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魁出了鎮門之后,一直朝著青林縣的方向趕路。
跑了大約半個時辰之后,便聽到了不遠處隱隱有聲音傳來。
可當他跑到的時候,就只能看到一輛馬車的背影。
雖說自己身體已經強化了許多,可兩條腿,怎么能跑贏四條腿。
眼看著兇手在自己的面前跑了,張魁也是沒有辦法。
張魁簡單看了一下現場。
死了兩名捕快,這年頭,還有捕快因公殉職,只能說明許三御下的工作做的確實不錯。
隨后,他又看了一眼厲云的尸體。
果然就在他的尸體處,發現下腹處,有一道口子。
這道口子寬寸許,深約兩寸,外寬里窄,看著不像是匕首,不像刀劍,像是尖銳的利器。
他之前已經通過紙人,看過了劉仵作的驗尸記錄,可那畢竟是冷冰冰的文字,
與現場查看,還是有一些區別的。
張魁在記下了厲云尸體的特征之后,便又重新,返回青竹鎮。
客棧內。
林言之正在房間內來回踱步,似乎極為著急。
方才他聽到了樓下有些嘈雜,打開門一看,便看到了幾個捕快,正拿著一份名錄,敲著客棧中的房間,似乎在搜尋著什么。
按照這個節奏,不到兩炷香的時間,就要敲響自己的房門。
眼下先生還沒有回來,這要是被捕快發現了什么,恐怕真就跳進離陰河都洗不清了。
林言之吹滅了蠟燭,想要讓黑暗的環境,讓自己更冷靜一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想著那些捕快馬上就要來到,林言之感覺時間就好像被凍結了一般。
他剛剛修煉沒多久,身體素質雖然強了一些,但是跟這些捕快,肯定是比不了的。
真要對上了,自己恐怕不會是對方的對手。
“砰砰砰!”
劇烈的敲門聲打斷了林言之的思路,門外傳來了聲不耐煩的聲音。
“我們是縣衙的,趕緊出來,配合查房!”
真是擔心什么就來什么。
林言之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輕輕的走到房門處,打開一道門縫,然后就這么當著兩名捕快的面,輕輕的關上了門。
他比出一個噤聲的手勢,對著兩名捕快說道:“噓,我家先生睡下了,兩位大哥,請問有什么事嗎?”
就在其中一名捕快要說話的時候,
林言之突然表現出一臉驚訝的樣子,對著其中一名捕快問道:“您是嚴捕快吧?我在青陽鎮見過你!”
見捕快沒有說話,林言之繼續開口:“您忘記了,前幾日青陽鎮發生命案,我看到您就站在許大人身邊。嚴捕快,我當時還跟許大人打招呼,您還沖我笑的,您忘記了?”
那姓嚴的捕快,仔細想了一下,似乎還真記得有這么一回事。
“我記得你,許大人還叫你小林子?!?
“對對對,就是我!”
林言之見對方搭話,露出一臉好奇的樣子,問道:“嚴大哥,這大半夜,怎么還查起房來了,是發生了什么嗎?”
林言之直接稱呼對方為“大哥”,想趁此機會拉近雙方的關系。
“唉!能有什么事,原本在鎮門處巡邏的人被人打暈了,許大人讓我們挨家挨戶查下,看看有沒有什么可疑人物?!?
“許三叔,哦,不,許大人還真是個負責任的父母官?。 ?
林言之感慨道:“這樣搜下去,要搜到啥時候??!”
嚴姓捕快也是有些感慨,確實,這大半夜的,讓他們加班干活,許大人名聲是賺到了,可累的,是他們??!
“行了行了,別套近乎了?!?
另外一名捕快手上拿著名錄,對著林言之問道:“客棧記錄了,你是跟一個叫張魁的人一起住在這里的,他人呢?讓他出來!”
林言之又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小聲的說道:“我家先生白天賣紙扎品有些累了,這會正在睡覺呢。”
那嚴姓捕快還好,另外一名捕快,則是一臉陰沉。
這大半夜的加班本就心情煩躁,他只想早點干完活回去睡覺,卻被人攔在了門外。
要不是看在對方是個小孩子的情況下,可能自己就動手了。
“再不出來,我可直接進去了。”
林言之正想說些什么的時候,門內傳出了張魁的聲音:“吵吵吵!吵什么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這聲音聽著有些不耐煩,但在林言之的耳中,卻猶如仙樂一般。
“兩位,請稍等片刻,我進去跟我家先生解釋一下,讓他配合。拜托,拜托?!?
說罷,林言之便躡手躡腳的走進了屋子,房間里面傳來了一些嘀咕的聲音之后,
張魁與林言之,便走出了房門。
兩名捕快看到一臉不耐煩的張魁,也沒有多說什么,隨便問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后,便去到下一個房間。
二人重新回到了房間里面,
林言之本想開口問些什么,便聽到張魁直接說道:“有什么話,等回去之后再說?!?
林言之知道張魁有張魁的道理,便不再多說什么。
一夜無話。
翌日。
青竹鎮傳出了消息,說是兇手已經找到了。
是一名外鄉之人,殺厲云是因為仇殺。
因為兇手身手極好,且為人狡猾,所以抓捕需要一些時間。
此消息一出,立即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原本還有人不信,但是在打聽到厲云的過往的時候,眾人信了六分,
當看到鎮門口沒有設防,允許百姓自由出入的時候,眾人便信了九分。
張魁與林言之,自然沒有繼續在青竹鎮待下去的必要了,
在確認可以出鎮以后,二人便租了一輛馬車,趕回了青陽鎮。
回到紙扎鋪后,林言之便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
“先生,昨夜可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兇手半路攔了出來,將捕快殺了,并且還在厲云的尸體上,割了一刀。”
“???”
林言之一臉驚訝,他也想不明白,人都已經死了,為什么還要在對方的尸體上,插上一刀。
隨后,張魁將自己看到的,包括那夜柳木匠的女兒慘死的情況,結合自己的猜想,說了一遍。
林言之雖說也算聰慧,但是對于這種事情,他基本沒接觸過,也是聽得一頭霧水。
張魁也解釋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雖然知道對方是要用五行的方式殺人,可這樣的目的是什么,自己卻不清楚了。
“這是魔道手段?!?
原本在一旁聽著二人對話的木鬼,緩緩開口說道:“他這是在修煉五行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