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國民，我是戈登?！?
音樂廳外人頭攢動，戈登手握話筒，聲音擴散全場。
“請大家先靜一靜?！?
“我本人還有音樂學院的諸位同事，都非常理解大家的心情，只是音樂廳能承載的人數(shù)實在有限……”
“為了不浪費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讓大家一同聆聽烏塔小姐觸及靈魂的美妙歌聲，我已經(jīng)讓工作人員加緊布置演唱設(shè)備……”
“靈魂之聲很快就能響徹全島！”
“我以國王的身份，懇請大家再稍作等待！”
“拜托了！”
一番演講，看著身前逐漸安靜下來的人群，戈登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臉上不自覺掛上笑容。
“多么好的一群國民啊。”
他低聲感嘆著，扭頭看向一旁滿臉焦急的男人。
“莫芬，你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派出去的人，可是……”
“國王陛下！”
終于等到說話機會的莫芬，直接打斷了戈登的抱怨。
“現(xiàn)在沒時間解釋這個了！”
“必須馬上阻止烏塔登臺演唱！”
“嗯？”戈登皺起眉頭，眼神疑惑，“你在說什么啊，莫芬？”
“烏塔小姐可是遠道而來的客人……而且，想要中止演唱，你也不問問這些聚集起來的民眾答不答應(yīng)。”
“是托特姆吉卡！”
莫芬環(huán)顧四周，壓低聲音，一字一句的說道。
“烏塔的歌聲會召喚出托特姆吉卡！”
“什么！？”
戈登瞳孔一縮，反應(yīng)與莫芬剛聽到這個消息時如出一轍。
“莫芬，你……”
他下意識看向四周，抓著莫芬的肩膀，來到一處僻靜地。
“你這家伙是腦子壞掉了嗎??？”
“別以為你是島上的首席音樂家，就可以肆無忌憚的說出這種胡話！”
戈登那張酷似科學怪人的臉，因為過分嚴肅，顯得有些猙獰。
身為艾蕾吉亞的國王，整個國家估計只有他一個人清楚——
“托特姆吉卡”的故事，根本不是傳說！
也正因為如此，在從莫芬口中聽到這個名字之后，戈登心中已然翻起了驚濤駭浪。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的。
都過去了幾百年……再可怕的怪物也絕對已經(jīng)死在了歲月中！
“我說的全都是真的，國王陛下！”
莫芬看著戈登雙眼，語氣依舊堅定。
“您是清楚賽琳婭真實身份的……她不會騙我，我也不會騙您！”
“為了全體國民的生命安全，請您盡快下令吧！”
“等等。”戈登皺起眉頭，還是有些驚疑不定，“你是說……這件事是賽琳婭告訴你的？”
“她……人魚怎么會清楚艾蕾吉亞的秘聞……？”
“她是怎么跟你說的？”
“這……”
莫芬遲疑片刻。
當時他只顧著震驚，再加上妻子的認同，驚駭之下，竟然忘了向盧克詢問更多的細節(jié)……
“國王陛下，烏塔小姐確實是歌歌果實能力的擁有者，對吧？”
“是?！?
“那就沒錯了。”莫芬點頭說道，“歌歌果實就是解開封印的鑰匙！”
“一旦烏塔開始演唱……”
“等一下！”
戈登再次打斷莫芬，
“你的意思是……烏塔的歌聲響起，托特姆吉卡就會出現(xiàn)？”
“對啊?！蹦也幻魉缘狞c了點頭，“我不是一開始就告訴您了嗎？”
“呼~”
戈登長舒了一口氣，一顆心總算落回到肚子里。
“你這個混蛋，真是把老夫給嚇慘了?！?
他狠狠瞪了莫芬一眼，伸手指向身旁的建筑。
“豎起你的耳朵仔細聽好了！”
“烏塔小姐的演唱，已經(jīng)開始半天了！”
……
盧克大字躺在船艙中，任由小船隨著海浪漂流。
夜空繁星閃爍，盧克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景色。
“真美啊?！?
他從船艙坐起，看著水中自己模糊的倒影。
告別朝九晚五的社畜生活，穿越到海賊王這樣神奇的世界，簡直就像小說中才有的劇情……
雖然像霸氣、劍術(shù)、體技這樣的能力，必須要通過艱苦的訓練才有可能獲得。
就連能最快提升即戰(zhàn)力的惡魔果實，也會有意識的挑選適合自己的主人。
但作為被鬼神詛咒之人，盧克絕對有機會能成為海賊世界的一方豪杰！
海軍、海賊、海賊獵人……
無數(shù)的未來分支供他選擇，或者干脆占山為王，像阿龍、巴基那樣過一段不吃牛肉的日子，也不算白來一遭。
可是……
賽琳婭溫柔的笑容仿佛還在眼前。
“該死！”
盧克攥住自己的左臂，撕裂般的痛苦席卷全身。
“偏偏是在這種時候……！”
他眼中涌出血光，令人瘋狂的囈語
正不斷沖擊著盧克的理性。
前方，是一片光明的未來。
回去，是九死一生的絕境。
生存或者毀滅，這是一個問題。
盧克大口喘息著，最后索性一頭扎入水中。
嘩！
不知過去多久，他終于從水下抬起頭。
“現(xiàn)在回去還來得及！”
一雙血紅的眼眸中，帶著極致的瘋狂與堅定。
“只要能趕在烏塔拿到樂譜之前……或者……”
“干脆直接殺了她！”
小船調(diào)轉(zhuǎn)方向。
海面上隱隱傳出一陣狂笑。
怯懦的靈魂不配聆聽鬼神的低語，唯有鮮血與死亡，才能贏得狂戰(zhàn)之神的青睞！
……
“怎么樣莫芬老弟，現(xiàn)場的演唱效果與錄音設(shè)備播放出的音質(zhì)完全不同吧？”
戈登不自覺的敲動手指，為臺上的烏塔打著拍子，臉上的表情更是如癡如醉。
“是啊?！?
已經(jīng)換上一身西服的莫芬輕輕點頭應(yīng)和，只覺得自己焦躁了多半天的靈魂都得到了洗滌。
“這就是歌歌果實的效果嗎……”
“不，應(yīng)該說，只有烏塔小姐這樣美妙的聲音才配得上歌歌果實的能力?！?
“嚯嚯嚯?！?
歌曲臨近尾聲，戈登捂著嘴輕笑起來。
“這一曲已經(jīng)要唱完了，莫芬，托特姆吉卡在哪兒呢？”
“啊這……”
聽著戈登調(diào)侃的話語，莫芬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或許是出了什么差錯吧……盧克那小子確實不像在說謊……”
“行了行了?！?
戈登拍了拍莫芬的肩膀。
“也虧了你這家伙還知道先找我商量，要是這種謠言傳出去，不知道會造成多么嚴重的后果！”
“去準備上場吧?！?
“只要你為我們尊貴的客人，獻上一場最完美的鋼琴獨奏?！?
“今晚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那……多謝國王陛下寬恕?！?
莫芬站起身準備登臺，只是他看著臺上的烏塔，心中難免還有些疑慮。
希望一切都只是虛驚一場吧……
……
演唱完畢的烏塔，在觀眾熱烈的掌聲中緩緩退場。
聚光燈打在舞臺中央的鋼琴上，莫芬上臺，對著觀眾們深深鞠躬行禮。
瞬間，本要停歇的掌聲更加鼓噪起來，幾乎沖破音樂廳的屋頂。
主持人適時報幕道。
“各位聽眾?！?
“下面請欣賞，由艾蕾吉亞音樂學院首席音樂家所帶來的鋼琴獨奏——”
“《致賽琳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