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懷疑我有問題，大可以把我的情況上報給檢察廳特別搜查部！只要你能拿出證據，不需要檢察官來逮捕我，我去警視廳找副手銬就把自己銬上！”

“如果你拿不出來，你就是在污蔑一個從東都大學法學部出來的，通過國家一類公務員考試，從警三年立功無數的警察！”

“降谷零你可知道，你要不是我的學生，你見到我你得小跑鞠躬伸手賠笑臉，喊我一聲涼宮警視！”

涼宮弦樂火力全開，在LV4的演技與嘴遁加持下，毫無保留對著降谷零釋放。氣勢洶洶，咄咄逼人。

在他看來，剛入警校的降谷零實在有些太跳了，跟個青澀小廚男戀熟一樣，真把國家當自己的戀人，把每一個公民都是破鞋戀人的孩子了。

視如己出是吧？

想學柯南上躥下跳就先服用一片APTX4869？再不敲打敲打，涼宮弦樂覺得降谷零遲早給自己惹來大麻煩。

真是的，一點都不懂得體諒前輩。老老實實當一個爆金幣的工具人不行嗎？

降谷零節節敗退：“涼宮教官，我不是那個意思……”

“哼！一碼歸一碼，我不和你爭這些，你想知道我為什么要直接開槍殺死犯人對吧？”

涼宮弦樂橫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緩緩解釋道：“犯人是暴力團成員，并且還涉嫌進行毒品交易，這種人就是下水道的老鼠，臭不可聞。而秋庭小姐可是我們米花町乃至整個東京都極具知名度的歌唱家，在社會上擁有相當廣泛的影響力……”

“當時的情形下，犯人在奪車逃跑時，有可能會將失去行動能力的秋庭小姐殘忍殺害。哪怕僅僅存在萬分之一的這種可能性，我也絕對不能接受。這就是我的警道！”

“別說是一只老鼠，就是一萬只老鼠加起來，也不如秋庭小姐的一根頭發絲珍貴，明白？”

“你，生命的價值怎么能這樣衡量？再怎么說，也應該想辦法讓犯人接受法律的審判，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身為警察都應該去爭取……”

降谷零的嘴遁對波落入了下風。

他忽然就想起鬼冢八藏說過的話。

涼宮弦樂就像是拿著機槍的猩猩，危險性極高……

一番交流下來，更是加深了這種印象。涼宮弦樂正義感正得讓人害怕。

降谷零意識到，涼宮弦樂不是在維護日本法律的正義，而是在維護自己心里的正義。這樣的人，是極可怕的。

降谷零完全可以想象，要是有一天曾經被涼宮弦樂逮捕的犯人記恨在心的想要報復他，對涼宮弦樂身邊的人出手……他絕對不會讓犯人活著接受法律的審判。

這是絕對的潛在罪犯！

他要……糾正這種錯誤。

教學相長。就在今晚，他從涼宮弦樂的身上感受到了推理，學習到了推理，那么作為回報，他也應該將涼宮教官身上潛在的犯罪因素祛除才行。

“涼宮教官，你早上說過的，名字承載一個人的生命之重。可從開槍擊斃犯人到現在，你連他的名字都沒有提起過，其實你也沒有這樣背負一條生命的覺悟吧！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他能活著接受法律審判，進入監獄改造，等出來之后，他有可能成為對社會有用的人？”

以己之矛攻己之盾！

不錯的招數，可手機里，再次傳來琴酒發來的信息——

【要殺人？手腳干凈點】

涼宮弦樂沒興趣再調教降谷零了，隨口殺死比賽：“一天是罪犯，一輩子都是罪犯！我懶得和你說道理，你有點不配聽了。”

“你……”

說罷，不再理會降谷零，關閉了隊內語音功能屏蔽了他的聲音。

手指動作飛快，給琴酒回信息：【這次我要殺的人有點份量】

手機那頭，看見信息的琴酒，那一向穩如老狗的心猛地一突：“伏特加，停車！”

“得嘞，牢大。”

伏特加輕點剎車，保時捷穩穩當當的停在路邊。

琴酒的眉頭緊緊皺起，眼神中透著疑惑與不安，手指迅速在手機屏幕上敲擊著回復：【你發什么瘋？】

他本以為只是涼宮弦樂的殺人癮又犯了，隨機挑個幸運路人獎勵一發7.62子彈也就完事了。

可沒想到，涼宮弦樂居然說要殺有份量的人？這是多有份量？

真是意外性第一的殺手……

【過了今晚，我要泥慘會的首領沉入東京灣喂魚】

泥慘會？

琴酒在腦海中搜索與之相關的情報，給自己點上一根煙，深吸上一口：【理由？】

泥慘會……東京的新興暴力團，就連警方想要動他們也得做出詳細的戰術規劃，做好血拼的準備，不是一股小勢力。

但琴酒瞧不太上他們。

這也算有份量？

罪犯之間也存在鄙視鏈。

泥慘會是什么組織？販毒、收保護費、操控馬欄的暴力團；酒廠是什么組織？殺手組織！特大跨國犯罪組織！

泥慘會里是什么人？紋龍畫虎沒受過專業訓練的雅庫扎；酒廠里是什么人？各個都是兩槍胸口一槍頭，殺人不眨眼的王牌殺手！

對這種小角色動手，失了體面。

但大家都是罪犯，算是遠房親戚……犯罪組織對犯罪組織動手，規矩上說不過去。

而且，滅了泥慘會就相當于和東京的其他暴力團有了過節。

于組織的利益不符，BOSS和朗姆那里會很難交代。

這件事難辦，但并非不能辦！

取決于涼宮弦樂給出的理由。

【他們得罪我了，在我亮出組織招牌的情況下！】

【他們這哪是得罪我，這分明是在踢我的屁股！踢我的屁股，那可不就是在打BOSS的臉嗎？】

“呵……”

琴酒露出森然的冷笑。

一旁偷窺對話的伏特加義憤填膺道：“這梅洛，把組織當什么了？泥慘會得罪他，他就要綁上整個組織滅了泥慘會？大哥，我們沒必要……”

“要干的話，就干得徹底一點！”

“把泥慘會圍了，干部以上的成員，一個不留。”

“阿嘞？”

……

另一頭。

“涼宮教官！從剛才到現在，你一直在和人發短信！到底是誰！”

“當然是在和罪惡的克星發短信了~”

涼宮弦樂得到滿意的答復，收起手機，理了理自己的黑色風衣：“好了好了，說這么多你也累了。回去好好復習今天教給你的推理，舉一反三，我看好你的天賦，別讓我失望。”

咚咚咚——

腳步聲漸行漸遠。

降谷零望著漸漸消失在走廊盡頭的涼宮弦樂，心中生起一股難以言述的不安。

就好像……

滑頭涼宮即將犯下對他來說不可饒恕的過錯。

就好像綠毛苦主看著白月光被黃毛攬著肩一步步遠離，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