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實力大漲,殺張黑虎(4.6K)
- 從江湖到飛升
- 踏云拾山
- 4596字
- 2024-12-29 20:38:21
指甲蓋大小的晶瑩翠玉葉片輕輕搖動,讓李熠最近的沉郁之氣微微散去了些。
他繼續練功。
三個時辰后,再看神異小樹上的新葉,便成了【雷霆練刀法:入門(2/100)】。
進度很不錯。
且從此刻開始,隨著李熠繼續勤練不輟,他終于感到身子在變得強壯起來。
氣血豐沛,氣力增長,便連五感六識,似乎都更敏銳了些。
尤其習練‘狂雷十三斬’時,越發得心應手,進度自然也越發的快了。
只三十五天后,‘雷霆練刀法’便到了【入門(91/100)】。
‘狂雷十三斬’也都了【入門(97/100)】。
此時的他,已能游刃有余的將‘雷霆練刀法’中的動,靜二功持續練滿三個循環。
他體魄筋骨,氣血臟腑的增強速度,也在與日俱增。
縱然入門級的‘狂雷十三斬’還比不上圓滿‘追風狂刀’。
但憑著他此時的身體素質,他的實力比之走鏢之時,仍是肉眼可見的強了許多。
“哪怕【追風狂刀道果】的功效已經消散,但我現在的進境仍不算慢,最多再有四十來天,我這一身實力,就不會弱于尋常鏢師了。”
“只是【青霆】秘藥馬上就要用盡,得想個辦法弄銀子了。”
李熠暗暗琢磨,一籌莫展之下,甚至又生出了把靈魚賣錢的念頭。
但他終究還是將這念頭按住了。
城里也有類似漁幫的勢力,若非如此,早在入城時,他就會捉靈魚賣銀子,又何必去借‘武貸’。
“偶爾捉些珍魚大貨,城中的那些相關幫派倒不會太關注,若是拿靈魚賣錢,定然會被他們盯上。”
“還是實力不夠,若我有鏢頭的實力,那些幫派雜碎,來一個我宰一個,來兩個,我宰一雙。”
“且再忍耐些時日!”
李熠壓著心中的火,又重新想辦法。
日子一天天過去,他仍沒縷出搞錢的頭緒,倒是韓平與陸沉,忽而又一同上門來找他喝酒。
迄今為止,從三楚嶺中生還歸來的鏢眾,僅有八人。
若只算新進趟子手,除了他之外,便只有韓平與陸沉。
陸沉倒是如他一般,囫圇著沒殘。
但韓平的右手卻是被齊肘斬斷了,令得右邊的衣袖有半截空蕩蕩。
他臉上也添了幾道駭人的傷,所幸沒傷到眼,但結痂后卻猙獰無比,第一次找上李熠家時,將李老根和張蘭都嚇的不輕。
“韓兄,陸兄,兩位今日怎的又想起找我喝酒了?”
雜院巷弄外,不遠處的一家小酒肆內,李熠點了幾碟小菜,一大盤鹵牛肉,又讓店家上了一壇烈酒。
他先給韓平與陸沉的碗中倒滿,又給自己滿上,然后笑問道。
“因為今日有天大的高興事,所以我才尋了陸兄弟一道前來,要和李熠兄弟你分享。”
韓平自顧將碗中酒飲盡,暢快道:
“李熠兄弟,你最近不怎么來鏢局,或許便不知道,總鏢頭已決定三日后動身三楚嶺。”
“他老人家要去摘了那司徒傲的腦袋,為王鏢頭,蔡鏢頭和兄弟們報仇了!”
他說著臉上有恨色與悲色一閃而逝,便要倒酒再飲。
但習慣性伸出右手后,肘尖卻沒觸到酒壇,只是肘下的衣袖軟塌塌的甩到了壇身上,又無力的垂落下來。
他愣了一下,整個人立刻就落寞了,嘆了口氣,暫時沒了言語。
李熠與陸沉見狀,也不知該怎么安慰他。
陸沉默默為他倒滿了酒。
三人相顧,陷入沉默。
酒肆里倒是嘈雜不休,越發熱鬧了。
片刻后,韓平忽的笑了起來,道:
“不過是少了半截右臂而已,比起死在三楚嶺上的那些同僚和前輩,我能撿回一條命,已是天大的幸運了。”
“說到這里,李熠兄弟,我得再敬你一碗酒,當時若非你引走了數十名【朝天寨】悍匪,我恐怕也交代在三楚嶺上了。”
他說著又將碗中酒一飲而盡,隨后不太適應的用左手倒起酒來。
陸沉也跟著敬謝了李熠一碗,又嘆道:
“李熠兄弟,說實在的,當時看著你被那么多人圍攻,我真的以為你死定了。”
“但我卻不敢來幫你啊。”
“我只顧著逃命,只想著若能逃回淮水城中,日后定把李熠兄弟你的爹娘當親生父母來養。”
“卻不曾想,李熠兄弟你還活著,還完好無損,這賊老天,還不算太瞎。”
李熠聽的腦中不自禁閃過三楚嶺中的那些畫面,便又沉郁了些,悶了片刻后才道:
“不提這些傷心事了,來,喝酒。”
韓平與陸沉也緩和了一下自身情緒,便都朗聲笑道:
“好!不提了!咱們喝個痛快!”
三人隨后的交流,便有意避開了三楚嶺一役。
待酒過三巡之時,李熠忽然福至心靈,便問韓平,他能否拿著【廣盛鏢局】的工契,悄悄去另外的錢莊再搞一份‘武貸’。
這話讓韓平和陸沉都愣住了。
只片刻后,韓平便道:“當然可以,實則曾經有人這樣干過,只是下場都不好。”
“錢莊和放印子錢的幫派,有太多敲骨吸髓的手段,‘武貸’之事,可一不可再,李熠兄弟,你千萬不要沖動。”
他聲音沉凝至極。
陸沉也勸,并言稱李熠若缺錢,他還有幾十兩積蓄,可以借給李熠應急。
兩人都是看出了李熠的心思,但一份‘武貸’就讓人難以承受,若再多上幾份,這輩子多半就翻不了身了。
“兩位放心,我就問問,不會亂來的。”
李熠沒再多說這個話題。
陸沉和韓平又切切勸了幾句,便也不再多說了。
三人碰碗飲不斷,直醉方歸。
而次日一大早,李熠便去另一家錢莊搞了‘武貸’,一百八十多兩‘貸銀’,的確很快就順利到手。
…………
日升月落,時光悠轉,悄然間,兩個月便過去了。
總鏢頭早已從三楚嶺回來,卻絕口不提為王禪等人報仇之事的結果。
有小道消息稱總鏢頭好像在三楚嶺受了不輕的傷。
【廣盛鏢局】也不再走三楚嶺那條鏢路。
韓平與陸沉為這事又找李熠喝了兩次大酒,意氣都很消沉。
這期間,蔣丞又問了他幾次陳豐洲的事,說一直沒看到他這位陳師兄去【雍和武館】了。
李熠不知該怎么回答,索性告訴了他事實,又叮囑他千萬莫讓彼此父母知道。
蔣丞聽的面色駭然,隨后又失魂落魄。
便是前些日子【廣盛鏢局】再招趟子手,工錢又開的高了一百錢,他卻沒去應征了。
這日清晨,金曦如水,天光大好。
李熠站在雜院的天井中,收刀而立,他身上汗氣蒸騰,白霧繚繞間,被朝日灑下的淡淡金光一渲,就暈出了數色淺虹。
他瞥了一眼小樹上那兩片翠玉葉:
【雷霆練刀法:精通(65/100)】。
【狂雷十三斬:精通(71/100)】。
“以我現在這身功夫,比蔡祥之鏢頭或許要遜色不少,但比之尋常鏢頭,卻是不差了。”
“該去送張黑虎上路了!”
這一刻,李熠心中那股一直壓著的,對張黑虎的騰騰殺意,盡數傾瀉而出。
這幾個月里,張黑虎一巴掌扇飛陳雄的畫面時常在他腦中閃現,對于張黑虎當時的動作,用勁,速度……他已分析了不下百遍。
是以早在一個月前,他就有把握宰掉張黑虎。
但為了萬分穩妥,他又在藥鋪定制了些強效的迷煙與藥粉,才耽擱至今。
擦了擦額角的細密汗珠,李熠卻沒急著返回漁粱村。
他先去藥鋪取了煙藥,又如往常般練了一整日的武,待陪著父母吃了晚飯,才在夕陽徹底落下之時出了城。
…………
白月爬上江天,星野垂燈萬點。
虞江上銀粼起伏閃爍,黑礁灣邊緣的急流上,一條條大船矗立如礁。
船內人影走動,不少人氣息精悍,呼吸悠長,顯然有不俗的武功在身。
而此時,黑礁灣中,幾十名水中好手,一如最近幾十天那樣,正在來回搜尋一條鹿角金鱗怪魚的痕跡。
漁粱村內,不少人都睡了,偶有幾家排屋之內還亮著燭火。
張黑虎站在江邊,望著黑礁灣的方向,滿臉陰翳。
他終究是沒有掩蓋住那條怪魚的消息。
實在是那日在漁市中,有太多人聽到周阿四的話了,其中不乏城里的買家。
他只是個小角色,他堵不住這么多張嘴。
現在漁幫已插手了此事。
城里一些勢力也將觸手伸了過來。
黑礁灣已是各方角逐之地,充滿了刀光劍影,波詭云譎。
那條怪魚,不可能再有他的份了。
“媽的!”
“他媽的!”
“老子恨啊!”
張黑虎憤怒踢江水,發泄一通之后,臉上又閃過狠色:
“明日里把那些漁腿子的收成再克扣狠一點。”
“老子失了江寶,你們統統都別想好過。”
…………
當李熠隱匿形跡,摸到張黑虎那座青磚屋院邊時,已是月上中天,更深人靜,村中黑漆漆一片了。
“按張黑虎的作息,此時他應該睡的如死豬一般了。”
“只是這雜碎光棍一條,也不知道今夜是在家?還是在其他地方鬼混?”
念頭閃爍間,李熠看到了沒有上外鎖的院門,便輕松了口氣。
他先用強效迷煙,不作聲響的迷倒了院墻內外的幾條惡犬。
然后翻墻潛到窗下,聽到了屋內傳出的張黑虎打呼的聲音,才徹底放下心來。
他在窗紙上無聲無息戳了個窟窿,將迷煙吹了進去。
估摸著迷煙起效之后,李熠又等了一會兒,才躍到屋頂之上,輕手輕腳揭開磚瓦,用帶來的繩索輔助著降到屋中。
眼見著剛要落地,原本床上呼嚕打的震天響的張黑虎卻忽然暴起,持一柄寒光爍爍的匕首就朝李熠后腰刺來。
“桀桀桀…哪里來的狗雜種,還想用迷煙暗算老子?老子要這么容易被人暗算,還能活到現在…啊…我的鼻子,我的眼睛!”
張黑虎洋洋自得的話還沒說完,就雙眼緊閉,涕淚橫流,凄厲慘嚎。
卻是他剛沖殺到李熠背后,李熠背后就好似長了眼睛,朝他迎頭灑來一捧粉末。
猝不及防之下,那些粉末直灑入他的眼睛,同時被他吸入鼻中。
剎那間,他雙眼就像是被人用刀在寸剮,鼻腔中像是爬進了密密麻麻數不清的螞蟻在啃咬。
難受到讓他想死!
他也完全看不見了,前沖之勢瞬間失衡,持匕之手頓時亂刺起來。
“你不好暗算?這不還是被我暗算了么?”
說話之時,李熠也抽刀斬出,于寒光爆閃之間,立時就挑斷了張黑虎的手筋腳筋。
他一腳將張黑虎踹翻在地。
張黑虎手腳痙攣著,想去擦眼揉鼻卻沒力氣,他痛苦的全身發顫,又駭的心膽俱寒:
“閣下究竟是誰?心思如此縝密,身手如此之好,閣下這樣的人,我自問絕不敢得罪,卻為何要來為難我這種小角色?”
李熠冷笑道:“張黑虎!虎哥!猖狂如你,居然也會自稱小角色?”
“怎么?咱們不過是幾個月沒見,你就聽不出我的聲音了?”
李熠的話讓張黑虎愣住了。
他是覺得那聲音很熟悉,他又冥思苦想了一小會,便忽然反應過來:
“你…你…是李熠?”
“這不可能!”
他一臉不可思議。
對方只一息間,就斷了他四肢筋脈,這等凌厲的手段,哪怕他眼鼻無恙,他也萬萬不是對手。
但李熠不過是個有點水中能耐的漁腿子,學的也只是沒有真傳的普通刀術,怎么可能有這樣強的功夫?
“為什么不可能?”
“張黑虎,你也有今天!”
李熠恨恨一刀,在張黑虎大腿上剜掉一塊肉,痛的他慘嚎連連:
“李爺,祖宗,饒命啊!”
“以前是我豬油蒙了心,又瞎了眼,不該得罪您老人家;
李爺爺你看這樣行不…我家中密窖里存有小二百兩銀子,只要李爺爺你愿意饒我一條賤命,我愿全獻給李爺爺。”
張黑虎再也顧不得多想,也看不清李熠在何方,只管磕頭不止,求饒不斷。
李熠先一刀扎穿張黑虎的右大腿,將他釘在地上,然后按他的話搜到了那近二百兩銀,便又到他面前道:
“看你還算老實,再把你對黑礁灣中那條怪魚的了解都細細說出來,我便不殺你。”
張黑虎的血流的一地,整個人已徹底喪膽,他片刻都不敢猶豫,便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將那鹿角金鯉的信息全盤說出:
“那怪魚是一種江寶,是至少在千里大江之中,才能誕生出的極其珍稀之物;
若能捕而食之,便能自體內生出一股溫厚內氣,以強本壯元,強壯臟腑,使人延年益壽,百病難生。”
“內氣?”
李熠敏銳的抓住這個詞:“這種內氣,和用武功養出來的內氣,有什么區別?”
“幾乎沒有區別,只是更加醇厚,更中正平和。”
“所以江寶對我這種幾乎接觸不到內氣武功的底層江湖人來說,誘惑太大了!”
張黑虎說著,勉強已能睜開的眼中閃過濃濃的懊惱。
他模模糊糊看到了李熠的身影,心中生出了無窮怨毒:
“小雜碎,老子告訴了你江寶之效,便不信你能忍住不動心;
只要你動心了,哪怕你再謹慎,功夫再好,便不信你玩的過那些陰狠的老江湖。”
“你終究會和老子一樣,連江寶的鱗都舔不到一下,就會被玩死!”
“但老子至少還活著!哈哈哈哈……”
他心中狂笑,卻忽覺眼前有刀影一晃,隨即心口處猛的一疼,而后渾身的氣力就隨著心口處流出的熱乎乎液體而快速消逝。
他頓時意識到遭遇了什么,驚恐又瘋狂的大吼:
“李熠,你不是說了不殺我么?你…不講信用!你不得好死!”
回應他的,是李熠輕輕一聲:“呵!”
以及一道劃過他脖頸的雪亮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