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董洪驚慌失措的樣子,二叔當即雙手抓住他的肩膀,追問道:“你說什么?”
“醫院的人說尸體不見了。”董洪慌張地說道。
“怎么回事?是不是搞錯了?”二叔也不淡定了。
“他們正在找,希望不會出什么岔子,我現在得立馬去省里一趟。”
董洪也知道尸體弄丟了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快速離開了。
得知尸體丟失的消息,二叔一臉擔憂道:“林子,今晚,跟我去下一趟地窖。”
“今晚?”我愣道。
“沒錯,如果南秀娟是死在地窖里,那還有辦法封印她的靈魂,否則只能聽天由命了。”二叔嘆氣起來。
我好奇道:“白天再下地窖不行嗎?大中午的,有什么妖魔鬼怪也不會有事。”
二叔搖頭:“中午是陽盛之時,陽盛而陰生也,午夜雖是陰盛之時,但陰盛而陽生,總之就是午夜比大中午還安全。”
聽二叔所說,也有幾分道理。
午夜十二點的鐘聲響起,二叔提上紅木匣子,讓我帶上尋龍盤,前往吳長福家。
這個時間點,大多數的村民已經入睡了,村子里漆黑一片,周圍越也沒什么人。
我和二叔進入屋內,一片漆黑,壓根什么都看不見。
二叔拿出準備好的手電筒,在手電筒微弱的光下,房屋內氣氛顯得異常詭異。
地窖的入口就在離大門不遠處的客廳,我記得就在離廚房大概五步距離的位置。
果然,我找到了那個紙箱。
如此一來基本可以確認地窖的入口的位置,入口的鑰匙我也隨身帶在身上。
打開地窖入口的門,透過手電筒微弱的亮光,我隱約只能看見正下方的空地,地面上空無一物。
我有些猶豫:“要下去嗎?”
二叔二話沒說,將手電筒遞給了我:“幫我照著,我下去。”
說完,二叔沿著豎梯向下方爬去。
干了十幾年的撈尸人,膽子也比普通人大多了。
等到二叔落到地面上,他對我招了招手,我立馬將手電筒扔給了他。
“下來吧。”
看到二叔下去之后,我也大膽了不少,順著梯子往下爬去。
一股腐臭的氣息撲面而來,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不知道這地窖是多久沒有打開過了,氣味居然如此刺鼻難聞。
雙腳落到地面,感覺地上軟軟的,低頭一看,這下面并不是水泥,而是泥土,農村的地窖都是這樣的,干燥有利于存放一些食物。
憑借著手電筒的燈光,我大概可以看清地下室內部的構造。
地窖不大,總共也就三四十平米,算是一個稍微大一點的房間,存放的都是些雜物,堆放著幾個廢棄的柜子以及桌子,一眼差不多能把地下室里的東西盡收眼底。
依稀可以看到墻邊有紅色東西,我緩慢靠近,發現是一個標記一樣的東西。
二叔臉色凝重地盯著墻上的圖案,我從未見過這種圖案,不禁問道:“這是什么標記?”
“你有沒有聽說過引魂?”二叔淡淡說道。
我連忙搖頭,還是頭一次聽說。
二叔解釋道:“引魂就是將人的魂魄從身體中引出來,用紅繩捆住人的手腳,再用紅鞭將人活活抽死。”
“你是說這個地窖以前被人用來引魂?”這方法未免也太殘忍了。
“對,地窖是容器,引魂符是媒介,可以將人的魂魄從身體引出。”
可是怎么會有人在吳長福這個房子下面進行引魂,引魂的對象又是誰,不會是南秀娟吧?
地窖內散發著令人渾身不適的冰冷,本來已經是冬天,我跺了跺腳,試圖讓自己的身體稍微微暖和些。
在廢棄的桌子和柜子之間找了找,始終沒發現什么東西。
地窖一般都是用來儲存食物啊,酒啊之類的東西,像二十年那個鬧饑荒的年代,基本都沒怎么用過,只會用來存放一些雜物。
地窖的角落有一把廢棄的椅子,已經殘破不堪。
起初我也沒太在意,應該就是和這些廢棄物一樣扔在這里的,二叔卻湊近看了看。
我不知道二叔發現了什么,立馬湊上前去,一看才知道,這椅子腿上沾滿了紅色的塊狀物,我第一反應這可能是血凝固干涸后的血塊。
“這就是人血,只不過干涸后在地窖里保存得比較完好,沒有被風干。”
二叔的話也驗證了我的猜想,地窖里干燥,所以血塊得以保存的這么完整,但具體是什么時候的卻不好估算。
沒想到地窖中會出現人血,我心中不禁一驚:“會是南秀娟的血嗎?”
“不一定。”二叔搖頭,隨后將地上的紅繩撿了起來,已經有些泛黑了,上面有刺鼻的血腥氣味。
“這繩子被血泡過了,所以才會泛黑,這里肯定發生過命案。”
“現在怎么辦?”我皺眉道。
“這件事最好不要告訴任何人,否則我們會有麻煩,今天先回去吧,把地窖入口藏好,千萬別讓別人知道。”二叔叮囑道,隨后將紅繩揣進口袋中。
我和二叔一同來到地窖的入口處,打算返回。
二叔卻突然停住了腳步,怔怔地看著地窖的木板門。
我連忙問二叔怎么了,二叔的臉色有些蒼白,讓我往上看。
我順著二叔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居然是一張貼在木板門背后的半張符紙,懸吊在半空中,另一半完好無損地貼在天花板上。
儼然是一張符紙被撕成了兩半。
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問二叔這是什么。
二叔立馬地告訴我,這張靈符是封印符,一般是用來鎖魂或者封印惡煞的。
我是萬萬沒想到這封印符居然在地窖木板的背面,豈不是上次我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打破了封印?
就在這時,我聽到地下室黑暗的角落傳來女子低聲抽泣的聲音,我一陣頭皮發麻,下意識回過頭去,用手電筒照了照角落,空無一人。
難道是我聽錯了?
我剛回頭準備,耳邊又出現低聲抽泣的聲音,嚇得我停住了腳步,我又驚又怕,回頭往地窖角落看去,想確認墻角到底有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