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何以治軍?欲效七哥
- 家族修仙:從鎮族神器開始
- 市井布衣
- 4517字
- 2025-03-14 15:42:38
余知恩抱著囡囡飛了兩里路,他們站在一處土坡上,矚目望去,不遠處一座城池聳立在兩座大山之間。
余知恩牽著囡囡,走在空曠的雪地里,自由痛快、大口大口、貪婪的呼吸著空氣,這一刻他的心弦才真正平穩,好似卸下了千百斤的擔子一樣。
忽然,一伍黑甲輕騎兵,保持著戰斗隊形,對著余恩知他們沖鋒而來。
“發信!”
“頭兒,就一對落魄兄妹,不至于吧?說不定也是家中遭難,故而慕名前來,打算在咱們這邊落個戶,討口飯吃!”
“是啊!頭兒,咱們這樣會不會把人嚇跑了?使得他們不敢入城了?”
“二三子,天寒地凍,大雪蓋地,縱是我等精銳士卒,也難以翻越虎落口群山,如此還不可疑嗎?”
“頭兒,你是說…”
“修仙者!”
金色的響箭直插云霄,領頭李三槍抽出馬槊,古銅色的臉龐上,頃刻間,展露堅毅的神色,他偏下頭,對著身后幾人吩咐道:
“響箭已發,城中諸公子必旦夕而至,爾等降緩速度,落在我十丈之外,先用我命試試來人,是友是敵?”
驟聽此言,李三槍身后四人,一臉驚恐,其中一人,神色凜冽,咬牙道:
“頭兒,俺們幾人可不是軟蛋,安能眼睜睜看你赴死?”
他一把抽出馬槊,高聲道:
“來時五人,去時也該五人!”
“張二牛,你小子在胡鬧什么?”李三槍心中生起一股暖流,嘴角微抿,高喝道:
“老子這輩子什么都有了,該享受的也享受了,貌美賢惠的娘子,聰明伶俐的兒子,你們呢!你們他娘的幾個新兵蛋子,這才入伍幾個月?給家中留下香火了嗎?”
他雙腿拍擊馬背,放聲念道:
“我死則死,還可以給兒子搏個前程,難道說,你們還想與我爭功不成?”
李三槍策馬執槊,直直沖出隊形,轉頭喝道:
“我以軍法,命令你們依令行事,違命者~斬!”
張二牛四人,眼角噙淚,低下腦袋,哽咽道:
“遵命,頭兒!”
這時,一頭白狼掠過他們四人,帶著罡風,筆直向前沖去。
四人狐疑間,他們猛然察覺一股熱浪襲來,抬頭一看,一名錦衣男子,渾身冒著火焰,提著一桿黑色蟠龍槍,槍尖盤懸著兩條紅龍,一臉殺意,氣勢洶洶向前飛去。
只一眼,張二牛他們立馬歡呼起來:
“昌公子!”
“昌公子來了…!”
話語未落,他們眼前閃過一道紅芒,只見一位高大魁梧的青年,光著膀子,臂膀處紋著一頭麒麟,提著兩柄鎏金大錘,跳躍著向前駛去。
“源公子也到了!”
“快快快!咱們追上頭兒!”
余嗣昌憋著一股勁,前些日子他處事不當,雖然沒有受到責罰,但其心中總是盼望著,一雪前恥,好叫族中諸位刮目相看。
族長余道明的勸誡,他也聽在心頭去了,可是哪個少年郎不是血氣方剛,不是意氣風發。
余知恩望著提槍對著自己而來的余嗣昌,他不明所以,趕忙搖手,高聲喊道:
“昌公子!昌公子!”
余嗣昌早就通過神識,發現了余知恩,他加快遁術,幾個呼吸,就落了在余知恩身前,輕聲問道:
“你可是姜家小子?”
“昌公子,小人正是姜小維!”余知恩不敢怠慢,快步上前,彎腰曲背,拱手念道:
“容稟昌公子,小人此前在瑯琊閣,偶遇七公子,七公子開金口,給小人賜了個名姓!”
“七哥?”余嗣昌輕聲喃昵,他雙眼冒光,興致盎然,放聲問道:
“不知七哥,給了你什么好名?”
余知恩摸著腦袋,嘿嘿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輕聲回道:
“余知恩!”
“好!極好!”余嗣昌點頭,眼中出現一抹笑意,一字一頓:
“只盼…你莫要負了…七哥殷切之意!”
他環視一圈,低沉道:
“此處可有別的修士?”
余知恩凝神一息,擰眉道:
“知恩在此,未曾碰到他人!”
這時,他二人身后響起一道渾厚的嗓音:
“嗣昌!犯界修士何在?看我一錘把他拍個稀巴爛,管教他人再不敢惹到我家來!”
余知恩轉頭望去,神色大震,他的眼中倒映出一個魁梧的漢子,提著兩柄金錘,漢子身前三尺之內,濃濃的煞氣與血氣,不斷割裂虛空,發出吭哧吭哧的聲響來。
“這位公子,莫非就是沒有靈根的源公子嗎?果真像個修羅殺神一樣!”
“啊~”囡囡小聲驚呼,小跑到余知恩身邊,緊緊抓著余知恩褲腿。
“不怕不怕!”余知恩輕輕拍著囡囡后背,溫聲說道:
“源公子不會欺負小朋友的!”
余嗣源來至幾人身旁,斜眼望了望余知恩,朝著余嗣昌問道:
“嗣昌可是這小賊,犯我疆域?”
“他不是什么小賊!”余嗣昌微微搖頭,面色不喜,暗中傳言,解釋道:
“是自己人,本名姜小維,乃是姜云飛的遺子!”
“哦!”余嗣源眉頭緊鎖,他張著腦袋,不斷打量四周,蹙眉道:
“可是犯境賊子跑了?”
這時,李三槍策馬來到幾人身前,跳下馬背,單膝跪地,拱手道:
“玄甲軍,甲曲丙隊丁伍伍長李三槍,參見兩位公子!”
余嗣源偏下頭,神色凜冽,低沉問道:
“可是你發動金響?”
李三槍身子一抖,他的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顫聲道:
“正是小人!”
“好!”余嗣源大踏步,提著鎏金錘,徑直走向李三槍,擰眉問道:
“我且問你,那犯境賊子何在?長得什么模樣?”
“這?”李三槍望了望余知恩,一臉遲疑,他咽下一口津液,輕咳一聲,低沉道:
“小人適才巡邏,瞧見這位公子異于常人,以為賊修來犯,故而發了金響!”
忽然,他神色慘然,跪倒在地,沉聲道:
“小人謊報軍情,甘領軍法!”
余嗣昌上前幾步,低下頭,輕聲道:
“不知無罪,既是誤會,解開了便好!”
這時,張二牛一伙人也趕到了這里,他們互看一眼,不敢發言,連連下馬,單膝跪地。
“余嗣昌啊,余嗣昌…”余嗣源抬起眼眸,神色凜冽,咬牙切齒,狠狠說道:
“你可知軍法無情?如法不嚴明,如何治軍?”
他提起鎏金錘指著余嗣昌,低沉道:
“真搞不清,族中為何會讓你總攬軍務,還許你便宜行事,一將無能,則累死三軍,這膚淺的道理,你別說你不知道?”
余嗣源一步一步走向余嗣昌,指著前方緩緩呈現身形的數千威武甲士,擰眉道:
“響箭一發,各營皆動若雷霆,紛紛集結,這是法度之威,亦是我余家長久以往取得的成果…”
言語間,余嗣源身前三尺,再次涌現出濃濃的煞氣與血氣,他左腳點地,肉眼可見,地面龜裂開,一直蔓延到余嗣昌腳下。
“怎么?莫非你想給我一個下馬威不成?”余嗣昌神色晦暗,雙手抱拳,對著南方作揖,他立直身子,掏出金箭令牌,邪魅一笑,冷冷說道:
“你字字不離軍法,金令在此,而今我偏要按照你的道理,壓你一頭,你又能如何?”
余知恩心頭一緊,暗道不好,他趕忙上前來,站在兩人中間,拱手念道:
“此事皆因小人而起,小人甘愿替李軍頭領受軍法!”
“滾開!”余嗣源冷喝一聲,斜眼道:
“若非看在你是忠良之后,就憑你剛剛膽敢插手嫡系之事,你小子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我砍!”
余嗣昌神色不明,他的腦中浮現出臨行前,特意去西山半腰小院拜訪了余嗣成,余嗣成特意囑咐他:
“諸事無虞,惟嗣源一人性烈,恐需時日方可使之心服口服!”
當日,余嗣成還給他寫了一封信,讓他特意交給余嗣源,以助他早日執掌軍務。
余嗣昌心中自然有著三分傲骨,余嗣成寫給余嗣源的信,還被他放在儲物袋中,安安靜靜地躺著。
忽然,余嗣昌輕輕笑了起來,雙眼微瞇,指著余知恩說道:
“余嗣源,你好大的威風,暫且不說,誰給你生殺奪予的權利,你若殺了他,只怕七哥會暗自神傷流涕…”
余嗣源心中一緊,趕忙問道:
“是何緣故?莫非這小子…”
余嗣昌展眉一笑,放聲念道:
“他本名姜小維,如今卻得了七哥賜名,乃喚,余知恩…”
“哦?”余嗣源雙眼睜大,眼冒亮光,哈哈大笑,朗聲道:
“果真是自家兄弟!”
他放下鎏金錘,踏出三大步,輕輕拍著余知恩肩膀,低聲說道:
“知恩小弟,適才之言望你勿往心里去,七哥最是知我,心直口快,但日后,你也得謹記,不可率意插手旁人之事,如此方可免于小人記恨!”
余嗣昌開懷大笑,放聲道:
“哈哈哈!你余嗣源尚有如此氣量,難道我余嗣昌就如此小肚雞腸斤斤計較嗎?”
他掏出儲物袋中,余嗣成寫給余嗣源的信,輕輕甩向余嗣源,輕聲道:
“七哥知我來此,特意讓我轉交給你的…”
余嗣源接過一看,信封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
“源弟親啟”
“沒錯沒錯!這是七哥的字跡!”余嗣源撕開信封,攤開紙張,雙眼冒光,細細品讀起來:
“吾弟阿源,安好否?”
“弟之威名,更勝兄之往昔矣,兄直言之,嗣昌不諳兵事,望阿源好生輔佐,一切當以大局為重!”
“于私,嗟予寡弟兄,四海一阿源。”
“于公,同根同枝生,連理一族心。”
“盼阿源,公私分明,如是一來,為兄甚慰!”
“嗟予寡兄弟,四海一阿源!”余嗣源眼角噙淚,他鼻尖酸楚,哽咽道:
“七哥!阿源遵命!”
他收斂思緒,深深呼出一口濁氣,對著余嗣昌低沉說道:
“小事方面我都可依你,但若大事來臨,你不能使我心服口服,我依舊會往族中去信,參你之過,罷你之職!”
“不用你參,到時我自引咎辭去!”余嗣昌回應一聲,他飛身躍起,懸在半空,掏出金牌令箭,散出法力包裹著話語四下傳去:
“吾名余嗣昌,受族重任,而今總攬軍務。”
隨著他的話語傳開,數千甲士皆駐足而立,拱手高呼:
“昌公子!昌公子!”
余嗣昌再道:
“此前三軍將士有的知我,有的不知我,而今,望三軍周知!”
他頓了頓,猛然爆發出強橫的氣勢,神色凜冽,高聲念道:
“將相無種,各級兵將當自強而為,望三軍用命,搏個前程,封妻蔭子!”
余嗣昌的話語,在這方圓之內,不斷回響著,激蕩著。
數千甲士,他們神色炙熱,身子不由地顫抖起來,十分激動,一時間,旌旗弊空,喊聲震天:
“將相無種,封妻蔭子!”
“將相無種,封妻蔭子!”
“……”
許久,震聲稍緩。
余嗣昌眉眼彎轉,輕微擺手,高聲念道:
“諸軍各自歸營,安排操練,以待調用!”
數千甲士,整齊劃一,齊聲念道:
“諾!”
人頭攢動的雪地,慢慢變得空曠起來,只有一支五百人的隊伍依舊站在原地。
細細去看,這支隊伍,全是身材魁梧高大之人,他們身著重甲,手執長戟,腰懸利劍,背上還帶著強弩與五十支箭矢。
前首一人,更是魁梧不凡,高約九尺,扛著長丈五尺,旗面帶曰:“源”字的大纛,他也光著膀子,強壯有力的臂膀上,刻畫著一頭青狼,這便是余嗣源武卒的抗纛者。
戰場廝殺,陷陣、斬將、奪旗,大纛便是有如軍魂所在。
縱然將領死亡,只要大纛不倒,全軍便不會散,依舊敢于沖鋒陷陣。
長纛所在,士卒不敢不用命也!
“吾之親銳,為何落于玄甲營之后?”余嗣源搖頭,他站在一個小土坡上,望著五百武卒,神色肅穆,低頭說道:
“七哥還夸我,你們這不是成心給我抹黑嗎?爾等一應用度,皆是軍中最好的,二三子就是這么報答我的嗎?”
五百武卒齊涮涮單膝跪地,他們不敢為自己出聲,辯解什么人家玄甲營有馬,自然要快上一步的說辭。
他們將頭埋得低低的,有的滿臉羞愧,有的一臉狐疑,心中暗暗猜測,不知誰人惹到了自家將軍,看來這下,幾十上百軍棍是跑不了了。
果不其然,只見余嗣源神色一凜,背負雙手,冷冷念道:
“歸營后,各領八十軍棍,各伍交錯,兩兩監督,膽敢偷奸徇私,臉刻刺青,逐出軍營,永不復用!”
五百武卒,連連遵命:“諾!”
余嗣源抬手一揮,他們這才起身,邁著整齊劃一的步子,快速奔馳著向著黎山鎮退去。
“小人甘領軍法!”李三槍轉過頭來,對著余嗣源拜伏在地,低沉念道:
“還請源公子責我一人足矣,丁伍其余諸子,皆是新兵蛋子,尚對軍法不甚明了。”
余嗣昌嘴角微抿,他望向跪倒在地李三槍一伙人,心中明悟,這李三槍既有怕因為他自己的失誤,從而害得他與余嗣源再起爭端,也怕其他四人受到責罰。
余嗣昌上前幾步,站在李三槍跟前,剛準備開口,只聽見余嗣源的爽朗笑聲傳來:
“三軍主將,既已免你之過,我一偏將,又豈敢不尊主將之命!”
“你且起身,自去做你該做的事情!”余嗣源拉起李三槍,忽然,他的眼前一亮,溫聲道:
“我七哥既給那小兄弟賜了一個名姓,而今吾欲效法七哥,不知你愿不愿,也讓我給你賜個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