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陸雪一般見識，下午陸垚就和老媽下了地。

因為家里豬場的關(guān)系，今年老媽種了好幾塊菜地。

卷心大白菜，生菜，香菜、芹菜等應(yīng)有盡有，這些菜只要不下凍，都可以吃到明年去。

之前豬場有自己幫著，老媽每隔一段時間也會到鎮(zhèn)里賣菜賺些零花。

“賣水果就賣水果嘍，你硬還要塞些蔬菜，賣不完咋整？”

陸垚接過老媽遞來的白菜，將老葉黃葉分開喂豬，新鮮的拿去賣。

陸母沒理兒子的抱怨，自顧自說著：“這壟地里的白菜就這些了，理出來我好種些別的菜。”

“你也別怕賣不去，反正有車，拉回來吃不完也可以打碎了喂豬。”

不知道是不是兒子最近廚藝改善的原因，陸母感覺以往無力的腳又能使上力了，腰也不酸了，好像瞬間年輕了幾歲。

雖然在外打了七八年的工，但莊稼人一見到土地，總閑不下來。

陸母甚至想著等豬賣完了，讓老頭子把剩下的幾塊地全用耕機(jī)耕了。

一些拿來種冬小麥，一些拿來種油菜。

那來年就不缺面條，菜油，許還能剩一些拿來賣錢。

如果陸垚知道老媽想的，肯定會說一句閑得慌。

弄了十多棵白菜，老媽又到另一塊地里掐了幾斤豌豆尖，同時用稻草捆了十多把苦油菜。

苦油菜這邊用來泡酸菜，泡好的酸菜顏色金黃，因有一股沖鼻味，這邊方言又叫沖菜。

切斷和餌塊絲一起炒，或是直接蘸辣椒面。

陸垚還記得小學(xué)時，把酸菜切段，放上辣椒面、鹽和味精，拌勻后用紙包包著。

課間一拿出來，同學(xué)圍上來你一口我一口，然后一起斯哈斯哈，簡直比辣條還有味道。

另外在記憶里，辣椒面是能蘸上一切吃的。

青李子，青桃，青枇杷，地瓜（小的像無花果）葉等。

可如今的小孩子生活好了，嘴里不缺吃的，也看不見人這樣做了。

半背簍菜，一共二三十斤，在陸垚手里沒半點壓力。

回到家后，老爸去街上要了幾個豬蹄和黃豆，又買回來幾條鯽魚。

不用人說，陸垚就自己動了起來。

熬雞湯，燉豬腳，再來一個鯽魚豆腐湯。

三姐和媳婦嘴饞留了些，其余全讓大姐夫過來用保溫盒裝了拿去。

“這些鯽魚看起來就像養(yǎng)殖的，下奶要野生的鯽魚才好，可如今巴掌大的野生鯽魚都很難見了！”

陸父頗為感慨。

這倒是提醒了陸垚，自己媳婦雖說看起來不像是缺奶水的人，但是做事講究個有備無患。

他想起了空間的蓮池，覺得養(yǎng)些魚也不錯。

而且蓮池養(yǎng)出的魚，想必效果也不會差。

一天就這樣過去。

晚上陸雪又來找陳秋蘭，不過今晚陳秋蘭說什么也不過去。

陸垚只有待對方睡后，才進(jìn)入空間中。

既然決定了賣水果，那果園規(guī)模不妨再大一些。

次日五點不到，陸垚就趕早起來。

陸母聽到動靜給兒子下了碗面條，陸垚吃著面條，又不由想起小時候讀書的時候。

母親也是每天天不亮就起來給他們幾姐弟準(zhǔn)備早餐。

“待會兒三姐和秋蘭醒了，你讓他們先去鎮(zhèn)里占上一個好位置。”

母親點頭，嘮嘮叨叨讓陸垚路上開慢點。

今天是鎮(zhèn)集，陸垚必須盡早把水果拉來。

一些裝水果的籃子，陸垚昨天有時間就到超市里買了丟到空間中。

甚至昨晚早就把水果摘下，在筐里小心碼好。

與父母說的拉貨，也不過是去找個地方將筐卸車?yán)铮D(zhuǎn)一圈再回去。

開車出門，駛?cè)胍股小?

過了一會兒天就亮起，陸雪和陳秋蘭紛紛起床洗漱。

“老媽，你說穿成這樣咋樣？”

陸雪從閨房出來，身上穿著茶色洛麗塔，配上白襪小皮鞋，頭上戴紅色的蝴蝶結(jié)，說不出的可愛。

看得一旁的陳秋蘭都入了神。

誰家美少女曾經(jīng)沒有女神夢啊？

她決定了，一定要讓陸垚依然給自己買一件。

陸母瞥了一眼，眼神便往四周巡視，直到看到了一根掃帚。

過去提上掃帚，陸雪已如驚弓之鳥飛回屋子。

“你敢那樣穿出去，我今天就把你腿打斷！”

陸母大為惱火。

陳秋蘭忙過去幫其順氣，待陸母走后，陸雪才開門。

開門時已經(jīng)換上正常的服裝，不過那紅色蝴蝶結(jié)頭飾沒取。

“真的，不就開個玩笑就要動掃帚，老媽真不愛我了！”

兩人吃了早餐，陸雪就開著小電驢載著陳秋蘭去場壩上占位置。

由于陸垚把一些擺攤的東西全帶了，兩人于是輕裝上陣。

除了一個小炭爐和一些木炭外，她們什么也沒帶。

陳秋蘭占了一個當(dāng)初和陸母一起來買菜時占據(jù)的位置，兩人又去買了兩根小板凳坐著烤火。

“美女，麻煩能讓一下嗎，我們要在這里擺攤？”

一個開著貨車的人禮貌詢問。

陸雪同樣禮貌回應(yīng)：“我們也要在這里擺攤，所以不能讓。”

“那你們的東西呢？”老板四處看了看。

陸雪這就沒給他好臉色了，她最討厭沒有邊界感的人：“怎么，誰規(guī)定的不能提前占位置了？”

那人走后。

陳秋蘭小聲問：“咱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講道理啊！”

陸雪用手捧起了她的臉：“不是吧，咱們才是同一陣營的好不好。”

之后又有幾人來詢問，陸雪都將人給趕走了。

同時一些趕早集的人看著兩個小女生占坐也看個新奇，不時指指點點。

陳秋蘭本就有些內(nèi)向，一時間宛如一只受驚的小鵪鶉。

而陸雪則是變身護(hù)崽老母雞，和一個討位置不成的大媽吵在一起。

陸垚緊趕慢趕到時，頗為汗顏的分開兩人。

陪了兩句不是后，人家又看他不好惹，這才作罷。

“打電話給你不接是吧，知不知道我們都要被欺負(fù)死了！”

盡管陸垚看到被欺負(fù)的明明是那個大媽，但是嘴上連忙說著抱歉。

接著陸垚忙支起攤子，把水果擺出來，停好車便把大喇叭拿出來。

“瞧一瞧，看一看。生態(tài)果園水果，不打農(nóng)藥，賣得放心，吃得安心。”

循環(huán)播放后，陸垚便拿起一個個特意找人做的價格牌放到各種水果旁。

陳秋蘭和陸雪則是被分配了分嘗品的任務(wù)。

枇杷用刀分成一個個小份，插上牙簽用一次性飯盒裝好。

橘子和橙子則是剝開分成一小瓣。

可陸垚看去時，卻看見兩個賣東西的卻像是買東西的一樣。

“秋蘭，你嘗嘗這個枇杷。”

“三姐，你也嘗嘗這個橘子。”

看著互相投喂的兩個吃貨，陸垚只得親自動手。

喇叭聲確實吸引過來一些人，但一看到那標(biāo)價，紛紛如蛇咬了一般。

沙糖桔人家賣三四塊，陸垚標(biāo)價六塊一斤。

枇杷28塊一斤。

蜜柚8塊一斤。

提子12塊一斤。

葡萄15塊一斤。

每樣幾乎都比同行賣的高上幾塊錢。

雖然品相不錯，深態(tài)果園名頭也響，但要賣也賣給滬上人啊，這里山區(qū)人多窮啊！

一個好心的大爺一手牽著孫子來到攤子前，首先是果子的品相和不俗的果香肯定是吸引他的。

誰家枇杷一個看起來像一個雞蛋大，提子，葡萄看起來也十分新鮮，個頭也大。

可一看到那價格直接勸退。

老大爺本想一走了之，但想想還是勸道：

“小伙子，不得不說你的果都好，就是這個價格，怕是要勸退好多人吶！”

陸垚拿起一顆枇杷咬了一口，特意放大了咀嚼的聲音，

“一分價格一分貨，我貨好，成本也高，賣價自然也要高些。

不信大爺你嘗嘗，這枇杷可比冰糖葫蘆還要甜。”

陸垚在冰糖葫蘆四字上加重語氣。

早已被陸垚勾起饞蟲的小孩，又被冰糖葫蘆四個字一激，立馬嚷嚷著要吃枇杷。

如果是平時，心疼小孫子的老漢說不定就立即買了。

但28一斤的單價實在是太過于勸退。

“幺孫乖，爺爺帶你去騎喜羊羊。”

“喜羊羊喜洋洋，我要洗洋洋。”

小孩的注意力一瞬間就被轉(zhuǎn)移。

陸垚實在不愿意如此天真的小孩在最童真的年紀(jì)錯過記憶中最甜蜜的味道。

于是他打開一次性餐盒，調(diào)了一塊最大的枇杷遞給要走的小孩：

“不買也行，叔叔請你吃一份！”

小孩眼睛一亮，立即伸手接過枇杷果肉放入口中。

老人想阻止已經(jīng)晚了，只得抱怨道：“你這孩子咋不懂事，記得謝謝叔叔。”

陸垚連忙表示不礙事。

轉(zhuǎn)身默數(shù)：一、二、三……

“爺爺，買買，我就要這個枇杷，好吃！”

“幺孫乖，咱去坐喜洋洋。”

“嗚——人家要吃枇杷，不要喜洋洋，不要洗洋洋。”

老人無奈，只得叫住陸垚：“老板，你看這枇杷能不能少點。”

陸垚轉(zhuǎn)身道：“我賣的都是進(jìn)貨價，真不掙你錢。”

看著孫子已經(jīng)開始人體拖地了，老人連忙承諾買才安撫下來。

不過買之前，他要嘗嘗到底是啥味能讓幺孫撒潑打混。

拿起一根牙簽，把果肉放到口里品了一品，老人忽然眼睛一亮。

果子甘甜，果肉有勁，吃著舒服。

“拿袋子來？”

老人說了句。

陸垚立馬遞上袋子，今天總算開了第一單。

老人挑了七八個枇杷，一共就有三斤，平均下來一個果就有三四兩。

開了84塊，看著抱著一個枇杷啃的孫子目光又看向了葡萄和提子。

沒等陸垚開口，老人起抱著孫子像遇見毒蛇一樣跑開。

再來一次，他養(yǎng)老金可真受不住。

市集本就人多，好多人見這一幕不由好奇。

有心人打著來嘗的心思，果肉入口后忍痛也會買上一些。

看著逐漸有了生意，陸垚想著有收入進(jìn)賬就好，反正對于他來說，果子幾乎相當(dāng)于無本生意。

隨著街上人流越來越多，道路開始堵起來，小車的各種喇叭聲響個不停。

“媽媽，我想吃水果。”

攤子前面一輛小轎車?yán)铮粋€打扮可愛的女童指著攤子道。

陸垚聽覺靈敏，看女孩的穿著打扮，就知道生意來了。

“生態(tài)農(nóng)場出的水果，不打農(nóng)藥，生態(tài)健康。美女，要不給孩子買一些，不甜不要錢。”

陸垚推銷著自家水果。

這時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從街頭回到車?yán)铮?

“前面一輛渣土車出了事故，看來要堵一段時間，要不領(lǐng)女兒去逛逛，市集也挺有意思的。”

“不去了，人多手雜的。不過你寶貝女兒看上了店家的水果，你去看著買些。”

西裝男看了看攤子，下車來到攤前。

看著水果品像都不錯，至于價格，在他眼里直接忽略掉。

“老板，能嘗嗎？”

陸垚忙點點頭：“當(dāng)然可以，不甜不要錢。”

西裝男返回車上拿了瓶礦泉水，拿起一個枇杷時還不忘問：“不介意吧！”

陸垚還能說什么呢。

枇杷入口，西裝男忽然瞇起眼睛，又洗了兩個，直接拿給了車?yán)锏膬扇恕?

返回時有些不好意思道：“這些枇杷，我一個人全要了。”

這種低調(diào)而豪橫的態(tài)度，讓陸垚都有些羨慕。

接著他又嘗了嘗葡萄，提子，沙糖桔，蜜柚。

嘗過后每樣?xùn)|西都要了一些。

陸垚幫其打包好放入后背箱。

這時前方車輛開始移動，西裝男轉(zhuǎn)過來一筆錢。

枇杷21斤，葡萄5斤，提子6斤，沙糖桔4斤，蜜柚8斤。

算下來一共823，對方卻直接轉(zhuǎn)了900。

“兄弟，70多麻煩你幫忙跑一趟，給庹家干貨店送你家水果各八斤過去。你算一下好多錢？”

“552。”陸垚說出一個數(shù)字。

掃款后，陸垚又收到一筆600塊的轉(zhuǎn)賬。

“麻煩兄弟了，以后有機(jī)會光顧你的生意。”

陸垚忙道哪里，對方出手大方，他也樂得如此。

庹家干貨店。

陸垚倒是聽老爹老媽們說家常時提到這個庹家，據(jù)說有個兒子當(dāng)上了市里的官。

也不知道和西裝男有沒有啥關(guān)系。

稱好水果，囑咐陸雪和媳婦幾句，陸垚便分幾次把水果送了。

返回時，忽然在攤位前看見了一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