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清晨。

伴隨灰色濃霧自大昌市步行街飄蕩，吳空開著鬼域橫跨整條街道，沒有任何停頓。

雖然這個點街上已有行人，但由于霧霾的速度太快，幾乎轉瞬即逝，所以大部分人都只是下意識以為是自己眼花。

吳空開著鬼域一路前行，僅僅不到十幾秒，就抵達了自己居住的小區。

灰霧逐漸散去，他的身影也漸漸呈現在出租屋內。

“這就是鬼域么，對比起來，尸斑的靈異簡直像個新兵蛋子。”

吳空心中暗嘆，半分鐘不到，橫跨數十條街道，這已經到了非常讓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而且這僅僅只是未開發的階段。

“記得楊間的鬼域就是在鬼眼疊加后產生異變的，不知道這片灰霧能否做到。”

吳空心中思忖，借助大海市吳空的信息共享，他知道這只鬼的鬼域能連通靈異之地。

只是可惜自己在使用過程中并沒有發現。

“或許是因為靈異開發不夠，說不定這些迷霧也需要某種疊加方式。”

黑暗下，吳空將桌面的臺燈打開，坐在微弱的光源下少許出神。

“除了其他吳空的能力共享，或許我也應該趁著自己這邊的時間軸還未完全爆發靈異，盡快發育自身。”

他躺在床上，規劃起今后的發展方向。

成為馭鬼者僅僅只是求生的第一步，而如何正確的壯大自身，才是能在這個世界立足的根本。

更何況自己并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

“現如今，縱觀整個神秘復蘇世界線，駕馭厲鬼的路大致分為三種。”

“第一種是民國時期的補拼圖路線。”

“第二種是現代馭鬼者的多鬼制衡。”

“最后則是通過意識寄存，從而實現靈異開發的最大化。”

吳空抬起尸斑右手，“那么我又適合走哪一種呢？”

一時間并沒有頭緒，這種通過精確方案來布局厲鬼的事情，并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想到的。

要精心策劃一個方案，絕對避不開時間和實踐的驗證。

靜靜注視天花板，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疲勞感上涌，他這才緩緩閉上雙眼。

光源下，臺燈的光線將吳空的影子映射在墻上。

可能是因為沒換電池，又或者其他什么原因，這東西在堅持了一會后，便慢慢暗淡，沒過多久就徹底熄滅。

呼吸聲逐漸在房間中清晰可聞。

不過在成為馭鬼者后，吳空似乎并不怎么容易入睡，他的內心始終躁動難安。

敲門鬼事件結束后，他就一直保持著高強度精力，直到歸還人皮紙，這才讓自己有了少許喘息的機會。

但即便如此，現在的吳空頂多也只是閉目養神，他的意識依舊是清醒的，還能保持自己的思緒。

這種狀態看似短暫，實際可能已經過去了很久。

直到一道敲門聲將他驚醒。

咚！咚咚！

吳空猛地從床上坐起，警惕的看向門外。

“敲門鬼？”

這東西給他帶來了較大的陰影，以至于一聽到敲門聲，他就不自覺的進行聯想。

然而這陣聲音在平靜的敲打了兩下后，卻停了下來。

緊接著，房門把手自行扭動，并隨著‘嘎吱’一聲搖曳著被什么東西打開了。

“誰？”

吳空滿臉警惕的盯著黑暗中那道身影，他下意識握緊右手，可結果下一秒，自己整個人就呆在了當場。

因為，他的手沒了。

一整條寄存著尸斑靈異的手臂，就這樣憑空消失掉了。

不多時。

腳步聲從外面走廊傳來，直到人影的出現，吳空這才看清對方。

那是一個面容剛毅的男子，這人和楊間有著幾分相似，但卻更像另一個人。

“李軍？”

吳空下意識脫口而出，但他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你不是李軍。”

然而這句話卻讓來人的臉色有了少許變化。

“你果然不是這個時間的人。”

男子瞇著眼，很自然的將書桌旁的椅子拉到近前坐下。

縱觀對方的整個過去，李軍這個人名甚至都沒出現在這人的記憶里過。

聽到這句話，吳空心臟仿佛漏跳一拍，他似乎知道了答案。

“這個人是......楊戩。”

他深吸口氣，利用眼角余光，他似乎還看到了一條通體漆黑，大如牦牛的黑狗。

視線重新聚焦到對方身上，眼前之人翹著二郎腿，手里還拿著一張老舊發黃的草紙。

那是人皮紙。

只不過看上去卻又有些變化，似乎并不是真正的人皮紙。

結合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終于，吳空一切都明白了過來。

自己被拖入了夢中的世界。

“你還是要殺我么？即便我歸還了人皮紙。”

吳空略過對方的話，直奔主題。

“殺你？”

對方卻平淡道：“如果五點之前你還拿著人皮紙，我的確會殺你，不過現在，我只想和你聊聊。”

“我叫楊軍，你也可以把我當成祂。”

“原來如此。”

吳空點了點頭：“你是祂塑造的‘神’，來替祂監管我這條時間軸的對嗎？”

“你可以這么理解。”

楊軍沒有否認。

吳空心中沉思：“看來，祂和楊偉的性質是一樣的......”

然而，這番話僅僅只是在腦海中閃過，就瞬間被對方捕捉。

“你連天傾的世界都知道么？”

楊軍臉上終于露出異色，對方或許是那個世界過來的人。

可是吳空卻沒有回答，因為他意識到，對方竟然詭異到能讀取自己內心的想法。

這在交涉過程中太恐怖了。

不過這樣一來，對方的性格倒確實更偏向李軍一點。

直來直往，有什么說什么，從不拐彎抹角。

當然，這也可能是源于實力上的絕對自信。

與其說對方是捏造的‘神’，倒不如說是繼承了楊戩部分靈異，且擁有人性的異類。

見此。

吳空也只能隨便找個理由應付：“我沒去過天傾，只是無意中從一個叫李易的人口中聽到的。”

在說完這句話后，他甚至沒有任何猶豫，就將開啟了環境共享，并躲進了構造的聊天室中。

按照未來吳空的說法，這地方能隔絕神的探查，眼下躲進去，自然也能屏蔽對方讀取內心的靈異。

而聊天室剛一形成。

數道時間線的吳空便都紛紛趕到現場，他們落座在虛擬的環境中，眼神充斥著異色。

“兄弟，不是我說，你可真招神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