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座的都是朋友，我也就不怕被你們取笑了。實際上我上次和那個王演接觸是比較被動的。去之前沒料到作者就是搞出了《功夫熊貓》和《我的野蠻女友》的漫畫家嘛！可是去之前誰知道人家根本就不缺錢？！這次要是王演的新小說剛一發表，我就立馬屁顛屁顛地給他打電話求購買，那你們說，我這次是不是就更被動了？”

“咱們吃菜！”說完馮小鋼就在鍋子里撈了一筷子牛肉道。

“所以你這次打算晾一晾那個王演？”鄧捷問道。

“也談不上晾不晾吧，就是稍稍晚點再給他打電話，《集結號》剛一發表，我就去買，感覺太上趕了，好像求著他呢。”

王忠軍道：“你也說了這部《集結號》很有搞頭，那你就不怕被人捷足先登了？我看還是盡快落袋為安才是。”

馮小鋼笑道：“要是版權在其他人手里還真有這種可能，但王演不會。”

“為什么？”鄧捷疑惑道。

馮小鋼道：“王演已經不太缺錢了，他不會為了誰稍稍多給一點錢就胡亂賣小說改編權的。

“說句有點自吹自擂的話，同樣一份劇本，其他人就算拿20萬找王演買，而我就只肯出10萬，而王演最終還是會選擇賣給我的。

“可能賣給其他人確實能多拿10萬，但小說很可能也就被人拍成一坨狗屎了。賣給我雖然短期少賺了10萬，但作品會被拍成經典，你們說是自己的小說被拍成經典重要呢？還是多拿10萬塊錢重要？換誰在已經賺了像王演那么多錢的情況下都會知道怎么做的。”

眾人聞言全都點頭，都覺得馮小鋼這次說的好像有道理。

“誒，他自己不也是導演嗎？你們說《集結號》他會不會留著自己拍？”

“我看還是要早點下手。”

……

《初戀50次》開機日期定在了3月20號，計劃拍攝50天。

趁著還有時間，王演抓緊多畫了點《速度與激情》，等存完了前5部電影的畫稿他就不再繼續往下畫了。

1999年3月1日，天涯社區上線了。

王演第一時間注冊了賬號，以后沒準會在上面發表一些東西。

沒經歷過這個時期的人，真的很難想象當年的天涯社區能有多牛。

就是你根本不知道對面和你聊天建政的那個人、參與討論的那個人，背后的真實身份能有多牛！

鼎盛時期的天涯號稱“全球最大的中文互聯網社區”，在這里誕生和走紅了大量被人津津樂道的神貼，以及影響深遠的神作。

比如當年明月的《明朝那些事》，還比如天下霸唱的《鬼吹燈》。

提起當年明月——算了，還是別提了。

3月10日，上戲突然就沸騰了。

坊間都在盛傳四大天王之一的黎名為情自殺了，傳得有鼻子有眼睛的。

據說為情自殺的對象就是舒其了。

面對突如其來的滔天流量，當事人之一的舒其選擇不否認也不承認，把精明和想紅寫在臉上，一番蹭流操作那叫一個專業。

奇怪的是像舒其這么精明的一個人，恰恰就是在這段時間里，竟然弄丟了李胺導演的《臥虎藏龍》中的玉嬌龍一角。

不過也幸虧舒其弄丟了玉嬌龍一角，否則后來大名鼎鼎的國際章還能進化為國際章嗎？

“太可惜了，為了一個人女人，至于嗎？”

說這話的是包莉，完了她又問王演：“誒，你會為情自殺嗎？”

見王演不答，包莉就像發現了新大陸：“怎么了，這個問題都不敢回答？難道你還真有自殺這個傾向啊？”

王演還真不愿意亂答這種問題。

當年和翁美羚同期當選港姐的夏淑羚突然為情自殺。翁美羚聽到消息后對媒體說：“真是太可憐了，不值得為了一個不愛你的人去死。我絕不會為情自殺，何況我也沒有那個勇氣！”

結果幾個月后她就也自殺離世了。

涉及生死的事，王演本能有些不想亂答。

“以我對港媒尿性的了解，我斷定這事是假的。100塊，你敢和我賭嗎？”王演把錢拍在課桌上道。

包莉二話不說就也拍了100塊，說：“你贏了，黎名平安無事，我開心；你輸了，我贏錢：所以我賭了！”

其他同學見了也紛紛掏錢：“不就100塊錢嗎？我也賭！”

等教課老師進來的時候，班里的同學們都開始研究起賠率來了。

當晚7點左右，黎名自殺事件已經沸沸揚揚了10個小時，黎名本人和他的經紀人以及唱片公司方面卻仍然都沒有任何人正式站出來澄清此事，這讓包莉一度傷感地以為自己要贏了。

直到次日10點，黎名才從其家中出來坐車前往錄音室，被早已在他家樓下等候多時記者發現。

所以最終還是王演贏了。

王演這次算是利用穿越的金手指，狠狠地小賺了一筆：好幾百塊。

3月12日，王演突然接到了馮小鋼導演的電話。

“我看你在《作家》上又發表了一篇小說。寫的不錯，拍出來應該會很有看點。”

“馮導過獎了。”

“就是這個題材……投資規模肯定小不了，一般的影視公司可拍不起這種電影。”

“確實。”

“那你看我什么時候派人過去處理改編權轉讓合同的事？小說是你寫的，你肯定也知道這次的主角谷子地不太適合你，所以……”

“對了馮導，《集結號》的電影改編權我已經賣了。”

“賣了？”

“對！”

“什么時候的事？而且你怎么能給賣了呢？！”

“人家開的條件實在是太有誠意了。”

“這是只是錢的事嗎？這么好的一個故事，你隨隨便便就給賣了？你就不怕不專業的劇組把一個好故事給糟蹋了？合同簽完了嗎？和他們商量一下，溢價再給買回來，溢價部分我來出！”

“馮導，買走改編權的是張一謀導演。”

“嗯，啊？”

“對，張導對這個項目挺重視的，條件給的也很好。”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這才說道：“小王啊，你說咱們兩個上次合作的不是挺好的嗎？這次你怎么就不能等等了？怎么就不能等我看到這篇《集結號》后再做決定呢？再說咱們兩個有上次成功簽約的先例，你這次又寫了好故事后，是不是首先就該想到我？我是不是應該有個購買優先權？”

“馮導，其實在我心里你確實是有優先權的，但這次張一謀導演直接親自殺到我們學院來了。馮導你說，像張一謀這么大的一個導演，為了我的一篇短篇小說的電影改編權，竟然就不惜千里迢迢的親自趕到上戲來了，你說這拒絕的話我怎么還說的出口？”

“張一謀也親自去上戲了？”馮小鋼問。

“嗯！”王演道。

雖然知道電話那頭看不到，可王演還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電話那頭。

馮小鋼掛斷電話后發了一會呆，他突然就變得有些懊惱。

“馮小鋼啊馮小鋼，就許你親自去登門求版權，就不允許別人也這么搞？你但凡像之前重視《天下無賊》那樣重視這次的《集結號》，《集結號》有可能被別人買走！”

“真是活該！”馮小鋼導演最后忍不住罵了自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