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真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經過搜魂，這已經是個廢鬼了。

不過廢物也是可以利用的，林素真又放出杜建國。

杜建國：？

小杜同學莫名其妙被艾特，有些疑惑，用那雙足以殺死所有雌性的眼睛看著林素真，無辜又軟萌。

冷血無情的林某人沒有半分動容，提溜著小崽子的腿把他提起來。

“如果我沒記錯，吸收了那么多陰氣，你也該有點成長了吧？”

為了達到最佳的恐嚇效果，林某人的聲音陰惻惻的。

他多慮了，以他在杜建國這里的恐怖值，即使是和藹可親的語氣也讓杜建國害怕。

杜建國心里咯噔一下，明白以后再也不能用三頭身窩在小姐姐的懷里，只好召喚出一道白霧，散去后變成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

他的審美有點歪，變成三四歲的孩子也是胖乎乎的，好在這個年紀胖些也很可愛。

林素真挑了挑眉，一時惡趣味上頭：“來，叫聲爸爸聽聽。”

杜建國十分乖巧，聞言真的用軟乎乎的小奶音喊他：“爸爸。”

林素真邪惡一笑，毫不留情使喚童工：“看到地上這個女的了嗎，變成她的樣子，你可以的，對吧？”

他誘哄，杜建國再早熟加能屈能伸，也只是個生活經驗不足的孩子，聞言微微猶豫就變成了地上艷鬼的樣子。

為了讓大魔王林素真滿意，他還小心翼翼改變自己的氣息，讓自己在感覺上更接近艷鬼。

又get到一個杜建國的使用方法，林素真十分滿意，大手一揮讓他物盡其用。

“現在，你去永夜會所，把自己當成地上這個艷鬼，知道嗎？”

杜建國小小的腦袋上浮現大大的問號，要不是不敢，他簡直要搖著林素真的腦袋問他要干嘛。

但是他不敢，所以只好委屈巴巴看著林素真，試圖用自己天真無邪的眼神讓他內疚甚至改變主意。

冷漠的林素真提著他的腿把他扔到艷鬼面前：“看清楚她是什么樣子，去的時候別露餡。”

說完他又狐疑看向杜建國：“你知道永夜會所在哪兒吧？不會還要我送你過去吧？”

這個冷血無情的人類顯然不愿意送他，杜建國咬牙，暗自握拳長大以后比林素真高的話，要揍扁他！

當然，他現在還是個弱小無助又可憐的寶寶，只能委屈巴巴說：“我知道在哪。”

林素真滿意點點頭，又看了他一眼，遞了張隱匿符和陰陽符過去，一張隱匿一張自保。

一直被他用后爹態度對待的杜建國突然被溫柔對待，頓時受寵若驚起來：“這，這個真的是給我的？”

它有些不確定，忐忑地看向林素真，希望再得到多一些認可和關心。

“不要？那我收著了，改天看到哪個鬼順眼再送出去。”

老狗逼林素真懂裝不懂，作勢就要收回手，卻被杜建國一把奪過去，護食一樣趕緊藏起來。

“要要要！”

說完不待林素真反應，蹲在地上扒拉艷鬼，一邊翻來覆去一邊念念有詞。

林素真想笑，卻忍住了。

他去了自己的房間，回憶著當年在天一派認識的那些大人物，以及知道的，和上面有聯系的老人家。

他這次的行李很多，挑挑揀揀半天，從中翻出一個皮箱打開。

里面是一疊灰白色的紙，紙有些厚，紙質發硬無異味。

這是林素真在外面學到的一種傳信的法門，過程不多贅述，把消息傳到指定的人那里輕而易舉。

他又準備了一些祭品和線香、蠟燭、朱砂、黃紙。

大概準備了一些，又關上門窗，林素真這才開始做法。

他取了幾滴自己的血混進朱砂，用毛筆蘸著朱砂用簪花小楷，將永夜會所的事寫在灰白紙上，抄寫了十幾份。

做完這些，他將灰白紙一張張疊成相同的紙人，又咬破指尖用自己的鮮血為紙人點上眼睛。

看了幾眼自己的紙人，只有眼睛不太美觀，林素真只得用毛筆點出鼻子和嘴巴。

他做紙人的手藝只能說不丑，故而沒有再繼續花費心思，而是著手擺出一個做法事的臺子。

擺好臺子，做手印插上三根香并點燃，林素真拿出符紙，掐訣將其點燃。

他的手法奇特，一舉一動間小小的房間陰風大作，燭焰卻沒有半分歪斜，連線香裊裊的白煙也沒有改變分毫。

林素真用朱砂寫了一篇祭祀的文，又誦出相應的咒語，那文章在空中無風自燃。

他面目冷肅，雙手捏筆作決，待紙張燒完飛快用一邊放著的小盅將其一蓋一收，那些紙灰就和杯中酒融合了。

林素真將做好的紙人次列排開，依次將沾了紙灰的酒撒到紙人身上，然后用一張符點燃。

紙人呼啦啦燒起來，忽明忽暗的火光照到林素真的臉上，無端多了些鬼氣。

這些紙人燒完，地上卻多了幾個穿著白衣白褲的小娃娃，仔細一看正是林素真之前所做的紙人的模樣。

“去！”

林素真取出幾枚銅錢，往每個紙人口中壓了一枚，這才一聲爆喝。

這聲音仿佛驚醒了什么，本來死氣沉沉的小娃娃們頓時“活”了過來，一個個向四面八方走去。

它們穿過墻壁還能看到身形，然后越走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林素真一直看到它們離開，待全部看不見才放下心，開始整理東西。

他已經寫了具體落款，那些紙人會走陰路將內容送到收信人那里。

口中壓著的銅錢是小五帝錢，防止這些紙人被陰路上其他亂七八糟的鬼物沾染，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不說，還會影響送信。

如紙人紙扎之類的冥器最易吸引鬼物，當然，確切寫了住址人名甚至生辰八字的有主之物除外。

陰路不好開，送信之類的卻極為便捷，從古至今一直都是玄學界上層傳信的法門。

雖然現代信息技術的進步沖擊了玄學界的格局，卻還是有些老牌的玄學界人士用這種方法和別人交流，故而林素真此舉倒也不算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