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里也很寂寞吧?如果你想聽秘密(八卦)的話,麻煩給我一點反饋,讓我知道你就在這里好嗎?”
烈日下,盧西安停在原地,安靜等待奇跡發生。
嗯、好吧,什么都沒發生。
它果然不是這么簡單就能進行溝通的好東西……
嗙噹!
盧西安突然感覺到腳下被什么硬邦邦的東西絆了一下,驚得他心臟一跳,僵在原地半天沒有動作。
它、真聽見我說的話了?
盧西安緩緩低頭,將腳下沙子扒開,一具硬邦邦的尸體赫然出現在他面前!
還是逃竄到戈壁深處的逃兵!
盧西安不是沒見過死人和尸體,但他的確沒在這種情況下見過——在小概率事件模式下,他很難將這件事歸納為偶然。
繼續檢查尸體,盧西安希望能找到些有用的裝備,和更多有用信息。
根據經驗,他可以判斷死者的死亡時間超過12小時但在18小時以內,因為這是尸僵達到全身的時間,且尚未緩解。
他還在尸體上翻出水袋和半塊比石頭還硬的面包,這簡直就像‘它’請自己吃一頓,要求他在吃飯時,講出秘密。
盧西安也的確這樣做了。
雖然這聽起來很荒謬,但他會穿越出現在這個世界,成為另一個倒霉私生子,這件事本身就很荒謬了不是嗎?
盧西安感覺自己都開始變得瘋癲了。
“好的,既然你送來食物和水,就讓我告訴你我最大的秘密吧。”
“其實……”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我來自另一處被稱為藍星的星球。”
“那個世界比這里先進多了,不管是從體制還是科技的各個方面。”
“但我不知道為什么在我臨死前一秒還身處那個世界,下一秒就出現在這里,并進入另一個人體內。”
“這太神奇了,不是嗎?”
“我知道這聽起來有些荒謬,你不相信也正常,但我的確告訴你我的秘密了,感謝你的款待。”
盧西安用匕首切下一片面包,喃喃自語道。
這番話講出后,最先震驚并覺得不可思議的卻不是‘它’,是金枝手稿。
金枝手稿上突然浮現出一堆像是古老文字的亂碼,并瘋狂變換著!
又仿佛是這些亂碼符號獲得生命般,在橫沖直撞中引起劇烈顫動,從盧西安懷里掉落。
盧西安奇怪地撿起金枝手稿,但他依舊以為是這里的氣場影響,所以導致這東西變得不太穩定,完全不知道是自己的話引起的。
而金枝手稿在盧西安撿起那刻,便再度恢復平靜,并克制地浮現出幾行字:
「你擁有無限潛能。」
「身體只是你身體上的面紗,而你也不過是被困在這個物質世界里的你。」
「你亦是菩提瓦哈納延塔。」
……
“菩提瓦哈納延塔、又是菩提瓦哈納延塔!”
“菩提瓦哈納延塔到底是什么?”
盧西安絞盡腦汁,但他完全看不懂這個晦澀的自己從未聽說過的單詞。
實際上金枝手稿也不想為難盧西安,畢竟引導每位有天賦的迷茫者認識自己、成為巫師,是它所有使命中的第一項。
如果金枝手稿的創造者擁有和盧西安同步的知識,那它一定能用更簡單的話把菩提瓦哈納延塔是什么解釋給盧西安。
但對于菩提瓦哈納延塔,它們從古時候就這樣稱呼。
菩提瓦哈納延塔……就是菩提瓦哈納延塔,意識到自己是菩提瓦哈納延塔并完全理解且接納這件事,是在金枝手稿的創造者探索到的巫師體系中,成為巫師的最關鍵一步。
無法想通菩提瓦哈納延塔代表什么,盧西安只能從金枝手稿其他指引中窺探更多信息,比如那句:
「身體只是你身體上的面紗,而你也不過是被困在這個物質世界里的你。」
雖然這句話同樣讓人難以理解其真正想表達的含義,但至少盧西安能進行推測或揣摩。
“雖然還是很難理解,但這句話似乎充滿了唯心主義味道。”
“它說我被困在物質世界,難道......”
“......”
一個古怪念頭突然鉆進盧西安腦海,“難道金枝手稿不斷讓我思考我是什么,原因就在這兒嗎?”
“我不是盧錫安.地窖,而我只是進入盧錫安.地窖體內的盧西安?”
“不、不對!”
“盧西安也只是我另外的肉體姓名,可我現在已經脫離那具身體......所以金枝手稿才會寫下:身體只是你身體上的面紗!”
“我也不過是被困在這個物質世界里的我!”
“我不是盧錫安.地窖,也不是穿越而來的重犯盧西安!”
“我、是一團同時擁有了盧錫安.地窖和盧西安全部記憶的......靈魂體或意識體!”
“我就是我!”
“這就是我!”
“不管人們如何稱呼,這具肉體只是物質世界的表現和我的承載體!它試圖將我困在此處,為我套上一個巨大而沉重的枷鎖!”
“但只要我意識到這件事,‘我’就踏出了掙脫枷鎖的第一步!”
“我,便會成為我自己的真正主宰!”
“因此,我亦是菩提瓦哈納延塔、菩提瓦哈納延塔卻不完全是我!”
(注:古印度(蘇美爾分支)的傳說里存在一種用“精神力”驅動的機器人,名字叫“菩提瓦哈納延塔”,梵語的意思就是“精神運動機器”。)
「你被困在物質世界里。」
盧西安在理解了金枝手稿想要表達的真正含義后,他很快便用自己熟悉的語言進行解釋。
畢竟用他更熟悉的事物來描述,也能更簡單地幫助他自己來理解、接納這些‘真相’。
“金枝手稿說身體把'本我'困住,大概可以理解為每個人的身體都是一臺智能生物計算機,在特定程序中運行模擬。”
“雖然人們以為是自己控制著身體,但實際上有相關研究表明,在人類意識到自己接下來要做什么并打算執行時,大腦皮層早已先于意識、提前對相應身體部位發出弱電信號刺激其行動。”
“因此并不是我控制身體,而是身體讓我以為、我擁有身體的控制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