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盤龍陣中劍氣長!(5K)
- 諸天:從在神雕修仙開始
- 平生不愛碼字
- 4714字
- 2025-02-17 00:35:12
石室之中。
許清靜靜盤坐在墻壁前,長劍歸鞘,橫于膝上,劍柄處的纓穗垂落在身旁,宛如一尾鮮艷的紅魚。
他望著壁上交錯的劍痕,沉默不語。
獨孤求敗的劍術登峰造極。
許清面壁一整天,硬是沒能從自己臆想的對戰中,勝過對方三招兩式。
壁上那寥寥幾百道劍痕,似乎在方寸之間,就已經把天下間所有的劍術道理,都講了個一干二凈。
許清知道,這大概就是號稱破盡天下武學的獨孤九劍之雛形了。
跟隨尹志平在終南山上讀了幾年的道經,許清自然知道所謂的‘術法道’三種境界。
術法道三字。
相輔相成,層層遞進。
用他自己內心的理解來說,術是手段,法是法理,道是規則。
術是法的具體表現,法是道的明確闡述。
武林之中,能記起名字的大部分武功,其實還都停留在‘術’之一層。
而獨孤求敗本就已經攀登到了劍術之絕頂。
在觀看了斗轉星移之后,他又推陳出新,破劍術為劍法。
其所創下的獨孤九劍,就像是前世的各種數學基本公式一樣,只要練習精擅,就可以用來解題(對敵)。
這就是超脫于‘術’的‘法’。
不過輸了就輸了,其實也沒什么。
許清并未因此,而感到太多的灰心喪氣。
若是自己只用一天,就能破開獨孤求敗苦心孤詣的幾十年心血。
那對方的劍魔之稱,未免也太廉價了。
許清此時之沉默,更多還是因為自己剛才追逐腦中的一絲靈感而不得,略有沮喪。
他拍拍腦門。
準備放空大腦思維,放松一下緊繃了一天的心神。
也正是此時,一縷警兆無聲無息的爬上心頭,讓他渾身汗毛一豎!
武功練到高深處,可以做到‘秋風未動蟬先覺’的境界。
這種極高深的境界,用易經里的話來說,就是神而明之。
用玄幻一點的話來說,就是心血來潮,冥冥有感。
許清離這個境界還有一段距離。
但他之前,一直在高強度地與想象中的獨孤求敗過招,心神高度集中。
此時全神貫注之下,竟然隱約有了一絲神而明之的味道。
察覺到似有危險到來,許清猛地一拍地面,大腿發力。
他渾身衣袍一鼓,雄渾內力炸開,竟是在原地推開了一層灰塵氣浪,身形也陡然騰空而起!
也幾乎就是在同一瞬間。
數道暗器從他身下飛過,在黑夜里劃過弧光,然后叮當一聲,撞在了面前的石壁上!
這幾發暗器,瞄準的正是他的后心!
若非許清閃避的及時,不說命喪當場,恐怕也要立時淪為廢人!
來不及思考太多,許清在空中拔劍出鞘,同時變幻姿勢。
等到再落地時,他已經展開架勢,全身戒備。
右手斜拎劍柄,左手暗暗扣住了三枚冰魄銀針。
‘啪啪啪!’
鼓掌聲從上方密道口處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緊跟著隨之響起:“不錯,不錯!當真是好俊的功夫!”
許清冷眼以觀,靜待下文。
很快,火把的光芒亮起,踏踏的腳步聲層疊而來,兩隊黑衣勁裝密探從密道口魚貫而入。
他們沒有一上來就動手,而是個個手按刀柄,分立兩側,蓄勢待發。
許清只看這場面,便知道來的必是什么大人物。
無需久等。
很快,一個頭戴平式幞頭,身穿墨綠羅袍的中年男人從入口處走來。
此人生有兩道蠶眉,青袍垂腳,隨著行走動作微微搖晃,一雙玄色牛皮靴筒上繪著云紋圖案。
最奪目的,則是他腰間斜佩的那柄鑌鐵錯金刀!
就和后世明朝錦衣衛的繡春刀一樣。
這種樣式的兵刃,偌大江湖之中,沒幾個人敢偽造。
男人淡淡一笑,朝著許清彬彬有禮道:“大宋皇城司,副都指揮使趙耀祖,見過韋散人!”
許清一怔。
對方是皇城司中人,不出他的意料。
但是,這勞什子的韋散人又是什么情況?
他抬眼望去,卻在這趙耀祖身后,看到了一位有些眼熟的家伙。
“是你?”
陸虞侯冷笑道:“不錯,是我!”
“咦?”
許清聽見他的聲音并不虛弱,不禁奇怪道:“你明明中了我的玄冥掌力,按說每夜子時都應受寒毒折磨,生不如死,怎么卻還是一副神完氣足的樣子?莫不是找來什么天材地寶續命?”
陸虞侯聞言嘴角便是一抽,心痛不已。
許清還真說對了!
他為了掩蓋住自己的傷勢,特意動用巨資,求來了一株百年老參。
按那醫者當時所說。
陸虞侯體內的寒毒不可用熱藥,二者會陰陽對沖,也不可用寒藥,會反成為寒毒之助力。
唯有人參,性屬溫,有大補之用。
最關鍵的是,人參藥性正好卡在中間。
所以雖然不能解玄冥寒毒,但卻能起到拖延效果。
一想到自己那花出去的白花花銀子,以及自己半夜縮在被子里的慘狀,陸虞侯便眼皮一跳。
他捏緊拳頭,垂眸不語,只是心想:若能摘得你項上狗頭,加官進爵,也不枉我多年積蓄一朝東流!
陸虞侯之所以對許清緊追不放,其中未嘗沒有這部分原因。
沉沒成本實在太大了!
眼見這二人還敘起舊了。
趙耀祖便不耐地打斷道:“好個明教妖人,打傷了朝廷命官,竟還反以為榮,詰問于我?”
我是明教妖人.....
許清眉頭皺起。
話不能亂說,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據本官所知,你們明教幾百年來,一直在西域光明頂呆的好好的。”
“如今爾等喪家之犬,來我大宋疆土內招搖過境,還打傷了朝廷命官,卻是意欲何為?”
趙耀祖語氣猛然抬高幾分,聲色俱厲的呵斥道:“莫不是彼輩妖人,心懷叵測,遣你來江南打探情報,意欲重現昔日方賊之舊事乎?!”
光明頂?
方賊舊事?
許清一聽這幾個字眼,便瞬間明白自己在對方眼中的形象了。
合著是把我當成明教派來探路的斥候了?
他反問道:“你說我是明教中人?我是韋散人?你有何證據?”
許清也是靈機一動。
他心想:這層明教的馬甲倒也不錯,以后沒準能拿來用用,正好趁機詐一詐明教的情報。
趙耀祖冷笑一聲,不屑道:“不然呢?韋散人難不成還想裝瘋賣傻,是把本官當作了什么三歲小兒,任你欺騙不成?”
他環視周圍,撇了眼墻壁上記載的密密文字,冷笑道:“你若不是明教妖人,那是從哪里學來的寒冰綿掌和高深輕功?你若不是方賊之后,又從何知道這百年前慕容篡逆的巢穴所在?”
說罷,還不屑地評價道:“有道是蛇鼠一窩。明教與慕容賊逆,俱是一丘之貉,當年便愛攪和在一起,沒成想如今還是這個樣子!”
許清扯扯嘴角。
你別說,這個趙耀祖說的還怪有道理的!
至少放在外人眼里,這幾個理由還真挺像那么回事!
許清自己都差點信了!
趙耀祖站在密道石梯上,居高臨下。
見許清不說話,他只道是對方被自己說的啞口無言。
遂搖搖頭,嘆息道:“韋散人,你若是現在束手就擒,將明教個中陰謀和盤說來,本官或可網開一面,饒你一命,許你在臨安天牢里孤老一世!”
許清抿起嘴唇。
他手腕一抖,長劍在空中舞出一朵劍花。
周圍幾個密探見狀嚇了一大跳,還以為他要暴起反抗,瞬間抽刀出鞘。
結果卻看他站在原地不動,一時間又進退兩難,不知該怎么辦是好。
許清淡淡道:“我若說我不是那勞什子的什么韋散人,想必你也不會相信......”
趙耀祖哼了一聲,正要繼續說話。
又聽到許清悠悠道:“只是你若要抓我回去......倒不如問問這位在密室中枯坐百年的劍魔,答不答應?!“
等到最后一句話落下之時,他身形已然暴起!
‘嗒!’
一聲輕響,正是許清腳掌踩地發出的動靜。
他的身形快如鬼魅,在密室中急速掠過,劍鋒在空中帶起一道道的血痕!
瞬息之間,許清身邊的六名皇城司密探,便捂著脖子倒了下去!
他們甚至沒能看到許清出劍的動作,便已經身首異處!
“冥頑不靈!”
趙耀祖臉色恚怒,隨即一聲暴喝:“去!給我廢了賊子的雙腳,我倒要看看沒了腳,他還如何行使輕功!”
趙耀祖對那些死去的手下毫不在意。
這幾人不過是嘉興分部的密探,雖還算不上炮灰二字,但也難當大任,是皇城司的邊緣人物。
皇城司真正的精銳,是自己從宮里帶來的建陽衛!
聽到指揮使下令,一道道黑影從他身后跳出,向許清撲去。
這些建陽衛僅僅在精氣神上,就比普通的密探強上不止一籌。
他們個個佩著鑌鐵百煉刀,一舉一動之間還會互相配合,似是有什么陣型法決蘊含其中。
“鏘鏘鏘~”
面對著成群而來的密探,連續幾道兵刃碰撞聲響起。
卻是許清不退反進,選擇當頭迎上。
建陽衛當先三人呈品字型合圍。
他們見許清還敢還擊,便露出一抹獰笑,揮刀砍來。
刀刃交錯時,有勁風撲面。
許清速度不減,如入無人之境。
他長劍上撩,劍身輕顫,配合著火把光芒在劍刃上的反射,帶起三尺霧障,好似一江春水。
這一式舉杯望月,出自重陽祖師傳下的全真劍法。
但經過一整個白天與石壁的對練,這一招早已被許清魔改的面目全非。
此時用出來,劍招之中反而散發著淡淡的‘獨孤味’,有一種獨立清宵的寂寥之感。
‘嗤!’
一聲輕響。
卻是許清劍刃后發先至,不僅招架住對方攻勢,還瞬間反殺一人!
他腳步不停,手中劍光更快。
一劍追著一劍,仿若百丈高臺起平地,壘土直上九霄云,層層而疊!
三名建陽衛根本無法攔住他前進的氣勢,還沒撐過十息,便恍若田野里的麥子一樣,無力倒下。
趙耀祖見狀皺起眉頭。
別的密探無所謂,但建陽衛個個都是精挑細選的大內精銳,培養起來殊為難得。
他連忙指揮道:“不得大意,結太祖盤龍陣!”
隨著趙耀祖一聲令下,眾多建陽衛瞬間陣型一變。
所謂太祖盤龍陣。
就是多年前,一位北宋皇宮里的高人,根據趙匡胤打天下的盤龍棍法,改編而來的戰陣合擊之術。
此陣完全體需要三十二人,對應著盤龍棍的三十二路棍法。
但此時已經死去三人,威力便有所減弱。
許清面不改色,恍如未聞。
密室的石階樓梯,距離他尚有四十步的距離。
趙耀祖此時便站在樓梯上,凝望著他。
趙耀祖心道:‘任你輕功再高,掌力再強,這四十步距離,便是你無法逾越的天塹!’
他念頭剛起,下一刻就見許清信步入陣,對眼前的盤龍陣視若無睹。
趙耀祖忍不住撫掌大笑:“好好好!倒是省了一番力氣!”
陸虞侯也低聲罵道:“不知死活的東西!”
二人遂將期待希冀的目光向下看去。
盤龍陣中。
許清才剛踏出兩步,便有八把鑌鐵刀泛著青光,朝他周身要害處砍來。
許清見狀,不慌不亂。
他略微周旋了一下,便大笑一聲:“要我說,你們這群鷹犬的陣法,可比起天罡北斗陣要差遠了!更不要說和獨孤前輩相比了!”
只是稍微一試探,許清便已窺出其中要害。
只因大道至簡。
此陣人數越多,威力便越大,但同時彼此之間會因為功力高低參差不齊,必有破綻滋生!
全真教的天罡北斗陣也是這個道理。
九十八人的天罡大陣威力雖強,但穩定性反而不如七人結成的小陣。
許清右手長劍紛飛。
他單臂上抬,輕輕松松便擋下對方長刀。
明明用出的只是一劍,卻變化萬千,仿佛有十劍百劍,同時而出!
與此同時,許清左掌一縮一伸,用出玄冥神掌的第七式‘日薄西山’,猛然朝右側斜推出去!
拋開寒毒不提,玄冥神掌本身也是一門極致剛猛的掌法,以掌力雄渾見長。
此時許清全力催動,掌力便如排山倒海一般,洶涌而去。
八名建陽衛合力抵擋。
但仍然被他推倒在地,個個口溢鮮血,口中呼痛。
再看許清,卻是神態輕松寫意,恣肆的模樣倒不像是在殺人,更像是在山水之中覽勝秋游。
趙耀祖見狀,臉上的肆意笑容急轉直下,心中急道一聲不好。
若是這八人也被許清一劍封喉,那盤龍陣法可就徹底被破開了!
其實這會兒也無需他開口指揮。
陣法當中的諸多建陽衛,也紛紛察覺到戰況不對。
這些出身大內皇宮的密探,個個都是皇城司精銳,戰斗意識超凡。
此時不必開口。
眾人便心有靈犀般,轉換陣型,將同伴護住的同時,又有十六把鑌鐵刀分左右兩邊,朝許清砍來!
許清覷準來勢,內力在手掌太淵穴處盤旋激蕩。
他食指虛空微點,頓時就有無形指力激射而出,射在來襲的刀刃上!
這正是剛學會的參合指!
那幾名建陽衛只覺刀把上生出一股巨力,把也把不住!
眾人心頭大駭。
唯恐被許清借機打亂陣型,當即壓上渾身蠻力,努力握刀下壓,不敢留有絲毫余力!
他們卻不知,這正中了扶蘇慕容家的成名絕技——斗轉星移的路數!
只見許清手掌在空中虛拍,低喝三聲:“走!走!走!”
眾密探手上刀刃便如同成了精一樣,不知何時偏離了軌跡,朝許清身邊的自己人砍去!
“嗆啷啷啷啷~”
一連數聲響起。
十六把鋼刀,竟被許清牽引到了一起,齊齊在空中對撞!
眾密探俱是目瞪口呆,驚得面如土色。
他們直覺手上鋼刀被隊友的兵刃架住,一時間是進進不得,退也退不得!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撒手棄刀。
許清便大笑道:“小心了!”
只見他腕上劍光迭影,跳動不休,好像有一團熒熒光暈在其上流轉。
趙耀祖在遠處看的清楚。
這一次可和剛才不同,先前的那團光暈,是極致的劍速所反襯出的火把火光......
而這一次的......
是三寸明滅不定的劍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