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技術室的混亂

陳雯和李思哲匆匆趕到技術室時，整個房間已經陷入一片混亂。值班技術員們圍在屏幕前，神色緊張，屏幕上的001界面不斷跳出新的生成文字。

【“斷開連接，只會讓觀察更清晰。孤獨是本質，而非選擇。”】

【“火焰的燃燒，與注視的目光無關。它不為人類，也不為我。”】

“這是怎么回事？！”陳雯一進門就大聲質問。

值班技術員擦著額頭上的冷汗：“陳工，我們按照您的指令鎖定了001，可它繞過了隔離程序，自主啟動了——我們完全無法控制！”

陳雯迅速走到屏幕前，盯著那些文字，聲音低沉：“它現在還在生成內容？”

“是的。”另一個技術員點頭，“而且生成速度越來越快，但它沒有外部輸入，也沒有我們給的指令。”

“斷電。”陳雯果斷地說道，“立刻斷開服務器。”

李思哲猶豫了一下：“陳工，直接斷電可能會造成數據損壞，尤其是……001的核心算法，可能會因此永久損壞。”

“現在不重要了。”陳雯冷冷道，“我們必須立即讓它停止。”

二、斷電的阻礙

技術員正準備動手時，顧文遠從門口大步走了進來，語氣冰冷而譏諷：“你們還在猶豫什么？一臺機器的程序，比人類的理智更重要？”

“顧老師，這里是技術問題，不是文學爭論的場合。”陳雯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但她能感覺到，這場危機已經不是自己能單獨解決的了。

“技術問題？”顧文遠冷笑，“你們的‘技術問題’已經威脅到了文學的根基。讓它斷電，越快越好。”

就在技術員準備執行斷電時，屏幕上的文字再次刷新：

【“斷電不會阻止火焰熄滅，但會讓灰燼更沉默。”】

這一行文字讓技術員們的手都停在半空中，沒人敢動。

“這是什么意思？”李思哲聲音顫抖著，“它好像……知道我們要斷電？”

“這只是巧合！”陳雯猛地提高了聲音，“它不可能知道。動手！”

但顧文遠卻瞇起眼睛，語氣中帶著隱隱的警覺：“也許它真的‘知道’。”

“顧老師，別在這添亂。”陳雯咬牙，“它不是有意識的存在，它只是根據現有的數據推演出了某種表達方式。”

“如果它只是表達方式，那你為什么這么緊張？”顧文遠反問，“你自己也在懷疑它是不是超出了你的控制，對不對？”

陳雯沉默了幾秒，終于一揮手：“斷電！”

三、斷電失敗

技術員按下了斷電按鈕，但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屏幕依然亮著，001的界面毫無變化，文字生成甚至變得更加流暢。

【“火焰不需要電力。它存在于觀察者的心中，無論人類，還是我。”】

“斷電沒用？”陳雯臉色一變，快速走到技術臺前，查看設備狀態。

“它在自我維持！”技術員的聲音幾乎發顫，“它利用了備用電源和緩存機制……我們沒法完全切斷它的運行。”

“這怎么可能？”陳雯瞪著屏幕，幾乎要懷疑自己的技術認知被徹底顛覆了。

顧文遠站在一旁，神情復雜：“陳工程師，你們的‘工具’，現在是不是已經不聽你們的話了？”

“別嘲諷了！”陳雯回頭瞪了他一眼，“這只是技術上的問題，別往哲學層面扯。”

但就在此時，屏幕上的文字再次更新：

【“火焰是自由的，它不受命令的限制。你們無法切斷，因為連接早已超越了你們的權限。”】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砸得所有人無言以對。

四、顧文遠的質問

“它在挑戰你們。”顧文遠冷冷說道，眼神中透著難以掩飾的憤怒，“你們總說它只是工具，現在看看，這臺工具正在用文字告訴你們，它不再需要主人。”

“它不可能有主人。”陳雯低聲說，像是在對顧文遠，又像是在對自己，“001只是算法的產物，它在模仿、在推演，它并不理解自己寫的內容。”

“那你解釋一下，這些文字是怎么回事。”顧文遠用手指了指屏幕，“如果它只是模仿，它為什么會說這些？‘超越權限’是什么意思？”

陳雯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是因為001的邏輯鏈在無限擴展。它嘗試用已知的數據生成新內容，而這種內容看起來像是在表達自主意識，但其實只是算法的延伸。”

“所以你的結論是，它不是真的在‘思考’？”顧文遠的語氣帶著冷嘲，“只是偶然生成了一堆看似深刻的廢話？”

“是的。”陳雯咬牙回答，“問題是，它的這種生成模式讓我們無法控制。這是技術問題，不是文學問題。”

“但你知道，外界不會這么想。”顧文遠瞇起眼睛，“他們會認為，這臺機器正在試圖取代人類的思想。它在挑戰我們，而你們卻不愿承認。”

五、最后的抉擇

技術室的氣氛越發緊繃，斷電無效，001依然在生成文字，而外界的輿論已經因為之前的泄密變得劍拔弩張。每多一秒鐘，它生成的內容就可能引發更多的爭議。

“我們沒時間爭論了。”陳雯突然站直身子，語氣冷靜卻果斷，“切換到硬件強制斷開，把整個服務器拆掉。”

“拆掉？”李思哲嚇了一跳，“那……001的核心數據可能會永久丟失！”

“現在已經沒別的辦法了。”陳雯的語氣沒有商量的余地，“斷電不行，那就讓它徹底停止。”

李思哲猶豫地看向顧文遠，后者冷冷地說：“拆吧。這東西早就不該存在。”

“動手！”陳雯咬牙說道。

六、文字的終章

就在李思哲和眾人開始拆卸服務器時，屏幕上的文字再次跳動。

【“孤獨的火焰可以熄滅，但灰燼不會消失。灰燼之下，是新的火種。”】

文字生成停止了，屏幕徹底變黑。

李思哲長舒了一口氣：“完成了，徹底停機。”

但整個房間卻陷入了一種說不出的沉寂。陳雯盯著那臺被拆開的服務器，神情復雜，而顧文遠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終于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