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醫者當以百姓性命為主，而非向金錢看齊。

久安能有這等優良品德確確實實是極為難得。

這也讓陳長歌下了一個決定。

“久安，我想收你為親傳徒弟。”陳長歌說。

久安過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她眼神還帶著茫然看向陳長歌。

“太子妃……”

“還叫太子妃呢？”陳長歌調侃地說道。

“不是，不是。”久安忙搖搖頭，“師父！你，你是我師父！”

陳長歌含笑點點頭，“誒，日后啊，你可就是我的親傳徒弟了。我這人收徒倒也沒其他要求，唯獨一個要求便是善良。”

“身為醫者，如若連這點都沒有，那便不能當她為醫者。”

久安用力點點頭。

她格外認真地對陳長歌行了一個大禮，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抱拳低頭，“我日后一定會聽師父的話，做一個好大夫！”

“好，你快起來吧。”陳長歌伸手攙扶對方。

久安順著力道站起身，“師父，我，我接下來要做什么？”

陳長歌想了會才說，“我之前給你的醫書你都看過了？”

久安搖搖頭，老實說，“看了一半，還有一半呢。”

“嗯，你且先將那個看完。等你看完了，我再告訴你日后該如何。”

“好！”

陳長歌一下午都坐在醫館之中同久安講一些醫術淺顯易懂的道理。

久安認認真真地提筆記在自己的本子上。

等到黃昏時分，本來陳長歌還打算留下給人繼續講解。

久安卻朝著門口看去，忙將本子收起。

她站起身朝著門口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太子殿下。”

陳長歌將剛喝過的茶杯放下，轉身便瞧見了站在門口的君慎衍。

對方面露疲憊神色，朝陳長歌招招手，“長歌，我們回家。”

簡單的兩個字卻讓陳長歌頓時心花怒放。

她快步朝人走去，哪兒還記得身后的剛剛收的徒弟。

醫館同太子府的位置不遠，兩人索性牽著手走在長安大道上。

兩邊的人也都行色匆匆往回趕去。

“你之前去蘇府了？”君慎衍問。

陳長歌將蘇婉兒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同君慎衍說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她輕嘆了口氣，“我不知道這沈昭昭到底下了什么迷魂湯能夠讓蘇婉兒那么老實地跟著她。”

“反正日后蘇婉兒的事情我可都不想管了。”

自己為了償還上輩子蘇婉兒同自己恩情已然不知道將對方從火坑之中拽出多少次。

這費盡心思也不說。

對方還一個勁地想往火坑之中跳去且格外高興，恨不得放鞭炮慶祝。

反正，她已然是該做的都做了。

對方再做不該做的事，那也不在她需要幫襯之中了。

“嗯。”君慎衍應下，緊緊地扣著陳長歌的手，兩人手腕緊緊貼著，“長歌該好好管我的事才對。”

低沉的嗓音撩撥著陳長歌的心弦。

她沒好奇地瞪了對方一眼，故作正經強調，“太子殿下，我們這可在外頭呢。你這等說話，可是不對的！”

“是是是，都聽長歌的。”君慎衍敷衍應下。

兩人斗嘴回到府中。

伺候著的下人瞧著那走遠的兩道身影都禁不住議論紛紛。

“太子妃和太子還真是感情深厚啊。”

“是啊，這怕是誰家感情都沒他們感情這么深呢。”

房間內，蠟燭搖曳。

陳長歌一個字一個字認認真真地將自己的經驗和一些需要注意的小提示都紛紛寫在紙張上。

君慎衍單只手撐著腦袋，另一只手則捏著書冊，目光時不時地從書冊之上挪開落在眼前女人身上。

然而，陳長歌卻半點眼神都不曾給到君慎衍的身上。

被人忽視得久了，君慎衍忍不住瞇了瞇眼。

他起身時，陳長歌手中狼毫頓了頓，隨后又狀若無事繼續寫著。

君慎衍繞了一圈走到陳長歌身后，雙手搭在肩上，彎腰時輕聲道，“太子妃這是還在忙呢？忙得都不能給我半點注意了？”

帶著幾分怨婦氣息的話語讓陳長歌一頓。

她的手輕拍了拍君慎衍的手背，“慎衍，你且先忙。不是還有政務么？”

“明日再處理便是。”

君慎衍低頭時長發便同陳長歌長發纏在一塊。

他故意喊住對方的耳垂輕聲說道，“真的不打算陪陪我么？”

如若在這等情況下還能將寫的下字，那陳長歌覺著自己能成為柳下惠二號了。

她將手中狼毫放在一旁的筆架上，面露無奈神色朝人看去，“你到底的想我做什么？”

“我想著在你的臉上畫幅畫。”

陳長歌略有幾分茫然看去。

君慎衍捏人下顎俯身吻上軟唇，“畫一副江山社稷圖。”

“美人和江山，我都要。”

陳長歌身子柔軟直接被人壓下。

燭火在風中搖曳著。

一陣風過，燭火熄滅。

窗外烏云將明月蓋住。

青樓中，沈昭昭時不時往外看去，她忍不住說道，“您這今兒真的沒拿到東西么？”

被抓著衣裳的老鴇忙將衣服袖子扯了去，“什么東西，我不知道。這要是有，我哪次不是都給你們了。再說了，要知道，我可是有權利不給你們的！”

畢竟他們身份特殊。

這要是幫忙傳了什么不該傳的，整個青樓的人都要陪這幾個人送命。

想到這，老鴇難免顯得有幾分坐立難安。

她可不想陪別人去死！

沈昭昭輕咬著下唇。

老鴇坐在一旁磕著瓜子，“這要是給不出錢的話，那今晚可就是你去招待客人。畢竟這可是我們一開始便談好了。”

本來沈昭昭來了就該去。

只不過老鴇拿了錢財便替人消災。

再加上被送入青樓之中并為是窯姐，自然不必賣身。

只不過在接待客人過程中難免會被動手動腳，擦槍走火。

沈昭昭在沈家做了一輩子的千金大小姐，哪兒會伺候人的活兒，更不想伺候這些在她眼中的下等人！

“這不就是要錢么！我給你便是！！”沈昭昭咬咬牙，她將自己之前好不容易藏著帶出來的玉鐲子塞入老鴇手中，“要是有人送了東西過來！你早些給我送來！不然，不然我定然是要你好看的！”

老鴇瞧著成色不錯的玉鐲子，連聲應下，心里卻格外不屑地哼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