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岳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你來真的?
我沒想故意刺激你,不要沖動哇!
邱恒和華天行等人也傻眼了。
這望月宗雖然排名墊底,但是死士真多啊。
剛走了一個廖明,又來了個丁弘光。
趕緊的,把鏡頭都對好,千萬別錯過這歷史性的一幕!
嗖!
丁弘光人劍合一撲向萬虎陣,去勢之決絕,聲勢之威猛,令人動容。
吼!
萬虎陣中爆發(fā)出驚天動地的虎嘯聲。
一萬頭猛虎同時仰起虎頭,對著丁弘光瘋狂咆哮。
轟——!
一頭二倍大的虎威之象拔地而起,以排山倒海之勢撲向丁弘光。
丁弘光的眼睛瞬間瞪大,心里慘叫一聲:“我傻逼了!”
轟隆!
空中爆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彷如彗星撞地,遮天蔽日。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閉了一下眼睛,等到再睜開時,哪里還有丁弘光的影子。
但見空中正有細(xì)細(xì)碎碎的布料落下,其中還夾雜著一根根狐貍尾巴毛。
然后還有一道淡紅色的血跡往皇城方向去了,扭頭一看,就見丁弘光正赤身裸體地往那邊飛呢。
嗯,他不但衣服全被震碎了,飛劍也爆了,狐貍尾巴斷了一截,剩下的也幾乎沒有一根毛了。
從他飛行的姿態(tài)來看,應(yīng)該已經(jīng)暈過去了,所以落地之后基本要摔成個殘廢。
“這么離譜?”邱恒等人嚇得差點尿了。
岳聰拿著云鏡的手直哆嗦,心想還好我沒下去,要不然我也同樣下場了。
“這,這怕不是出竅境才能抵擋吧。”華天行囁嚅了一聲,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云屏前面,孤月師太輕輕嘆了口氣,把頭轉(zhuǎn)向目瞪口呆中的顧清淵,“宗主,現(xiàn)在該怎么辦?”
“你,你說怎么辦?”顧清淵習(xí)慣性反問。
“咱們就這么點實力,不想玉石俱焚的話,還是……”老太太又嘆了一聲,說到:“從長計議吧。”
所謂從長計議,說白了就兩個字“認(rèn)慫”。
顧清淵遲疑了一下,說道:“好,好吧,那就……先把秦鄴送回去?”
“這是必須的,不然秦昭儀上門來要,望月宗的臉面就徹底丟光了。”
“行,那就趕緊安排吧,安排誰送秦鄴回去呢?”
“我去吧。”孤月師太沉著臉,轉(zhuǎn)身向外走去:“我不在乎臉面,被秦昭儀罵幾句也無妨,宗主你……你不能受委屈。”
“孤月……”顧清淵伸手想抓老太太的胳膊,被她躲開了,“好好干眼前的事兒,這是咱們望月宗唯一的希望了。”
“哎!”顧清淵用力點頭。
另一面云屏跟前,陶安然輕輕嘆口氣,然后說了一句“這虎威之象只有兩倍大就有如此威力,象形之力果然非同凡響。”
“兩倍大?我怎么沒看出來?”身旁的空間開始扭曲,桌椅震動,茶杯咣咣直跳。
一個半透明的影子緩緩顯現(xiàn)出來,面容看起來有些模糊,但大致能看出一個中年男子的輪廓。
五十多歲的年紀(jì),相貌英俊,器宇軒昂。
頜下長須已經(jīng)花白,但是修剪得非常整齊。
此人正是陶安然的分身之一,當(dāng)前凌云宗的宗主,皮囊名叫霍云逸。
洞虛境的修為可讓他的神識撕裂虛空,去往任何他想去的地方。
現(xiàn)在之所以來找陶安然,是因為他有話想說。
“秦昭儀豎了兩根手指頭,所以才是兩倍大。因為從這虎威之象和萬虎陣的比列來看,應(yīng)該還能大一倍。”陶安然頭也不回地說道。
呵呵!
霍云逸笑了起來,“年輕人的腦子就是好用啊,不過……你是不是受陶安然的影響太深了,以至于對那個季夜不舍得下死手?”
“你這么覺得?”陶安然扭頭看了他一眼。
“難道你自己不覺得嗎?”
“老霍啊,咱們?nèi)灰惑w,我的心思你還不了解嗎?”陶安然走到茶幾跟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三位一體沒錯,但各自的小心思還是隔著一層肚皮啊。咱們牛家人做事向來殺雞要用牛刀,斬草必先除根。你,為何對他手軟?”
“我沒手軟!”陶安然喝了一口茶,扭頭看向霍云逸,“一旦他的身份暴露,沒人敢保他。就他現(xiàn)在的修為,活不過一個月。”
“萬一他活過一個月呢?”
“老霍,我現(xiàn)在關(guān)心的不是他能活多長時間,而是他啥時候又能給我送來第三把幽海冥府靈鑰。”
“嗯?”霍云逸一愣,“你認(rèn)為,他是……”
“對!”陶安然點點頭,“原本我沒往這方面想,只以為他純粹運氣好,但是現(xiàn)在……我懷疑他就是那個被天道選中的人。”
“你確定?”霍云逸的長須飄蕩起來,似乎因為心情激動,引發(fā)了四周的氣機波動。
“確不確定,等第三把鑰匙出現(xiàn)就知道了。”
“那萬一他被天道選中了,也沒理由把鑰匙都給你,就算他后知后覺,天道卻總覽全局,絕無可能讓咱們得手。”
“不!”陶安然搖搖頭,“我覺得……天道是在考驗我們。而且,老天爺也有打盹的時候。只要被我抓住一次機會,我們就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了!”
“好吧,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老大那邊我會跟他解釋清楚的,他年紀(jì)大,想事情容易鉆牛角尖。”
“難為你了,老霍。”陶安然放下茶杯,不緊不慢地說道:“成功就在眼前,咱們自己千萬不能亂。”
“是!”霍云逸點點頭,面容迅速變得模糊,光芒一閃,已經(jīng)消失不見……
……
噗通!
望著摔在面前,半死不活,光著屁股的丁弘光,秦樂徹底傻眼。
他想喊人,但是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一個人都不見了。
是的,連太監(jiān)們都跑沒影了。
整個皇宮只剩下他孤家寡人一個……
“哈哈,哈哈哈……”秦樂仰天狂笑,轉(zhuǎn)身往臺階上跑去。
踉踉蹌蹌到了那十三個大臣上吊的地方,又哈哈大笑兩聲,然后解下褲腰帶掛了上去……
“別,別……”丁弘光看見了這一幕,嘴里發(fā)出低啞的喊聲。
他想爬起來,但是手腳根本不聽使喚。
“別死……死了,就什么都沒了……”丁弘光的眼里涌出淚水,他用力向前伸出右手,用力搖晃著,企圖阻止秦樂把脖子套進繩圈中。
是的,雖說這小子沒啥出息。
但是師徒一場,還是有感情的。
而且丁弘光現(xiàn)在不止在哭秦樂的命運,同樣也在哭自己的命運。
他自認(rèn)聰明絕頂,足智多謀。
人家叫他老狐貍,他其實還很得意。
但是到頭來,卻啥也不是……
是的,沒有實力,沒有靠山,任你腦袋瓜再好用,最后就是個屁。
現(xiàn)在連自己學(xué)生的命都保不住,還有什么比這更令人絕望。
此時此刻,皇城的大門已經(jīng)緩緩打開,全城軍民歡呼雀躍,恭迎秦昭儀大軍進城。
城里城外,一片歡慶的海洋。
如此場面,通過一面面云鏡傳回九州十八宗,任誰看了都是面如死灰。
是的,經(jīng)此一仗,凡人終于可與仙門分庭抗理。
至少秦國,晉國和魏國已經(jīng)可以做到。
想要壓下這股勢頭,除非哪家宗門愿意付出傷筋動骨的代價,不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種局面持續(xù)下去。
而望月宗顯然是躺平了,要不然秦昭儀根本進不了皇城。
或者說就算她能進去,也必定要付出慘重代價……
鮮花鋪地,彩燈滿街!
秦昭儀一路行至皇宮門口,但見一百多名大臣已經(jīng)排隊趴好,都不等有人帶頭,齊聲喊道:“臣,恭迎公主殿下回宮!”
嗯,原本請假的,抱病的,甚至卷鋪蓋跑路的全回來了。
有的喜笑顏開,有的老淚縱橫,還有的情緒過于激動,直接暈過去了。
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也在一邊趴著。
十萬御林軍全在營地里呆著,他沒敢調(diào)動一人。
“平身!”說完這句話,秦昭儀快步走入皇宮。
一抬頭,就看見朝堂的門梁上掛著一具身穿龍袍的尸體,正是秦樂。
已經(jīng)死得透透的,纖瘦的身體在風(fēng)中來回飄蕩,凸顯一種悲涼寂寞之感……
“唉!”輕輕嘆了口氣,秦昭儀的眼睛微微有些發(fā)紅。
雖說不是一母同胞,但畢竟也是親兄妹。
一個屋檐下長大,要說沒有一點感情那是假的。
“快,去把太子的尸體收下來!”曾彪吩咐手下道。
立馬有人向前奔去,而這時候,空中忽然傳來飛劍破空之聲。
抬頭一看,但見一道清冷的劍光筆直而來,光芒之中現(xiàn)出的身影正是孤月師太。
“趕緊回來!”曾彪嚇得一哆嗦,大聲喊道。
奔出去的人立馬又轉(zhuǎn)身往回跑,轟隆一聲,萬虎陣重新爆發(fā)出虎氣罡盾,將所有人護在其中。
秦昭儀抬眼看著孤月師太,忽然發(fā)現(xiàn)她身后還有一個人,仔細(xì)一看,正是自己的父親秦鄴。
“父皇!”她大喊一聲,飛奔過去,嚇得其他人趕緊跟上。
于是那威猛的虎氣罡盾也直沖向前,陣陣威壓散發(fā)出去,將迎面飛來的孤月師太沖得就是一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