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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剪紙冠軍

  • 午夜倒計時
  • 日木日禾
  • 3235字
  • 2025-01-02 17:22:47

川寧三江區警察局,所長辦公室外。

鄭寒在門外焦急踱步,不斷看著手表上的時間,已經過去大半個小時,什么會議要開這么久?

正當鄭寒猶豫是否敲門時,所長楊江打開了房門。

“什么事?”楊江問道。

“所長,那個‘徐’醫生有問題。”鄭寒語速很快。

楊江目光一沉,左右看了一眼過道,并沒有其他人,“進來說。”

兩人走進辦公室。

楊江還沒來得及坐下,鄭寒已經將自己的分析全部講述了一遍,聽到最后,楊江的眉頭已經擰到了一起,沒有了喝茶的心思。

“按你的意思,是要馬上行動,去把‘徐醫生’和‘吳鷗’抓回來,是嗎?”

“是的,所長。”

楊江將茶杯猛地放下,茶漬濺出,“胡鬧!你不僅想審精神病,你還想審醫生,下一步你還想審誰?審我嗎?”

“所長,我不是這個意思!”

楊江怒視著鄭寒,“那你是什么意思?這件案子,你不用再跟,我會安排其他人跟進。”

“所長…”

“你不用再說了。”楊江態度強硬,“如果沒其他事,就趕緊去做事。”

鄭寒無奈接受安排,不過并未離開,而是將李茹茹的資料拿了出來,放到了楊江的桌上。

“還有一件事,又有孩童昏迷了。”

楊江拿起李茹茹的資料,不斷翻看,一行行信息不斷映入眼簾。

【第三屆川寧市兒童剪紙大賽冠軍】

【第四屆川寧市兒童剪紙大賽冠軍】

……

【第七屆川寧市兒童剪紙大賽冠軍】

“除了剪紙大賽冠軍,還有什么特殊的沒有?”楊江問道。

“她家就在蘭花街附近,距離蘭花街殺人案的案發地點,不到五百米。”

“你怎么這么清楚?”

“十年前,她爸爸在歌山精神病院意外墜樓死亡的案件,是我辦的。”

楊江抬頭看了一眼鄭寒,問道:“你有什么想法?”

“所長,我認為蘭花街殺人案可能與‘五一三’案件有關!”

楊江面色有些難看,“兒童昏迷和殺人案能有什么關系?鄭寒,我看你最近是太累了,這樣,你把手里的事情都交出來,我放你三天假。”

“所長,我不累。”

“就這么說定了,一會兒我讓黃建和你交接,你下去吧。”所長擺了擺手,倚靠在座椅上,開始閉目養神。

鄭寒迫于無奈,只能離開了辦公室。

鄭寒離開后,假寐的所長睜開了眼睛,看著剛被關上的辦公室門,目光淡漠。

半晌后,楊江的神情漸漸緩和,從抽屜的夾層中,拿出了一本泛黃的古書。

書封是五個繁體字。

《川寧地方志》。

極具質感的老舊黃色書頁被一張張翻開,是標準的楷體毛筆字。

【永和十年,山崩,神光起于縉云山腳,擋亂石,寧川村幸免于難,仙人遺世獨立,形貌偉岸,于同年,建城隍廟于縉云山腰】

【永和十五年,蝗災,一道青煙自廟中起,百鳥來朝,蝗蟲盡,災除】

【永和二十五年,水澇,山神廟乍現神光,凝成七字,祭童男童女一對,免災】

【永和三十年,林間瘴氣,三對】

【永和三十五年,瘟疫,七對】

【永和四十年,地震,十二對,仙人再露真容,長舌蛤蟆,疥瘡滿臉】

……

……

縉云山腰,救護車停在了廢棄的城隍廟外。

大門已經變成朽木,墻體上的朱漆剝脫,長滿了青苔與藤蔓,城隍像被垮塌房梁壓住,身軀布滿了老舊的裂痕。

這城隍廟不是廢棄好多年了嗎?怎么會來這里?

還沒來得及思考,油頭司機離開駕駛位,打開了后車廂尾門,滿是討好的笑道,“兩位爺,到地方了,是不是該結一下工錢了。”

“馬上,我給你。”怒狼點頭,伸手摸向腰間。

“嘭!”

一聲槍響,司機的眉心出現一個血洞,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吳鷗瞳孔微微一縮。

怒狼調轉槍口,對準吳鷗,冷聲道:“下車!”

吳鷗強提一口氣,身形踉蹌走下救護車,好似聽見了什么聲音,仰頭看向救護車的車棚,一時間眉頭緊蹙。

“看什么呢!”怒狼一腳踢出,吳鷗摔了出去。

怒狼看向車頂,空無一物。

吳鷗吃痛,還沒來得及從地上爬起來,在低矮的視野里,一雙穿著名貴潮牌鞋子的腳從塌墻后面走了出來。

視線緩緩上移。

是一個戴著黑色耳釘的少年,十三四歲,裸露在外的右臂上,紋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黑蟒。

身后跟著一個戴著銀鈴首飾的女子,五官精致白皙,頭發束成馬尾,胸脯飽滿,一走一停間,起伏不定。

“見過山童少主。”護工半跪抱拳。

“少主,人抓來了。”徐老微微躬身。

“什么修為?”山童審視著吳鷗,目光就像是蛇信子,在吳鷗的身上不斷舔舐。

“是個普通人。”

“普通人?”山童眉頭一挑,語氣中帶著懷疑和詫異,“普通人怎么可能殺得了姑獲鳥?”

“不清楚。”徐老搖頭,“可能是偷襲。”

山童來到吳鷗身前,右手提起吳鷗衣領,就像拎一只雞般,輕松地將吳鷗從地上提了起來。

吳鷗雙眼不由瞪大。

這是一個少年該有的氣力嗎?

“為什么殺我的人?是誰指使你的?”山童問道,語氣冷若寒霜,“你和神諭者是什么關系?”

“你知道你的愚蠢行為,打亂了我多少部署安排嗎!”

山童的手緩緩握緊,表情逐漸猙獰。

吳鷗臉色漲紅,用盡全身氣力,卻連少年的一根指頭都掰不開。

“少主,此人可以先留著,等回去后,自然有的是辦法讓他開口。”徐老道。

“哼!”山童冷哼一聲,松開了手。

吳鷗摔倒在地,不斷嗆咳,若不是“假醫生”求情,吳鷗絲毫不懷疑,這個看似少年卻手段狠辣的山童,會擰斷他的脖子。

這群人,究竟是誰!想干什么!

姑獲鳥是誰,被自己殺掉的那個眼鏡路人嗎?

吳鷗看向右手,時間數字還在跳動。

03:41:48

自己還能活到時間結束嗎?

緩和過來后,吳鷗蹲在原地,不敢有任何異常舉動,從剛才怒狼殺司機的舉動來看,似乎他們根本沒有把人命當一回事。

吳鷗怔怔看著幾人,眼下他所能做的,就只有靜觀其變了。

此刻,怒狼將黑布蒙住的箱子從車上抬了下來。

山童一把扯掉黑布,牢籠中,關著一個六歲的小男孩,失去黃符的壓制后,瞬間化身成一頭失控的野獸,十個手指鮮血淋漓,在牢籠中不斷撞擊。

四肢擺動得毫無協調性可言,一會兒東,一會兒西。

臉上的表情比京劇里的“變臉”還要快,短短幾秒,膽怯、勇敢、憤怒、平靜、開心、悲傷……十幾種情緒不斷交替上演。

揚起的嘴角,流淚的眼睛……

就好似上百種電腦病毒,在同時爭奪主機的控制權,屏幕變成了不斷閃爍變化的網頁界面。

“我想當宇航員。”

“要媽媽。”

“當然,當然。”

“白白的棉花糖。”

“金魚好可愛。”

……

“怒狼,茯苓,準備祭祀。”山童吩咐道。

怒狼將牢籠放到了城隍廟的祭臺上,隨后一躍跳上了房頂。

銀鈴少女茯苓拿出兩根白燭,插在了祭臺前,隨后咬破雙手食指,抹過眼瞼,瞬間勾勒出一雙血色杏眼。

一道道青色的紋路從茯苓白皙的皮膚下攀爬而出。

“巫女茯苓,請城隍大人…顯圣!”

驀的,兩只白燭無聲而燃。

茯苓手中持著三支香,朝著城隍像叩拜下去。

周身的銀鈴晃蕩,刺耳的聲音宛若魔障,鐵籠中的男孩開始瘋狂掙扎咆哮,腹部喉腔突然開始詭異蠕動。

好似一個人皮麻袋中,裝了幾十只兔子,此刻兔子陷入瘋狂,想要從人皮麻袋中掙脫出來。

一個個泛著熒光的霧團從男孩的口中逃竄了出來,每個霧團皆是有七道流光與三團星火構成,扭曲變幻中,化作一張張孩童的臉。

有哭,有笑……

三支香升騰起的青煙,化作根根纖細的青色鏈條,將它們一個個鎖住。

隨著鎖鏈收緊,臉譜浮現出猙獰的痛苦之色,隨后接二連三潰散成青色霧氣。

霧氣彼此交融,氤氳中,一個圓形的通道緩緩浮現,其內的景象漸漸清晰。

一片灰褐色泥沼上,放著一把莊嚴大氣的座椅,其上銘刻著山川草木。

座椅下,灰白的人骨散落一地。

座椅上,一只臃腫的癩皮蛤蟆“人模人樣”地癱坐其上,穿著城隍的黃袍以及官帽,滿是贅肉褶皺的脖頸上,用紅繩掛著一個黃布包裹。

面對眼前這迥異一幕,幾人似早有預料。

反倒是吳鷗,神色驚變,內心掀起了滔天巨浪!

城…隍?城隍…長這個樣子嗎?

“茯苓,引它出來。”山童吩咐道。

巫女茯苓點頭,隨其手勢變幻,一張張孩童的臉譜順著通道飄飛進去。

“城隍蛤蟆”的鼻子微動,隨即一雙土黃色的魚眼睜開,整片沼澤都顫動了一下,一條肥碩的舌頭從其口中彈射而出,裹住一張孩童臉譜,瞬間吞吐肚中。

一連吞下十余個孩童臉譜后,“蛤蟆城隍”的目光落向山童等人。

“何人喚本神!”蛤蟆口吐人言,發出沙啞的聲音。

“巫女茯苓。”茯苓應聲。

蛤蟆從座椅起身,兩只前爪負于身后,兩只后爪立地,從霧氣構建的通道中,緩步走了出來,立于城隍像上,土黃的魚眼轉動,目光率先落在茯苓身上。

“你這副皮囊倒是俊俏。”蛤蟆不斷瞟剮著茯苓,問道,“喚醒本城隍,所謂何事?”

茯苓緩緩抬頭,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當然是請城隍…赴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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