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雨不清楚情況，見此覺得自己丟臉了，催動蠱蟲繼續往前。
其他人不明所以，就看著她動作。
只有林素真還是面帶微笑。
他知道魯雅在張如武的腦袋里做了手腳，看來級別比那個什么本命蠱蟲高啊。
林素真有些滿意，覺得之前那筆交易不虧了。
這邊夏至雨努力半天，蠱蟲還是猶豫不前，她一時氣惱將蠱蟲收了回來，面帶恨色。
“你，你的那個什么手術做到哪兒了？我帶了東西，你去把那里打開。”
她理所當然地指使道。
林素真猝不及防被點名，有些無辜，
“你一個專業人士都搞不定，更別說我這個三腳貓功夫了。還是算了吧。”
“本小姐讓你去你就去，哪兒來那么多廢話！”
剛才的失誤加上被拒絕的惱怒，夏至雨的面上有些掛不住，擼起袖子想要動手。
“夏小姐，你還記得伯父怎么說的嗎？”
林淮南語氣嚴肅，沒有半分“憐香惜玉”。
他本來就不想帶夏至雨過來，架不住對方有一個當部長的爹，只好容忍對方跟屁蟲一樣跟著自己。
奈何對方的脾氣是個不省心的，每次都要得罪人。
其他人也就罷了，眼前這個可是自己的好兄弟，她卻還是不懂事的樣子，向來脾氣好的林淮南終于忍不住了。
他說話一嚴厲，夏至雨就沒忍住紅了眼眶，卻忍住了，瞪了林素真一眼氣沖沖地走了。
林淮南還肩負著照顧大小姐的工作，見她這樣也只能跟林素真和劉濤道歉，追了出去。
劉濤有些尷尬，“罪魁禍首”林素真卻泰然自若，仿佛什么都沒發生。
他才不承認自己有要激怒對方的意思。
“行了，尸體也看了，人也走了，這玩意兒就拉去燒了吧。”
“話說你們找到魯雅了嗎？”
林素真似乎只是隨口一問，劉濤也沒多想，見他不追究相關部門派來的人不靠譜也松了口氣。
“沒著呢，再說了找著了又有什么用？又沒有證據說她犯罪了。”
劉濤顯然沒覺得魯雅是什么重要人物，有些不在意地擺擺手，表示要出去打電話聯系殯儀館的人。
這次的目的達成，林素真也從善如流地表示先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林素真覺得相關部門的人好像，有些不靠譜？
算了，只要能達成目的，靠不靠譜和他沒關系。
林素真沒有和人敘舊的想法，更何況自己的情況自己知道，家里有一些不太方便讓故人知道的東西，還是小心些好。
回去的路上，林素真遠遠看到街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有些像之前跑出去的人，不過他沒在意，轉身走了。
劉濤那邊的效率很高，很快殯儀館就派人把張如武的尸體拉去火化了。
天海市還是有些人比較傳統，講究入土為安。
不過張如武的老父親在鄉下，妻子又失蹤，沒人處理后事就只能交給專業人員了。
林素真對著手里的書微笑，想必藏在殯儀館的人已經開始動手了，過不了多久有一個小孩子就有爸爸了。
手里的書遠比之前那本殘破古籍詳細，甚至還有如何養蠱、煉蠱的法門。
比如本命蠱蟲、綠蟻、銀盞……
銀盞就是那個寄居在張如武的顱內的蠱蟲。
分子母蠱兩種，母蠱掌握在主人手里，子蠱從頭顱向全身四肢百骸滲透，據說完全煉化都可以使尸體刀槍不入，并受母蠱驅使。
事畢，林素真抽空帶著顧軍去了一家冥器店。
店在東三省的某處小鎮，從外面看完全看不出來里面是做死人生意的。
顧軍第一次出省還有些興奮，東張西望新奇地看著周圍的環境。
林素真帶著人下了飛機又坐公交，倒了四五趟才找到眼前這間成衣店。
“師父，咱們要找的人就在這里嗎？”
顧軍有些好奇地看著，眼里是對未知的興奮。
“沒呢。”
林素真帶著人攥緊飯店旁邊的小巷子，又是一番七拐八繞，這才到了一家小門面店。
“老鬼頭，我代我師父來看你了！”
林素真熟門熟路的走進去，順便避開胡亂散落在地上的紙錢，沒有踩到任何一張。
“來了，小真子？”
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響起，顧軍看起來，只看到前臺一個笑容滿面的女人。
他又仔細看了兩眼，才發現是一個足以以假亂真的紙人，見他看過來還對他眨眨眼睛。
顧軍嚇了一跳，趕緊躲到林素真身后，低著頭不敢再看。
“老鬼頭最近有什么生意？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大的？”
林素真斜倚在前臺，若無其事打量女紙人，時不時嘖嘖兩聲。
突然響起布料摩擦的聲音，一個腦袋從前臺旁邊鉆出來，然后是一個毛發旺盛的人。
“你小子和你那個師父一樣不是個好的，說吧，什么事？”
甕聲甕氣的聲音就是從那堆毛發里發出來的，毫無疑問他就是林素真口中的“老鬼頭”。
他顯然對“大生意”十分有興趣，林素真卻賣著關子不想說。
“我說老鬼頭，你們家這手藝以后可怎么辦啊？”
“你老婆早就死了，親兒子也和你離了心，養女也沒了。”
他說著，嘖嘖兩聲，恨不得明說老鬼頭是天煞孤星的命格。
老鬼頭被戳了痛處，恨不得跳起來打林素真一頓，卻礙于什么沒有動手。
“哼哼，當小老兒不知道你們的打算，死心吧，小老兒就算把這家傳的手藝帶進棺材里也不告訴外人！”
聽了他的話，林素真還沒有說什么，顧軍就有些泄氣。
他還年輕，面上功夫不到家，被老成精的老鬼頭看到了，當即更加得意。
“哼，對你們師徒倆，放個屁小老兒都知道你們要打什么歪主意。”
林素真也不惱，就圍著女紙人上下打量。
“那是那是。反正你也快揭不開鍋了，這個紙人買給我怎么樣？我正好有個朋友缺個住的地方。”
老鬼頭聞言頓時怒了，氣得吹胡子瞪眼：“休想，你休想，這個紙人不賣！！！！”
林素真意味深長“哦”了聲：“為什么不賣啊？是不是這個紙人里藏著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