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走吧。”
出來的時候林素真下意識數(shù)了數(shù)永夜會所的樓層,能看出明顯的樓層分界,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永夜的樓高好像比一般的二十層高一些。
不過林素真不是專業(yè)搞建筑的,他也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這個時候南洋市的夜生活還沒有結束,有一些便利店還開著門。
林素真帶著紅秀買了一些生活用品才回去。
林素真回去的時候,小區(qū)的燈已經(jīng)熄了,只有路邊的路燈發(fā)著影影綽綽的光。
紅秀跟著林素真走了兩步,突然拉住他:“素真,你看,那個人在干嘛?”
不遠處昏暗的路燈下,一個瘦小的白色身影在那里徘徊,紅秀視力好,能勉強認出那是一個老頭。
林素真掃了一眼,見是之前下棋的一個老爺爺,很喜歡下棋卻是個臭棋簍子,有時候還吵著要悔棋。
“可能在等人吧。”
林素真沒有在意,走了兩步卻突然停下腳步,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那個爺爺已經(jīng)不見了。
林素真現(xiàn)在很確定,剛才那是個生魂,可是現(xiàn)在,生魂不見了!
“剛才那個老頭兒哪兒去了?”
林素真問一旁的紅秀,紅秀聽他沒在意那個人就沒再關注。此時一愣,看過來,也有些疑惑。
“不知道啊,我也沒注意,他怎么突然就不見了?”
林素真:“……”
林素真眉頭緊鎖,直覺告訴他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可是現(xiàn)在生魂已經(jīng)沒了,再糾結也沒了意義。
“也許看錯了吧,走吧。”
“哦。”
紅秀很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可是她更信任林素真,也就沒有反駁,兩人繼續(xù)往前。
二人沒有注意,路燈下紅秀拉得長長的影子突然動了一下,好像里面有什么東西被驚動了。
到了林素真住的那層,他打開對面的門:“今晚你住在這里,我在對面,有什么事可以給我打電話或者敲門。”
他報了一串數(shù)字,是自己的號碼,紅秀記在手機里,備注是“真”。
“好的,明天見。”
紅秀笑得很開心,明明是這么多年第一次在外面過夜,她卻奇異的沒有任何不安,好像面前這個男人,只看一眼就讓人有莫大的安全感。
“明天見。”
林素真等著紅秀進門關門,聽到落鎖的聲音才放心。
他想了想,掏出幾張符,在門口布了一個簡易的陣法,防止外面的鬼物打擾,也是避免里面的鬼物出來。
他受到的最初的教育就是不要輕易相信鬼物,哪怕是自己契約的鬼物,更何況紅秀身上的艷鬼已經(jīng)見了血。
搞完這些,他才回了自己的房間,又布了一個斂息陣,防止對面的艷鬼發(fā)現(xiàn)自己養(yǎng)的鬼物。
“出來吧,屈婉,杜建國!”
平時林素真懶得約束他們,他家里又沒有客人,這兩個鬼在這里是撒歡了玩,現(xiàn)在得注意著點,畢竟要經(jīng)常和艷鬼打交道。
屈婉畢竟是個成熟的成年人,又當鬼這么多年,早就習慣了孤獨,倒是杜建國,一出來就奔向自己的那些寶貝。
看把孩子憋的。
林素真看得有些好笑,但是最近事多,沒辦法,只能繼續(xù)拘著孩子。
在心里沒有誠意地反省了一下,林素真去洗了個澡然后睡覺,愉快地把剛才的反省拋在腦后。
第二天天氣不錯,林素真起了個大早,難得光顧了周圍的早點攤子,將各種早點都買了一點。
也不知道紅秀是什么口味,在某些方面林素真還是很舍得的。
紅秀起得有些晚,她的作息已經(jīng)顛倒了,往常都是睡到中午的,這次看著林素真的份上還是收斂了不少,卻也有十點多了。
林素真沒辦法,隨便熱了點早餐吃了,打算中午一起去吃頓好的。
今天的紅秀有些不一樣,沒有再穿工作需要的露骨紅裙,反而是一條牛仔背帶褲,配一件白色羊毛衫,看著清純又漂亮。
林素真這才恍惚想起,這個女孩今年也才二十二歲。
心里突然多了點鐵漢柔情,林素真難得打車去了小太妹那里。
小太妹已經(jīng)開門了,照舊門口放著一堆紙扎,里面的東西卻少了一些,顯然在慢慢收拾。
小太妹正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她昨晚翻箱倒柜找了半宿,把她爺爺和老高練字的字帖翻出來,試圖提取有效信息。
但是實在是太晚了,她沒看幾張就睡著了,還得等林素真來,現(xiàn)在就有些昏昏欲睡。
“嘿,小老板,醒醒,又沒吃早飯吧?”
林素真進門,看到她亂遭著頭發(fā)頭磕在桌子上就想笑,但是忍住了,因為紅秀在,他要是笑了,小太妹要不理他了。
“唔,嗯……”
小太妹睡眼惺忪抬頭,看了好久才看清是林素真和一個漂亮姐姐。
“啊,你們來啦?”
她說著打了一個哈欠,視線落到那個不認識的漂亮小姐姐身上,她身上有讓她不舒服的感覺。
“嗯,這是紅秀,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小姐姐。”
“這位是高亞楠,就是她,有把握解除你們身上的契約,不過還要研究一下。”
林素真跟兩人介紹。
“你好,我是紅秀。”
紅秀笑得溫和,心里卻感覺怪怪的。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點讓她很不舒服,有一種被人在暗處盯著的感覺,可是她東張西望了半天,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你好。”
小太妹語氣淡淡的,她對不熟的人向來不熱情,雖然對熟人也沒有多熱情。
兩人簡單認識了一下,林素真直奔主題:“你的陣圖研究得怎么樣了,要不要我?guī)湍憧纯础!?
他這次來還帶了很多朱砂,基本掏空了自己的存貨,等會兒還得打電話給老鬼頭,讓他給自己寄一批過來。
林素真和老鬼頭合作也有段時間了,以前他在門派那些雜物有門派準備,現(xiàn)在只能自掏腰包了。
偏偏距離遠,老鬼頭那里的貨又貴,他只能每次買很多,然后屯著。
沒辦法,誰讓老鬼頭那里的朱砂和符紙是他現(xiàn)在能找到的、最靠譜最正宗的呢。
每次林素真想到這事,都會忍不住留下貧窮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