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當年是怎么造出魔法石的？”
關于魔法石，整個巫師界的巫師就算是討論個三天三夜都討論不完。
自尼克·勒梅制造了魔法石以后，全巫師界都在祈禱這顆神奇的石頭能夠掀起魔法界的又一次革新。
但尼克勒梅只是拿這顆石頭練就長生不老藥，甚至連煉金術都有些荒廢了。
在和鄧布利多一起發現龍血的十二種用途前，尼克勒梅居然連續500多年沒有發表過任何魔法理論。
要不是依舊有巫師在世界各地看到尼克與他的夫人，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
無數的煉金師向尼克勒梅追求魔法石，尼克勒梅也會慷慨的，將這枚石頭展示給這些有緣見到他的后輩，但無論是哪一個煉金師，看到魔法石后都會有些道心破碎。
因為無論怎么看，魔法石都像是一個天然蘊含著巨量魔力的石頭，甚至沒有高階煉金道具那種拼接出的工藝品美感。
“魔法石？哦，我可是把制造的過程寫在了《煉金術推論》里的，只要能按部就班的做到這些，那他們自然能煉出魔法石。”
“但沒人成功過，不是嗎？即使是16世紀伊麗莎白女王身邊的那位約翰·迪伊也沒能再度煉制出一枚魔法石，而魔法史上清楚的寫著，他的死靈術、天文學和煉金術至今為止少有人超越，甚至霍格沃茲曾經的煉金術教材，也是他寫的。”
安霍福斯看著尼克·勒梅，突然對這些老前輩感到心累，他寧愿對方說這是筆交易，也不希望他們裝糊涂。
“迪伊？哦，那小子啊。”尼克·勒梅比劃了個差一點的手勢，“他確實離魔法石最近，但他也是最遠的那個……你認為魔法石是什么？”
“煉金術的至高成就之一，長生不死藥的原材料，點石成金的哲人石。”
教科書級的陳述，但尼克勒梅只是搖了搖頭。
“錯啦，像我說過很多次的話一樣，魔法石就只是顆有著巨大魔力的石頭，你們越是想要用高深的技藝去理解它，就只會離它越來越遠。”
“但魔力是如何做到……”
安霍福斯沉默了一下，本質上來說，巫師的長壽就是因為魔力在他們的靈魂與身體內流轉，雖然魔力的強弱并不等同于壽命的長度，但根據一項300多年前的統計，活得長的巫師，大部分魔力都還不弱。
所以理論上，靠魔力硬灌好像真能把壽命補上去。
“所以這就是為什么長生不死藥除了魔法石以外，所有原材料都是拿來調理身體的原因？”
安霍福斯呢喃了一句，雖然他沒體驗過，但看卡珊德拉的那只白鮮老鼠就知道，一次性將大量魔力壓入體內，可能會導致異化或者畸變——不過也可能是直接炸開。
畢竟長生不死藥只是巨量的魔力，而不是把什么魔法種子塞進體內。
“所以，你懂了嗎，制造魔法石其實很簡單，用煉金術創造一個能無上限承受魔力、且會從自然界吸取魔力的純凈容器，然后把魔力灌進去，當達到某個平衡點時，無限的魔力就會從魔法石中誕生。
而那份無限的魔力，則會一直延續著使用者的壽命，甚至達成一些超乎常理的事情。”
尼克·勒梅當著安霍福斯的面當場煉出一根魔杖，又立刻把它折斷，在安霍福斯疑惑的目光下，取出一根像是木頭與紅寶石的融合15寸魔杖，對著被折斷的魔杖一點，立馬將之恢復原狀。
安霍福斯皺皺眉頭，單純的修復咒只能修復魔杖的外表損傷，除非是老魔杖那種莫名其妙的魔咒增幅器，那還有可能……嗯？
閃爍的火花從被修復的魔杖尖端冒出，讓安霍福斯開始思索其中的原理。
“哦，很驚訝是嗎？阿不思當年看到的時候也和你一樣。這根魔杖，”尼克勒梅晃了晃手里那根“紅寶石”魔杖，“是我用魔法石煉成的，哦，不要再做出和阿不思一樣的表情了，你難道覺得魔法石是什么無法復刻的奇跡嗎？我都給你們寫步驟了，難道我還會沒吃透其中的技術？”
雖然道理是這個道理，但這樣會顯得沒練出魔法石的那些煉金師很呆啊。
“不過我也就煉了那么兩枚，畢竟代價稍微有那么一點小大，我這個老人家可撐不了幾次。”
說著，尼克勒梅就收回了他的魔法石魔杖。
“長老魔杖是魔法與魔力的增幅器，而魔法，是心想事成的力量，我聽蓋勒特說你在試著用麻瓜的理性思維去解析魔法，這固然沒什么錯，但你得知道，不少魔法都與情緒有關，一個過于理性的人，會失去情緒的眷顧。”
安霍福斯想起那天哈利身上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保護血咒，嘆了口氣。
雖然這種力量很強大，他不適合這種不可控的力量。
“別那么失望，你看我和阿不思他們，見得多了，能掀起我們情緒的事情也就少了，所以你只是提前步入了我們這些老年人的階段而已——要是真有人100多歲了還能那么容易掀起情緒，那得是缺心眼了，得被我們玩死，我就是逗逗你而已，別那么當真。”
“您這么直白說出這種話真的好嗎？”
“有什么不好的，我都666了，還不能自由點？”尼克勒梅吹胡子瞪眼，“再說了，魔法是心想事成的萬能術，之所以效果會有限制，不過是魔力不夠強罷了，你要是魔力一直累積到1500歲，你不用老魔杖估計都能做到我剛剛的程度。”
“所以您的魔法石魔杖能達成一樣的效果，是因為無限的魔力？”
安霍福斯頓了一下，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大家都忽視了的誤區。
“您哪來的這么多魔力？”
就算是鄧布利多的魔力和魔法石比起來都只能算是滄海一粟，安霍福斯可不相信煉出魔法石之前的尼克勒梅魔力有鄧布利多多。
“這個啊。”
尼克勒梅指了指天花板和地板。
“還記得嗎？萬物本是太一，借由分化從太一創造出來，這自然的一切都是太一，包括，魔力。”
“我沒有在自然界中看到過魔力。”
安霍福斯施加魔眼咒，環顧了一圈也沒看到什么逸散的魔力因子。
安霍福斯曾經也懷疑過自然界內是不是存在魔力，但由于魔眼咒的前身不止能看到無形無色的魔咒，也能在具備魔力的事物的周圍看到對方逸散的魔力，所以他就把這個猜測給按滅了。
因為沒道理看得到巫師、魔法生物和煉金道具的魔力，卻看不到自然的魔力
“因為那不是魔力啊，或者說，是一種比魔力更貼近太一的東西。”
尼可勒梅活動下有些發脆的手腕，發出一連串咔擦咔擦的聲響。
“我不知道你對麻瓜的哲學了解多少，但在保密法沒簽訂前，我們這些巫師其實特別喜歡混進麻瓜的社會里和他們的哲學家討論世界的真理——因為世界就在這里，不會因為他是麻瓜，我是巫師而改變。
東方的哲學家認為世界由五種元素組成，而我們這邊，則認為是四種，但無論構成世界的元素有多少種，有一點是不變的，那就是在這些元素之前有一種更原始的元素存在，也就是，第五元素，以太。”
尼可勒梅嘆了口氣。
“可惜蓋勒特那小子沒把我的儀器搬過來，不然我多少給你看看萬物返還太一，再由太一進入以太的過程。”
“您的意思是，以太就是巫師所謂的魔力，或者是巫師誕生魔力的要素之一？”
安霍福斯感覺新世界的大門在向他打開，他好像找到巫師的魔力最開始來自于哪里了。
“差不多吧，不過以太是非物質的，當以太有了詳細的物質載體后，它就會被這個載體所影響，你的那個小魔咒應該看得出不同巫師魔力的性質有著細微的差別，那是因為沒有人是一樣的，因此被影響的以太自然也不會是一樣的。”
所以理論上來說，只要能讓以太被麻瓜們吸收，然后成為魔力，就能讓麻瓜成為巫師。
雖然尼克勒梅講的不是這些東西，但安霍福斯已經簡單地把以太理論填進了他的全民巫師化大計里，就等著什么時候完善一下，找個倒霉催的死刑犯試試。
他只是不想殺人，死手術臺上了可不歸他管，畢竟，安霍福斯的初衷只是想讓這個死刑犯變成巫師而已。
是為人類的進化做貢獻！
所以道德底線已經被壓低很多的安霍福斯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所以您的魔法石就是將巨量以太轉換成魔力后的產物？”
安霍福斯發出疑問，但很快又搖了搖頭。
“這也不對，勒梅先生，以太轉化成魔力應該是需要一個轉換器，如果是煉金道具，我想您應該會在《煉金術推論》上記錄這種類型的道具。
雖然您把最后一步需要的大量魔力陳述為魔力，但我拜讀過您的作品，其中并沒有所謂的以太轉化為魔力的裝置。”
“很高興你愿意去看我400多年前寫的老古董，但我是寫過的，只不過你們好像都覺得那是個不知所謂的發明。”
“您是說，魔咒消解器？”
安霍福斯皺起眉頭。
因為這個煉金道具曾經被評價為最無用的煉金成果。
畢竟哪個巫師會保證足足有一人高的金屬管到處跑，就為了等有魔咒丟過來的時候用金屬管把它擋住，然后把它消解掉。
都有這個能力了，還不如用漂浮咒或者鐵甲咒格擋呢。
“切，盡知道叫外號的無知小輩，那叫物質還原與魔力補充機，只要把物質丟進去，還原機就會自動把它還原成以太，然后儲存起來供巫師轉化成魔力。”
“……您是說直接把以太轉換成巫師的魔力？”
安霍福斯眨眨眼睛，問出疑問。
“那會炸的吧。”
卡珊德拉的教訓可歷歷在目，在巨量的魔力面前，巫師的身體和老鼠沒什么區別的。
而巫師，吸納超出自我魔力一倍的魔力可能沒事，但更多肯定會導致身體出現問題，而重點在于，魔法石和巫師魔力的差別可不只是一兩倍，而是大海和一滴水。
要真的全都吸納進身體里，估計連肉沫都不會剩下。
“會炸啊。”
尼可勒梅毫不在意地吐出冰冷的詞語。
“我可是炸了好幾個好幾個貪圖我家產的黑巫師才找到正常巫師承受極限的，我就在煉金術上有點天賦，至于其他的，也就比其他巫師好一點。”
嗯？那是怎么造出魔法石的，難不成還會分身？
安霍福斯飛速推演著在單人且存在轉化上限的情況下，該以什么樣的方式去填滿所謂的魔法石。
但由于煉金水平的局限，和沒親眼見過魔法石，安霍福斯只能推演出在與時間無關的情況下，可能需要一個巫師不吃不喝，把所有魔力全部灌入魔法石百年以上，才有可能完成最終的赤化煉成。
等等……時間？
“看你的樣子你不是有思路了嗎？說出來吧。”
尼克勒梅笑盈盈地盯著安霍福斯，打算看看安霍福斯的悟性。
雖然在格林德沃和他的預言中，安霍福斯在煉金學上也頗有天賦，但預言終究只是預言，在未發生之前，有的是可能發生偏移和改變。
靠著魔法石，尼克勒梅倒是能做到一定程度的錨定未來，但，沒必要，有祂們留下的后手在，除了真正的先知以外，所有錨定的最可能發生的未來都只會讓這些家伙提前爬回來。
所以尼克勒梅想看看安霍福斯是否值得他把一身衣缽全都傳下去。
煉金術要的是悟性，而不是只會死背書和靠著前人的路走，不然他也做不到化繁為簡，煉出魔法石來。
即使安霍福斯答錯了也沒有問題，最重要的是，巫師需要敢于猜測，更重要的是，就像他一早說過的，魔法石只是顆石頭，除了黃化出適合容器的方式唯一外，赤化的方式根本不止一種。
“雖然我不知道您是怎么做到擺脫時間轉化器束縛的，但我猜您用了時間轉換器。”
尼克勒梅愣了下，隨后哈哈大笑。
因為他確實用報廢了好幾個時間轉換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