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fēng)識勁草,烈火見真金。
多年研習(xí),讓官靜得心應(yīng)手地用鰣魚劈出了力道沉重的斜斬。
除了他這種連軟鞭、綢帶、繩索都能玩的如臂使指的“紅紙扇”,如同緬刀軟劍般柔中帶硬的鰣魚,普通人就算再長兩條胳膊也玩不轉(zhuǎn)。
脖子被鋒利鱗刃親密問候的巨猿,頸動脈和喉管被深深犁開,當(dāng)場捂著喉嚨眼噗通栽倒。還有一只巨猿被官靜就地一個敏捷的翻滾,臥身泮腿撂翻,八爪魚一樣死死扣住了四肢,動彈不得。
官靜在監(jiān)獄里砸石頭掙工分打熬出來的力氣是很大,但制服一頭強壯生猛的巨猿還是不夠,這一點早在初步接觸時,他已經(jīng)有了準(zhǔn)確直觀的判斷。在這種情況下,官靜毫不猶豫地使出了【架勢堂】紅紙扇特有的“鎖技”。
這種和日本柔道一樣,也是通過反關(guān)節(jié)技巧,在地面降伏對手的不二法門。只要技術(shù)練得好,一個文弱書生也能輕松制服膂力如牛大漢。
不過紅紙扇的“鎖技”,并沒有柔道寢技中“十字臂固定”之類可以折斷對手關(guān)節(jié)的殺招。它是純粹的、非殺傷性的、控制對手活動能力的禁錮技巧……
眾所周知,巨猿只有一身板刷也似的黑色鬃毛。更有趣的是,被官靜放倒在地的恰好又是一頭雌猿。
“哈哈…………”小林笑得猛槌玻璃窗,太搞笑了,那只被靜哥兒死死摁倒在地的巨猿嘶吼出了一聲。
身為始作俑者的官靜沒有理會身下的母猿出現(xiàn)了什么異狀,他就像一部運轉(zhuǎn)良好的精密機(jī)器,流暢而純熟地完成了所有的套路動作,當(dāng)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徹底控制住四肢松垮的母猿時,下顎微微一動,魚躍翻身而起,嘴唇順勢從母猿的脖子旁一擦而過。
一個巴掌大小的“Z”形刀口很佐羅地出現(xiàn)在已經(jīng)爽歪的母猿頸動脈上,利刃割斷的黑色茸毛和吱吱飛濺的血珠噴了官靜一頭一臉。
靜哥兒抿住嘴唇,將咬在牙齒間的剃須刀片重新納回舌苔下,細(xì)細(xì)品味著刃片上傳來的咸澀的血腥味。他相信不可能有人看到他剛剛做了些什么,這是他自創(chuàng)的“含刀舌技”,論出手速度,不會比“八級鉗工”慢多少。
業(yè)精于勤荒于嬉,這枚暗藏在舌苔下的剃須刀片,是他在閑暇時間用來溫故知新的常備裝備,沒想到居然在這種情況下派上了大用場。
感覺手腳控制下的巨猿在掙扎力度上變得越來越無力,官靜松開了手腳,一腳蹬開猿尸,從地上站起。
對著四叉八仰的猿尸吐了口吐沫,官靜一把撈起地上的鰣魚,又在喉嚨口的傷口補了一刀。
還有兩只巨猿!
抬起手肘擦了擦臉上的血,靜哥兒半弓著身子鷹眼狼顧,剛剛和母猿在地上打滾的時候,沉重的份量將他的腦袋碾壓過度,以至有點眼底發(fā)昏,需要重新調(diào)整和適應(yīng)一下身體節(jié)奏。
此時的他,再沒有了平常的和藹可親,俊俏的臉龐因為扭曲變得猙獰無比,眼神中放射著咄咄逼人的暴戾——這是他兩年前的日常表情,那一年他屬于黑暗,屬于罪惡。
用不著他再去見義勇為了,一個偉岸挺拔的身影傲然屹立在云鬢散亂,癱坐在地的女子身旁,兩只貪戀美色的巨猿歪倒在血泊中,一個芭斗大的腦袋向后扭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另外一個軟軟仆地,寬碩的背部斜刺出了一排籬笆式的尖銳骨茬,軀體劇烈抽搐。
官靜錯愕地看住了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大俠,說實話,他還是第一次被男性的高大和英俊給震撼到。
這個橫空出世的大俠身高至少兩米開外,一頭金光閃閃的剃刀短發(fā),臉部棱角分明,恍若大理石雕鑄。他的眼眸繼承了太多太多有關(guān)幽暗午夜的深邃與冷峻,雄健的肌肉將一身叢林迷彩緊繃繃?yán)粘隽虽撹F般硬朗的線條。
這位大俠顯然是個老外,一個有著黑色眼睛的老外——官靜估計他是戴了有色隱形眼鏡,現(xiàn)在就流行這個。
鬼佬大俠很紳士,俯身拉起了驚魂初定的女子,還幫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好在天氣乍暖還寒,每個人的衣服都穿的比較厚,剛剛兩只巨猿一通拉扯,居然沒把這個女子剝成光雞蛋,只是把她的呢裙和毛衣修改成了丐幫戰(zhàn)袍。
被救的女子剛被外國大俠從地上拉起來,就發(fā)出一聲毫無征兆的、撕裂云霄的尖叫,雙手抱胸扭頭就跑,連地上的坤包也不要了。
“歐比斯拉奇!”老外大俠被這聲尖叫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