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沉默，原本他還以為改良法陣銷量不好。

本著沒有需求制造需求的思路，他昨天連夜構思了包括空調、電磁爐、火鍋等一系列市場前景，準備交給公會營銷一下。

沒想到市場的反應比他還快，才第二天需求就傳開了。

嘶……那房東太太家也是豪橫起來了啊，用的都是貴族們求之不得的高奢。

醞釀良久，艾文在接待姑娘希冀的眼神中開口道：

“法陣，我是可以制作的。”

接待的姑娘眼珠子一亮。

黑袍人突然話鋒一轉：“但是我不喜歡你們的傭金抽成。”

“我們給您把傭金減半！”接待姑娘說著，一咬牙，“不，免傭金！只要您愿意只在我們商鋪投放商品。”

黑袍人神秘地瞇起眼睛：“呵呵，這沒必要，傭金減半就夠了。”

接待姑娘面上是藏不住的欣喜若狂：“那定價？”

艾文想了想，道：“畢竟是基礎法陣，定價再翻幾倍，90銀吧。”

接待姑娘前一秒還洋溢著喜悅的臉垮了：“不要啊，大師！”

“哦？”黑袍人發出疑惑的聲音。

姑娘耐心解釋道：“大師您的上品法陣賣90銀，那我們公會的劣品法陣價格可就要收不回本了。”

黑袍人嘆氣轉過身，給姑娘一個淡泊名利的背影：“唉，那你說怎么定價吧？”

姑娘試探道：“3枚金幣？”

淡泊名利的身影一震。

“我的想法是，法陣定價為3枚金幣，賣到只剩最后一副的時候進入拍賣流程，價高者得。”

黑袍的身影口中囁嚅許久，回復道：“可以。”

最終艾文與公會約定，每三天交付8副改良控溫法陣。

不供貨太多，一來是暫時還沒有缺錢到要暴露自己高產似那啥的特異之處，二來控制供貨量搞饑餓營銷也能讓來錢更長久。

最重要的，是往家里批發太多石板會很惹眼，屆時根本藏不住。

收下昨日法陣的收入，去除手續費，手頭又收入42銀幣。

【國庫變動，經匯總，共盈余42銀，國運+42】

“原本還以為符文改造還需要費些時日，”艾文面罩后的眼神中透出迷茫，“沒想到幾乎立刻就把進度條懟滿了。”

再把手頭的八副基礎法陣交付給接待姑娘后，艾文還是向法陣鋪走去。

其實艾文基本不需要再與法陣鋪里的人們虛與委蛇了，但是一方面他與騎士團約定的交易地點就在法陣鋪，而騎士團的關系對他還另有用處，另一方面，大量來路不明的資金源、突然提升的法陣技藝，這些說不清楚的事情最好不要暴露的太唐突。

脫離桎梏，還差一個契機。

……

紅葉法陣鋪。

“租粥……喂，跟你說話呢，租粥！好好好，你個賤種現在敢無視我了！”

不管身后的小伯納德如何叫喚，徑直踏入鋪內，打掃篆刻室時驚奇地發現篆刻桌旁多了件眼熟的物件。

“改良控溫法陣，劣質版。”艾文眉毛一挑，“伯納德老爺的生活質量挺高啊。”

不多作停留，打掃結束之后，是照例的挑糞。

【你生來身負王者血脈……】

“系統閉嘴。”

剛方便完的凱尼大叔提著褲子迎面走來：“艾文？剛受完傷，又干這種重活嗎？”

艾文搖搖頭：“不打緊，傷勢處理好了，沒什么嚴重的。”

凱尼皺著眉搖搖頭：“你的臉色可一天比一天難看了，這可不像是不打緊的樣子啊。”

艾文聞言往水桶里一照，才發現自己的臉色愈發蒼白，走兩步路就氣息微喘，透著一股怪異的病態美感。

這些天里，艾文的營養是跟上來了，可作息一天比一天折騰，到昨晚干脆是不睡覺了。

‘符文改造的事情必須盡快去做了。’

處理完上午的雜活，艾文看店到下午三點左右，白蠟騎士團后勤官杜克挺著油膩的肚子而來。

“艾文大師，樣品制作得怎么樣了呀？”

艾文取出昨天雕刻的防護法陣，遞給杜克。

杜克撒上水晶粉試用過后，面露明顯的訝異：“真讓人吃驚，這是品質極佳的防護法陣呀！但是這上面新添加的雕紋，我好像從沒見過？”

“額，那是一個觸發裝置，不影響正常使用。”艾文遮掩住尷尬，解釋道。

“哦……”杜克反復檢查，在石板側面找到了自己留下的隱藏標記，確實是昨天雕刻的沒錯。

“艾文大師的水準真是令我吃驚！”杜克眼里噙著遮遮掩掩的笑意，注視著艾文。

艾文一看胖子這來回拍馬屁的嘴臉，就知道對方有心思：“說吧，有什么事情。”

“嘿嘿……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那個改良控溫法陣，不知道艾文大師能否仿制一些……額，平替品。”

杜克摩挲著指尖：“我出價……2枚金幣買十副！怎么樣？”

艾文裝作懵懂地向杜克詢問了改良控溫法陣的特征，一會兒煞有介事地斟酌道：“嗯，應該可以。不過所有的石板原料，你要派人在深夜送到我的家里，注意避著點人。”

老狐貍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意，轉身要走的時候，艾文突然叫住他。

“等等。”

艾文掏出一張紙條，遞給杜克：“金礦砂，星熒草……這些材料你幫我找一下，要快，我付你雙倍價錢。”

杜克看了一眼紙條：“哦？這些東西可不便宜，翻倍就是兩枚金幣還多。”

“你知道我付得起。”

杜克眼珠子骨溜溜轉了圈：“你很著急要？需要多快到手？”

艾文呵呵一笑：“能多快是多快，如果你還想有個活著的艾文大師和你做生意的話。”

此言一出，杜克似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仿佛猜到什么，收斂起笑容。

“我明白了。”

艾文輕嗯了一聲：“你要的貨，后天夜里第二次敲鐘時來我家里取。”

送走杜克后，艾文一直干活到日暮時分。這兩天艾文因為不怕穿小鞋，越來越學會糊弄工作，所以早早地就結束了一天的活計。

艾文走出商鋪，眺望遠方安靜的金黃色云層，好像在醞釀著針對自己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