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城市,烏蒙只敢去法國人的地盤看一眼。
不敢到河對岸的比利時城市去。
此時的布拉柴維爾,是法屬赤道西非的軍事,政治,商業的中心。
此地駐軍有幾千人,此時的法國陸軍,在歐洲也是數一數二的。
和后世的白旗軍還是有一些區別的。
商業方面,這里只允許法國的商品流入市場。
但是也有商人走私他國的商品,只要不被抓住都沒事。
也有一些比較粗糙的工業,比如打鐵,制磚,釀酒。
當地釀的酒都比較粗糙,是用香蕉作為原料,用腳踩碎,再加上酵母。
看得烏蒙都反胃,不過跟著他的那些小伙子們都很好奇這個東西。
烏蒙給他們一人買了一杯,他們還覺得好喝。
比利時法郎,和法國法郎,在這里是通用的。
畢竟兩個城市就只有一河之隔,每天都有人員往來。
而且,比利時法郎和法郎的匯率一樣。
四十杯香蕉酒還不到一法郎,賣酒的黑人老板,還找了幾個銅板給他。
看來法郎的購買力很高嘛。
自己這五百塊比利時法郎,足夠這一趟旅程了。
可能是因為在法屬剛果的原因,烏蒙他們并沒有受到白人的特別關注。
街上除了他們,也有很多黑人在街上。
此時,他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既然比利時白人的地盤這么危險,自己還有必要去嗎?
就在這里購買東西得了。
至于槍支的問題,先看能不能在這買到。
有了這個想法后,烏蒙便開始了在這個城市游逛。
“西服定制?”
可以搞一套,人靠衣裝馬靠鞍,自己身上一塊布都沒有,全部都是雜草做褲子,至于上半身則是完全裸露的。
和他來的那些黑人,情況和他一樣,都是衣不蔽體的原始模樣。
也就蒙托身上有一條褲衩子,還是他兒子回來的時候給他帶的。
一群衣不蔽體的黑人走到店鋪門口,把里面的白人老板嚇了一跳。
隨即便開始破口大罵道:“滾開,你們這些黑人,離我的店鋪遠一點,這里不是你們應該來的地方。”
店鋪老板是一個老白人,早年在巴黎做裁縫。
但是巴黎作為現代歐洲的時尚之都,裁縫生意競爭壓力比較大,后來輾轉來到了法屬剛果。
依靠給這里的白人做西裝,和給軍隊制作衣服為生。
由于在巴黎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所以待人處事都是相對小心謹慎的。
但是到了非洲,他感受到了階級的差距,感受到了白人身份帶給自己的好處。
自己是白人,就是比黑人優越。
所以到了這個環境之后,就算看見四十個黑人大漢,他也敢直接罵出口,豪畏懼。
這里是白人的地盤。
雖然很不爽這個白人老頭的態度,但是烏蒙依然嘗試和他交流。
“我們是來買衣服的。”
“滾,我不想要再說第三遍,我的店鋪不允許出現臟東西,再不滾,我就要叫警察了。”
“操,老東西,你給我等著。”
當然,烏蒙的這句話是用的中國話說的,要不然白人老頭聽懂了可能給他帶來不少的麻煩。
此時此刻,烏蒙才感受到這個時代的種族歧視有多嚴重。
帶著人離開了,白人老頭的地盤,烏蒙找了一家是黑人經營的店。
當他一走進去,黑人老板看見了形象邋遢的他,也是直接罵了一句:“要飯的,滾開。”
怎么黑人對黑人也這么暴躁,我們不是同樣的人嗎?
不對,黑人和黑人之間也有階級差距。
白人就是利用這種階級差距,分化黑人,讓高級黑人,來統治低級黑人。
意識到問題后,烏蒙內心當中想著,應該怎么改變這種局面呢?
畢竟自己也是黑人,自己身處其中,白人大于高級黑人,高級黑人又大于普通黑人。
那么自己是什么位置?
階級問題?
冥冥當中當中,烏蒙覺得自己的宗教綱領當中要加入一些東西。
“快點離開。”見烏蒙還沒有離開,黑人老板已經不耐煩了。
“我是來買衣服的,我有錢。”
說罷,便將一沓法郎在他眼前晃了晃。
看見烏蒙有錢,黑人老板的臉色立馬就變了許多。
賺錢嘛?
就算再怎么不喜歡烏蒙,也不能不賺錢,有錢不賺王八蛋。
“你是要定做,還是要現成的西裝。”
雖然知道了烏蒙是來消費的,但是黑人老板臉上依舊一臉不開心的樣子。
就像是烏蒙欠他錢一樣。
“現成的。”烏蒙沒有時間來等待定制西裝。
“選一件吧!”
黑人老板打開了房間里面的一個柜子,里面裝滿了各式各樣的西服。
烏蒙選了一件符合自己的黑色西服。
外套加襯衫,領帶加皮鞋。
“一共七十法郎。”
“等下也幫他們弄一件衣服,可以不用太好,但是要便宜,而且衣服必須一樣。”
既然跟了自己,那當然要把制服弄好,穿戴統一的衣服,也是增加凝聚力的一種方式。
“嗯。”冷冷哼了一聲。
“你為什么和白人一樣對待我們?我們都是黑人。”
烏蒙實在是受不了這個黑人老板,自從他進來后就沒好笑臉相迎過。
而且一副自己欠他錢的模樣,所以這時候他忍不住發問。
聽見烏蒙說這句話,黑人老板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一種蔑視,不嫌棄的眼神。
不過他沒有說話,可能是懶得搭理烏蒙。
“你怎么不說話?我說得不對嗎?”
“夠了住嘴,既然你想知道,那么我就告訴你。”
“你是叢林黑人,是鄉下人,是原始人和我們不一樣,我們唯一一樣的就是這該死的皮膚。”
“我除了皮膚是黑的,我的心是白的,我用法語說話,我信仰基督教,我和白人一樣生活。”
聽到這些烏蒙人傻了。
這就狂熱的皈依者嗎?這怎么和上一世互聯網上的大殖子,公知一模一樣。
這就是西方人培養出來的忠犬嗎?
養殖技術哪家強?殖民國家來稱王?
烏蒙知道和這種人說不清,你和他講道理,他還會覺得你是傻子。
算了,不和這種大殖子爭論。
在所有屬下換裝完成后,一共消費一百一十法郎。
那些屬下的衣服都很便宜,都是一法郎的粗布棕色衣服。
屬下們得到了人生當中第一件衣服,自然是開心不已。
當場在店里面跳起了舞。
黑人老板本就厭煩他們,現在他們還在自己店內跳起了舞,自然是怒火中燒。
“滾。”
反正錢已經收了,他也不準備慣著這些野人。
……
穿了一身的西服,后面在跟著四十個人。
此時烏蒙像極了一個部落的酋長。
周圍那些路過的黑人,看見他都不敢直視。
一件衣服,直接把烏蒙的檔次提升不少。
現在天已經慢慢的黑了下來,趕了一天路的一行人,肚子也餓了。
烏蒙決定帶他們去吃點東西,白人開的高檔店鋪,他自然是不敢再去了。
去了也只有挨一頓罵,然后被趕出來。
“嗯?”怎么有燒鵝?
正準備帶著人去吃飯的烏蒙,路過一個店鋪門口的時候,發現里面居然有燒鵝。
看起不像白人開的飯店,走進去看看。
在心中嘀咕了一下,烏蒙決定去看看,他讓手下在外面等他,自己一個人進去。
免得人多了進去,把老板嚇到了。
一進去,就看見一個扎著長便的黃種人。
很明顯,是這個世界的清朝人。
當時看見燒鵝的時候烏蒙就猜測,這可能是一家中國人開的餐廳。
進來一看見那標志性的辮子,立馬就可以確定是清朝人。
“客官請進,吃點什么。”
“門口的那個燒鵝,我全要了。”
說完這句話,他又對著門外的護法們說道:“都進來吃飯吧。”
老板一開始還沒有注意到,門外的一群人。
等他們都進來,看看來了這么多客人,老板立馬笑開了花,連忙招呼著他們坐下,他知道這是來了一個大單。
看著老板熱情的態度,烏蒙心想:“這才對嘛!這才對對待客人的樣子。”
四十個人,把店鋪內五張桌子都坐滿了。
而燒鵝正好五個,一個桌子一個。
光吃燒鵝也不夠啊!得點一點其他的菜品。
“你們這里除了燒鵝還有什么東西。”
“爆炒土豆絲,炒牛肉片,清蒸魚……。”
聽著這一道道清朝菜,烏蒙隨便點了幾個下飯的。
店鋪里面只有老板一個人,廚房也是開放式廚房。
顧客可以看見老板,老板也可以看見顧客。
在老板做飯的時候,烏蒙開始和這個特殊的老鄉聊了起來。
聊了一圈,也基本上了解這個老板的來歷。
這個人叫做李福是廣東人,原本是準備下南洋的。
但是在十幾年前,被別人以高工資,修鐵路的名義騙了過來。
來了才發現根本沒有鐵路修,他們被送進了種植園。
進了種植園還要打工還船票,還完船票想要回去,又要存錢買船票。
一去一來,就是十幾年。
當年和他一起來的人,有的累死了,有的賺到了船票錢回去了。
有的人還直接在當地娶了老婆,不回去了。
而這個老板則是,想要賺一點在衣錦還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