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三枚玉簡,暫作家書
- 家族修仙:從鎮族神器開始
- 市井布衣
- 2056字
- 2025-02-03 19:23:18
呂步偉話語方絕,他便背過身子,后退幾步,留給余道明一定的時間與空間。
余道明神色銳利,專注的望了望呂步偉的背影,心中暗道:
“此時也別無他法,唯有信此人矣…”
余道明取出三塊玉簡,眉頭緊鎖,眼中不斷浮現出難言的晦澀,這樣的神色,飽含著無奈不甘,卻又充滿著無限的恨意,他的腦中不由浮現出此生所有途經的歲月。
他的天賦與心性都不差,六歲便吐納靈力入體,家中四品劍訣《化海潮生》還是他指點余嗣成入門的。
……
常言道,生死之間存在著大恐怖。
余道明輕輕呼出一口濁氣,他這一生說不好,也不好說,大抵就是少年成名,逐漸泯于常人的戲碼。
沒辦法,有些責任是注定的,無法推脫,這個世界上,誰都想暢快淋漓地活著,誰都想任由性子,肆意瀟灑…
生而為人,血肉之軀,終是滾燙的血液貫穿全身,這樣的血脈流淌著,便是家族興衰的根源所在,一筆難寫,一個“余”字。
他執掌余家十幾年,終于將余家從“家無余財”的地步,慢慢有了盈余。
余道明自然也想開疆擴土,揮斥方遒,然而恰恰如同“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一般。
一言以弊之:當家方知靈石貴…
家族的興盛有著必然的規律:
一者有強人護航,二者不可離心離德,須得有團結一心,三者家中離不開統籌全局的賢明之主…
余道明不負家族,唯負妻兒。
余道明眼中飽含熱淚,似乎下一刻那些滾燙的淚珠就要奪眶而出一般,他細細喃昵:
“玉貞…成兒…”
他抬眼看了一下呂步偉的背影,猛然回過神來,忍住悲痛,收斂思緒,神色一凜,拿起一塊玉簡以法力化作刀尖留下一列字:
“道遠速速歸家,須將我之儲物袋,完完整整交給二長老…”
呼吸間,寂靜的院子里,劃過一道敲擊玉石的聲音,十分悅耳,極為清爽。
然而,余道明并無閑情雅致,只見他拿起一塊玉簡,顯化刀芒,刻下四個大字:
“道娥親啟…”
余道明凝神一息,雙眉豎起,渾身冒著淡淡的靈力波動,無聲的,口形不斷的張張合合,以靈力神識不斷的將他自己關于家中下一步的發展,留音在內:
“吾將留在都護府內,突破筑基,個中原由,一時難以說清,日后即便家中明了個中來龍去脈,也萬萬不能生出怨恨,做出甚么過激的舉動來,若是我筑基之敗,合該我命數如此…”
“今將吾之謀劃,盡付于妹,大山諸事,須得循序漸進,誠不可急也…”
大山諸事說的便是,與三大妖合謀做酒的勾當,余道明自然不敢言明,唯有勸諫,循序漸進。
余道明再道:
“司馬公子欲行熬鷹之事,大別山脈或將刀兵盡起,各家或將各自征伐…”
“道娥,待你閱簡之時,須先做一事,令各鎮族兵,加強軍營四周戒備,減少出操人數,白日每個軍帳至少要減少五成出操人數,余下之人皆待帳內,不可外出…”
“以做伏兵之疑,違令者,斬…!”
“家中諸事無外乎,對內與攘外,對內先行族制改革,諸多事項,已有草案,盡藏于吾之書房內,小妹自取,再議…”
“切記,吾家不做‘以萬家奉養一家之事’,吾數年常思,天下萬家,多少高門大族,不亡于外,而是先敗于內…”
“或是同宗操戈,或是被依附自家的小族反噬,前者必然是一家一族之中出現了不同的利益派系,我家此時勢微,于此暫無憂慮,然則亦須留心…”
“后者,雖是小族反噬,然則實為人心反噬也,人心不足蛇吞象,對自家是如此,對外人亦是如此…”
“道娥須知,這世間靈脈有限,各種輔助修行的資源亦是有限,若是一昧只以武力威壓脅迫他人為己謀利,而不行賞,日久之下,必然滋生他人的反心,宛若閩山司馬與曹之變…”
“待你日后行事,須得謹記,人心難養,唯賞罰分明,方可阻貪墨犯制之事,凡事謀定而動,當行雷霆手段…”
“言簡意賅,一家一族,發展壯大必然少不了吸納外姓,唯有達到共同利益體,外姓方能在危亡之際,盡心盡力…”
“何為御下之道?何為上位姿態?”
“一言而弊之,執權柄者,當制衡各方勢力,不可讓一方做大,當取中庸平衡之道…”
余道明忽然變了神色,眼中出現無盡冷意,最終化作一抹殺意:
“對外,可游離周家與三姓之間,行離間,捧殺,諸多事宜,亦在吾書房隱蔽之處…”
他的神色逐漸變得和平,慢慢露出一抹不忍,隨即再道:
“內事不決可請教于文紹叔祖,他的輩份最高,自可威壓一眾族老,外事不決,可喚嗣成道凌他們幾人,做個商議…”
末了,余道明眼里閃過一抹擔憂,輕輕嘆氣,再道:
“一族安危,盡賴小妹之軀,道路險阻,萬望珍重…若是,十日后愚兄尚未還家,便請文紹叔祖代為執掌家族…”
余道明深深嘆氣,神色灰暗,再道: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世間并無什么長長久久,萬代萬世的家族,凡事只需盡人事即可…
“道娥不可萬般罪責盡皆加在自身,如是一來反會形成思想枷鎖,使你舉棋不定,也會讓你心有顧慮,不敢突破修為…”
“須知,我家若無強大戰力,一切謀劃皆是水中月,鏡中花…”
“一切真理,皆看自家拳頭硬還是不硬…,族中亦可先行轉移資質良好之人,遠遁他處,再立分支…”
余道明雙眼微瞇,思量道:
“亦不必為我憂慮,吾至少有五成把握能夠突破筑基,此間事,若是吾未還家,再將諸事告知嗣成…我給所他留玉簡,亦是如此…”
余道明將這枚玉簡打上法力印記,隨后小心翼翼將之收入儲物袋內,他拿著最后一塊玉簡,思量許久,卻是不知該如何落音,只見他雙眉擰成了一個“川”字,來來回回跺著腳步,深深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