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群儒刁難 亮論天下】
- 幻三國記
- 風趣
- 3369字
- 2006-01-28 14:49:00
諸葛孔明一進到內堂,諸多江東俊杰,紛紛回頭注意到了孔明,“這位是?”其中一位俊杰較為靠近諸葛孔明,極有禮貌的問道。
諸葛孔明輕搖著羽扇,微笑卻并未回答此君提問。反倒是隨后而來的魯肅替諸葛孔明說道,“這位便是臥龍諸葛孔明。”此話一出,堂內群才,都是一驚。
各位俊杰心中都是這般想的,“看其模樣倒是位雅士,給人毫無壓迫的感覺,難道真是諸葛孔明,但子敬所言絕非虛假,也不會故意哄騙我們。”
“孔明先生與子瑜兄有何關系?”一位偏好惹事之徒,首先發難諸葛孔明。
諸葛孔明隨口回道,“正是家兄!”孔明此話一出,所有俊杰為之一楞,竟然是諸葛謹之弟,哪為什么會效忠劉備。
“孔明先生,區區不才有事想求教一二?”另一位好事之徒,站起身來,還行了客套之禮,連魯肅都不好指責其故意好事。
“請!”諸葛孔明也不計較這位是否故意發難,就算來者不善,諸葛孔明自信可擋其架勢,正所謂,水來土掩,兵來將擋。
“其兄效力江東孫主,實在是明智之舉,為何孔明先生卻偏偏效力劉皇叔呢?”這位語氣之中帶了譏諷之調,好似對孔明之才有些輕視。“亮不才,怎么可以侍奉名君孫主呢?以亮兄之能,綽綽有余,想必是眾位對亮的兄長有些不信任吧!”諸葛孔明似是而非的回避反駁,倒讓這位故意刁難的謀士,感到無力回答。
若是說諸葛謹之才不夠分量,那不是說明主公不會識人嗎?這一問倒把自己弄的下不了臺。
“哦!孔明先生對其兄之才知之甚多。想必也有些本事,不若,今日閑話少說,說說天下群雄,讓大家見識一下如何?”一位年長者站起身來,對孔明發難,同時,暗示諸多俊杰之士,群而攻之。
諸葛孔明哪里會不知道,其中道理。忙笑道,“如此甚好,今日以文會友,倒也是一番情趣,不知道眾位是要一一與亮論辨,還是共同論辨?”
“呵呵。我等不才,怎么可以與臥龍先生相比,只好集思廣益,與先生論辨一二了。”坐在內堂最里面的一位年少公子哥兒,笑呵呵的說道。
諸葛孔明點頭表示同意此等提議,魯肅則在一旁急的滿頭大汗,拉了拉諸葛孔明衣袖,小聲對諸葛孔明說道,“先生,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還是回避的好,待會子敬會為先生說道一二的,”諸葛孔明則不買魯肅面子,朗聲說道,“子敬此話差亦,想想江東乃文客眾多之地,亮也是因為主公之托。方才有此機會,怎么能放棄這等上好機會,與眾人論天下事,長長見識,那是何其的痛快!”
在座眾人一聽諸葛孔明所說,各個暗地咬牙切齒,心中想道,“諸葛匹夫,竟然如此小瞧江東名士,待會兒讓你知道,什么叫做厲害。”
諸葛孔明就是要這等效果,敵人心情煩躁,怒火燃燒,哪還會靜下心來,細細思考問題,一時沖動便會成了些散兵游勇,不足為懼。
文臣俊杰以張昭、顧雍打頭陣,剛才張昭一直坐在堂中,并未主動發問一句,此刻,見群僚激憤,便站起身來,眾人見張昭出馬,以為定會完勝諸葛孔明,頓時,堂內眾人議論安靜下來,張昭方才閉目養神,并未仔細打量,此刻倒是上下左右的把諸葛孔明打量了一番,張昭內心雖然有些不服諸葛孔明,但是,見到諸葛孔明豐神飄灑,器宇軒昂,心中也有些贊嘆,“果然相貌非凡,氣質上佳,臥龍之稱并不虛假。”
但是,張昭心中贊嘆,并不表示不會對諸葛孔明發難,嫉妒之心人人有之,張昭也不例外,于是,便挑言輕視道,“昭乃江東學識最為淺薄之人,不敢與臥龍先生談些大事,只敢討教一二,不知孔明先生意下如何?”
諸葛孔明也仔細打量了張昭一番,此人峨冠博帶,看來也不是泛泛之輩,竟然,此時才向自己發問,定是有些準備的。“好說!好說!”
“先生之名,乃江東文才俊杰眾所周知,其昭久聞先生高臥隆中,自比管、樂之才,不知可有其事?”張昭此問不知道是褒是貶,魯肅坐在一旁,心中著實為孔明捏了把汗。
“確有其事。”諸葛孔明輕搖羽扇,面上仍舊帶著微笑,看著張昭回道。
張昭接著說道,“近聞劉豫州三顧先生于草廬之中,幸得先生,以為如魚得水,思欲席卷荊襄。今一旦以屬曹操,未審是何主見?”
諸葛孔明思量張昭此人乃江東第一謀士,若不把此人難住,恐怕很難服眾意。說不定還會讓孫權以為自己沒有把握獻策,見都不見一面。
“呵呵!我軍若是要取漢上之地,簡直易如反掌,但是,我家主公躬行仁義,實在是不愿奪同宗基業。故此,極力推卻。劉琮孺子,聽信旁人佞言不善之言,竟然,暗自投降曹操,致使曹操猖獗異常。而今,我軍主力皆屯兵于江夏,別有良圖,非等閑可知也。”
張昭聽完諸葛孔明所言,心中實在佩服,劉備情勢并非上好,但被諸葛孔明這么一說,倒也有些道理。
但是,此次是群僚共同發難諸葛孔明,佩服之心,稍時便逝,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方才道出,“如此說來,與先生方才所言卻有行相違背之處。孔明先生隆中便自比管、樂,然而,管仲輔佐桓公,爭霸諸侯,一國天下;樂毅扶持微弱燕國,功下齊國七十余座城池;此二人者,方才是真正濟世之才。”
張昭說到這里,目光未曾離開諸葛孔明,察言觀色孔明是否有些激動,“孔明先生高臥草廬之中,談笑傲風月之詞,抱膝危坐天下。今日,既然輔佐劉豫州成事,應當為生靈興利除害,剿滅亂賊才是。而劉豫州未得先生之前,尚且縱橫寰宇,割據城池;今日得了先生,人皆仰望。”
話說到此,張昭自己也有些急躁,諸葛孔明一副笑臉,似乎并不在乎自己的激怒之詞。
于是,繼續說道,但是,語氣中仍舊有些激動,“雖然三尺孩童,亦謂彪虎生翼,將見漢室復興,曹氏即滅。朝堂之舊臣,山林之隱士,無不拭目以待;以為拂高天之云翳,仰日月之光輝,拯民于水火之中,措天下于衽席之上,在此時也。何先生自歸豫州,曹兵一出,棄甲拋戈,望風而竄;上不能報劉表以安庶民,下不能輔孤子而據疆土;卻棄了新野,急走樊城,敗亡當陽,直奔夏口,如今,尚未求得容身之地:是否劉豫州既得先生之助后,反而不如先前風光了。管仲、樂毅之比,真如先生自稱乎?愚直之言,幸勿見怪!”
諸葛孔明早就料到,江東第一謀士決非泛泛之輩,伶牙利嘴,字字爭鋒相對,而且,舉證詳實,若是,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自己還真是會被他將了一軍。
既然如此,諸葛孔明也不客氣,回敬道,“鵬飛萬里,其志豈群鳥能識哉?譬如人染沉疴,當先用糜粥以飲之,和藥以服之;待其腑臟調和,形體漸安,然后用肉食以補之,猛藥以治之:則病根盡去,人得痊愈之身。”
諸葛孔明一通暗喻,讓在座江東俊杰,一時無話可說,諸葛孔明見無人敢出言相對,繼續說道,“若不待氣脈和緩,便投以猛藥厚味,欲求安保,誠為難矣。我主劉豫州,前日曾軍敗于汝南,寄留于劉表之處,雖然兵將不滿千員,大將僅有關、張二人;此時,便正如人病勢勢尪贏已極,新野山僻小縣,人民稀少,糧食鮮薄,豫州不過暫借以容身,好涂他日之輝煌,豈真將坐守于此耶?夫以甲兵不完,城郭不固,軍不經練,糧不繼日,然而博望燒屯,白河用水,使夏侯惇,曹仁輩心驚膽裂:竊謂管仲、樂毅之用兵,未必過此。至于劉琮降操,豫州實出不知;且又不忍乘亂奪同宗之基業,此真大仁大義也。當陽之敗,豫州見有數十萬赴義之民,扶老攜幼相隨,不忍棄之,日行十里,不思進取江陵,甘與同敗,此亦大仁大義也。寡不敵眾,勝負乃其常事。昔高皇數敗于項羽,而垓下一戰成功,此非韓信之良謀乎?夫信久事高皇,未嘗累勝。蓋國家大計,社稷安危,是有主謀。非比夸辯之徒,虛譽欺人:坐議立談,無人可及;臨機應變,百無一能。誠為天下笑耳!”
一頓說辭,把張昭說的無以應答,倒使得張昭氣結于胸,臉色頓時變的白皙,失去紅潤之色。
顧雍見張昭敗下陣來,連忙接過話題,應戰諸葛孔明,“孔明先生,雍有一事勞煩請教?”
諸葛孔明道,“請賜教!”“先生竟然在隆中可知天下事,不知先生對江東孫主與曹公如何評價?”顧雍把話題引到一旁。
“諸位愿聞真言,還是虛詞?”諸葛孔明故意賣個關子,手中羽扇放置于胸。
“當然愿聞真心之詞,造假之說,聽與不聽都無任何意義!”顧雍說道。
“恩!江東孫主與曹操不分高低,若說天下可稱雄者,倒是要屬新出諸侯李傅。”諸葛孔明心中早就知道,但是一直不敢對劉備明言,今日,說出這番話來,實在是無奈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