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后,曹為海將手機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雜碎東西,真TM給臉不要臉。”
余成彪看著忽然發火的曹為海,心里那是好奇的不得了,“海哥,你這出什么事了?”
曹為海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火氣,重新擠出了一絲笑容,“沒事,我自己的一點私事。
來,我先說說咱們分成的事兒。”
余成彪對于曹為海的私事是好奇,但是對于即將要賺錢的買賣,那優先級別就要更高了。
聽曹為海這么一說,立馬把頭湊到了曹為海的身邊,開始低聲的商量起了彼此的約定內容,還有最關心的分錢細則。
兩人心中有個基本盤,彼此都有忌憚和依靠的東西,所以談的還是比較順利的。
等到徹底談妥之后,曹為海喝干面前的酒便站了起來,“彪子,咱們這里說的再好,我還是得去地方看一眼。
如果那地方真有你說的那么好,那這錢咱兄弟是賺定了。
但如果你是在吹牛,咱現在說的再好,也都是在放屁。
走,現在帶我去看一眼。”
余成彪早就按捺不住了,聽到曹為海的話,立馬起身往外走,“海哥,我辦事你放心,那地方絕對是這個。”
豎著大拇指,兩人趁著夜色出門,上了紅樺山的山尖。
而隔著一道山梁的上嶺村,顏義蹲在院子里,失神的望著不遠處隱隱綽綽的紅樺山山尖。
一天了,偷羊的事情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但是現在老海兩口子,卻都直接躺炕上起不來了,韓陽這個大學生書記,正領著從隔壁大隊請來的村大夫,給兩口子吊瓶子呢。
十六只羊,可以說是老海兩口子的全部了。
這事兒要是不解決,顏義覺得自己害怕的事情,可能會變成真的。
但應該怎么查呢?
顏義很迷茫。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的電話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是黃所打來的。
顏義不想接,但是猶豫了一下后,還是按了接聽鍵,但同時按了外放后,便把手機放到了一邊,自己也順勢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羊找到了沒?”
電話剛一接通,黃所就直奔主題。
顏義不看視頻,只是出聲說道,“一點線索都沒有。”
“說說你怎么查的。”視頻里的黃所,好像對這個答案并不意外。
顏義深吸一口氣,略作調整后這才開口說道,“早上到兩家失竊的羊圈后,確定都是被撬鎖后偷竊,排除因農戶自己大意沒關好羊圈,而導致的走失。
但是現場情況被鄉親們破壞的嚴重,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視頻里的黃所端著茶杯,緩緩點頭后說道,“很正常,村里人根本沒有保護現場的意識。
發生事情,都是自己先著急忙慌的亂搞一通,等到自己沒辦法了,這才想著找我們。
算了,不說這個了。
你這邊有沒有查找的方向?”
顏義先是輕輕地嗯了一聲,隨即有點泄氣的說道,“老海家這邊一點頭緒都沒有,但是火仁山家養了條狗,但是昨晚卻沒有發出一點響動。
我當時也仔細的檢查了狗窩,也觀察了狗的狀態,不像是吃了迷藥或是安眠藥的樣子,所以我斷定是熟人作案。
但是經過詢問,又和家屬溝通后發現,他們家那狗見誰都叫,就算是家里人要過狗窩,那也會叫個不停。”
顏義嘆口氣,很是失望的低聲道,“所以我想從狗不叫的熟人查找的想法,算是行不通了。”
黃所抿了一口茶,“沒從其他方向查查嗎?”
“查了。”
顏義很是堅定的回了一句,但在開口前忽然猶豫了一下。
但也只是猶豫了一下,他便再次開了口,而且把手機拿了起來,仔細的看向了視頻中的黃所。
“大前天我又見到了曹為海,曹為海正好和火林在一起。”
“曹為海?”黃所皺眉停頓了一下,但緊跟著又問道,“火林是誰?”
可就黃所這樣的表情,讓顏義心里難受了一下,“火林是火家灣的人,也是失竊戶火仁山的鄰居。”
“知道了,你繼續說。”
“所以,我想到了一個可能,上嶺村的這兩起偷竊事件,會不會是曹為海針對我的報復。”
顏義說完后并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再次觀察起了黃所的表情。
但是黃所這一次并沒有什么過多的表情,而是直接追問道,“說你調查的結果。”
顏義對此有點失望,心里更加的不是滋味,“一無所獲。
火林好耍錢,所以我覺得他是有可能和曹為海狼狽為奸的。
但是經過一天的調查,火林根本沒有作案時間。”
黃所眉頭這時候卻皺了一下,“你確定?”
“確定。”
顏義無精打采的喃喃道,“火林昨天晚上沒回山上,說是和一幫人在鎮上徐二鋪子里打了一晚上的麻將。
這事兒我中午托梁二娃去問了,小賣鋪老板,還有其他人都能作證。”
顏義這邊剛說完,那只黑狗忽然慢悠悠的從雜草堆里走了過來。
黑狗警惕的看著顏義,但還是一步一頓的往前走。
看樣子,它是想準備走到顏義身邊。
顏義心里一跳,打斷狗腿的念頭瘋狂纏繞心頭。
不過就在他要站起來的時候,忽然想到了秦師。
“汪。”
黑狗出聲了,但是很輕,聲音中有一點點的可愛,還有一絲討好?
黑狗叫完,又試探的開始往前走,但是警惕的眼神和動作,卻是一點都沒有少。
估計這畜牲也知道,顏義要打斷它的狗腿。
顏義的心思已經有了轉變,但這并不妨礙他扔一塊土,把這畜牲趕遠一點。
而這時候,沉默少許的黃所說話了,“我覺得你之前從狗入手的方向,應該再多下點功夫,我也比較傾向于是熟人作案。”
微微停頓,黃所再次開口,“下午的時候,我讓梁二娃他們從咱們鎮和隔壁果園鎮入手,去調查經常出沒于咱們鎮的羊販子。
三十多只羊,總會留下些蛛絲馬跡。”
顏義恍然,自己還是年輕了,居然漏掉了這么明顯的一條線索,“謝謝師.....謝謝黃所。
對了,如果這案子破不了會怎么樣?”
顏義忐忑,又帶著一點迷茫的眼神看向了視頻里的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