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瑤的聲音明顯停頓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她輕笑了一聲，語氣之中帶著一絲試探：
“顧先生，毛總平時很忙的。”
“可能沒有時間和你談什么生意。”
“如果你對于價格不滿意的話，我們可以再商量。”
顧北靠在椅背上，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語氣顯得十分平靜卻不容拒絕：
“既然沒有時間，那我們也沒有再聊下去的必要了。”
“再見。”
說著他就要掛掉電話，手機懸在空中，準備就等了三秒鐘。
電話那頭的沈書瑤美目微皺，聽到這一番話，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放在床上的白皙小腳像是白蠶一般卷縮著。
聲音突然變得十分嬌媚，急忙道：
“顧先生~”
“別急著掛電話。”
“你可以先跟我說說您的訴求，什么都可以。”
顧北聽到電話中軟下來的語氣，嘴角微微上揚，這個沈秘書倒是能屈能伸。
“我的訴求很簡單。”他故意放慢語速：
“我想要用這個域名入股小紅書，5%的股份。”
電話的那頭的沈書瑤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
“這不可能！”
“顧先生，你知道小紅書未來估值多少嗎？”
“A輪融資以后公司保守估值就已經超過5000萬。”
“您要5%的股份，可真是獅子大開口啊！”
顧北輕笑了一聲：
“我當然知道，但是你可能嚴重低估了我手中域名的價值。”
“臨時域名對于品牌推廣有多么的不利，如果你不明白，就找你們同事多了解了解。”
“如今我手中的域名，對于別人來說可能一文不值。”
“可對于你們公司來說，卻意味著未來，缺之不可。”
沈書瑤又沉默了幾秒，就只是這短短幾分鐘的電話，她的心情就像是在坐過山車一樣。
從最開始對方利用假身份的試探，再加上年輕的聲音做偽裝，她下意識的有些許放松。
當他說出找毛總談生意，還要5%的股份，她甚至都以為這人想要錢想瘋了！
可他小小的年紀卻將他們公司的處境、面臨的問題說的清清楚楚，就像是一個獵人，在山區里面放了一個陷阱，一點一點的等待著她上鉤。
她在公司的這些年，也見過不少人，跟著毛總也見過不少的世面，可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他這樣的人。
沈書瑤的聲音不由得變得嚴肅了起來：
“顧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
“為什么對我們公司這么了解？”
顧北淡淡的回復道：
“這不重要。”
“這筆生意，不是你這個級別能夠決定的了的。”
“如果你們還想要用我這個域名的話，請讓毛文超直接和我聯系。”
“我最多只給你們三天的考慮時間。”
電話那頭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似乎沈書瑤正在快速記錄什么，她的聲音突然變得職業而疏離
“顧先生。”
“我會將您的條件如實匯報給毛總，但恕我直言，這個要求太過分了。”
顧北卻不以為意，輕松的說道：
“你的想法并不重要，商業談判向來如此。”
“沈秘書還是先問問毛總的意見不遲。”
話音剛落，他直接掛掉了電話。
顧北伸了個懶腰，他自然知道這個條件對方肯定不會一口答應，但談判就是如此，有一個拉鋸的過程，就是要先拋出一個讓對方難以接受的條件，才能夠爭取到更好的結果。
而且這個域名對于小紅書未來的發展來說太關鍵了，太唯一了，相信毛文超自然能夠做出明確的判斷。
正想著，手機突然又收到了一條短信，是林依楠發來的，在這個互聯網已經興起的年代，依然選擇發送短信的人，還真是不多。
【我到宿舍了，你...記得把照片刪掉。】
顧北想到少女紅著臉那副落荒而逃的樣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他快速回復道：
【明天見。】
發完消息，顧北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qq小號的對話框卻突然又閃動了起來：
【夜色將晚：今天的章節碼完了，你寫完了沒？】
【北顧：寫了一萬字。】
【夜色將晚：！！！我才寫了四千字！你怎么能寫的那么快？你肯定有不少存稿，快點發過來讓我鑒賞鑒賞。】
【北顧：叫爸爸，我考慮考慮讓你多看幾章。】
【夜色將晚：你這是什么癖好？大哥，我是男的！】
【北顧：別編了，早就看出來你是女的了，看你的小說一股女頻的味兒。】
【夜色將晚：......我以為為隱藏的很好，沒想到竟然被你發現了。】
【北顧：你想不想看，我的存稿很大哦~】
【夜色將晚：沒想到你這個作者竟然這么變態，濾鏡碎了。】
【北顧：別墨跡，看不看，我要睡覺了。】
【夜色將晚：哼！這樣的章節我不看也罷！狗都不叫！我等更新。】
顧北看著兩人的聊天記錄嘴角微微上揚，網絡上的江老師與現實里不太一樣啊。
他笑著搖了搖頭，然后去洗漱了。
而此時另一邊，碼完字的江婉躺在床上敷著面膜，剛看完《大鳳打更人》的最新章節。
她已經好久都沒有看過這樣有趣的小說了，無意中看到竟然是個lv1的新人所寫，還在同一個作者群中，于是這才有了結交的打算。
剛看完男主幫助破了稅銀丟失案，看得欲罷不能，夜不能寐。
兩條光滑如玉一般的修長美腿隨意的搭在一塊，玉足不自覺的輕輕擺動。
看著與北顧的聊天記錄做著思想斗爭，如果說出那兩個字...就能提前看一些章節。
可那兩個字說起來卻那么羞恥，與剛認識的人男人說這個是不是有點太浪蕩了？
她可從來沒有對別人叫過那兩個字，不是那樣的女人。
但...心里面卻有一絲躍躍欲試，轉念一想，反正是在網絡上，又沒人認識她。
叫了又怎么樣？
于是心里一橫，紅著臉，小心翼翼的用手機打出了那兩個字。
她猶豫的點出發送按鈕，隨即不好意思的將手機扔在床上，緊閉雙眼。
不知道為什么，心臟不自覺的開始快速跳動，就好像要飛出來一樣，耳垂都紅了起來。
心里莫名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片刻后理智再次站了上風，忍不住在心里罵著自己：
江婉啊！江婉！你究竟在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