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吾未壯時,彼輩欺我,吾既壯,仍欲欺我?
- 影視:從大奉打更人開始
- 怪味牛腩
- 2085字
- 2025-01-14 10:40:50
再次進打更人的地牢,魏安的心情有些不一樣。
不僅是他此次以協助審訊的身份,更因自身實力不可同日而語。
“也沒什么,在關鍵時候配合我,讓犯人說實話即可。”南宮倩柔道。
不知是環境影響,還是魏安看岔了,燭火映照下,南宮倩柔眼中閃過一絲兇戾、興奮。
“大人。”
一處審訊室前,闊別數日的劉泓和另一名銀鑼。
“劉泓,你認識的,這是李玉春,李銀鑼屬楊金鑼麾下。”
南宮倩柔介紹道。
“劉銀鑼,別來無恙乎?”魏安笑地短揖道。
后者抱拳回禮,心中無限感慨。
誰能想到啊?
今時今刻,彼時彼刻,天翻地覆!
魏安又看向李玉春,此人鼻梁高挺,眼窩略深,裝扮簡單,一絲不茍,不似常出沒地牢的審訊人員。
南宮倩柔不說,他也不問。
“有過一面之緣,不知李銀鑼是否記得?”魏安笑道。
李玉春只笑笑,了點頭,寡言少語得真與楊硯如出一轍。
“這里要審訊的犯人是前戶部主事鄭新。”
往里走時,南宮倩柔介紹道。
稅銀案?
還沒完呢?
當初案發時,皇帝老兒發了大火,結果雷聲大雨點小。
連老師都知道鄭新背后是周顯平,皇帝老兒會不知道?
只怕是帝王心術!
叔父掌管的打更人在朝堂已成一黨,戶部侍郎背后難道無人?又怎會讓鄭新落到打更人手中?
魏安暗暗思索,甚至在想自己待會要不要及時抽身。
一如之前,他只是點頭表示知道了,并不多問。
南宮倩柔對此很滿意。
審訊室不小,已有四名銅鑼在等候。
往里,還有間小牢房。
“將人提出來。”
南宮倩柔止步一堆刑具前,立有兩名銅鑼上去,打開牢房,將鄭新架出來。
白色囚服密布污漬,也有血痕。
鄭新年紀三十左右,神色疲憊,見到南宮倩柔時,眼中難以克制的畏懼。
瞧這德行,只怕把自己孩童時期那點糗事都招了吧。
還用他來?
“南宮金鑼,我已全數交代,稅銀案確系我與陸淐之合伙犯下。”
鄭新低聲下氣道。
南宮倩柔沒理會他,待兩名銅鑼將他在一張遍布砍痕的椅子上栓好,才開口冷聲喝問道,“鄭新,老老實實交代,稅銀案背后到底是何人指使!”
這都問過多少回了。
鄭新無奈又不屑地搖搖頭,正欲以過往口吻在糊弄過去。
卻發現南宮倩柔看向一名…書生?
書生?
鄭新心中咯噔一下。
又見那書生看向他,沉聲道,“誠者,物之始終也。”
分明是他從未聽過的話,卻一字一字刻在他心間。
旋即,他心緒不受控制,‘老老實實地交代’的念頭越來越盛,越來越盛…
“五品德行境?”他瞠目一句的下一息,念頭占據他整個心神!
之后…
魏安聽了滿滿一耳。
嗯…很爽!
也為自己之前的判斷感到慚愧,這狗東西,真會演!
負責文書的銅鑼自己上前,拿住死魚一般鄭新的手指,按紅泥,按手印。
“不錯,儒家五品的能力著實好用。”南宮倩柔接過供詞,滿意地點點頭。
打更人內總傳他好酷刑、好虐犯人,純屬污蔑!
所有酷刑最后不就為這張紙嗎?
交代得真詳細啊。
南宮倩柔心中感慨一句。
再看向魏安,眼中多了幾分熱誠。
“休息好了吧?”他沒頭沒腦地問了句。
魏安沒聽明白。
什么休息好了?
“下一個。”
“誒?不是每兩日一次嗎?”
“你不是四品嗎?才審一個便支撐不住了?行不行?”
“這倒不是,可…”
“放心,不會讓你吃虧的。”
“…”
半刻鐘后
浩氣樓
魏安面色有些陰沉。
進第二處審訊室時,他還不解,為什么說不會讓他吃虧,楊硯開口一問,便一切了然。
“魏公,這是個小頭目,負責謠諑不止他一伙,其后必然根深枝茂。”楊硯將供詞遞上。
“將供詞上的人盡數監控起來。”魏淵道。
“是,魏公。”楊硯領李玉春離開。
劉泓十分有眼力見地也告退。
“沖你來的,好侄兒,你如何想?”魏淵看向魏安,語氣淡淡。
越是這淡淡的語氣,調侃意味越濃。
南宮倩柔也朝魏安看過去。
魏安斂起多余神色,目光堅定,聲音低沉,“吾未壯時,彼輩欺我,吾既壯,仍欲欺我?”
忽而,語氣一昂,“癡人做夢!”
南宮倩柔柳葉眉一挑。
這般莽撞?
果真是那個擊敗程學的儒家天才?
魏淵不以為意,輕笑道,“未瞧出,你竟有這般血性?”
兩人的目光中,魏安緩緩吐出一口氣,“我這少年意氣,悶在心里可真不好受,此刻便好多了。”
說罷,他徑直走到魏淵的橫幾前,盤坐下,自己給自己斟了一盞茶,仰頭飲盡。
南宮倩柔有意上前阻止,見魏淵沒半分反應,便熄了想法。
“如何是沖我來的?叔父。”魏安回首笑道。
又繼續道,“今日不論書院一眾師長,或長公主面前,我皆說了,我無意仕途。”
“斗辯勝了國子監,這是無數讀書人有目共睹,已然不爭事實,云鹿到底是否重返朝堂,在云鹿,在朝堂諸公,更在今上,欲成,非一時可成,欲毀之,也非一時可成。”
“如此,與我有干系之人只剩叔父您,那么叔父,您說彼輩沖誰而來呢?花這般代價造謠我與巫神教有瓜葛,難不成還能反轉斗辯的勝敗?若只針對我一人,那這幕后之人便不配在這京城為官!”
“聽你這般說,確得陳儒真傳。”魏淵回到橫幾前,邊坐下,邊道。
“老師擅治國,非做官。”魏安糾正道。
魏淵笑笑,給自己斟茶,道,“那你于為官之道知之甚多。”
“大明(太陽)之下,世事何新?世事無新!”
魏安這話…
南宮倩柔神色微動。
“老氣的很。”魏淵評價了句,道,“那你且說說,我既已入局,該如何破局。”
“叔父說笑了,叔父與那些大人物之間的博弈,如何是我可置喙的?”魏安搖頭。
魏淵沒回應,慢慢將一盞茶品完,才道,“若我是那時在青州控制你的幕后之人,發現你這枚棋子忽然失去了控制,你覺得我該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