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還能怎么辦吶?(要上推了,求追讀)
- 大秦帝國之三世皇帝
- 零七度
- 2271字
- 2025-01-10 17:16:55
子嬰總算懂了,薛果為什么哭。
這不是哭,這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放在普通人身上,祖墳被挖了,那也是要死人的。
更別說帝王身上了。
這可真是連蛋黃都要搖散,沒睜眼的小耗子都要開水燙死又剁碎的逆天大罪。
哪怕子嬰只是一個穿越者,可老秦家發生這樣的事情,他也不能當作什么都沒發生就過去了。
可……問題就出在這個話又說回來了。
他該表現出來一個祖宗墳被挖了的子孫帝王該有的態度的同時,又該表現出來一個勵志以天下為己任,匡扶秦室,不拘大節小節,一切以誅滅關東叛賊為己任的帝王該有的樣子。
于是,子嬰從暴怒中很自然就鎮定了下來。
他瞅了瞅那哭成淚人的薛果,嘴角微微有些歪斜。
這個動作,落在薛果朦朧的淚眼中,儼然是要把自己全族上下都剁成肉醬的前搖。
“這是十惡不赦的死罪,可你們怎么主動來告訴寡人了?”
薛果哽咽道:“不敢隱瞞大王,我阿兄不日前被抓了,一旦嚴刑拷打,則勢必將所有供出,到時候就是一個全族處斬,九族夷滅的下場。”
哭泣著的年輕女郎抹了一把眼淚,回頭看了一眼被嚇暈過去的阿父,哆嗦著看向面前的秦王。
“正好大王的納賢令下來了,說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有一技之長,便可為朝廷所用,授予官職爵位等!”
“后又看陛下將新式織布機、曲轅犁等無償贈與普通黔首,我阿父和家中長輩便相信了陛下是一位心懷子民的君王,又聽著說,陛下開春后要重修褒斜道,反攻關中……”
子嬰嘆了一口氣,總算弄明白了。
“所以,你們險中求勝,把心一橫,打算賭一把,萬一成了,不僅你們全族免罪,甚至還能獲得官職爵位,也尚未可知呢?”
“草民該死!草民該死!”
薛果嚇得不住磕頭。
子嬰蹙眉道:“夠了,再磕下去腦袋都要碎了!”
這話不假,這女郎把腦袋都磕破了,現在流出來的血,已經遮住了她的半張臉。
看著因為恐懼,強行鎮定下來的薛果,子嬰試探性地問了一句:“知道陳倉道的人,都有誰?”
薛果哆嗦了一下,感覺腦子一片空白,就算是往日里有些小心思也用不上來,幾乎是下意識地回答道:“家父,阿兄,小民三人知道,其余的族人,都蒙在鼓里,不知全貌。”
“你父兄等三人知道……”
子嬰揮了下手,提高聲音:“韓談!”
“奴仆在!”
早就在王帳外等候許久的韓談立刻走了進來,拱手下拜:“陛下!”
子嬰看了一眼渾身抖得跟打擺子一樣的薛果,沒做過多的解釋。
“宣召御醫來,給薛坤治醒了,其余人等退出帳外,無寡人傳喚,不得入內!”
“遵旨!”
韓談招呼了幾個禁軍甲士走近前來,把昏迷的薛坤抬走。
已經快變成抖妹的薛果看到這一幕后,腦子“轟”的一聲悶響,狂喜萬分:“陛下不殺我們!”
話音落下,這人也昏了過去。
子嬰錯愕地站起身,看著倒在地上的薛果,扭頭和同樣面上帶著驚愕的韓談對視了一眼,憤恨地罵了一句:“老子看起來很嚇人嗎?”
韓談忙低下頭,走上前來請示。
“也讓御醫給她包扎一下,醒了后,便帶來見寡人。”
“喏!”
韓談俯身道。
看著身后的掛圖,子嬰整個人都有些迷茫了。
這個時代的巴蜀漢中,還相當原始,到處都是各種巨大的古木森林。
數人合抱的大樹,不夸張地說,真是到處都是。
房屋一樣粗的古木,深林中也能尋得見。
就拿后世的牢底坐穿獸來說,這會兒軍中士兵們都還射獵來打牙祭呢!
因為這玩意兒實在是太多了。
不僅如此,就連鱷魚,也被軍卒們獵殺,拔下皮,制作成為皮甲。
甚至,還有人獵殺了犀牛,將犀牛角獻給子嬰的。
換言之,這個時代,巴蜀漢中犀牛也不是很稀有的。
子嬰身邊還有一雙用牢底坐穿獸制作成的皮鞋呢……
只不過,穿在腳上不咋舒服……
約莫小半個時辰后,包扎好了的薛果來見子嬰。
看著臉色依舊發白,但是身體不怎么抖了的薛果,子嬰哼了一聲,薛果立刻就跪了下來。
子嬰頗感無語,凌遲了這人,都是應該的。
可……
真要這么干了。
姑且不說陳倉道的問題,就是納賢令的也會被貶低的一文不值。
好在……這件事情沒有發酵,除了自己知道他們挖了自己的祖墳外,別的人不知道。
如若不然,到時候嬴閔這個老王八蛋,必定會領著一堆宗親來自己面前哭訴,請求處死這薛果全族。
“關于陵墓……”
“知道的人也不多,小民和父兄,外加一位叔父。”薛果緊張道:“此事關乎重大,一旦外傳,便是九族皆滅,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子嬰思量片刻,提起筆來,在紙上寫了一份赦令。
“交給你阿父,讓他去將你阿兄從牢獄中提出來,但是這有一個前提,你阿兄在牢獄里,沒有說什么不該說的話。”
子嬰臉上帶著寒霜:“若是你阿兄說了什么不該說話的,那到時候……”
薛果又變成了抖妹,眼淚不要錢似地往外掉。
子嬰面無表情道:“這是無可商量的事情,消息沒有散出去,寡人自然可以為了大業遮掩,但事情若是散出去的話,你們全族,只能活一個。”
“謝陛下!”
薛果磕頭,觸碰到了額頭上的新傷,疼得嗚咽,淚水一時間也流的更多了。
子嬰走出王帳,心情一下好了許多。
“走,去軍營看看!”
“喏!”
陳倉道有了眉目,進兵北伐收復關中的事情,就該真正提上日程了。
一群人簇擁著子嬰,來到了李信新征兵的軍營。
原計劃的三萬新兵招募,早就已經超額完成。
而今的李信軍中,兵馬足有五萬!
這包含了從巴蜀二地趕過來的黔首。
也不知是秦二世倒行逆施的日子里,沒有讓大秦徹底失掉這里的民心,還是子嬰上位之后,重獲了民心。
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古往今來,不知令多少人歡喜。
得知子嬰到來,隴西侯李信和副將王威親自出寨迎接。
“自上次抓到細作后,末將命人設置了不少的崗哨,嚴密巡防,威懾宵小之輩。”
李信抱拳稟報道。
“兵馬訓練的如何?”子嬰入軍營中步行,遠眺校場上正列陣訓練槍陣捅刺的軍士。
“開春之后,可堪一戰,但只能以兩萬禁軍為主力,其余的兵馬,都只能作為側翼進攻。”
李信臉上有些為難:“這些人血都沒見過,是個難題,最怕兩軍沖陣的時候扛不住壓力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