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兒,我胸口也不疼了,腰桿也挺直了,蹭地一下就從地上爬了起來。
在眼前這個假小子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我掏出鑰匙:“這是我家!你偷偷摸摸溜進我家你還有理了?!”
沒想到那個 假小子竟然不屑地嗤笑道:“你家?你糊弄鬼呢!隨便拿串鑰匙就想詐我?!”
我聳了聳肩,隨便編了個由頭:“我舅舅張大山的地方,親自給的我鑰匙,不信就跟我去找我舅舅,順便把警察叔叔也叫上?”
這話一出,假小子似乎是信了,語氣神色一下就變了,為了緩解尷尬還專門擠出一絲笑容:“那個……誤會呀,我進來就是想拍幾張照片……沒有別的意思……”
說著還把她的工作證遞給了我。
南方靈異編輯社,高級編輯,譚小小。
譚小小?
我掃了一眼她全身,好像除了身材小巧,其他地方都不小。
“我勸你,盡早離開,這地方不是你能來的。”
我本來是好意提醒,結果發現譚小小還是個倔脾氣,說什么再危險的地方都去過,來這兒拍幾張照片就走。
沒辦法,我也沒義務非攔著她不可,但前提是讓她給我講完那個司機師傅沒給我講完的故事。
譚小小見我同意拍照片,恨不得一口氣講完,小嘴叭叭的跟個機關槍似的。
……
“那后來呢?”
“后來呀,咱東海市張大首富叫人定了好幾回,可是每次都是第二天那個三合板自己倒在地上,上面……上面還用血寫著兩個大字:開門!”
……
從那兒之后星河墅的前身就徹底關門了,周圍的經濟也逐漸變得蕭條。
也就是在去年這個時候,星河墅在短短兩個月時間竣工,對外宣稱的名義為是鬼宅舊址。
現在的年輕人又菜又愛玩,有了鬼宅這么個噱頭,附近也不知道是張大山安排的,還是有人看準了商機,迅速發展成了一片鬼宅農家樂。
所以譚小小不是第一個跑進來的人,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聽完我只是不住地搖頭,五鬼穿心煞猶如一把帶著倒鉤的長劍,來的人從大門一路走到那個慘案現場再到離開,就猶如被這帶著倒鉤的長劍在腸子里伸縮了個來回。
拔出來的不是血肉模糊,而是體內的陽氣。
這也是為什么我上到二樓的時候,心里會有一陣絞痛的感覺。
“那我是不是可以上去了?你知不知道哪間是當年的案發現場啊?”
譚小小已經急不可耐了,從包里掏出相機和支架邊走邊問。
我繼續躺下:“去吧,樓梯上去正對著的那個房間,最后提醒你一句,出了任何事自己負責。”
聽了我的話,譚小小二話沒說就沖了上去。
“咦?這兒怎么有個門啊?”
“這樓上燈的開關在哪?”
“你有沒有進過這個房間?”
“……”
我一個問題都不想回答,我腦子里只有張靈兒的安危。
不一會樓上就沒了動靜,我也懶得去理,困意再次上涌直接兩耳一閉兩眼一合。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只覺得眼睛酸脹得根本睜不開,耳邊里卻傳來尖銳而嘈雜的哭喊聲。
時強時弱,若有若無。
描述的再具體點,就像是一個人被另外一個人捂著嘴,發出那種嘶啞的哭喊聲。
我掙扎了幾下終于睜開了雙眼,周圍依舊一片漆黑,可那架樓梯上方卻發出一絲微弱的亮光。
我第一反應是譚小小出事了,因為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況且她還非得作死要進那個房間。
猶豫了一下,我快步向樓上走去,就在我剛走上二樓站在那間房門口時,我才發現剛才的哭喊聲和亮光都消失了……
房間門是開著的,里邊卻黑得像個無底黑洞。
“譚小小?”
“譚小小……”
我試著叫了一聲,非但毫無應答,而且從房間里竟然傳出來一道我的回音。
按理說這房間雖大也不可能產生回聲,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開始警惕起來,拿出符紙用指尖的血在上邊寫了四個火字,符紙瞬間自燃起來。
借助符紙燃燒帶著陽氣的血,一般邪祟根本不敢靠近。
我用兩指捏著符紙,借助著還算明亮的火光開始朝房間里走去,結果沒想到剛進門就踩了一腳水。
而且整個房間里的溫度驟冷,讓我有些不寒而栗。
我沒有理會,畢竟怨氣集結十年,這里邊陰氣早不知盛行到什么地步了。
“譚小小?”
“我在這……”
我又叫了一聲,卻沒想到這次不是回音,而是蒼白陰冷的回答。
那道回答就在我耳邊徘徊,仿佛開口說話那人就附在我的背后一般,我瞅了一眼手中的符火沒有絲毫異樣,二話不說就一肘子朝后邊來了一下。
緊接著就聽見重重倒地的聲音,此時房間里的燈也亮了起來,我轉身看向倒在水泊里的譚小小,聳了聳肩無辜道:“我以為是女鬼,抱歉。”
說譚小小是假小子一點都不假,挨了我這一肘子還能連滾帶爬地站起來中氣十足指著我:“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哼!我不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嘛!”
發泄了兩句,又神情一變好奇道:“不過話說回來,你怎么知道是我?還有,你這是符紙嗎?你是風水師還是道士啊?”
“風水師,最后一次勸你,盡早離開。”
說著我瞅了眼她手里的燈光遙控器,然后開始在房間里打量。
果然不出我所料,房間門正對的正是一個衛生間的門,而衛生間門打開還懸掛著一面大小合適的鏡子。
五鬼穿心煞已經夠可怕了,再加上一面無根無底的鏡子,這是要抽干來到這里的人的陽氣啊!
這個風水煞,我只能想到一個人,那就是張大山身邊的李大師。
不過目的,我已經猜到一二,但也不敢妄下定論。
因為有符火在,所以五鬼穿心煞對我的妨礙可以說是減弱了不少,所以并沒有之前那么明顯的絞痛感。
而我注意到了幾個地方,分別是墻角上方、衛生間的鏡面還有頂部,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手掌狀的水漬。
看來這六個被燒死的女大學生,無時無刻都在想辦法出去。
畢竟被活活燒死的那種疼痛感和無力感,活人根本不可能去體會到。
其實想要讓她們出去何其簡單,只不過我如果真做了就會毀了五鬼穿心煞的風水局,這就叫嗆行。
畢竟我沒敢斷定李大師用這五鬼穿心煞害過人沒有,所以不能貿然出手。
“時間也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我再次勸說著譚小小,可話音剛落就發現周圍再次一片漆黑!
而房間門發出一道重重的聲響后死死地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