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那個范德沒有被惡魔附身,哪怕他是教堂的神職人員,只要他干出了出生事情。
我也會殺死他嗎?
我真的會嗎?
何塞雙眼有些怔怔地盯著壁爐里面一直跳動著的火焰,有些懷疑自己。他真的會做以上那些事情嗎?
去殺死一個教堂的神職人員。
去殺死一個沒有被惡魔附身的教堂人員。
但是,他如果不去做的話,那格克那孩子就會……
許院那平淡的語氣再次從何塞的腦海中出現,他溫和的說道:“何塞,明白了嗎?”
“無論如何,你還是做出了選擇,你無論給自己套上了什么樣的理由,你最后還是殺死了一個教堂的神職人員。”
“你無需給范德套上一個被惡魔附身的名號,因為你怎么能夠確定,他真的有被一位惡魔附身呢?”
“無需茫然,何塞。當你為格克那個孩子選擇出頭的時候,你就已經是站在天使的那一方了。”
何塞那渾濁的眼珠子眨了一下,他覺得,主好像說的沒有錯。
其實何塞忽略了一點,他之所以能這么快被說服,是因為這些話是由主所說出的,如果這些話是由教堂那些神父說出的話。
那么是不會起到這種效果的。
看著何塞逐漸生起生機的雙眼,許院內心波瀾不驚,呵呵,開玩笑,說到底也只是忽悠而已。
何塞或許在殺死那個范德這方面上是一個好人。
但這也掩蓋不了他殺死格克的父親——圖爾克的事實。
這就是中世紀愚昧而又瘋狂的信徒啊。
“何塞,向我禱告吧,如果這么做能讓你心安的話,那你就這么去做吧。”
“主,虔誠的信徒向您……”
“不,不是這樣。”許院出聲打斷,并在最后露出了他的獠牙,最后的目的。
“你之前所做的禱告并沒有直面我,而這次,何塞,我來教你應該怎么做禱告。”
何塞一楞,隨后渾身因為激動顫抖起來,他沒聽錯吧?主竟然要親自教他怎么做禱告,親自教他?!
“主,我聽著。”
何塞強行壓下胸膛那顆隨時要跳出來的心臟,壓抑著內心的情緒,裝作冷靜的樣子說道。
“無所不在的主,無所不在的神燈。”
“無所不能的主,無所不在的神燈。”
看著何塞臉上那沒有絲毫懷疑的神色,許院才放心大膽的接著說下去。
“我將向您禱告,向您許下我此生的真心愿望。”
“我將向您禱告,向您許下我此生的真心愿望。”
雖然何塞表面上沒有什么疑惑,但是他的內心還是有些不解。不是說是向主禱告嗎?為什么主要說神燈呢?
而且禱告又和許愿有什么關系?
雖然內心不解,但是何塞并沒有在意,這個讓他困惑的念頭只是出現了不到一秒鐘就被他給丟下。
管他呢,神燈可能是因為主現在的模樣是一副油銅燈的模樣,而至于許愿,禱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不就是想要實現愿望,讓自己的內心獲得平靜嗎。
所以何塞接著心安理得繼續跟著許院說下去。
“范德所作之事雖罪無可赦,但他死后仍是教堂人員,死后并不會被世人所發現。”
“范德所作之事雖罪無可赦,但他死后仍是教堂人員,死后并不會被世人所發現。”
何塞說完這句話后,心中一顫,不只是因為他沒有想到主會這樣說,讓范德這個神職人員直接在死后免去被教堂的神父們和百姓指責的場面。
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眼前的畫面。
只見許院那長長的燈嘴里面,忽然飄出血紅色的濃稠煙霧,這讓何塞內心震驚不已。
難道說,主是想要出來嗎?
因為他的禱告?
血紅色的濃稠霧氣在空中翻滾著,在火光的照映下,顯得格外妖艷和詭異,而在何塞的眼中,這一幕卻是格外的神圣。
何塞已經成功的許下第一個愿望了。
是的,剛才許院誘導何塞所說的那些話,都是讓何塞許下第一個愿望而已,所謂的禱告,本來就是一個笑話。
一個只有巴掌大小的人形在空中緩緩凝聚著,許院在半空中深呼吸著自由的氣息,雖然只能出來這么一小會,但這也足夠讓人心曠神怡。
果然,還是自由好啊。
許院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好像想要感受一下這甜美的空氣,雖然他什么都沒感受到,但是他至少能觸摸到這個世界了。
在沒有從神燈里面出來的時候,他除了有意識,就只能在那里一動不動,和個植物人沒有什么區別。
讓他感覺十分難受。
呼~
感受完自由后,許院開始做起了正事。
他感受著身體內的力量,以及那股刻在本能的指令。
讓范德的死不會被世人所發現。
許院下意識地跟隨著大手一揮,一股紅色的煙霧迅速以他的大手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并在猶如遇見水的火焰一般消失不見。
成功了嗎?
許院內心有點忐忑不安,他剛才只是下意識地跟隨著心中的動作走流程而已,許愿最后所帶來的結果到底是什么樣的,他自己也不清楚。
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主,您這是……”
何塞有些遲疑的望向許院,剛想開口問道發生什么事情了,就再次被許院給打斷。
“何塞,禱告已經結束了,剛才只是一個儀式而已。”
儀式嗎?
何塞隱隱約約感覺哪里有點不對勁,但是出于對主的信任,他仍然一如既往地保持著他那虔誠的態度。
“那么,主,祝您晚安。”
沒有細想的何塞最后道了一聲晚安后,便抬腿離開了這里。
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讓他這個農民的大腦一時之間有些腫脹,他需要一場美夢來好好的睡上一覺。
許院的精神打量著四周那仍然沒有什么變化的建筑,心中有些不敢確定。
應該,算是成功了吧。
……
教堂,一位穿著黑色神甫服,眼角帶著凹陷下去的皺紋和深深疲憊的老神父此刻正伏在書桌前做著接下來的計劃和安排。
嗡嗡嗡~
忽然,旁邊一塊寶藍色的石頭的異動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放下手中的羽毛筆,沉默的望向書桌前那塊寶藍色的石頭。
一塊,和范德手中符號不怎么一樣的寶藍色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