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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真相

“就憑你外門雜役的身份,根本不必知道這些。之所以告訴你,是因為你是陳氏嫡系后人!”黑袍男子緩緩說道,聲音低沉沙啞。

陳默心中猛地一顫,萬千思緒瞬間翻涌起來。

“我是陳氏后人,又和你說的事有什么關系?”陳默深吸一口氣,強裝鎮定地問道。

“百余年前,你先祖陳玄禮本是太虛宗親傳弟子,一身修為已達筑基后期,距離金丹境僅一步之遙,卻因一場宗門變故,最終離開宗門遠走他鄉,你可知道原因?”

黑袍男子的話,如同一把銳利的鉤子,狠狠觸動了陳默心中的那根弦。他隱隱猜到了事情真相,只是不敢確認。

黑袍男子仿佛猜透了陳默的心思。

“以你靈根資質,任憑你如何努力,都難以踏上修仙之路,而你現在修為卻已經達至練氣初期巔峰狀態,按照古修士的說法,你現在是練氣期第六重境界!”

陳默臉色變得難看,好像身上的秘密全部被人看透。

黑袍男子繼續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二十四篇《太虛真解》其中的一篇最重要的“道法篇”就在你的手上!”

雖然已經猜測到,被人當面點破,陳默還是不免心神俱顫。

原先他就有隱隱覺得《太虛真解》可能跟太虛宗有千絲萬縷的聯系,現在看來他的猜想沒有錯。

陳默咬緊牙關,道:“就算你說的全部是真的,那又跟這件事有何關系?”

黑袍男子嘴角緩緩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關系?這關系可太大了。《太虛真解》,那本是太虛宗的無上功法,當年,你先祖陳玄禮正是因為它,才被迫離開宗門,那場變故,太虛宗無數強者在血腥廝殺中隕落,元氣大傷,就連宗門功法也隨之流散。”

黑袍男子微微頓了頓,神情變得愈發凝重。“沒有完整的二十四篇《太虛真解》,太虛宗實力每況愈下,鎮壓魔頭的封印,再也難以壓制,要不了十年,太虛宗恐怕就要徹底覆滅。一旦到那時,整個修仙界都將掀起血雨腥風,再無安寧之日。”

“你告訴我這些,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陳默已經從最開始的震驚中冷靜了下來,表面上不動聲色,暗中卻悄然運轉靈力,腳步慢慢后退,隨時做好逃跑的打算。

此人話里話外,處處透露著對他的覬覦與算計,他可不想一不小心著了人家的道。

關乎自己的得失,至于宗門命運,又與他何干?大不了一走了之,換個地方修煉,再者,以他的修為根本沒資格摻和進去,這些修為通天的大人物,隨便動動手指都能將他碾死。

陳默這種小心思,黑袍人洞若觀火。

“不錯,不錯,不愧是陳玄禮的后裔,行事如此機警。”黑袍人目中露出贊賞之色。

黑袍男子繼續道:“你放心好了,我對你沒有惡意,至于《太虛真解》,有緣者自得之,其中奧妙,只能意會,不能言傳,你即使拱手送給我,我也無法領悟修煉。”

雖不知這話的真假,但從黑袍人身上散發的氣息,陳默的確沒有感受到惡意,緊繃的狀態不由松懈了幾分,不過依舊沒有完全放松。

看見沉默的表現,黑袍人的臉上贊賞意味更濃了。

下一刻,黑袍人摘下了頭上的斗篷,露出了白發蒼蒼,滿是皺紋的臉龐。

看見此人的相貌,陳默不由驚呼出聲。“長老?”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初登山門,引進陳默進宗的那位太虛宗長老。

沒有理會沉默的驚訝,老者緩緩道:“老夫姜太顯,百余年前拜入太虛中,同你先祖陳玄禮乃是師兄弟。”姜長老深邃的眼神中露出追憶之色。

陳默震驚的無以復加,他沒想到這位姜長老同他們陳家竟有如此淵源?

“當初你初登山門,我便知道你是陳玄禮的后裔,那模樣簡直就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陳默知曉了來龍去脈。當即不再猶豫,神情嚴懇,彎腰拜道:“陳家小輩拜見姜長老。”

姜長老抬手撫須,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好好好…英雄出少年,后生可畏呀。”

陳默徹底放松了身心,撓了撓頭,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當初之所以安排你到外門,就是不想引起有心人的注意,現在看來這個舉措還是很有必要的。”姜長老言辭一變,神色肅然。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后山封印的強大存在到底是誰?”陳默疑惑的道。

“那人是一名強大的魔修,修為已達到元嬰后期,一身魔功詭異莫測,距離傳說中的化神期也僅有一步之遙。二百年前我們太虛宗第四代掌教,將其擒住后卻無法徹底消滅他,只能封印在了后山禁地。百年前封印松動,我宗無數強者的隕落,才重新將其封固,如今宗門內種種跡象表明,似乎又有了卷土重來的趨勢。”姜長老憂心忡忡的說道。

“那我又能幫上什么忙呢?”陳默不認為這場風波,他能起到什么作用。

“以你現在的修為,縱使修煉的是《太虛真解》也是徒勞無功,但你的修為要是能達到筑基期,那就不一樣了。”姜長老目光灼灼的望著陳默。

陳默看著這樣的眼神,不由心里發怵。

“據您老所說,那可是達到元嬰后期的存在,我縱然修為達到了筑基期,恐怕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吧。”陳默心里還存在一絲僥幸。

若無必要,陳默實在不想摻和進去,但看眼前的姜長老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心下一陣氣餒,知道想逃也逃不過去。

陳默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讓姜長老啼笑皆非。

姜長老鼻子冷哼一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道:“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如若沒有十足的把握,怎會讓你去犯險,如果是別的筑基期修士,當然只有送死的份,但你修煉的是《太虛真解》那就不同了。”

“有何不同?難道其中有什么講究?”陳默緊皺眉頭,滿臉狐疑的回道。

《太虛真解》共計二十四篇章,其中又以“道法篇”最為玄奧難測。此篇功法的精妙之處,全然不在那些花里胡哨的外在招式,而是著重于對“天人合一”這一無上大道的領悟。修持者一旦感悟其中真意,天生便能克制邪魔歪道,只要與邪祟之物相遇,便能將其死死壓制。

姜長老的話讓陳默心中一震,他雖然知道自己修煉的《太虛真解》玄奧莫測,卻沒想到有如此玄妙之處。

“天人合一……專克邪魔歪道?”陳默低聲喃喃,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姜長老點了點頭,神情肅然。“不錯,這正是《太虛真解》的獨特之處。當年你先祖陳玄禮正是因為修煉了此門無上功法,才能在宗門變故中全身而退。”

“姜長老,既然如此,那我該如何盡快提升修為,突破到筑基期?”陳默沉聲問道。

陳默深知已無法躲開這場風波,那還不如順勢而為,如果到時發現不能為之,那就再想辦法全身而退。

“這一點,我早已想好了對策,你先回到外門,如同往常一樣行事,切莫走漏風聲,等過一段時間,我會前往外門,編造借口收你為徒,親自指導你的修煉。”姜長老臉含笑意的看著陳默。

陳默聽到這話,猛然一驚,抬頭看向姜長老,滿臉的不可思議,嘴中喃喃道:“收我為徒……”

………

陳默小心翼翼的回到了住處,心情卻始終難以平復,沒想到自己竟陰差陽錯之下拜入了姜長老的門下,一躍成為了內門弟子,這簡直堪稱一步登天,造化不淺,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深深的擔憂。

正所謂禍福相依,天命難測。

“那么晚了,你去哪了?”王虎睡眼惺忪的看向陳默。

陳默從沉浸中反應過來,轉頭回應道:“哦…沒事,去了一趟茅廁。”

“哦…”王虎又側過身睡了過去,只不過嘴中還喃喃道:“我看你受傷,肯定傷到了脾胃,去了那么久的茅廁。”

陳默一臉無奈,他沒有打算將這一切告訴王虎,告訴他了,也只是徒增煩惱。

清晨,陳默如同往常一般,同王虎去往執事堂領取任務,一切如常,只是發生了后山那事,外門弟子的任務都避開了那段區域。

雖然依舊人心惶惶,但好在弟子失蹤的事情,從那以后再也沒有發生過了。

時光如梭,轉眼十幾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這天,天光大亮,執事堂門前排隊領取任務的外門弟子這天,像往常一樣交頭接耳。

忽然,一陣靈力波動傳來,姜長老現身。

姜長老的出現,幾名執事弟子一齊上前躬身行禮。

他們互相看了看對方,奇怪這位位高權重的姜長老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外門執事堂,事先卻沒有收到任何通告。

姜長老沒有理會上前行禮的執事弟子,而是目光掃過眾人,神色凝重,清了清嗓子道:“近日,我夜觀天象,發現紫微星旁有微光閃爍,此乃吉兆,預示著我宗將有天賦異稟之人崛起,為宗門帶來轉機。經過我這些時日的暗中查探與推算,終于找到了此人。”

眾人滿臉疑惑,面面相覷,都在猜測長老說的是誰。

姜長老接著說:“此人就在你們外門之中,他身負特殊靈根,與天地靈氣有著獨特的共鳴,我之前路過外門,偶然間察覺到他身上靈力的細微波動,當時便留了心。經過多日觀察,確定他就是那應兆之人。”

說罷,姜長老徑直走向陳默,目光中滿是期許:“陳默,你可愿隨我修行?你身負使命,是我宗振興的希望所在。”

陳默沒想到這位看上去不茍言笑的姜長老會使出啼笑皆非的理由,不是他涵養好,都會立馬笑出聲來。

陳默佯裝震驚,隨后滿臉激動與惶恐:“長老,我……我何德何能,竟得您如此看重。只是我出身平凡,怕辜負您的期望。”

姜長老哈哈一笑:“天賦使然,豈是出身能決定的,你若不答應,豈不是違背天意?”

周圍的外門弟子們紛紛投來羨慕嫉妒的目光,有人小聲嘀咕:“這陳默真是走了大運,平時看著也沒什么特別的。”也有人說:“看來長老的眼光獨到,說不定陳默真有我們不知道的本事。”

王虎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陳默:“陳默,你行啊!沒想到你居然被長老看上了。”

陳默隨后恭敬地對姜長老說:“多謝長老厚愛,陳默定當竭盡全力,不負長老和宗門的期望。”

姜長老滿意地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陳默的肩膀,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很好,從今日起,你便是我姜太顯的弟子。稍后隨我前往內門,我會為你安排修煉事宜。”

陳默恭敬應道:“是,弟子遵命。”

姜長老轉身對執事堂的執事弟子吩咐道:“陳默從今日起不再參與外門事務,他的名冊即刻轉入內門,相關事宜你們自行處理。”

執事弟子連忙點頭稱是,不敢有絲毫怠慢。姜長老在太虛宗地位崇高,他的話無人敢違逆。

交代完畢后,姜長老對陳默說道:“隨我來。”

陳默在眾人復雜的目光中,跟隨姜長老離開了執事堂。

一路上,姜長老步伐沉穩,陳默則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心中五味雜陳。

沿著蜿蜒曲折的靈徑,高山仰水,陳默隨姜長老從外門區域步入內門,剛一踏入,眼前的景象便與外門大相徑庭。

外門多是簡易質樸的建筑,而內門之中,亭臺樓閣錯落有致,皆由珍貴的靈木與玉石筑成,散發著溫潤的光澤。

天空靈霧繚繞,時不時有仙鶴振翅飛過,長鳴聲劃破長空。

靈植遍布各處,珍稀的仙草奇花肆意綻放,馥郁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沁人心脾,這些靈植蘊含著濃郁的靈力,為內門弟子修煉提供了得天獨厚的條件。

不多時,一座高聳入云的靈峰,映入眼簾,山峰被一層淡淡的云霧所籠罩,隱隱約約可見飛檐斗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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