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醫生立馬趕來。
這個叫路明非的病人來頭可不小,送他來的人給了一大筆錢,還和他的上司抽了半個小時的煙。
什么身份無需多言。
要是真讓路明非死在自己的手里,他的醫生生涯也就到這了。
蘇曉檣識相的讓開路子,給主治醫生檢查路明非的身體。
“沒事。”
“但心率停了啊。”
主治醫生重重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們這群小情侶在熱戀期很那啥,但是你們能不能注意下分寸!”
“心率儀掉了沒看到嗎!”
重新給路明非帶上心率儀,醫生擦了把額頭的冷汗。
他剛剛差點認為自己這輩子到頭了。
“這小子醒了,但是動不了,能聽到你說話,但沒法給予回應。”
蘇曉檣眨巴了下眼睛,有點不明白醫生的意思。
但她看過許多類似的小說,難道說是......
“路明非變成植物人了?”
“那倒不是,怪了。”醫生吸了口涼氣,他見過病人身體惡化的,也見過當場去世的。
但是......路明非這樣的他還真沒見過。
這孩子剛送來的時候身體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在醫院呆的時間越久,他的肉體情況就越是糟糕。
原本愈合的骨頭重新斷裂,除了那顆心跳還在跳動以外,就沒什么地方和正常人是一樣的。
就連皮膚也在一層層的褪去。
他們每天都要換一次床墊和被子,不然上邊全是路明非的角質層。
如果是別人受這種程度的傷早就該死了,但這小子還能活著。
斷裂的骨骼也開始慢慢接上了。
再看兩天吧。
......
下午。
蘇曉檣還在給路明非擦拭臉頰,病房的大門突然打開。
一對夫妻帶著一個小孩走入了房里。
看到那對夫妻,蘇曉檣臉色一下黑了下來。
那女的是路明非的嬸嬸,男的她不認識,但猜測應該是路明非的叔叔。
至于那個孩子......
她在學校里見過幾次,是路明非的堂弟,路鳴澤。
一個圓滾滾的胖子。
剛進門,路鳴澤就像開了自動跟隨一樣,雙眼直勾勾的鎖定蘇曉檣的大腿。
那張嘴巴張大得要流下口水來。
蘇曉檣有種電車之狼的感覺,臉上的厭惡更明顯了。
“這個路明非,怎么又去和別人打架?”嬸嬸剛進門就罵罵咧咧的:“這得花多少錢啊,醫保能報多少?”
“喂,小姑娘,路明非打傷的人是誰?我們要賠多少錢啊?”
“對方傷得怎么樣?等路明非清醒了帶他去道歉是不是能少賠一些?”
蘇曉檣有些上氣不接下氣,胸口郁悶。
不是,為什么會這樣呢......
“你們......”蘇曉檣咬著牙,還是將頭抿到了一邊:“在病房里請保持安靜。”
“這是我侄子,我是他監護人!”嬸嬸感覺自己的尊嚴被人侵犯了,急忙宣誓主權。
嬸嬸說完以后,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的兒子,卻發現兒子正在對著這位照顧路明非的少女流口水。
她趕忙一巴掌拍了過去。
“呃......”路鳴澤反應過來,移開自己的目光:“我聽說是和楚子航打架了,楚子航傷得也很重。”
楚子航?
嬸嬸記得這個名字,仕蘭中學一個很有錢的富哥。
怎么把人家公子哥給打傷了......
“路明非也不是我們的兒子,況且他都快滿十八歲了,是不是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了?”
嬸嬸小聲的和旁邊的叔叔說著話。
但病房里很安靜,只有她的說話聲,這句小聲的話自然而然的落到了蘇曉檣的耳中。
“你們!現在!立刻給我滾出去!”
看著溫柔的女孩站了起來,她緊咬嘴唇,伸手指著面前的女人。
“現在,滾!”
“你是誰啊?我是路明非監護人,你也配......”
話沒說完,蘇曉檣從口袋里掏出一張信用卡,扔在了她的臉上:“拿上這筆錢給我滾,從今以后別再靠近路明非,醫藥費我會出,對方的賠償費我也會出,但是我希望你們這群人渣別再把路明非掛在嘴邊。”
信用卡掉在地上,仿佛嬸嬸的尊嚴一樣,掉在了地上。
她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女生。
這是那天......在咖啡館打了自己一巴掌的女生!
“卡里有五十萬,足夠你們買一套新的房子,足夠三個人住的房子,或者買一輛新車。”
嬸嬸張開的嘴又合上了。
她本來還在想一個小女生能有多少錢......
“媽,她是蘇曉檣,家里是開礦場的,很有錢。”
嬸嬸張了張嘴,還沒說出話,身后已經傳來了腳步聲。
“蘇總!”路谷城迎了上去。
這人他見過一面,在自己和上司出去吃飯的時候,C位就是這位大佬在坐,而且自己的上司在他的面前只有提鞋的份。
“蘇總,是我啊,小路,你怎么來這里了?”
等會,蘇總......蘇曉檣?
路谷城的臉色逐漸泛白起來,這兩人難道是......
“來看看小路。”蘇父笑了笑:“順便看看我女兒。”
路谷城知道,這位大佬嘴里說的小路不是指自己,在場姓路的人一共有三個,不是自己,肯定也不是路鳴澤,那就只有一個人了。
明非他,什么時候認識的這種大佬?
......
路明非只有一點點殘留的意識,而且他發現自己每天都會醒來一小會。
那一小會的時間里,有一個彈框在提醒著他到了第二天。
【體力已滿。】
他現在每天醒來就是模擬,因為也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
一天接著一天的過去。
直到某一天。
【確認兌換:蜘蛛感應?】
【確認。】
【消耗積分:10w,目前剩余積分:62210】
......
“今天也是三瓶嗎?”
蘇曉檣有些心疼的看著路明非手背上的針孔。
已經連續打了半個月的葡萄糖了,而且路明非目前還沒有任何清醒的痕跡。
“是的,還得打。”
主治醫生嘆了口氣,這小情侶關系真好啊,特別是那姑娘。
含情脈脈的,跟當年自己家老婆子看他的眼神一樣。
“不用擔心,小姑娘,估計最多一周就能醒了。”
擦拭酒精消毒,老醫生拍著路明非的手背。
這雙手也越來越嫩了,嘶,還是頭一次聽說有人在醫院住院蛻皮的。
不能讓自家老婆子看到,不然她八成天天得來這里躺著。
針管向前送去,就在他快要扎到路明非手背的時候,這小伙子突然一個抽手,翻身,精準的躲開了這一下。
“?”
針管扎入老頭的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