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進士看著已經修補好的燈籠,又對著張魁拼命的夸贊一番。
“這燈籠,與我在世的時候,看到的燈籠,簡直一模一樣!”
“張先生,謝謝你!”
說罷,徐進士便準備要點燃燈籠。
他死了多年,有些生前的記憶已經模糊了,只記得這燈籠,是個很重要的東西。
所以即便是在死的時候,自己也是要求晚輩,這燈籠一定要跟自己葬在一起。
現在燈籠既然已經修補好了,那自己只要點燃這個燈籠,
或許能讓自己,找到一些在世之時的記憶。
然而,這燈籠到了徐進士的手中之后,他又犯了難。
燈籠修好了是不假,可是如何點亮這燈籠,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是魂體,除了這燈籠,他接觸不了陽間的東西,自然無法找到燭火。
他搖了搖頭,將燈籠重新遞給了張魁,說道:“張先生,能麻煩您最后一件事嗎?這燈籠,我點不著。”
順手之勞,張魁自然不會拒絕。
他吹了一下火折子,將火朝著燈芯點去。
而就在火焰剛接觸燈芯的時候,火折子上面的火,直接熄滅了。
火滅的有些突然,
張魁一臉詫異,
一旁的徐進士,則是睜大了眼睛,看滅了的火,發(fā)出了一聲驚咦。
“這燈籠,難道不是這樣點亮的?”
張魁看著手中的燈籠,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么點亮。
就在他準備將燈籠還給徐進士的時候,
原本猶如一根枯草的燈芯,爆發(fā)出一陣吸力,
這股吸力,吸的并不是人,而是張魁體內的靈力。
原本張魁一直保持著木鬼斂息術的狀態(tài),將體內的靈力,用九幽之力做了一道屏障,將自身靈力隔絕了起來。
被燈芯的這股吸力一沖,
只一瞬間,張魁體內的靈力,便猶如河水決堤一般,直接將那道屏障直接打破。
那些被自己隱藏起來的靈力,便匯聚在自己的靈臺之處。
張魁還沒來的及反應過來,燈芯上的那股吸力,
就似乎是找到了什么一般,拼命的吸收著張魁體內的靈力。
切確的說,是張魁體內已經轉化而成的九幽之力。
從張魁拿到燈籠,到燈芯爆發(fā)吸力,自己體內的靈力失控,只是發(fā)生在一瞬間,
快到張魁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九幽之力,順著燈芯流去。
原本看著死氣沉沉的燈芯,在吸收了張魁九幽之力的時候,
漸漸的發(fā)出了光芒。
只是這光芒,并非尋常的光亮,而是一種黑色的光芒。
隨著黑光越來越亮,張魁便感覺整個紙扎鋪,越來越暗。
當紙扎鋪完全黑到看不見任何東西的時候,
張魁的眼前,驀然出現了一面鏡子。
這鏡子極大,大到張魁只能看到鏡子的一角。
只是這一角的鏡子,上面照著的,不是自己的身影,
而是另外一番景象。
漫山遍野的鬼魂被囚禁在一個地方,他們身上,都被鐵鏈鎖住,
他們雙手拼命的掙扎,似乎要抓著什么東西。
但是他們的口中,空無一物,甚至連舌頭都被割掉了,任憑如何張大嘴巴,卻無法喊出具體的話語,
只能聽到呃呃呃的聲響。
突然間,地動山搖。
原本這看似地獄的地方,突然間像是碎裂了一般。
分裂成一塊塊的不規(guī)則的,不同形狀的地塊,朝著不同的地方飛了出去。
其中的一塊,則是朝著張魁的方向襲來。
宛若流星一般的土地,徑直砸向了張魁。
“砰!”
鏡子碎裂的聲音響起。
張魁就看到自己面前的鏡子,碎成了漫天的碎片。
那塊黑色的土地,突破了鏡子的封鎖,直接將鏡子砸得粉碎。
而站在鏡子前面的張魁,首當其沖。
瞬間便感覺腦子一片空白。
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
發(fā)現自己的身前,已經不再是一面鏡子,而是自己的紙扎鋪。
張魁手中緊拽著那修補好的燈籠,
背后已經被冷汗浸濕。
方才的景象,實在太真實,讓他以為,自己差點就被那黑色的土地給砸死了。
緊接著,一陣暈眩感襲來。
張魁便發(fā)現,自己體內的靈力,已經幾乎蕩然無存。
那燈芯,竟然將他體內的靈力,吸食一空。
就在他準備將眼前的燈籠還給徐進士的時候,
原本那微弱的黑色光芒,漸漸的又熄滅了下去。
一縷縷靈力,又從燈芯上面,重新流入了張魁的體內。
不過三息的功夫,張魁便感覺自己體內的靈力,已經重新恢復了過來。
雖然靈力沒有增多,但是張魁感覺自己對體內靈力的掌控,已經到了猶如臂使的程度。
這是啟靈后期的程度,只是張魁看了一下自己的面板,
自己的境界,依然是啟靈中期。
看來是量還沒達到。
雖然自己的修為境界,是可以通過陰德點數提升,
但沒到境界,卻擁有相應境界的能力,也是個不錯的提升。
“張先生?”
徐進士看到有些愣神的張魁,輕聲提醒了一下張魁。
然后指了指那重新熄滅的燈籠。
張魁知道對方的意思,將燈籠重新遞給了徐進士。
“張先生,方才,你看到了?”
在接過燈籠之后的徐進士,眼神不再像之前那般迷離,轉而代之的,是看破世事的深邃之感。
張魁點了點頭,看對方的樣子,應該是已經回憶起了某些記憶。
“方才那是?”
“孽鏡臺。”
徐進士臉色變得凝重了一些。
隨后,他朝著張魁行了一禮,帶著燈籠,消失在了屋中。
只剩下一句話,傳入張魁的耳中。
“先生無需煩惱,該知道的時候,您就會知道了。”
張魁細細品味著徐進士這句話。
但更多的,是思考著有關孽鏡臺的信息。
孽鏡臺,孽鏡臺前無好人。
這可是地府的一面鏡子。
傳聞孽鏡臺,可照人之一生的所有罪孽。
既然可以照到人的過去,想來方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應該是某些人,生前的一些事跡。
方才那類似地府的景象,到底是什么。
又是什么,能讓孽鏡臺破碎?
對于這些問題,張魁了解得太少,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來,自然不會有答案。
煩惱都是自找的,現在的自己,還是趕緊快速提升自身實力才行。
畢竟真要打仗的話,自己還是要有自保能力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