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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三妖取名,刑余之人

“可是,大姐…”鶴二妹目露猶豫,低喃道:

“若是讓那熊瞎子替咱們跑腿,暫且不說他是個貪腹吃貨,那廝又是個口無遮攔的性子,恐會泄露風聲…”

鶴二妹頓了頓,將心中顧慮,娓娓道來:

“一者,若是那熊霸中飽私囊,昧下許多酒,將咱們姐妹蒙在鼓里怎么辦?二來,時日一長,那熊瞎子與那人族之家,狼狽為奸,撇下咱們姐妹,屆時又該怎么辦…?”

“二妹,素來聰慧,莫非有意考較大姐乎?”虎大妞調侃一聲,它擺動四爪,浮在水面,一對虎眸中閃爍起璀璨的光芒來,柔聲道:

“近日以來,我看了人族許多經義,有句話說得很好,‘水至清則無魚’,咱們既已決定在這十萬大山,做這烈酒買賣,就得開始搭建草臺班子,予得予舍,方可長長久久,要想馬兒跑,哪能不給馬兒吃草!”

虎大妞舉高一只虎爪,一收一放,眼中露出一抹深意,輕聲笑道:

“咱們妖族性子大多爆燥,素來狂野,不可壓得太緊,須得一收一放,先讓它們嘗到甜頭,方能為我所用,如是不然,來日有人眼紅,誰替咱們拼命,保住基業?”

鶴二妹望著興致勃勃的虎大妞,心中駭然,獨自感概:

“大姐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這才短短幾日,心性就如此長進,隱隱霸氣側露,莫非白虎一族,真是天生的獸中之王乎?”

就在鶴二妹出神間,它的耳邊再次響起虎大妞十分平靜,帶著泠冽之意的嗓音來:

“明日咱們便扯旗立棍,先打出浪浪山旗號,暫且招攬三五殺業少的筑基真妖,告示方圓五十萬里群妖,不可在我浪浪山周圍八百里之內為非作歹…”

“凡我等座下妖眾,即受吾等庇護…”虎大妞身子升騰起來淡淡的金芒,躍上石岸,待其虎毛身上的水汽蒸發干凈,扭著腦袋,低沉念道:

“我自取名,白君,二妹不妨也為自己思索一個響亮的名號來…”

聞言,鶴二妹雙眼冒光,豎起身子,伸長脖子,不停跺步,來回走動間,它頭頂的紅冠輕輕顫動起來,宛若一朵玫瑰盛開,煞是別致。

許久,只見鶴二妹朗聲一笑,音色十分激動,顫顫巍巍地說道:

“大姐,您覺得‘紅羽’二字如何?”

白君稍稍錯愕,眼皮不由微微跳了幾下,她望著興致勃勃的鶴二妹,輕咳一聲,偏過頭去,輕聲道:

“好名字!確能體現二妹風姿!”

“好啊!大姐二姐,你們瞞著我做的好大事!”鼠三妹鉆出地面,抱著一壇烈酒,語氣盡顯不滿,大叫起來:

“三妹我也來取個響亮的名號…”

鼠三妹抬頭望天,露出鋒利的兩顆牙齒,極為呆萌,目光有些渙散呆滯,許久,這才聽它幽幽說出幾個字來:

“就叫憨憨如何?”

白君紅羽睜大雙眼,極為驚訝,呆愣幾息,紅羽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白君上前幾步,哈著熱氣,低沉道:

“不知三妹為何會想出這么朗朗上口的好名字…?”

鼠三妹咧嘴一笑,小眼放光,淺淺說道:

“還沒遇到大姐二姐之前,小妹時常去到人族村落當中吃些谷物,耳邊總是聽到有人喊叫‘憨憨回家吃飯了…’”

“三妹沒有別的意思…”鼠三妹放下酒壇,摸著鼓鼓地肚皮,笑嘻嘻說道:

“遇到大姐二姐之后,三妹的確經常吃到好東西,也沒有再遭到欺負,三妹只想永遠待在大姐二姐身邊,就像人族親人那般…”

“好三妹!”白君伸出虎爪,目露溫情,輕輕摸著小銀鼠的腦瓜,沉沉說道:

“無論何時,無論何事,大姐定護你周全!”

白君收斂思緒,轉頭對著止住笑意的紅羽低沉道:

“有勞二妹帶上三萬壇烈酒,奔走四方,送與方圓百萬里的筑基群妖,并且告知以靈藥換取烈酒之事!”

白君頓了頓,輕聲道:

“我自帶上三妹一起攜酒拜訪一眾紫府之妖!”

末了,白君低聲道:

“咱們便先讓那瑯琊余家每隔三月先送五十萬壇,看看后續反應,至于那跑腿的熊瞎子,暫且先不拉其入伙,每次可取半成烈酒作為他取酒的報酬!”

……

大別山坊市,瑯琊閣。

余道遠在返回當日便給李順結算了靈石,休了半月的假期。

白云悠悠,日影新移,數天光景,眨眼便至,忽如昨日之狀,好不叫人眼前恍惚。

余道遠在瑯琊閣靜室之內,他站在窗邊望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修士,一臉茫然,十分無措,模樣有些拘謹,有些頹然。

“老天爺,可一定要助我兄長一臂之力啊…!”

不多時,余家常年待在瑯琊閣三位的后輩,他們聯袂而來,輕輕推開房門,齊齊拱手,恭聲道:

“十三叔!”

“好!”余道遠轉過身子,細細盯著三人望了數眼,他搖頭笑了起來,打趣道:

“今年事多,你們婚姻大事恐得推遲了…”

余道遠笑了幾息,神色盎然,頷首道:

“當然,若是人家女孩子與你們是真心相愛,便可帶著一起返回族中,趕在元日前完婚倒也還來得及!”

三人神色凝重,其中一人,輕咳一聲,一臉關切,急聲念道:

“十三叔,您真的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不是什么生離死別,全都板著臉干嘛?”余道遠擺擺手,淡然一笑,眼中既有不舍亦有欣慰,溫聲道:

“咱們余家的族長又豈是一道筑基關口,可以攔住的?咱們要對族長有信心,坊間的流言蜚語咱們一笑了之,萬不可自擾!”

他默然一息,從腰間儲物袋取出十來張新制的風行符,連同儲物袋一同,緩緩送到幾人身前,輕聲道:

“走吧!莫要耽誤時辰了,各取四張風行符,路上小心,你們到家后,先將我這儲物袋內的虎髯筆交到府庫,再喚嗣雯嗣澤他們姐弟二人,到你們跟前將儲物袋領去…”

“我也沒有好酬謝你們的!”余道遠抿唇,對著三人一拜,低沉道:

“謹以此拜,作謝!”

見狀,三人面色大急,趕忙彎腰曲背回禮,異口同聲,顫聲呼道:

“十三叔,折煞晚輩矣!”

余道遠挺直腰板,輕甩衣袖,背過身子,口中低沉念道:

“去吧!趁著青天白日趕路,也能減少些神識損耗!”

三人望著絕然的余道遠,心中苦澀,咬牙,緊了緊身子,拱手道:

“十三叔珍重!”

三人去得匆匆,不多時,溫韜推開了房門,他望著余道遠的背影,心中亦有一絲兔死狐悲的哀傷涌現,默默走到窗邊,注視幾息,放聲喝道:

“飛龍,我等男兒既得上天垂青,賜予靈根,又怎能如此空對光景感懷神傷,豈不聞光陰如駿馬加鞭,日月如落花流水,一旦去矣,便不可往復也!”

溫韜神色逐漸嚴謹起來,語氣也愈加高昂,深深念道:

“俗世洪流,我等微末小修想要站得住腳,不知要克服多少千難萬阻,世間小修誰人不是擰巴的過著日子,艱難的籌劃著前景,而你,雖說比上不足,然而比下有余,則是更該砥礪前行,當化悲憤為堅毅,以期有朝一日揚眉吐氣!”

溫韜鼻孔喘著粗氣,怒號道:

“這修仙界,弱便是原罪!”

他緩和幾息,神色有些頹然,語氣卻是十分堅定的說道:

“飛龍,你大可安心,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即便你家那什么族長筑基失敗,到時若是那人沒有差事譴派給我,我定護你周全,將你送還家中!”

余道遠偏過頭,打量著溫韜,蹙眉道:

“沒成想你這廝,竟也能說出如此慷慨激昂振奮人心的話語來…”

“那是,你可別小瞧于人!”溫韜哈哈大笑,翹嘴念道:

“好叫你知我底細,老子溫韜不過區區四靈根,說句自夸的話,堅剛不可奪我志,萬念不可亂吾心,而今不足百歲,就已修得筑基中期,這世間能有多少如我一般男兒?”

“本是道途寬廣,大有可為…”溫韜微微抿唇,深深嘆氣,啞然道:

“可惜那人丹寶專克我功法,如是不然,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也!”

他頓了頓,雙眼微瞇,露出一抹炙熱堅毅,沉聲道:

“即便如今成其圈中牛羊,階下之囚,吾亦當屈身守志,以待時變也!”

余道遠沒成想這專好殺人奪寶的劫修,也能有這般遠志,他眉眼低垂,心中暗沉:

“這廝若真能如此隱忍,到時即便真成了兄長之奴,也當好生提防,一防其心之貪欲,再行劫修之事,二防其反骨之意,橫生大患!”

“若是不知你底細,倒還真會被你蒙騙過去!”余道遠輕甩衣袖,面色不虞,冷聲念道:

“莫非你這廝,以往時刻便是這般模樣,先以言語給人一種得道高人,正氣凜然的君子風范,而后再以一副老好人的面孔,徐徐接觸他人,最后誆騙說發現了什么寶物、什么前輩遺址,最終邀請別人一起尋寶探跡,趁人不留心之時,下黑手!”

“彼其娘,你個飛龍,還真有趣得很吶!”

“哈哈哈!”溫韜不怒反笑,連連甩頭,約莫幾息,他這才收斂神情,正色道:

“殺個人,何須這么麻煩?我只需隱藏修為,自大把人貪欲自起,搶著來送死,昔日所殺皆是該殺之人!”

“哦?”余道遠眉眼微跳,側身問道:

“果真如此?”

“信則信,不信亦是隨你!”溫韜眉眼一皺,極其不屑,緊緊咬牙,低聲怒道:

“某雖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豪杰丈夫,但也絕非敢做不敢之人!”

“那你卻為何對我行兇?”余道遠橫眉冷對,低沉道。

“唉…!”溫韜深深嘆氣,神色有些恍惚,低沉道:

“當日我本就起了一番搶到靈藥便當即遠去的心思,若我第一時間得了六小靈桃,無論有無后來之事,你都不會葬于我手!”

余道遠雙眼微瞇,深深盯著溫韜,神色極具思索,雙眉彎如刀尖,好似要將溫韜剝皮刮心,看個究竟一般。

約莫數息,余道遠輕輕咬唇,目露森然,低沉道:

“你多年行事,可有漏網之魚?”

“所行所遇,并無活口,皆已入我魂幡!”溫韜低眉回應,忽然,他的心中警覺起來,雙眼冒光,邪魅一笑,拍手道:

“飛龍,你也是個刑余之人吶,心狠手辣,果真自古然也!”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條條道路光影交錯,盞盞燈火燦若星辰。

畢竟人生境遇不同,各有各的歡喜,各有各的憂愁。

一連數日,余道明都在吞吐法力,蓄養神魂,到了此時,他的狀態已然達到了巔峰。

余道明起身,走到庭院中,將小院的陣法撤去,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他耳邊微微傳來各種喧囂的聲響。

余道明微微呆愣,神情有些茫然,過了許久,他若有所悟,雙眼中充滿著無限的光芒,輕聲呢喃起來:

“原來生命竟是這般美妙…”

“我枉活數十載光陰!”余道遠點點頭,自嘲起來:

“生命誠可貴!可此時我若惜身,定然心生退意,又怎能一蹴而就,勘破死關,得見生門…?”

“自能成羽翼,何必仰云梯?”他的神色越發凜冽,眼中留影,似寒芒如刀鋒,似烈焰如火炬,語氣沉沉,深深念道:

“就在今日!”

話語未落,他揮動衣袖,喚起小院陣法,隔絕聲響,步入屋內,盤膝坐下,拿起六小靈桃,幾大口吃下…

幾個呼吸,余道明掃除腦中所有雜念,雙眼閉合,神情嚴謹。

筑基煉己,首要便是寂滅情緣,掃除雜念。

又過幾息,余道明渾身散出濃郁的靈力波動來,洶涌澎湃的氣浪不斷拍打著屋子內簡單的陳設,將幾只琥珀的花瓶從中間攔腰斷成兩半…

他的面色逐漸露出一絲焦急,不多時,余道明好似全身膨脹一般,將整齊修身的衣物,撐破開了,他豎起的發冠,一下也被氣浪掀亂。

余道明披頭散發,心中暗道:

“這六小靈桃,真不愧是快接近三階的靈物,半塊靈桃蘊含的靈力,果真海量也!”

他凝神一息,趕忙驅散服用‘護脈丹’念頭,強忍著跟骨斷裂的疼痛,不斷將靈力驅散到筋脈當中去,大概半柱香的功夫,余道明重新歸于平靜,氣息也越發平和,愈加悠揚…

余道明凝神一息,當即運轉法力,在經脈中生出一道氣機,牽引著六小靈桃化作的法力,往丹田而去。

都護府,另一間房內,司馬寧則手拿書卷,就燈而讀,觀其儀態,正好似凡俗國度,秉燭夜讀即將趕考的書生一樣。

司馬寧則輕輕搖頭,不露神色,低喃道:

“本座用人,首看心性,若真能七日筑基,倒也能證明你是個堅韌之人,如是不然,委實你命該如此,可怪不到我頭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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