掉,回收絲線。

“你們這些武器都從哪里拿到的?”威戈愣了愣,他本以為要和壯漢打一架,結果秒殺對方。

“陳爺,你的記憶力真的堪憂,要按時服藥啊。”老羅一臉憨厚地說道。

“……”威戈一臉無語,他想說自己不是精神病人,但老羅他們怎么會懂?

“好了,我們快離開這里,精神病院的保安都死光了,整個醫院暢通無阻。”老鳥沉聲說道。

“我還不能走,我要找一個人。”威戈搖搖頭說道。

“陳爺,你瘋啦?咱們人都到齊了,你還找誰?”老羅一臉不解,急切的問道。

“歐陽雪,我來這家精神病院的目的就是為了找歐陽雪。”威戈目光巡視大廳,尋找著醫院的結構示意圖,他要找到霍普金醫生的實驗室。

“陳爺,你真的該吃藥了,你怎么還惦記那個畫像上的女人?”老羅急得直蹦高,恨不得現在就拿藥給威戈吃。

“你們可以先走……又或者相信我,和我一起去找歐陽雪,她就在霍普金醫生的實驗室。”威戈語氣堅定,一副鐵了心的架勢。

“你要去霍普金醫生的實驗室?我知道在哪,跟我來吧。”瘋子詫異地看了威戈一眼,帶頭走在了最前面。

威戈連忙跟上瘋子,老羅沒辦法只得嘆了口氣,也跟了上來,口中嘟囔著:“怎么可能撇下你?要死一起死!”

霍普金醫生的實驗室在精神病院的頂樓,眾人沿著樓梯一路小跑上來,一踏入頂樓就感受到不一樣的氛圍,不同于下面的血腥樓層,這一層看起來十分正常,沒有尸體、沒有血漿,也沒有斷肢殘骸,奇異花紋的紅色地毯鋪滿整條走廊,兩層的墻壁上鑲嵌著古典壁燈,透過寬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了,天空呈現出一種詭異的血紅色,無數翻卷的云層聚集在一起,形成龐大的云團,仿佛懸浮在天際的巨型巢穴,給人極強的震撼感。

環繞在精神病院的蒼翠山林燃起了大火,火勢蔓延幾十公里,濃煙滾滾,醫院的庭院分布著保安們殘缺的尸體,噴泉水池被鮮血染紅了,像是世界末日了,詭異的感覺縈繞在人的心頭,讓人感覺不適。

威戈跟在瘋子身后,一邊走,一邊打量周圍環境,他已經放棄思索了,夢魘世界的離奇程度超出了正常的邏輯,一切事物都像是隨著阿羅婆魔坨邪神的心情變幻,毫無規律可言。

“就是這里了。”瘋子走到一扇復古花紋的房門前,停下了腳步,轉頭看著威戈說道。

威戈不假思索,握住房門把手轉動,房門沒鎖,推門而入,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道白色的身影,霍普金醫生穿著白大褂趴在一張寬大的、擺滿各種實驗器皿的桌子前,一邊搗鼓著什么,一邊含糊不清地發出一些古怪的囈語,他口齒不清地念出意味不明的話語,這些話語像是蠕蟲般鉆入人的耳朵,侵蝕人的大腦,讓每一個聆聽到的人精神都出現錯亂,眼前的視野變得模糊起來。

“我靠,怎么回事?”老羅壯碩的身子搖擺起來,似乎有點站不住了。

“閉嘴!”威戈罵了一句。

威戈和瘋子也受到了影響,頭痛劇烈,耳鳴很嚴重,他們咬著牙,想要上前用刀割了霍普金醫生的舌頭,粗獷的槍聲卻先在他們耳邊響起,9MM手槍的子彈精準地命中了霍普金醫生的腦袋。

“砰砰砰砰……”打了足足六槍,把霍普金醫生的腦袋打得稀碎,腦漿飛濺一地,讓人精神錯亂的囈語隨之消失了。

威戈扭頭看向身后,只見老鳥站在他們最后面,手持一把9MM手槍,面色鐵青,顯然是對霍普金醫生的古怪囈語恨之入骨。

“老鳥,你在哪撿的槍?”老羅拍拍自己暈乎乎的腦袋,問道。

“死去的保安身體上。”老鳥淡淡的答道。

被打爆腦袋的霍普金醫生摔倒在地板上,剩余的身體肉眼可見的消融,化為一灘爛肉,散發出難聞的腥臭氣味。

殺掉了霍普金醫生,威戈的目光越過寬大的實驗長桌,看向房間的正中央,在那里放著一個巨大的實驗器皿,高兩米,寬一米,呈圓柱狀,密封,上面插滿了各種輸液管,里面裝滿了未知的液體,他苦苦尋找的隊長歐陽雪就沉睡在里面,銀色的長發在液體中如海草般飄蕩,凹凸有致的身體上同樣穿著精神病院的病號服,威戈心中一緊,連忙上前打開實驗器皿的開關,大量的藥物液體從器皿里流淌出來,流了一地,歐陽雪的身體也倒在了威戈的懷里。

“隊長?隊長?歐陽雪?”威戈用手掐著歐陽雪的臉蛋大聲呼喊著,試圖把喚醒她。

老六在一旁大呼小叫,比威戈還要激動:“我曹,陳爺,畫像上的女人真的在這里!”

“嗯……”歐陽雪逐漸蘇醒,長長的睫毛飛起如鳥翼,緩緩睜開,露出她紅寶石般澄凈的眸子,呆呆地望著威戈,短暫的沉默之后,威戈熟悉的冷意從歐陽雪的眸子里流露出來,她纖細有力的手臂狠狠推開威戈,試圖自己從地上站起來,然而雙腿一軟又跌坐回地面。

“隊長,你終于醒了,太好了,你還記得我嗎?”威戈此時的心情有點激動,他冒著生命危險,進入夢魘世界就是為了這一刻。

“我當然記得……我的頭暈沉沉的,這里是哪里?”歐陽雪抬手扶著額頭,表情有點吃力,她掃視了一圈實驗室,轉而看著威戈凝聲問道。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我們現在都是精神病院的病人……”威戈哈哈一笑,開了個玩笑,他本欲多說點有趣的話逗逗歐陽雪,老鳥急促的喊聲打斷了他的想法。

“陳爺,你看看窗外!”老鳥沉聲說道。

眾人聞言紛紛望去,只見天上聚集的血色云層開始下雨,成千上萬噸血水朝大地墜落,就像是血海從天上涌了下來一樣,翻江倒海的血水迅速吞沒了大地,并且不斷蔓延,周圍的群山都被血水沖刷成了血紅色,醫院的庭院被迅速淹沒,血水不斷上漲很快就蔓延到了二樓,照這個勢頭,只怕不用一個小時,血水把整座精神病院連同周圍的一切全部吞沒。

威戈呆呆地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這是第二次了,上一次也是在夢魘世界里,他和隊長在阿羅婆魔坨邪神的誘導下進行了褻瀆行為,整個屋子都被血水吞沒,他最后是被月光救走的,對月光!

讓月光照耀自己,哪里有月光?

“老羅、瘋子、老鳥,你們誰知道哪里有月光?讓月光照耀我們!”威戈聲音急切地喊道。

威戈這句瘋狂且神經質的話語,引得歐陽雪一陣皺眉,本應跳腳吐槽的老羅卻緊緊地握住威戈的手臂,語氣極為認真的說道:“陳爺,跟我們走,去樓頂。”

威戈愣了愣,沒有多問,扶起手腳無力的歐陽雪,緊跟在老羅三人身后,爬上通往樓頂的樓梯,一來到外面就感受到了世界末日般的狂風和驟雨,豆大的血滴噼里啪啦地打在每個人身上,血水冰冷刺骨,加上肆虐的狂風,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血紅色。

“我們來這里做什么?找死嗎?”歐陽雪一頭銀色的長發都被血水染紅了,濕漉漉地貼在背后,她不解地看著眾人,大聲質問道。

老六、老魏和瘋子沒有解釋,他們手拉著手把威戈和歐陽雪圍了起來,一邊蹦一邊跳,口中還唱著古怪的歌謠,簡直和精神病發作一模一樣,可威戈和歐陽雪聽到這首歌,神情全愣住了,他們對這首歌謠無比熟悉,因為月光教會的修女經常唱,這是在贊美月神的歌謠。

Chio Papa'ntummo titinachio Papa'ntummo titinatummo Titina-Chitummo tittatunati Tia-Chiwa aanar AA A'i nyéa……(歌名:<邪悪な都市>——石濱翔,歌詞是意大利語,沒有意義,一首詭異的歌曲。)神圣又詭異,莊嚴又肅穆的贊美歌謠在末日般的夢魘世界回蕩,歌聲穿透了血雨,穿透了天空厚厚的血色云層,一直傳遞到夢魘世界之外,精神病院周圍的血浪滔天,似乎發瘋般上涌,試圖吞沒威戈等人,把他們永遠留在夢魘世界……一道跨越無數阻隔的冷色月光,刺破了血紅色的云層,劈開了血腥骯臟的夢魘世界,灑落在威戈等人的身上,冷色的月光除去了他們身上的血污,照耀在他們頭頂,威戈又想起月光教典中的那句祈禱詞:“啊……月光,即使在最黑暗的夢境中,我仍然能看到月光……”

當月光消失時,精神病院的樓頂已經再無威戈等人的身影,只剩下這個血腥骯臟的夢魘世界。

……威戈來到了一個白色的花海,無數白色的彼岸花環繞著他,冷色的月光從黑色的天穹上撒落,一顆巨大的古樹生長在懸崖峭壁邊緣,粗壯繁多的枝椏鋪天蓋地,遮擋住了許多冷色的月光,在花海上投下了一片陰影,無數散發著熒光的蟲子在樹冠上飛舞,星星點點,甚至比璀璨的星空還漂亮。

這是月神的領域,威戈腦海中無比清晰地知曉這一點,可這一次古樹下并沒有月神的身影,只有三個發著熒光的螢火蟲圍繞著威戈飛舞,三個螢火蟲給威戈一種熟悉的感覺,讓他下意識脫口而出:“老羅?瘋子?老鳥?”

似乎是贊同威戈的話語,三只螢火蟲圍繞著威戈上下飛舞,繞著威戈飛了幾圈后,它們慢慢飛向高空,飛向了巨大的古樹,在那里有千千萬萬個和它們相同的螢火蟲,它們融入其中再也無法分辨。

威戈呆呆地望著頭頂星星點點的螢火蟲,心中感慨萬千,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孤身一身進入夢魘世界,獨自和整個夢魘世界對抗,強烈地孤獨感一直壓在他的心頭,他怎么在夢魘世界生存?

怎么找到隊長?

怎么活著回來?

種種壓力如同一座座大山……他以為自己是孤獨的,月光教會幫不了他,沒人能幫他。

他怎么也沒想到,月神一直在幫助他,他在夢魘世界的精神病院醒來,看到的三個病友就是月神派來的使者,陪著他一起胡鬧,指引他不斷前進,怪不得梅琳娜看不到老羅他們,怪不得老羅他們流的血像月光……月光始終照耀在他身上……理解了這一點,威戈由衷地感受到了心安,他頭一次無比虔誠地在胸口作了圓月的手勢,口中念道:“贊美月神!”

威戈全身放松,仰躺在花海中,微風從遠處漆黑的深淵吹來,花香撲鼻,不知何時空中的月亮變成了血月,一名神情冷漠又高貴的女子從血月中降臨,她俯視著王明瑞,冷色的瞳孔如宇宙般深邃,令人癲狂的囈語在威戈耳邊響起,鉆入威戈腦海,讓威戈腦袋一陣劇痛……

“啊——!”威戈怪叫一聲,一個激靈從病床上坐了起來,熟悉的房間映入他的眼簾,他的手背上插著輸液的針頭,透明的輸液管延伸到床頭的架子上,一瓶營養液掛在上面,艾米麗的大書桌就在一旁,書桌上擺滿了各種書籍和信件,白色的羽毛筆放在筆筒里。

“你一醒來就鬼叫什么?”艾米麗清脆悅耳的吐槽聲從旁邊的病床響起,語氣里帶著嫌棄。

威戈扭頭看向旁邊的病床,隊長歐陽雪已經先他一步醒來了,艾米麗在坐在歐陽雪旁邊,她的眼角還紅紅的,讓人不禁懷疑,艾米麗是不是抱著歐陽雪哭過?

“看來我真的從夢魘世界里醒來了。”威戈仔細地打量了房間一圈,拔掉手背上的針頭,想要從床上下來,才發現自己手腳無力,身體虛得厲害,差點雙腿一軟,摔在地板上。

“你能不能別亂動?你睡了整整十天,十天滴水未盡,全靠輸液活著。”艾米麗見到威戈笨拙的行動,忍不住走了過來,按住了威戈。

“十天?可我在夢魘世界里只度過了一天一夜。”威戈瞪圓了眼睛,吃驚道。

“說起這個,隊長說她什么都不記得,意識一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不能言語,不能移動……直到你救了她,她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你……你倒是挺厲害嘛……你在夢魘世界的經歷,只有你能告訴我們了,等一會兒琦冰姐回來,你要如實交代,我們需要記錄后上報總部。”艾米麗恢復了活潑可愛的模樣,嘰嘰喳喳跟一只團雀一樣。

“琦冰姐?”威戈蹙了蹙眉頭,疑問道,“不會又要讓我入夢,做什么心理測試吧?”

“你答對了,這是總部規定,無論是誰都要接受測試,保證信息的絕對正確,讓你自己講述經歷的話,你肯定會省略你干過的壞事,添油加醋地吹噓你的功勞!”艾米麗一副看破威戈心思的模樣,兩只小手背在身后,翠綠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威戈。

“我是這種人嗎?”威戈辯解道。

“你不是嗎?隊長和我說,你救了隊長之后,趁隊長手腳無力,你抱著隊長摸人家屁股!”艾米麗杏目圓睜地說道。

“我……我是不小心摸到了……”威戈面皮一緊,辯解道。

“鬼才信你的話,要不是看你有功在身,我打死你這個色狼!”艾米麗越說越來氣,當真拿起她那本翡翠色的書籍,拍了威戈一下。

威戈和艾米麗打鬧了一番,精神更足了,只是身體還很虛弱,艾米麗讓教會修女做了點清淡的食物,端了進來,威戈和歐陽雪坐在病床上慢慢地吃著東西。

威戈一邊喝粥一邊觀察歐陽雪的神情,歐陽雪飄逸的銀發色澤偏暗,想來是睡了太久,營養不良導致的,火辣性感的身材瘦了些,手臂更纖細了,……

歐陽雪察覺到威戈的目光,赤紅色的眼瞳回看了威戈一眼,一如既往的高冷,眼睛深處似乎閃過一絲復雜,但威戈不確定覺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

無論怎樣,看歐陽雪的狀況,隊長應該是不記得之前和他一起做的事情。

做完心理測試,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了,讓威戈感到奇怪的是,這一次他在夢境中沒有失去自我意識,清晰地看著李琦冰坐在自己對面詢問自己,他想說什么就可以說什么,李琦冰的入夢能力似乎對他不起效了……不過這樣也好,地球上的事情他不想讓別人知道,免得引起格外的麻煩,除了隱瞞和地球相關的信息之外,其他的事情他還是盡量如實交代了,至于和梅琳娜的部分,威戈同樣做了改動,畢竟月光教會的教規明確規定,不可以和邪教徒有任何關系,如若違規全家上火刑柱。

測試結束后,艾米麗看著威戈被記錄下來的經歷,小臉上滿是不敢置信的神情,能在如此恐怖的夢魘世界中活下來,冷靜的頭腦和運氣缺一不可,威戈兩者兼有。

“哼,若不是琦冰姐的心理測試絕對不會出錯,我真的會認為你在編故事……看不出來嘛,你這么厲害!”艾米麗翠綠色的眸子閃閃發亮,一個勁地打量威戈,像是重新認識威戈一樣。

“咯咯咯,我們教會招到了一個非常優秀的人才呢,姐姐我越來越看好你了。”李琦冰也望著威戈,笑個不停。

只有歐陽雪沒有笑,神情顯得有點復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啦,你可以回家了,給你準一周的假期,回家好好休息。”艾米麗背著小手,可愛地用腳踢了踢威戈的小腿說道。

“副隊長,我立下這么大的功勞,沒有獎金嗎?”威戈半開玩笑的詢問道。

“副隊長,我立下這么大的功勞,沒有獎金嗎?”威戈半開玩笑的詢問道。

“獎金?有哦,不過要等我們把信息上報給總部后,總部下發獎金,而且我覺得你們得親自去一趟總部。”艾米麗難得蹙著眉毛,認真思索著說道。

“去總部領獎金?”威戈有點蒙了,總部不能把獎金發下來嗎?

“你和隊長,作為除了阿圖索主教之外,唯二活著從夢魘世界離開的教會人員,上面的人大概率會見你們一次,你們要坐蒸汽火車前往帝都哦,那里是波特王國最大最繁華的城市,差旅費教會全包,公費旅游,住大酒店哦。”艾米麗以誘惑的口吻說道。

“去帝都旅游?還是免費,聽起來很讓人心動啊,我能帶家屬嗎?”威戈臉上露出了期待的神色,繼續問道。

“帶個錘子!你真以為是去旅游嗎?教會高層的人很可怕,全都是超強的靈視者,嚇都嚇死了。”艾米麗翻了個白眼,她沒想到威戈真信了,忍不住用她的小手拍了拍威戈的腦袋。

“那我能不去嗎?”威戈嘴角縮了縮,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妙。

“你不要獎金了?搞不好是很大一筆錢呢!”艾米麗壞笑著揶揄道。

“我……我想要。”威戈如實答道。

“我……我想要。”威戈如實答道。

“哈哈哈哈哈!貪財鬼!”艾米麗笑得差點暈過去。

……

月光教會外面的陽光還很燦爛,金色的陽光灑在寬闊的街道上,一輛黑色的馬車從一旁緩緩駛過,威戈抬頭看了看太陽,內心一陣欣慰,他活著從夢魘世界回來了,又回到了溫暖又熟悉的世界,這個世界有他牽掛的人,他感覺自己很幸福。

該回家了,妹妹看到我瘦了,一定要說我了。”威戈嘴角微微上揚,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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