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老太會突然對我發難,本來我不打算說,但耐不住小女孩一直纏著我,我也不想打擾車里人的休息,只好說道。
“這第三件事,就是長尸村的后山架著一座懸棺。”
我言簡意賅,說得十分簡單,一來說不想嚇到孩子,二來也是不想透露太多。
那座懸棺就掛在后山幾百米處高的峭崖上,下臨深淵,地處絕壁,據說已經掛在那幾百年,沒人知道里面葬的是誰。
再加上長尸村發生的這些詭異的事,都讓這個村子變的邪祟萬分,后來有高人指點,說村子地處陰脈,十分兇險,勸村里人趕緊搬走,但他們卻對高人的話置若罔然,仍舊住在里面。
后來有人傳聞,說長尸村的人憑借自身的氣脈開始修練起了陰祟秘術,還有人說曾經說親眼看到長尸村里有陰兵借道,十分詭異。
至此數十年來,無人敢輕易踏足長尸村。
“哦。”
小女孩應了一聲,剛趴到我的腿上,就被刀疤臉蠻橫的拽了回去,怒道:“你給我老實點!”
我搖了搖頭,實在想不到刀疤臉既然要去這么兇險的地方,為什么還要帶著兩個十來歲的小女孩。
還有長生門去那里的目的是什么,又為什么一定要帶著小雪?
這些玄門之人去長尸村的原因又是什么?
我苦想了半天也想出個答案,只覺得和這群人呆在一起十分危險。
天色漸沉,車子駛離寬闊的大馬路已經有段時間,穿進了一條十分窄小的土路,朝著龍蛇蜿蜒的群山奔了過去。
車上的人睡了一白天,到了晚上卻都各個精神了起來,在加上我們中途都沒有停車,所以每個也都餓的不行。
好在我們從路邊買來的水和食物比較齊全,我給阿冷打開了一罐魚丁罐頭,自己則是泡了一袋泡面,看著窗外連綿不絕的高山。
前排的刀疤臉則是嗦著雞腿,吃的滿嘴都是油,兩個小女孩看樣子也餓了,眼巴巴的瞧著。
戴墨鏡的老先生有些看不下去道:“人是你帶來的,自己也不知道照看著點。”
刀疤臉輕蔑道:“她們吃了也是糟蹋東西,就這么餓著吧。”
小女孩眼睛里閃著淚光,我只好拿出了點吃的遞了過去。
“喂,我的吃的呢?”白飛飛伸手要道。
我被她問的莫名其妙,道:“你有手有腳,自己不會拿么?”
“她呢,她也有手有腳。”白飛飛像是置氣般的說道。
要不是有以前的經歷,我沒準真會把她當成爭風吃醋的少女。
“得,你想吃就吃吧。”
我也懶得和她糾纏,將泡面遞了過去。
阿冷見狀把罐頭伸到了我的面前,我一直有些尷尬,奈何還真有點餓了,就吃了起來。
“哎,一個溫柔體貼,一個蠻橫不講理,天底下還真有這么厚臉的小姑娘喲。”老太不知道是不是看不慣,竟然趁機嘲諷了白飛飛兩句。
白飛飛頓時怒道:“關你這個老太婆什么事?”
她這一罵,刀疤臉也轉過了身。
這里面的都不是什么等閑之輩,要是吵起來豈不是得把這個車拆了。
我只好說道:“好了,面你也吃了,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白飛飛沒好氣道:“什么問題?”
我道:“我們為什么要上這輛車?”
我們去長尸村只是為了找蘇沐雪,和這些玄門的在一起總會惹到其它不必要的麻煩。
“西江饒上位置偏僻,飛機不能直達,坐火車的話要五天,從這條路出發,沿著山道去長尸村,兩天就能到。”
她說的話比較簡單,看來這頓飯她吃的也不怎么樣。
我點了點頭,如果長生門的人中間因為什么事再耽擱兩天,說不定我們會比他們先到。
至于司機,可能原本就是長尸村的渡陰客,不然也不會對這一帶這么熟悉。
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反過來越兇險的地方就越藏著好東西,這些年來偷著去長尸村的人絕對不下少數,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都無功而返。
渡陰客算是一種比較特殊的行業,他們要么是兇險之地看墓挖墳的人,要么是扎紙造棺的幫工,平常身上就染了不少陰氣,無形中和鬼魅打上了交道,一般的小鬼也就不會再為難他們。
車子越開越快,道路崎嶇,我們像是爬上了幾百米海拔的山坡,沿著隧道一路往前開。
我們各懷心事,除了那兩個小女孩不太安分,車上的氣氛一直比較沉悶。
就這樣又開了一天,夜色暗沉,表針指向了晚上十點,天空像是整個的壓了下來,時不時的響起幾聲悶雷,增添了一絲詭譎的氣息。
久未開口的司機說話道:“再有幾十里地就到陽鄱江口了。”
要到了嗎?
我打量著窗外的風景,只見群山環繞,湖海奔騰,遠處看似鷹嘴的高峰倒懸天燈,猶如展翅奔騰的雄鷹,山勢低走高開,將一處規模算不上的村莊圍在中央。
仔細看去,山水處竟然隱藏著好幾處龍脈,與江海口的鷹嘴峰成周旋之勢,三龍相爭,雄鷹在后,乃大兇極煞之地。
即便是古代的千古一帝葬在這里,都不一定能鎮住這里的風水,那山峰上的懸棺里又是誰?
我大致的觀測了長尸村的風水,沒想到竟然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刀疤臉問道:“不是去長尸村嗎,你帶我們去陽鄱江口干什么?”
司機賠笑道:“要去長尸村只能先走陽鄱江口,而且我們今天也不一定能過去呢。”
刀疤臉沒好氣道:“這條路只有你一個人知道,誰知道你這狗娘養的你是不是在耍老子。”
我道:“車一直再往高出開,那長尸村再群山聚鼎之下,我們確實的順著水勢流向往下趕。”
刀疤臉瞥了一眼,罵罵咧咧道:“有你小子什么事。”
中山裝贊許了看了我一眼,道:“看你年紀輕輕,竟也懂風水之勢?”
我笑道:“只是懂得皮毛。”
刀疤臉后來看了一眼地勢,估計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就閉上了嘴。
我問道:“師父,你剛才說我們不一定能過去是什么意思?”
司機臉色有些凝重的說道:“陽鄱江口住著一位河神,我們要想過去,還得問問它老人家肯不肯借道哩。”
我道:“什么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