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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辨恢恑劍客憂劍道,懷虺蜮邪修遇邪靈。

  • 一介散仙
  • 淵我
  • 4276字
  • 2025-01-30 22:41:12

王時行被自家老祖叫去訓話。他這次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沒奪得什么寶貝是其次的,要緊的還是他露了兩手玉箓宗不輕易示人的大符。倒不是說今后本宗修士對敵有什么隱患,玉箓宗到底是符箓宗門,就是靠著符箓買賣與各宗人情往來以維持山上地位。當下玉箓宗要頭疼的是,日后萬一各宗門人前來求購這兩張大符,玉箓宗到底賣還是不賣?符箓底細都已被人看了去,可不就是把商業(yè)機密泄露了嘛。

李訣則去見了齊瑛。如此說來,他李訣在中洲似乎也并非全無靠山。有齊圳和齊瑛兩位大劍仙在,他只要不是想當第二個陳橫行,在中洲應當也是沒什么危險的。

齊瑛依舊是滿頭白發(fā),顯得格外清冷出塵,只是這位劍仙前輩,還是繼承了太多齊氏“優(yōu)良傳統(tǒng)”,脾氣著實太好了些。若是齊氏人人都能同萱兒那般溫柔純善,真不敢想當下五洲會是什么格局。

李訣倒不敢繼續(xù)在這位大劍仙身前腹誹什么,上前恭敬行禮道:“見過齊瑛前輩。”

齊瑛點頭,有些嫌棄地道:“怎么也不與我們知會一聲,若非兄長感應到你身上的信物,只怕我們都不知你來了中洲。”

李訣總不能實話實說,講自己怕了你們這些齊氏族人,每次見面都要闖些禍事……

他只好賠笑道:“此次只是來中洲參與圣殿開啟之事,到底不好麻煩于諸位前輩。”

齊瑛道:“正是因此,你才更該與族人商議才對。畢竟老祖也留了傳承在圣殿之中,你不提前知曉,到時候被外人奪了去,豈不是丟盡了顏面?”

李訣啊了一聲。這下他是真的有些失態(tài)了。

齊祖留了傳承?其他齊氏本族之人,多半是沒機會去圣殿了,就只有自己這個齊氏女婿,并無齊氏血統(tǒng),卻偏偏成了九澤洲族長之人,最有可能被安排去參悟傳承。

李訣心中叫苦,若是果真如此,他不如就此打道回府。齊祖固然是人族有史以來的至強者,但他的大道實在太過“令人生畏”,非但蘊藏毀天滅地之真意,容易為天道所厭棄,且會反噬己身,若是道心長期受到這般劍道之浸染,只能像當初的齊祖一樣自取滅亡。

李訣從來都是懶散性情,若是可能,他只愿同萱兒在山中長相廝守,可不想當什么第二個齊祖。只是自己身邊的長輩,實在沒幾個讓他省心的。

趙霽總說要不問世事,清凈修行,看似一年到頭都在山中枯坐,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但李訣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知曉師父心事頗重,沒有片刻是真正的悠閑。

至于齊氏族人,李訣就更無奈了,齊氏處境本就不大好,卻偏偏還要到處生事,他李訣如今小小仙人,可不比吳漁前輩能替這些劍修們擺平事態(tài)。

齊瑛見李訣面露猶疑,以為是這位新任家主缺乏信心,怕丟了老祖?zhèn)鞒校沟米迦祟伱鎾叩兀汩_口寬慰道:“家主,你如今雖然境界低了些,但想必老祖對傳承是有些布置的,你此去圣殿帶著信物,便只管放心老祖的手段,記著一定要帶著信物去啊……”

圣人蘇翰確實告知了齊氏族人,齊祖留下了傳承。但連同齊圳在內的其他四洲家主,都無比清楚,自己的族人恐怕是沒機會去的,畢竟若是再讓齊氏多一個劍道圣人,五洲怕是真的要變天了。那么李訣這個沒有齊氏血統(tǒng)的外人呢?

齊氏族人雖然都很樂意看到李訣得了齊祖?zhèn)鞒校耸录纫蠢献娴倪z愿,也要看李訣的心意和緣法,實在是強求不得。故而齊瑛此次主動尋來,看似是與李訣叮囑傳承之事,實則齊瑛與齊圳心中都清楚,這是提醒李訣早做打算,別到了圣殿之中迷迷糊糊就得了劍道,那從此以后,可就要多太多身不由己了。

齊瑛都暗示到“帶著信物”這個地步了,到時候只要李訣“不小心”將信物落下,傳承可不就沒了么?

齊瑛雖然是個不拘禮數,更沒什么前輩架子的性格,再加上脾氣確實太好,很容易被人當做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片子,但李訣此刻卻意識到齊瑛、齊圳這兄妹二人其實還算粗中有細,至少在對他這個晚輩時,還是用了些心思的。

李訣心中一嘆,自古以來獨占劍道的齊氏,哪里有什么真正的蠢笨之人?到底是不愿負了手中之劍,受不得人間蠅營狗茍和規(guī)矩束縛罷了。

齊瑛見李訣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繼續(xù)開口道:“你那兩位護道人,當初在你登上中洲后,被一些沒臉沒皮的家伙阻攔了幾日,想必前幾日都在到處忙著找你。我已與他們傳信過了,你在此地等他們便是。”

李訣行禮拜別這位劍仙前輩,待齊瑛身形在原地消散后,他卻又聽到對方的一句傳聲:“中洲齊氏,有我和其他幾位兄長在,其實還算不錯,你可多走走看看,至于祖庭么,沒什么好去的。”

李訣微微瞇眼,當初齊圳與當下之齊瑛,在讓他李訣多走走看看時,總給他李訣一種,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感覺。

他當然知道對方的意思,大概就是請他李訣力所能及地多去庇護齊氏,李訣也完全相信自己現在轉身就走,徹底脫身的話,連同齊萱在內,沒有半個族人會強求于他。

但自己總要先知道自己是誰吧?

他從來不奢望從某位前輩口中求得真相,如今他更是要親自勘驗一番天意如何。天道如此“眷顧”于他李訣,總不可能是對自己情有獨鐘吧,自己的出身如何,與齊氏、與五洲九天有何聯(lián)系,總要自己再走走看看才好。

過不多時,李訣便得了周政二人的傳聲,知曉他們已經隱匿于附近。

此次周政二人的護道,其實相當考究。若是要應對李訣一身至寶都無法招架的強敵,他們二人恐怕也出不上什么力,故而也就是為李訣處理些麻煩事,免得讓李訣陷入中洲本土的一些爭端之間;也意在讓李訣少見些世上齷齪事,以免他道心起伏,影響了圣殿傳承的機遇。

這類事他們做起來輕車熟路,畢竟當初為齊萱護道,可遠比為李訣護道要繁瑣太多。齊萱自小便是逍遙宗掌門的親傳弟子,舉宗上下自都當做心肝寶貝對待,便是比起山下金枝玉葉的世俗公主,都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們二人為齊萱護道,既不能過于干涉,讓齊萱的修行歷練順從自然;也要注意循序漸進,讓齊萱逐步了解五洲之全貌,而非一次性見到太多世事,以至于影響心性。

李訣此刻卻并不需這二位前輩繼續(xù)操勞,畢竟身邊已有了位中洲實打實的“地頭蛇”。

此時李訣若在中洲遇上什么不痛快,那他王時行定然會忍不住立刻祭出金甲力士砍人。

王時行見過山門老祖,卻沒被對方如何斥責,反倒是領了一道“陪客”的法旨。王時行心頭一喜,怎么還真讓自己碰上個貴客了。

當下有了老祖法旨,王時行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繼續(xù)擺闊了。他立刻傳信山中同門,多與他備上些拿得出手的符箓送來,他王時行要替玉箓宗撐撐排面。

李訣與王時行再次碰面時,王時行一拍腰包,聲音震天響。他朝李訣擠眉弄眼道:“老祖當面畫下的寶貝符箓,道友可要一同鑒賞鑒賞?”

李訣又豈是什么貪圖寶物之輩,自不會答應對方這般不見外的言語。他見對方見了老祖后,顯然對自己已是要掏心掏肺的模樣,便開口道:“九澤洲李訣,見過王道友。”

王時行“哎呦”一聲。心中直叫老祖坑我王某人慘也。

李訣這個名字他還真聽過,九澤洲齊氏新任家主么,待齊圳和齊瑛各自走過一趟九澤洲后,這件事在五洲真正的山巔上,已不算是什么秘密了。

這位貴客可怎么陪啊?王時行雖然是個浪蕩性子的,卻也不敢就這么大搖大擺地走在齊氏族人身邊。這可半點不討人喜啊。

當然,最讓王時行覺得難受的還是,自己若是拉著這位李訣道友去勾搭仙子,會不會被齊氏劍仙遙遙砍上一劍?

想至此處,王時行又滿臉堆笑地問向李訣道:“道友啊,不知方才遞劍可是那位齊瑛前輩……”

李訣頓感不妙,立刻與王時行拉開距離,他是真怕這位色膽包天的王道友,下一秒口中就說出來什么冒犯前輩的虎狼之詞。畢竟這位王道友是真敢說,而那位劍仙也是真敢砍的。

——————

一陣隱隱綽綽的靈性自中洲地底深處,一路潛逃到了九澤洲東岸,直到了具區(qū)澤附近,方才敢在地上顯形。

自然是那日受了齊瑛一劍的丹靈。

這位丹靈,自然與普通丹靈不同。當初煉制那枚靈丹的修士,困在半步合道的境界多年,本欲靠著此丹與天地感應,好將自己的大道補全,徹底晉升合道境。那位修士在丹成之際,將自己的一縷神魂封入其中,與丹靈融為一體,好為此丹圓滿之后、自己將之順利吞服而做些鋪墊。

但誰料他天生反骨,那縷神魂脫離掌控之后,便立刻謀劃起了喧賓奪主之計策。故而這位半步合道的大修士與自己的分魂和靈丹,于此間斗了不知多少年后,終于心灰意冷而大道消亡。這枚融入了那修士一縷神魂的靈丹也同樣受損不輕,在那處熔巖池下溫養(yǎng)了千百年,方才有了先前出世的跡象。

這位“丹靈”自然是想要吸引些修士來,助他脫離困境。至于若被什么修士用了這枚靈丹,后果如何,卻也可想而知。多半會在合道的關鍵時候,被這丹靈倒戈相向,就此奪了道果吧。

只是不料,那劍仙也忒不講理了,他辛苦熬了千百年,剛要出世,便被一劍斬碎。他舍了大半靈丹本體,才好不容易從一堆大能眼皮子底下保住性命,又自中洲一路潛逃至這無人知他根腳的九澤洲來。如今倒成了個空有道境,而無道軀仙力的脆弱靈體了。

這位“丹靈”放眼具區(qū)澤的大好風光,頓覺心情舒暢起來,東山再起,不是難事嘛!

忽而,他發(fā)覺了一件頗有意思的小事。

此地怎么會有個被元嬰境邪修附身的蛟族,難不成要上演什么廢柴翻身的戲碼?

這倒是很有意思嘛。他觀察了魏金丹和夔興海半日,發(fā)覺這兩個螻蟻雖然做事還算利索,只是手段實在平平,這不正缺少自己這個大半合道境在旁指導嘛。

只是神念一動,這“丹靈”便寄身于魏金丹所化那枚漆黑戒指上,成了一顆火紅色的寶珠。

魏金丹頓時渾身一顫,這般玄妙道韻突然現身,難不成有什么大能察覺到自己了?

下一瞬,魏金丹心中傳來宛如孩童般的嗓音:“老夫見你這小子心性和手段尚可,有一份機緣相贈,你收還是不收?”

魏金丹自然覺得這一幕熟悉無比,只是何故自己又成了被迫領機緣的那方?

他不敢有什么猶豫,這般大能若是要取他性命,不過瞬息功夫罷了,即便是要戲弄于他魏金丹,他也唯能受著罷了。

魏金丹連忙開口道:“小輩魯鈍,懇求前輩指點。”

這丹靈卻不再理會于他,又單獨和夔興海傳聲道:“老夫有一段機緣造化,要贈與你與那魏金丹其中一人,你可敢與他爭上一爭?”

夔興海并沒有被這份突如其來的機緣沖昏頭腦,他近來已經越發(fā)知曉這魏金丹就是個窮兇極惡的邪修,眼中根本沒有半分旁人性命,只有利益二字罷了。他生怕這是魏金丹對自己的試探,便傳聲道:“魏前輩,我自然是感恩于你的。待我大仇得報,定然全心為前輩效死。”

只是魏金丹哪里聽得見他此時言語,唯有那丹靈聞言后笑道:“他魏金丹不過一新晉元嬰境,都能時刻治你于死地,老夫早已是半步合道,又何須誆騙于你。你既然不相信老夫,那老夫便將那邪修的底細一一告訴你。他魏金丹是個徹頭徹尾的邪修,靠著竊取旁人金丹道意才勉強躋身地金丹境,近來又不知為何得了源自中洲的一部高明道書,才又破境至元嬰。他其實本體完好無損,定然是誆騙你暫無寄身之處,才要與你一段機緣。他自是要等到你這個傻子替他集齊所有天材地寶,再將你奪舍,從此混做蛟族核心族人……”

聽至此處,夔興海不再沉默,開口道:“前輩,不必說了,求您告訴我該怎么做。”

那丹靈笑道:“他魏金丹想要奪舍于你,你不借助外力,斗贏他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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