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瓦達索命！”

幽綠色的光芒從卡珊德拉的魔杖尖端射出，直接砸在康沃爾郡小精靈的身上，奪走了它那不算短暫的生命。

安霍福斯和伏地魔同時抬起腦袋，但后者只是笑了笑，就將籠罩在卡珊德拉身上的情緒魔咒收回。

也算給奇洛緩解了下壓力。

但安霍福斯，則難得地將視線投向他脖頸上的怪石吊墜，因為在剛剛，他能感覺到有個渺小而脆弱的靈魂被拉入了吊墜之內。

不過也沒什么大用，按照格林德沃的預言，原時間線的他，是跟在哈利·波特身邊接連殺了巨怪、蛇怪、以及好幾十只八眼巨蛛后，還殺了幾個翻倒巷的黑巫師才堪堪湊齊了解鎖吊墜的靈魂。

甚至蛇怪的靈魂還占了7成，要是沒那只活了千年的蛇怪，安霍福斯至少得把英國巫師殺了四分之一才行。

至于這只康沃爾郡小精靈的靈魂，也就填滿了近千分之一。

還是不夠啊。

安霍福斯眨眨眼睛，繼續順從著心底的負面情緒，解剖著手里已經開始能動的康沃爾郡小精靈。

不過說是解剖，其實也就是在它身上劃幾道血口子，看看內部的器官以及骨骼，對照書上的人體知識，看看康沃爾郡小精靈和人類的不同。

藍色的心臟、更加堅硬的皮膚，這就是安霍福斯通過簡單對比發現的差異。

雖然安霍福斯不知道正常人的血液流速與心跳頻率，但這顆每分鐘120跳的藍色心臟顯然不在正常人的范疇內。

而康沃爾郡小精靈的皮膚，和人類相比顯然是更加堅硬，至少安霍福斯按下去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到比正常人的皮膚更難摁下。

不過這也可能不是皮膚的硬度，而是肌肉密度。

之后再研究也不遲。

安霍福斯抖抖手術刀上的血跡，將其重新變回火柴，隨后丟了個治愈咒，就當完成了對康沃爾郡小精靈的訓化。

因為它眼里的恐懼，以及躺在牢籠底端不敢動彈的行為，已經證明了它丟失了反抗的勇氣與尊嚴，成為了一個看到火柴和魔杖就會尖叫的廢柴。

他沒有專門學過，但耳濡目染下，折騰人的手段他多少知道一些。

“嘔！”

身側突然傳出一陣干嘔聲，安霍福斯向邊上走幾步，側過眼神，看了眼正抵著桌子，半跪在地上忍不住干嘔的赫敏，以及另一邊，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但臉色異常難看的卡珊德拉。

若是平常，為了滿足好奇心，安霍福斯多少得用攝神取念讀讀心，但這不伏地魔當面嗎？

他就不作這個死了。

不過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個伏地魔這么正常，一點也不像個瘋子。

“啪啪。”

三人身后響起有節奏的鼓掌聲，引得三人同時移過視線，望向“奇洛”。

“很高興你們完成了我的任務，不，不過在一些細節上，你們處理的不是很好。”

三只籠子同時飛到伏地魔面前，而安霍福斯則敏銳的察覺到，在揮舞魔杖時，奇洛的那張臉近乎本能地抽搐了一下。

看來現在奇洛的身體已經開始負擔不起伏地魔的靈魂了。

“一忘皆空。”

遺忘咒的光輝猛烈地將安霍福斯籠子里的小精靈吞食，不一會兒，原本還在擔驚受怕的小精靈，就重新呲牙咧嘴，發出噪音。

“薩莫，你的手段還不夠殘忍，一時的痛苦不會讓這些卑劣的家伙記住誰才是世界的主宰，不要抱著仁慈的心理去治療他，反而要將它的身體放到其他小精靈面前，讓他們看著自己同胞的血，一點點的流干，就像這樣。”

被索命咒殺死的尸體直接漂浮到另外兩只小精靈面前，刺激地它們一下子叫了出來。

“你得打碎他們的脊梁骨，將恐懼刻入他們的骨髓，讓它們像家養小精靈一樣，就是被奪去了記憶，都記得忠誠，以及服從。”

伏地魔的動作一下子讓赫敏和卡珊德拉臉色蒼白了起來。

兩個心靈還不夠墮落的小巫師，在刨除了魔咒的影響后自然會對先前的作為感到恐懼，但底線不就是這樣嗎？多破幾次就習慣了。

甚至都不用像現在這樣折磨康沃爾郡小精靈，多在腦海里想象幾下，再在現實里實踐一遍，基本上底線就又降低了。

就像這次解剖，上手前或許有情緒魔法的鼓動，但等結束后，安霍福斯也只覺得就那樣。

他的心很小，不會把憐憫投向不熟的人。

“別那么緊張，親愛的孩子們，你們今天不是做的很好嗎？你們踏出了防御黑魔法的第一步，學習黑魔法。”

辦公室內，奇洛的笑聲開始不斷的飄蕩，變得越來越邪惡，也變得越來越蠱惑人心。

……

“蓋勒特，你是怎么進入學校的！”

鄧布利多站在八樓的樓梯口，看著樓梯中央，那個白發蒼蒼的異瞳男人，眼里不由得閃過一些懷念的神色。

“這是個秘密，阿不思。”

格林德沃笑了笑，看了眼畫框內的柜子后，迷戀地打量著鄧布利多那頭白發，以及比他還要長，都快拖到腰間的胡子。

“我們已經46年沒見啦，總不能還像年輕時候那樣，什么都得和對方說，恨不得把心都剖出來。”

霍格沃茲特有的臺階機制讓格林德沃腳下的樓梯開始轉動，可格林德沃就像是未卜先知一般，輕輕一跳，不讓變動的樓梯遮住他和鄧布利多望向對方的視線。

“我知道你還愛我，就像是我還愛你一樣，但我們已經不是一路人了，所以別那么究根問底……讓我們難堪。”

“如果你是想來和我打感情牌，那蓋勒特，我真替安霍感到惋惜，我看得出，他很敬重你，你在他心里有塊位置。”

“因為文達給了他想要的母愛，所以他不介意分點感情給我，僅此而已，但我和他都心知肚明，我有自己的目的，而他，不介意做我的棋子。”

“這么多年了……”鄧布利多嘆了口氣，“你還是不懂愛。”

“不，我想我很懂，但為了那孩子，我得舍棄。”

格林德沃把手伸進左胸前的口袋，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笑。

“好像很多年前，我把一個很珍貴的東西給放在這里，結果沒想到啊，被一只嗅嗅偷了，紐特，真有他的，不過今天我的口袋里可不是這個，阿不思，先留下吧，別去阻攔那個小子……安霍福斯需要和那小子有牽扯。”

“我知道他很安全，但蓋勒特，我無法保證那孩子不會被黑魔法裹挾，他們的友誼還太薄弱，經不起挑撥，更經不起黑魔法的刺激。”

雖然話是這么說，但鄧布利多的腳就像在地上扎了根一樣，遲遲不肯動彈。

甚至連幻影移形都不愿意使用。

“你自以為伏地魔不會瘋狂到在你眼皮底下教導黑魔法，你也覺得你有能力把被蠱惑的他們拉回正道，哦，你這輩子唯一一次看對他是在他小時候，但你卻做了錯誤的決定，你是驕傲的，阿不思，你知道這很危險，但你卻默許了他們的靠近，為了哈利·波特。”

格林德沃煩躁地踩了踩腳下又不老實的樓梯，指指雙眼。

“如果你想要良心上不受譴責，我會告訴你我看到了一切，相信我，這是最好的安排，不會對你的救世主養成計劃有任何干擾……或許我可以給你一點貼心的提示，比如伏地魔不死的秘密。”

“我想學生的心理健康遠比……”

“哦，是阿不思嗎？”

格林德沃的口袋里突然傳出一個很蒼老的聲音，讓鄧布利多忍不住停下話頭，死死盯著格林德沃的胸口。

“尼克？”

“是，是我……哦，格林德沃這個小子也太不尊重老人了，我都一把年紀了，還拉著我用幻影移形。”

格林德沃取出胸口的雙面鏡，讓鄧布利多能清楚地看到鏡子內，那老態龍鐘、滿臉皺紋的尼克·勒梅。

“我這老骨頭都快散架了，一直到現在才緩過來，你倆也是，有什么想說的何必為難我這個老頭子，而且明明長了張嘴，但就像個啞巴，愣是不說。”

尼可勒梅生氣地抬起手掌，然后在鄧布利多那緊張的眼神里輕輕放下。

他可是個骨質疏松的666歲老頭子，萬一用力了，估計又得骨折了。

“魂器，那個叫伏地魔的小子用魂器把自己的靈魂給囚禁在了現實！哦，多少年了，居然還能看到這種邪惡的，褻瀆煉金術的黑魔法。”

“尼克，我記得這是我和阿不思談判的條件。”

“切，老頭子我吃過虧比你吃過的鹽還多，我和你講啊，和阿不思扯皮，你就不能威脅他，得說好話。”

“咳咳。”鄧布利多咳嗽幾聲，“尼克，你怎么被蓋勒特說服了。”

“我可沒覺得格林德沃這小子錯過，我只是覺得他太激進了……阿不思，我見過保密法簽訂前的模樣，我也推動過保密法的簽訂，但這么多年過去了，我想我也得為巫師們做些什么，而且……那孩子身上有讓我更進一步的希望。”

“什么？”

“完整的真理之門。”尼克勒梅復雜地望了眼格林德沃，因為他很難想象，僅僅是46年，格林德沃的預言水平就超過了他666年積累，“這是我唯一看到的東西，而想要達成那個未來，安霍福斯需要伏地魔的——靈魂。”

“能夠殺死主魂的煉金道具，阿不思，我希望你把這個交給安霍福斯。”

格林德沃將一個包裹丟到鄧布利多手里，不再抗拒已經有點發癲跡象的樓梯，順從地被樓梯轉走，只留下一句話。

“這是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還真是信任我啊，蓋勒特。”

鄧布利多掂量了下手里的包裹，想了想，一個幻影移形消失在原地。

他似乎真得去做點安排了。

……

“所以，你真的就放任他們去接觸黑魔法嗎？”

霍格沃茲的走廊內，礙于保護魔法只能選擇步行的格林德沃聆聽著尼可勒梅的問詢，笑了笑。

“怎么可能，你知道的，未來啊可是要爭取過來的，在這些年輕人能接過棋手的位置之前，我們這些老東西總得給他們鋪路才行，就像，你當年接觸到的東西一樣。”

“你果然知道啊……”尼可勒梅嘆了口氣，“明明煉金術學的狗屁不是。”

“但在阿不思之前，握著老魔杖的是我。

足以錨定未來的魔杖，這么多年的掌握者里，居然只有當年忽視了預言天賦的我是個先知，真是好奇啊，它到底錨定了怎樣的命運……

對了，你的那個道具真的有效嗎？”

“不要質疑我的水平，區區魂器！老頭子我又不是沒拆過！對了，你欠我的蛇怪毒液什么時候送來。”

“明年。”

“什么！你空手套白狼！666歲的老頭子你都坑，你是人？”

“我當年都火燒巴黎了，你真覺得我會在意你是個老頭？”

尼可勒梅沉默了一下，立馬氣地吹胡子瞪眼，他就不該相信這個臭小子。

但，沒有辦法，更進一步的希望實在是太有誘惑力了。

他不得不上船。

“啊，到了，真不容易，真不愧是四巨頭留下的城堡，無論是大小還是保護魔法都比德姆斯特朗強了不少。”

格林德沃敲敲因為長年蹲大牢而有些風濕的膝蓋，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下面前的酒桶堆。

“赫爾加·赫奇帕奇。”

格林德沃用魔杖輕輕敲打第二排中間第二個桶的底部，看著慢慢旋開的酒桶，忍不住笑了笑。

“你別說，赫奇帕奇的自戀程度似乎并不比斯萊特林少多少。”

至少格林德沃是不會選擇把開門密碼設定成按自己的全名有序敲擊大門的。

“誰知道呢，都是被時間埋沒了的人罷了。”

“是啊，都是被時間埋沒了的人啊。”

說著，格林德沃就變成一個看著年輕的小巫師，跳進了赫奇帕奇的休息室。

三個要強小巫師的友誼就像炸藥桶，只需要一點點的火苗就會轟然炸裂，然后因為誰都不肯認錯而分崩離析。

所以很多時候，他們三個需要一個溫和的、足夠包容且友善的出氣包做調和。

但這個出氣包又不能很菜，不然只會拖人后腿。

所以納威，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就是性子還得磨磨。

至于要不要把他塞進伏地魔的黑魔法補習班？

沒這么必要，畢竟——納威早就在補習班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