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兒說的爺爺何嘗不懂,尤其是功法相同源,我們不必擔心會出現與自身不契合導致反噬的情況,可這么多年過去,我謝家對于剩下的殘卷,是完全毫無頭緒啊。”
謝飛龍嘆息道,真要有尋到的可能,他謝家早一飛沖天了,何必低調做隱世家族。
“那爺爺你早年就沒問過太爺爺嗎?比如古遺跡的位置,有誰又得到了其余殘卷。”
謝墨又問道。
“你太爺爺是留下過遺跡的只言片語,但他也沒想到那功法有缺陷,等我修煉到斗尊察覺的時候,他已經過世了。”
謝飛龍聞言,臉上露出一絲悵然。
“這樣么…遺跡在什么地方?”
謝墨不了解謝家的功法是殘本就算了,如今知道了,功法集齊能達到天階,他又怎能不動心?
“東大陸,在你娘還沒有你的時候,我就去查看過了,遺跡已經荒廢,除了掩埋于地底的幾具枯骨,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
“你如果想要去看看那地方,可以先等段時間,我會讓人去打探清楚遺跡周邊是否存在強大勢力,以及有沒有危險。”
“若是安全,再將沿途布置好空間蟲洞,如此也方便我們穿梭于兩個大陸間。”
謝飛龍看出了謝墨的心思,便開始規劃道,這么多年過去,他也不知道那邊是否還和從前一樣。
“可是爺爺,咋們謝家在中州的實力雖然一般,但應付其它大陸的勢利想必沒太大問題,你直接帶我去還快些,用不著這么小心的。”
謝墨聽到爺爺的麻煩安排,不由吐槽說道,茍,實在是茍。
“孫兒啊,你可莫要小瞧了天下英雄,你是我謝家獨苗,你的安全最重要。”
“而且你的母親當年在聽我講了功法來歷后,也和你做了同樣的事,吵著要我帶她去,其結果便是毫無所獲。”
謝飛龍說道謝鈺的時候,臉上多出了幾分無奈,但很快就調整了過來,笑著道:
“為了避免我以后的重孫繼續讓我去操心,所以爺爺決定,在遺跡周圍尋個合適的地方,建立起城池。”
“以其中的空間蟲洞作據點,把謝家的部分產業帶往東大陸,進行分散化發展,長此下去,謝家的實力或許可以再增進幾分。“
謝飛龍緩緩講述了謝家接下來的布局,這事他考慮了很久,不單只是為了謝墨,也是為了謝家。
當然還有一點,空間蟲洞并不是哪個地方都有,即便是斗尊強者,不借助空間蟲洞,一直靠撕裂虛空趕路,是很吃不消的。
畢竟當年他帶著謝鈺跨大陸奔走,可是把他累壞了…
“都聽爺爺的。”
對于謝飛龍的計劃,謝墨不遲疑的表示支持。
排除扯遠了的重孫,他也沒想到自己母親當年拖著爺爺去過東大陸了,并且看樣子,爺爺當年估計沒少被母親折騰。
不過這讓謝墨抱著僥幸找到功法殘本的機率大大減小,本來嘛,爺爺和母親去都沒發現有關殘本的消息,他憑啥就能找到?
所謂給予人希望,又給予人絕望,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謝墨的心中有些沉重,若是沒有契合自身的天階功法,他根本到不了斗圣,而到不了斗圣,連與魂族為敵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去搶奪陀舍古帝府的成帝機緣了。
要不去搶了蕭炎的焚訣,靠吞噬異火來晉級斗帝?
顯然不行,他剛開始確實有抱著這個念頭,但現實是殘酷的。
拋開他斗王的實力不談,他早已習慣從地階功法來吸收天地能量,若一下改換成黃階功法,輕則實力下降,跌出斗王,重則損害根基,留下永久性暗傷。
像黑角域的韓楓,藥塵都承認他的修煉和煉藥天賦屬于頂尖,更是連焚訣殘卷都能進行推演。
但很可惜,韓楓在背刺老師,修煉焚訣后得到了什么?
三十多歲,實力才到斗皇巔峰,煉藥品級不到七品,哪怕是他找不到異火的緣故,可就算有異火,他就能保證每次吞噬異火都能成功嗎?
不盡然,其中代價實在太大,根本賭不起。
這也是謝墨頭痛的地方,什么都不做,以他謝家的底蘊,前期還能玩玩,后期就慘了。
中州平衡被打破,帝族出世,圣者交鋒,他一個斗尊家族,只能淪為炮灰。
若實在沒有辦法,謝墨或許只能選擇去提前投資蕭炎了。
當然這是最后萬不得已的時候,現在三年之約都還沒定,他還有的是時間。
理清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又了解完自身功法的問題,謝墨對謝飛龍打了聲招呼,朝家族藥堂走去。
母親不在家,他想去問問幽姨關于修煉靈魂力的功法有消息了沒,順便再要些對戰斗有幫助的丹藥。
因為青姨送的納戒里裝的成品丹藥并不算多,更多的是藥材,美其名曰,丹藥只是個例,用來參考,一切還得靠自己煉。
來到藥堂,只聽見幽姨語氣不善的在對著另外一人呵斥。
“早說過我和你們沒有關系,你居然還敢借用我的名義偷偷來謝家找我,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幽若蘭臉上帶著怒容,在她的面前是一位身形佝僂、面色黝黑,身穿黑衣的老者。
老者低著頭,跪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著,嘴里連道:“大小姐,家族是真沒了辦法,你要是再不回去,就真的見不到您的親生父親了。”
“父親?”
幽若蘭眼中閃過厭惡,冷聲道:“你不要叫我小姐,我早已與那男人斷絕了關系,他也不是我的父親,現在有此禍端,是他兒子咎由自取。”
她可沒忘記當年那男人的狠毒,為達目的,妻女皆可拋,這樣的男人,怎配為人父?
“大小姐,算老頭我求求你了,你就再幫家族最后一次吧,家族現在已經孤立無援了,若是再這樣下去,慕容家就沒了。“
老人開始不住的磕頭,額頭都撞出血來,一張皺巴巴的臉滿是哀求,讓人不忍拒絕。
可幽若蘭卻絲毫不動容。
倒是聽著二人爭吵的謝墨走了進來,他瞥了地上的老者一眼,開口道:“哪來的家伙,敢惹幽姨生氣,真是膽大包天。”
聽到謝墨的話,那老者一愣,旋即想前者對幽若蘭的稱呼,一咬牙,爬起跪到謝墨跟前,道:
“這位小友,我,我也是沒辦法,求您勸勸大小姐,慕容家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