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良辰朝身后擺手,示意富川一花與大門九郎不要說話。
隨后便解開了中森惠子捆手的繩子,柔聲說道:“女士,我們真不是壞人。”
大門九郎:“......”
富川一花:“......”
一整個大無語。
主要這句話完全沒有說服力。
陶良辰卻是絲毫不覺得,繼續道:“女士,還請您相信我。”
對面,
雙手雖然解脫了束縛,中森惠子依舊不敢亂動,聞言更是各種點頭:“我相信,這只是個誤會!”
“很好。”
陶良辰拍了拍她的肩膀,緩慢往后退:“既然是誤會,我們就走了,南部小姐也未受到任何損失,所以就不要報警了好不好?”
中森惠子:“好的,沒問題,我聽您的!”
她這么說,頭上的文字泡可謂瘋狂刷新,短短一分鐘的時間起碼刷新了一百條。
又過了一會兒,
周圍再次變得沒有任何動靜。
中森惠子顫抖著,潔白的牙齒不受控制地打著寒顫,不知這些綁匪是真綁錯人了,還是在逗弄于她。
中森惠子不敢動,就這么干坐了四十分鐘。
過后,她真有點繃不住了,說道:“您好,我想上廁所……請問有人嗎?”
聲音在空曠的庫房里回蕩,唯獨沒有人回應。
時間不會因為她的糾結與躊躇而停歇,
中森惠子也是真憋不住了,先行嘗試摘掉眼罩,發現沒人,立即解開腳踝上的繩子,跌跌撞撞跑到角落,蹲了下去。
她在哭泣。
實話實說,中森惠子沒想到自己也會有被綁架的一天,得知被綁后,更覺得自己死定了。
綁匪,通通都是窮兇極惡之徒。
警署成功營救任人質,那是新聞。
類似的新聞一年不一定出一次。
而霓虹一年要發生多少起綁架案?
十起,二十,一百?
新聞之外的人質自然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結果......綁錯人了?
中森惠子不相信!
還是那句話,綁匪都是惡徒中的惡徒,中森惠子不相信他們會好心放自己走。
她知道園區的存在,一個人頭怎么也能換三五百萬円!
……
不知過了多久,
悲傷的力氣耗盡,苦干了淚水,中森惠子終于鼓起勇氣,向廠房大門走去。
一步天堂,一步地獄,
對于她來說,充滿了鐵銹味道的廠房便是地獄,
而當溫暖的陽光照在臉上,中森惠子重新活過來了。
......
某輛車上,
司機之外的三雙眼睛幾乎是目送中森惠子消失在街角。
富川一花忍不住問道:“陶桑,就這么放她離開了?”
表演了一波綁匪頭目的陶良辰:“她只是普通人。”
一進廠房,密室、囚禁、陵辱等字眼自然而然在腦海中浮現。
沒辦法,這里是霓虹,相關產業太發達,暢銷全世界,不由得人不去想。
可陶良辰不是真的綁匪,一切只以找到背后那只鬼為目標。
大門九郎:“萬一她真的報警?......”
月社不怕警察,但對警署的態度向來是能不打交道,盡量不打交道。
陶良辰道:“她不敢報警,而且就算她報了,后面也很容易平息,因為她與一起靈異案件有關。”
平日里,陶良辰與普通的大學生區別不大,至多是喜歡往寺廟里跑。
但到了靈異相關的事件中,他的委托當然是由他說了算。
“司機先生,麻煩開車,不用太快,中森惠子的手機錢包都被咱們沒收了,她走不快。”
月社的司機:“好的,少爺。”
話說,中森惠子當前就已經走出很遠了。
別忘了陶良辰在她的肩膀上拍過幾下,那并非簡單的安慰,而是為留下法力印記。
在法力印記徹底消散前,中森惠子就是人型GPS。
……
一刻鐘后,
幾人果然再次找到了中森惠子。
她正在借手機打電話。
經過十幾次請求,一位好心的女士幫助了她。
然后,繼續往前走。
陶良辰下命令道:“查那個號碼,以最快的速度告訴我。”
富川一花:“好,我馬上派人……不,我馬上去辦!”
不管什么靈異案件,富川一花沒有忘記昨天秋子夫人說過的話。
打心底,她可以看陶良辰不順眼,但事情一定要辦好。
下車,
關門,
兵分兩路,
陶良辰三人繼續跟蹤中森惠子。
忽而,他感覺那道法力印記遠離的速度陡然加快。
“中森惠子上車了,咱們也加速。”
聞言,月社的司機答應一聲,果斷加油門。
不多久,
一輛白色轎車映入眼簾。
位于副駕駛的大門九郎說:“一心少爺,車里有妖氣!”
沒錯,是妖氣,陶良辰也看到了。
陰氣怨氣,以黑色灰色為主。
妖氣通常沒有這種限制,五顏六色、五花八門,不過同樣很邪惡,惡臭,令人厭惡。
就比如陶良辰親手超度的狐妖,其妖氣呈粉紅色,看起來十分的魅惑。
而前方轎車內飄蕩出來的妖氣,是灰與藍的結合,兇厲殘忍,一看便知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妖怪所散發。
這時,
另一路的富川一花的電話也到了:“一心少爺,接聽電話的手機就在你們前面!”
陶良辰頷首:“很好,多謝。”
與此同時,大門九郎下命令道:“撞上去!”
“砰”!
三人所開的是富川一花那輛越野,碾壓一輛小轎車就像玩一樣。
雙車并齊,
轎車的某面玻璃已被鮮血染紅,
一具無頭尸體躺在后面,
前方的司機正咧嘴沖他們笑。
“南健次郎!”
他吃了中森惠子的腦袋!
沒有廢話,大門九郎掏出了手槍,對準南健次郎便是十發子彈。
“砰砰砰砰砰”!……
不知不覺,兩輛車已然來到郊區,本該是死人的南健次郎大笑三聲,狂打方向盤,白色轎車一記急轉彎,翻倒在了路邊的稻田當中。
大門九郎更猛,不光有槍,還拎了一根實心棒球棍。
白色轎車剛剛翻車,他便追殺了上去,完全沒打算給南健次郎絲毫喘息的機會。
他也是退魔師,雖是野生的,擊殺過的鬼物妖怪也超過雙手之數。
他手上槍中的子彈,是除靈子彈,特制的型號,浸泡過從神社求取回來的圣水,可對妖鬼造成傷害。
最棒球棍更是開過光的法器,威力更強。
這便怪不得他能當月社的安保部長。
然而,
不等大門九郎追上去,翻倒的轎車已然飛了起來。
南健次郎一顆一顆,將鑲嵌在身體里的子彈取出,抹了把嘴角的碎肉,陰森地道:“你們這些人,事情已經結束了,居然還非抓住不放。
這樣的話,我也就只能殺了你們了!”
剛從越野車上下來,讓自家司機遠離的陶良辰,頭上升起一個問號。
好像南健次郎是他要追殺的妖怪來的。
啥時候他成了觀眾看客?
這便是陶良辰大多時候喜歡獨來獨往的原因。
有些隊友,瞎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