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評和我說，他過來和你談，我說不，我親自去。我說這個王演同學，這一年這是搞出了多少大動靜啊？我還真挺好奇這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的。”

上戲某辦公室，此時就只有張一謀和王演兩個人。開始學校的領導也都在，后來兩人要談版權轉讓這種涉及商業秘密的事情了，大家就都出去避嫌了。

“呵呵呵，我也是瞎折騰，但是今天既然張導您都親自過來了，那我就知道，我這次可能真的折騰對了，可能真的被我折騰出一點名堂了。”

“是折騰出不小的名堂了！你的《我的野蠻女友》我也看了，同樣很適合改編成電影。”

“不瞞張導，我畫漫畫就是為了提前給將來要拍的電影積累人氣。《野蠻女友》將來肯定也是要拍成電影的。”

“你也是學導演的，聽說新電影還馬上就要開機了。這次《集結號》的故事這么出色，你就沒想過要留著將來給自己拍？”

“實話實說，確實這樣想過！但是張導，《集結號》和《野蠻女友》不一樣，和我正在籌備的《初戀50次》也不一樣。

“后兩個電影要是搞砸了，說實話，我一點也不會心疼。因為搞砸了一兩個這種電影，我隨時還能再寫三個四個這種電影。但《集結號》不行，《集結號》是根據真實事件改編的，而且故事真的非常能振奮人心。

“這種電影要是搞砸了，我真的會心疼。所以不瞞您說，《集結號》我是傾向于賣給您這樣非常有能力的大導演的。”

“呵呵呵……”

張一謀笑了笑：“你呀，還是太年輕。你這不是把自己想把《集結號》賣給我的底牌給亮出來了嗎？你要是咬死就想自己親自來拍，我要是還想買的話，就不得不提高籌碼了，但現在你自亮底牌，別人還怎么加價？”

“呵呵呵，那張導我收回剛剛那些話可以嗎？”

“收回？晚了！”張一謀說，“我知道馮小鋼導演把《天下無賊》的男主角給你了。我研究了一下《集結號》的劇本，你演谷子地不合適。那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在錢上稍稍補償你一點，你覺得50萬行嗎？你呢，就委屈一下，演配角趙二斗。”

“張導，您開的條件是完全足夠。其實就算沒有角色，就算只是跟在劇組學習您怎么拍大場景的戰爭戲，學習你怎么指揮一個規模注定小不了的劇組，對我而言都是無價的。但是對《集結號》這個劇本，除了錢和角色外，其實我更看重的是其他東西。”

“哦？什么東西你說。”

看的出來，張一謀導演有些意外。

“就是千萬別為了表現復雜的人性，就把電影拍成士兵是被上級欺騙走上戰場擔任阻擊任務的。要尊重歷史，更要拍出先烈們的精神狀態。”

張一謀愣了一下，然后點頭道：“我這次沒白來，你確實讓我非常刮目相看。你放心，這點覺悟我還是有的。”

“那我這就沒問題了。”

“我在魔都還要待一陣，等合同的事都辦好了再回去。”

“那就祝咱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集結號》改編權的歸屬問題就算是定下了，不過走完流程還需要一段時間。

張一謀導演親來上戲后，王演覺得自己在上戲的含金量又提高了。他現在走在校園里，經常有他叫不上名字的學哥學弟、師姐師妹過來搭訕。

王演覺得，表演院校的學生就是比其他院校的學生更加上進。

“王學弟？”

王演在學院操場上被已經畢業的學姐馬伊莉攔下。

“學姐。”

“你和張一謀導演談完了？”

“差不多了吧。”

“學弟你知道嗎？現在凡是我認識的同學，大家私下聊天幾乎一定會提到你。大家都說，沒想到咱們上戲能出一個像你這么厲害的人物。”

“是大家過獎了。”

“尤其是那些畢業的早，或者出去拍戲早，沒怎么見過你的，都在私下表示遺憾呢。有的還拜托我給她們拍一張你的照片的呢。怎么樣學弟，幫幫學姐的忙？我這也是受人所托。”

“我的照片？這有啥用？”

“管她們干什么用，她們就是貼床頭每天崇拜也由她們去。”

說著馬伊莉把掛在脖子上的相機取了下來，拍了幾張，然后隨機攔下一名路人學生幫忙拍照，咔咔兩聲，路人師兄按下快門，又拍下了一張馬伊莉和王演的合影。

“多謝你了學弟，改天學姐請你吃飯。對了，到時照片我也會拿給你一張。”

王演看著風風火火離去的馬伊莉，突然想起穿越前刷到的兩則短視頻。

一則是關于文樟的。

電話一頭有人對文樟說：大反派這個角色我給你爭取到了，準備進組吧！

文樟：哥，啥也不說了，你以后就是我爹，我以后就跟你混。

然后他拍了一把馬屁股，接著就被“馬”兒一腳踢飛了。

另一則短視頻，則是馬伊莉和小18歲男友的戀情被曝光。

兩個視頻一起刷到，就挺讓人唏噓的。

“和張一謀導演談好了？”

回到班上，包莉也問了王演同樣的問題。

“談好了，張導很有誠意，我就答應把《集結號》的版權賣給他了。”

包莉聞言就打了王演一下。

“你要說張一謀導演看過你的小說后很滿意，于是就決定購買了——這樣說會顯得你很厲害，像你剛才那樣說一聽就是吹牛，別人會覺得你不靠譜。”

“哎！”

王演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這年月，原來大家都不愿意聽實話啊！”

郝嫘見到王演的第一句話就是祝賀。

“恭喜你了，聽說你和張一謀導演算是相見恨晚一見如故，將來要進化成“謀男郎”了——“謀男郎”這個名字好像不好聽是吧？”

話沒說完，她自己就先笑了。

王演也跟著笑：“還行吧，總比‘謀牛郎’好聽就是了。”

“恭喜恭喜，謀……牛郎？”

“同喜同喜。”

“咱倆哪來的同喜。”

“你是我同學，我的喜事對你來說可不就是同喜嗎？”

……

京城，包間。

王忠軍、王忠磊、張國力夫婦、馮小鋼等人都在。

“小鋼，就上次刊登《天下無賊》的那個雜志，又刊登好文章了，作家還是那個王演寫的。”

“《集結號》？是的話其實我早就看過了。”

“你覺得有搞頭嗎？”

“有，而且很大，《集結號》這篇小說寫的確實非常出彩。”

“之前你和那個王演已經有過接觸了，這次再接觸應該挺順利的吧？”張國力插話。

“我這次還沒和他接觸。”

“啊？”

所有人都疑惑地看向馮小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