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錢的問題。”掌柜說道。
“三倍!”
“小娘子,這樣小老兒不好做。”
“四倍!”
謝湘楠斜眼看著謝凝,對方低眉順眼,默不作聲。
看著老實,不知肚子里藏著多少花花腸子,要不然,也不會剛一回謝家,便攪的家里雞犬不寧。
謝宅的事早已傳到鎮國公府,謝湘楠聽到后,直覺便是謝凝搞的鬼,再加上王氏添油加醋的描述,她更斷定必是這個禍害暗中作怪,才讓兩個妹妹病重。
她就不該從廣靈觀回來,怎么沒有死在外邊!
“這白玉鎮紙我要定了。”陸幼音眼神睥睨,“掌柜的,報個價。”
“五貫錢。”掌柜如實說道,這白玉鎮紙不過是文人書房的桌寵,并不是什么名貴玉器。
“我出二十貫,本小姐說到做到。”
丫鬟剛要付錢,卻聽謝凝說:“我出三十貫。”
“我出四十貫。”謝凝說道。
“五十貫!”
……
“一百貫!”謝湘楠聲音喊的有些嘶啞,“有本事你再加!”
她就不信了,鎮國公府的嫡長女,會輸給一個沒有娘的破落戶。
謝凝淺笑,“我沒本事,掌柜的,賣給這位小娘子吧!”
聲音里竟沒有一絲惱怒,相反,是平靜,還帶著些戲謔。
身后的媽媽遲疑地拿出荷包,猶豫著該不該付錢。
一百貫,買個鎮紙,那白玉色澤沉重,一看就不是上品。
但看自家小姐一副勢在必得的架勢,只得地付了錢。
謝凝絲毫沒有在意對方的囂張氣焰,隨意從多寶格上拿了一個鎮紙,準備結算。
直到掌柜的把鎮紙和票據交給她,謝湘楠才意識到自己用一百貫買了一個鎮紙。
一百貫?
一個鎮紙!
她花這些錢是為了給謝凝難堪,讓他下不來臺!
可,他為什么不生氣?他為什么不難堪?
他神情淡然,付錢、悠然離開。
等等!
等等!
他是故意的!
他故意加價,然后不要,就是為了讓自己不斷抬價,然后,做個冤大頭!
“站住!”謝湘楠喊住正要離開的謝凝,可對方并沒有因此停下腳步。
“站住!我說讓你站住!”
謝凝回頭,“娘子可是叫我?”
“謝凝,你不用裝傻充愣,不叫你叫誰?”謝湘楠走到謝凝面前,堵住他的去路,“你可知道我是誰?”
“我為什么要知道你是誰?”
謝湘楠一時詞窮,這話讓她怎么接?
還好仆婦機靈,說道:“這是鎮國公府的嫡長女,小子不可無禮。”
“哦。”謝凝答道。
“王氏是我的養母,五娘、六娘是我的妹妹。我曾是謝府的三小姐,謝湘楠。”
“哦。”
哦?
“你沒聽到我說什么嗎?”謝湘楠氣急
“聽到了。請問三姑娘,我可以走了嗎?”
謝湘楠又要發作,便見六安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來,看到松蘿,喘著粗氣道:“姑奶奶,總算找到你們了!”
他看到謝湘楠,一時不知該叫什么,是叫三姑娘,還是叫陸姑娘,便草草作個輯。
看到謝凝,急忙道:“公子,家里不好了,您趕緊回去看看。”
“家里不好,怎么不好?”謝湘楠沖出來,拉著六安問:“是不是五妹和六妹?”
五娘和六娘的事早傳到鎮國公府,老國公甚至幫著找了相熟的太醫,還是無用。
六安點點頭,額頭冒著熱汗,“兩位姑娘昏迷不醒,大娘子讓我來請公子。”
“找他做什么?找大夫啊!”謝湘楠回頭看正欲出門的謝凝,“他能做什么?小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