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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找事

與附在李松鶴身上的妖一番交談后,我才深深體悟到,原來在她眼中,我竟有是特別的存在。不得不承認,這世上確有一些人,與生俱來便攜帶著超越常人的能力。這些能力如同深埋在基因寶庫中的珍貴寶藏,源于遠古的記憶。然而,為了在復雜多變的環境中更好地生存繁衍,這些基因并不能毫無保留地展現其全部力量。仿佛有一種無形的規則,給那些可能會擾亂生存平衡的能力加上了一把枷鎖,使得擁有這些特殊能力的人,漸漸隱沒在蕓蕓眾生之中,不被輕易察覺。

我本是個徹頭徹尾的左撇子,可成長歷程中,周圍環境的種種因素迫使我努力去適應使用右手。以至于在面對許多初次經歷的場景時,我的潛意識總會率先驅使那不怎么靈光的左手做出反應,這無疑讓我本就不夠協調的身體顯得更加笨拙遲緩。在意識到這個問題后,我嘗試著重拾左手的鍛煉,期望能提升它的靈活性。但臨時抱佛腳的訓練,又怎能與自幼便熟練運用的右手相抗衡呢?這恰恰印證了進化理論中“用進廢退”的觀點。基因的表達就像一場無序的舞蹈,并無固定方向。那些契合環境需求的表達,被人們定義為“進化”;而與環境相悖的,則被稱作“退化”。可無論外界如何評判,基因始終按照自己的節奏,無拘無束地進行著表達。

如今,眼睛出現了這般棘手的狀況,我思來想去,倒也慢慢接受了現實。畢竟事情已然發展到這一步,即便內心滿是抗拒,又能改變什么呢?一味地沉浸在哀怨自憐的情緒中,根本無法解決任何問題,倒不如冷靜下來,積極探尋應對之策。我曾在書中讀到過這樣一句話:“如果偉大的造物主將我的身體變成了一只雞,我就用它來打鳴;如果把我的身體變成了一口鐘,我就用它來報時。”這句話此刻在我心中回響,給予我面對困境的勇氣和力量。

所以,我并未像李松鶴那樣,陷入對為何吸引“妖”、為何意識力強大等問題的苦苦思索中。當下,對我而言,重中之重是解決眼睛里寄生的眼蠶。其他事情與之相比,都只能暫且擱置一旁。倘若在最緊急的問題尚未得到妥善處理時,就分散精力去操心那些瑣碎繁雜之事,無疑是本末倒置,分不清輕重緩急。

雖說驅蟲隊的醫者提醒我要專注于張鹿芩的治療,但對我自身而言,在不干擾眼蠶孵化進程的前提下,嘗試去挖掘一些有用的線索,也并非不可。況且我手中還握著一瓶“打蟲藥”,有了這層保障,至少能讓我安心一些,不用擔心再被其他未知的蟲子寄生。

我首先來到之前撿到眼蠶的樓梯間,打算以二樓的臺階作為起點,一步一步地向上仔細搜尋。我清楚地記得,當時大約在三樓的位置,先是隱隱約約聽到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便看到了模糊的人影。于是,我毫不猶豫地打開手中那只黃褐色的藥瓶,滿心期待著能借此引出隱藏在暗處的蟲子。剎那間,一股類似“硫磺”的刺鼻氣味彌漫開來,迅速鉆進我的鼻腔。緊接著,我明顯感覺到右眼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可僅僅持續了一瞬,之后便毫無動靜了。

“如果只是這點反應,估計其他地方的眼蠶面對這藥也不會有太大變化吧?!北M管心里這樣揣測著,但我還是握著藥瓶,繼續朝著樓上走去。

“嗒嗒嗒?!本驮谶@時,那久違的腳步聲宛如幽靈的低語,再次在寂靜的樓梯間響起。看來這藥終究還是發揮了作用,我心中不禁涌起一陣喜悅,腳步也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急切地想要探尋前方的真相。

“噠噠噠。”腳步聲愈發急促,仿佛是命運的鼓點在催促。終于,一個身影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你在這兒搗鼓什么呢?把這兒弄得烏煙瘴氣的!”來人正是張鹿芩,只見她神色匆匆,腳步不停,似乎正趕著去處理一件十萬火急的要事。

“沒什么特別的呀,怎么啦?”我一臉茫然地問道。然而話一出口,我便猛地回過神來,如果她真的如此匆忙,為何放著便捷的電梯不用,偏偏選擇走樓梯呢?而且我上次遇見她時,情形也是如此。

“沒什么?你手里拿的到底是什么東西?”張鹿芩的動作快如閃電,一個箭步沖上前,右掌如鷹爪般迅速探出,順勢一“採”,與此同時,她手上陡然釋放出一股強勁的電流。我還來不及做出反應,手中的“打蟲藥”便已被她奪了過去。從她這一連串嫻熟利落的動作不難看出,張鹿芩必定修習過某種高深的武術,且功夫造詣絕非一般人可比。

“快把藥還給我,這藥可貴著呢!”我心疼地揉搓著被電流擊中的手腕,這電流的強度著實不小,差不多等同于汽車蓄電池所釋放的電量。瞧著那噼里啪啦閃爍的電光,確實唬人得很,但實際上也只是讓我的手腕一陣麻木而已。

“你還知道這藥金貴?醫院要是知道你在這兒亂用這玩意兒,可不得了!我看你是想去驅蟲隊好好‘喝杯茶’了吧。這‘打蟲藥’很容易引起一些病人的情緒波動,你知不知道?”張鹿芩一邊說著,一邊迅速地將瓶蓋擰緊,隨后又把藥瓶扔回給我。

“還有這種講究?”我滿臉疑惑,畢竟這藥水是李松鶴幫忙購置的,他當時也沒提及這些注意事項,我自然是毫不知情。

“‘打蟲藥’只能在荒郊野外使用,你在這人流量大的醫院里用,性質嚴重的話,甚至能以投毒罪把你抓起來!”張鹿芩神情嚴肅,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保證,絕對下不為例!”我趕忙不迭地應道,心里暗暗叫苦。

“真是拿你沒辦法,你這人怎么一直這么膽大妄為,做事從不考慮后果呢?我都開始擔心,你會不會還沒等到眼蠶爆發,就先把自己折騰出什么意外來了。”張鹿芩無奈地長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完后,便轉身朝著樓上快步跑去。

“穿短裙上樓梯會不會走光啊?”就在這緊張的氛圍中,一個荒誕不經的念頭突然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

“對了,你要是精力這么過剩,今天就去盡情跑步,跑到累癱為止。明天我給你換藥?!睆埪管讼袷潜澈箝L了眼睛一般,突然回頭看向我。我頓時感覺臉上一陣發燙,尷尬地摸了摸下巴。

“好……好的?!蔽衣曇粑⑷?,有些心虛地答應著。難道張鹿芩真的察覺到了我心底那些不著邊際的想法?不至于有這么敏銳的感知吧?我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忐忑不安,下意識地抓了抓頭發。

“還有啊,跟我說話的時候,正經看著我的眼睛。我怎么總覺得你心里打著什么壞主意,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睆埪管舜舐暥诘?,眼神中透著一絲警惕。

“我哪有什么壞心思呀?真沒有!”我急忙指著自己,滿臉無辜地辯解道。

“你得正對著我,從兩眼中間直視我。”

“從眼睛中間看?這能看清嗎?”

“你可別對眼?。 ?

被張鹿芩這么一番折騰,我原本清晰的思路瞬間被攪得七零八落,一時間竟怎么也想不起來自己最初要做什么了。仔細回想起來,好像每次在事情發展到關鍵節點時,她總會適時出現,打斷我的計劃。如果僅僅是一次,或許可以歸結為巧合,但接二連三地發生,就很難不讓人懷疑她是故意為之。只是這張鹿芩究竟在刻意隱瞞些什么呢?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不管張鹿芩所言是真是假,在醫院這種人員密集的場所使用“打蟲藥”,確實是欠缺考慮的魯莽行為。好在我很快又想到了另外一個絕佳的地點,或許能滿足我的需求。

我遭遇異常狀況的地方,算起來總共就只有兩處。一處是這個撿到眼蠶的樓梯間,而另一處則是那只神秘大黑貓經常出沒的小公園。

雖說小公園此前已經過驅蟲隊全方位、地毯式的搜查。以他們一貫嚴謹細致的做事風格,即便沒有動用“打蟲藥”,想必也會利用那臺功能不明的電磁通訊儀,對整個公園進行一番深入探查。但無論如何,那里依舊是檢驗“打蟲藥”效果的理想之選。而且我此番前往小公園,也并非篤定能發現驅蟲隊有所疏漏之處,只是如今我體力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內心深處有一種強烈的沖動,想去仔仔細細地觀察一下之前大黑貓曾經藏身的那塊大石頭,說不定能從中找到一些被忽視的線索。

小公園盡管被醒目地拉上了警戒線,試圖阻擋人們的進入。可之前習慣在公園里聚集的那些人,沒了這個去處后,漸漸地便在公園周邊的馬路上重新匯聚起來。甚至有一些膽子格外大的人,全然不顧警戒線的存在,堂而皇之地突破防線,直接在公園里嬉笑玩耍起來。這一幕看似奇怪,實則也在情理之中。雖然東土人長久以來都有著“畫地為牢”的傳統觀念,只是這種觀念所形成的約束力,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堅不可摧。就連穩如泰山的唐長老,都曾兩次踏出猴子精心畫下的保護圈,更何況我們這些平凡普通的凡夫俗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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