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家有一老,司馬與曹(求追讀)
- 家族修仙:從鎮族神器開始
- 市井布衣
- 2277字
- 2025-01-21 21:49:04
話語才落,余嗣成運轉法力,使出御風術,化作一道殘影,對著余家府庫而去,他還要準備些金銀黃白之物…
余家的府庫共分兩處,一處坐落在離瑯琊山最近的小瑯峰山腳處,這里存放的大多是些兵甲、獸皮、五谷之類的,不值當多少靈石的凡俗之物,正因如此,這小瑯峰也是余家煉制道兵凡器的地方。
另外一處則是建筑在瑯琊山半山腰,存放余家值當靈石的寶物,諸如,丹藥、靈草這些對于修行裨益的物件…
或者是些可以煉制法器的天材地寶,靈晶礦產…
余嗣成要取黃白之物,自然要往小瑯峰而去,這才離得小瑯峰近了些,就瞧見一縷縷的白煙騰空四起…
再往近些,就聽到鏗鏗鏘鏘的打鐵聲,余嗣成未作停留,直接往山腰而去。
不多時,余嗣成走進了一方小院,只瞧見,一位頭戴玄狐帽套,身穿羔羊皮裘外套的白發老人,正在院中獨自對弈。
老人時而眉頭緊鎖,時而輕輕撫摸著花白的胡須,朗聲輕笑…
余嗣成輕輕扣門,細細喊了一聲:
“曾叔祖…”
這位老人,是如今余家所有修士當中輩份最大的,名喚:余文紹,即便是余秉中在老人跟前,也得規規矩矩地叫聲:“小叔…”
余文紹如今八十多歲了,修為也在日愈衰退,年輕時本來也是余家筑基種子,可惜天不遂人愿…
在他五十來歲之時,某次從大別山坊市還家途中,被趙錢孫三家合力圍殺,最終雖然奮力殺出重圍,但其生基已然受損,斷了道途。
余文紹本來賦閑在家,每日帶帶孫子,得享天倫之樂…
然而,十五年前,當時余家管理這處府庫的人,出現了貪墨的情況,監守自盜,于是老人便自動請纓,領了這處差事。
十幾年來,每日盡職盡守,就連山腳處打鐵的匠人下職了,這位老人也還要待上一些時辰,晨起上職,月上柳梢頭,這才回家。
余文紹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神色格外專注,余嗣成走到老人對面,微微躬身,朗聲道:
“不若曾孫,陪叔祖對弈一番如何?”
余文紹抬起頭來,渾濁的雙眼中閃過一絲光亮,激動的說道:
“嗣成…”
余文紹頓了頓,背過身子,伸出衣袖擦了擦眼角,這才回頭,對著余嗣成說道:
“老夫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余文紹看著余嗣成眉宇微微皺起,他扔下棋子,坐直身子,朗聲問道:
“可是遇到什么難事不成?老夫自小看著你長大,你啊…一有心事,眉目便會緊緊皺起…”
末了,余文紹收斂心神,自顧點點頭,篤定地說道:
“周家之事,不必憂慮,理虧在他家,經此一鬧,那周行知未必還能坐穩他家族長之位…再者,此前是老夫去了黎山鎮,若是不然,老夫怎么會讓你父親他們如此作為…滿座大丈夫,盡坐女兒態…”
常言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見多識廣,沉淀下來的不是年歲,而是智慧…
余文紹深深望了余嗣成一眼,語氣沉穩,擲地有聲:
“縱然咱家不過微妙之家,地稀人少,但也該生有傲骨,如那寒梅一般,遇雪不折,凌寒而放,不和親,不納降,如此方為瑯琊風骨…”
“說吧…”余文紹揮動衣袖,將棋盤一收,緊了緊心神,沉聲道:
“有心事,對弈起來,難免瞻前顧后,失了心神,白白讓老夫下得不痛快…暫且先將心事說來聽聽,老夫與你合計合計,一人計短,兩人做事好商量…”
余嗣成微微抿唇,輕輕將來意與老人說明,余文紹站直身子,朗聲道:
“老夫看人的眼光不會錯,你是極有主見的人,多余的話,老夫也不說了,你自取了去,來日心神鎮定下來了,再來尋老夫對弈…”
話語才落,他取出一方紅色的令旗,隨著令旗升入半空,散出紅芒,這小院背后的山壁,宛若兩道大門一般,一下緩緩打開。
余嗣成拱手道:
“有勞叔祖…”
余文紹擺擺手,打著哈欠,連連說道:
“去吧…去吧…待會兒,也別來找老夫告別了,年歲大了,不能久坐,有些乏了…”
余嗣成進了洞中,取了萬兩黃金,走進了藏兵閣,又取連弩袖箭,以及匕首,這才出洞。
老人雖說,不必告別,但是作為晚輩,該盡的禮數,余嗣成自然不會落下,他站在院中,對著老人屋子躬身三拜,這才騰空離去。
余嗣成離去沒多久,余文紹便出現在院中,抬手間將紅色令旗升空,緩緩關上石壁。
余文紹走出院門,站在一塊青石板上,抬頭望了望延綿的大山,又望了望,余嗣成離去的方向,眼眸當中升起無窮無盡的深邃,駐足許久,只聽他幽幽念道:
“司馬氏來此,必有所謀,這般龐然大物掀起的風浪,必然將會打破這大別山脈,數百來年的勢力格局變化,屆時不知多少鯨落萬物生…”
余文紹頓了頓,再念道:
“我家勢微,必然要先為人爪牙,屈于人下,方能借勢而為,徐徐發展,可若一棋不慎,必會滿盤皆輸…”
許久,余文紹眼眸當中閃過一抹亮光,擰眉道:
“若是司馬家欲行大治于閩山治下,必然要收各家權柄,定會拉攏弱小,抑制大族,他們要的是平衡,又或是不久的將來要打進十萬大山……”
余文紹想了多時,他的腦中升起無數的念頭,或是舉家另尋他處發展,脫離漩渦,這個念頭升起沒多久,只聽他悠悠說道:
“今朝若離,他日家族再遇困境,不是也得宛若喪家之犬,再度漂泊,如此反復無窮無盡矣…”
或是率先投靠司馬家子弟,來日好得個從龍之功,這般想法,被余文紹盤旋許久,只聽他幽幽說道:
“也不知這司馬家之人,是何種心性?”
猛然間,他的腦中驚醒過來,司馬家,向來狼子野心,想那曹家三代雄主,代代飛升上界,最終將全族托付于他司馬家,可即便是飛升境的大能也會看錯人…
司馬家不僅背刺幼主,篡權奪了曹家千年基業,還將曹家上百萬族人殺了個干凈…
曹家沉入洛河的尸骨,流在洛河湖畔的血,不知這幾千年下來,有沒有被帶沖刷干凈…
余文紹想了許久,只覺得頭腦昏沉,最終深深嘆氣,沉聲道:
“無論如何,水來土掩,兵至將迎…”
末了,他抬起頭來,望了一眼深藍的天景,高聲道:
“豈不聞,天無絕人之路,花有枯榮之期,水有無盡之流…”
余文紹上前一步,滿目堅毅,目光如炬,沉聲道:
“做甚庸人自擾,縱是火中取栗,亦有運道之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