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埋伏
- 逼我卡bug是吧?
- 猴猴候
- 2838字
- 2025-01-17 17:00:00
看著原本應該懸掛在大堂正中間,此刻卻在洞口處斷掉一節(jié),全都散落在地上的繩子,顧凡的腦海里空白一片,只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地回蕩。
逃!
他沒有任何猶豫,甩掉手中的火把,扭頭就往回跑。
火光太過顯眼,大堂里的一切情況都是未知,而他舉著火把走來,相當于是宣告了自己的存在,如果有東西就埋伏在附近,那簡直就是再好不過的偷襲機會了,必須要馬上離開。
果不其然,也就是在他扭頭的那一瞬間,大堂內石壁后頭的陰影,不滿地嘖了一聲,隨即一道流光從陰影中射來。
顧凡來不及反應,只能近乎本能地躲避。
眨眼間,便感到左臂一涼,那抹流光攜著巨大的勁力襲來,將他掀翻在地,筆直地釘在了他身后亭廊里的柱子上,他這才看清,那抹流光,是一把利劍。
鮮血灑落,疼痛襲來。
顧凡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左臂,鉆心的疼痛撕扯著他的意志,一片空白的腦海無法思考更多,只顧得上迅速爬起,掙扎地逃向亭廊深處。
釘在柱子上的利劍鳴動著,稍微停頓了一會,便是從柱子中拔出,隨后又再接著向他襲來。
但他已經逃入漆黑的亭廊中,那把利劍沒能跟之前一樣,搞清他的位置,接連兩下都刺了個空,不情不愿地收了回去。
“這小子,屬泥鰍的吧?這么能跑?”
陰影之中,緩緩走出一個男人,皺著眉頭,瞧了一眼地上還在燃燒的火把,冷冷地哼了一聲,將其撿起,向著亭廊走去。
火光照亮了地上的血跡,也照亮了這個男人陰狠的臉龐。
“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哪去。”
說著,男人舉著火把,沿著血跡向前走去...
...
顧凡捂著臂膀,跌跌撞撞地在亭廊里跑著,疼痛已經快讓他的表情扭曲,可他的腦海里卻滿是疑惑。
那家伙是誰?
為什么要殺我?
顧凡確信自己不認識那個男人,更沒有在鎮(zhèn)子上見到過對方,不可能有任何矛盾。
是沖著天魔宗的遺跡來的么?
那就更不可能了。
作為一個藥鋪小伙計,誰會認為他能夠找得到傳說中的天魔宗遺跡?況且他在林子里轉悠了那么久,對方閑得蛋疼跟蹤他?
如果一直跟著的話,路上那么多機會,為什么偏偏挑在這時候?
冷靜...冷靜...
顧凡喘著氣,躲在一處拐角后邊,靠著柱子緩緩坐在地上,一邊咬牙忍著疼痛,一邊拼命思索著各種可能。
可劇烈的疼痛,讓他無法順暢地思考,死亡緊跟身后的迫切,更讓他坐立難安。
這一切忽如其來的變故,幾乎將他的思緒撕得粉碎。
讓他不禁自嘲地笑了起來。
過去看電影時,他總吐槽里邊角色在面對危險時,竟然連一點觀察力都沒有,甚至是在恐怖片里,那些人都要被殺了,還只會跟個無頭蒼蠅似的亂竄,連冷靜思考怎么逃命都不知道。
可現在換成了自己,卻也沒好到哪去。
旁觀,跟親自下場。
感覺還真不一樣啊...
顧凡臉上自嘲的笑容愈發(fā)難看了起來。
逃跑么?
不!不行!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他迅速否決掉了。
對方已經看到他找到天魔宗遺跡了,如果這個消息傳開,他怎么找到天魔宗遺跡的事情,就成了一個問題,一個很難用運氣解釋的問題,在情況變得無法預料之前,必須將任何可能性都扼殺掉。
而且對方已經決定要殺他,那躲得過這一次逃出去了,下一次呢?
所以,就只有一個辦法能夠解決這一切。
殺!
顧凡咬緊了牙關,用顫抖的右手,取出懷里之前撿到的那瓶丹藥,艱難地咽下一枚后,疼痛開始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麻木,一陣冷一陣熱的身體,也開始逐漸恢復力氣。
鮮血仍在滴答,但傷口已然止住。
接下來要考慮的是怎么殺。
從對方能夠御器的表現來看,肯定是一個修士。
但好消息是,對方應該沒有什么高深的修為,竟然沒能一下殺掉他,還讓他借著黑暗逃了,應該就只是開脈境,但即便是開脈境,與他這個凡夫俗子,也是天差地別。
雙方的差距,幾乎無法彌補。
可他必須要做到。
因為失敗的結果不言而喻。
顧凡扶著柱子從地上站起,繼續(xù)搖搖晃晃地向前走去。
死亡在一步步逼近。
但好在這里的環(huán)境足夠復雜,讓他有的是地方能夠躲藏。
他一邊緩慢地走著,一邊用沾滿鮮血的左手扶著左側的巖壁,在粗糙的巖石上,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痕,走到前方十字分叉的亭廊中間,他收回了手臂,換了一面石壁,在其拐角處留下難以察覺的手印后,便是往前走去。
鮮血已經不再滴答,而他也已經做好了搏命的準備。
之前撿到的托山力士符已經捏在了手里,但他并沒有輕易使用,而是在往前走了一段后,便是停在了陰影里,看著拐角處的火光浮現,然后向著他這邊一步步接近。
他要驗證一個猜測,也是在確認自己能否有一搏之力。
隨著火光越來越近,他的拳頭也不由得握緊,也徹底屏住了呼吸。
最終,這縷火光在他留下血跡的十字岔路口停下了。
片刻后,向著右邊移動而去。
站在陰影中的顧凡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獵人與獵物的身份,并非不可調換。
而現在,作為獵人,他要尋找一處足夠讓獵物放松,能夠露出破綻,并且能讓自己實現致命一擊的地方。
...
“該死,那小子躲哪去了?”
男人舉著火把,走回了拐角,看著兩邊的血跡,恨恨地暗罵道。
方才他便是順著血跡尋來,在這分叉路上,瞧見了右邊留下的那一抹難以察覺的血跡,再看左邊刺眼的血痕,還以為是那小子自作聰明,想要血跡迷惑他的追蹤,但還是不小心漏了怯,結果等他順著右邊找去。
走了半天也沒見到一點蹤跡,不得不回過頭來繼續(xù)尋找。
但看了半天,還是不知道方向。
干脆也不找了,扭頭就往回走。
“我倒要看看,你這小子能跟我耗多久。”
男人陰沉著臉。
是的,他打算回去之前的大堂蹲守,作為出口那小子要離開,肯定要去大堂,到時候不怕逮捕住。
之前他便是做這打算,可惜沒有一擊得手。
對方的戒備心也太強了一些。
而且,果斷得讓他吃驚,倒也不愧是鎮(zhèn)南王的次子,即便失憶了也是如此果決。
但并不重要,雙方的差距并不是這點東西能夠彌補的,他就不信,這小子能熬得過他。
回到大堂里,他隨手熄滅了火把,打算跟之前一樣,藏在陰影中等待。
然而在火把熄滅的那一瞬間,他還沒有適應黑暗的空擋,就聽到一陣風聲呼嘯而來,眼前只看到一抹殘影。
靠!
是那小子!
男人迅速意識到了這一點,但依舊不敢相信,對方居然會在這里,并且還是在差點被他殺死的情況下,還敢回到這里反過來埋伏他???
這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他來不及細想那么多,只顧得上拔出方才回鞘的寶劍,打算殺了這小子。
雖說他擅長御器,可近身也不是不行。
只是這一次,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長劍才剛刺出,就被擋住了。
男人瞪圓了雙眼,震驚地看著眼前撲來的青年,一臉猙獰地用左手擋住了他刺過去的劍,并且硬生生任由劍刃貫穿手掌,直接抓住他握劍的手。
更讓男人震驚的是從青年手上傳來的力道。
雖然不如他,可也完全不可能是一個凡夫俗子能有的力道,在這股力道下,他想掙脫也得花一點時間。
但他已經沒時間了。
一記拳頭照臉打來,鼻尖傳來的鉆心痛楚,瞬間清空了他的腦海,本能地想要抬手招架,可第二拳就來了,接著是第三拳,第四拳...
...
顧凡不停地揮舞著拳頭,直到眼前之人的腦袋,已經變成一灘很難說是腦袋的東西為止,才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搖搖晃晃地站起,怔怔地看著自己所做的一切。
雙手早已沾滿鮮血,有自己的,也有對方的。
被鮮血浸透的符紙,已經失去所有靈韻,飄然滑落在地上的血泊中。
有那么一瞬間,他恍惚了一下,但隨后立馬咬住舌尖,讓自己清醒過來。
如今已經并不同過去。
必須需要馬上適應才行,而且他的疑惑還沒解開。
對方是誰?為什么要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