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上學期的期末考試很快就排上了日程，整個教室的學習氛圍也變得緊張起來，考試前一個星期的一天，馬文俊突然在班里傳播了一條消息。

“咱們之前的班主任兼數學老師老趙，打算寒假在外邊開一個補習班，專門幫助同學們補習數學的難點，有人想去可以來找我報名，都是自己班的同學，趙老師給大家打八折，寒假20天只需要1600塊錢。”

老趙這個人雖然人品可能不怎么樣，但是能帶市二中的培優班，水平肯定是有的，這么一來就有不少同學動心了，大家都想彎道超車，寒假無疑是最好的機會。

馬文俊屁顛屁顛跑到了林亦姝的身旁：“亦姝，你報名吧，咱們好好補一補數學，將來再碰到上次月考那種題，一定能做出來。”

林亦姝搖搖頭：“我不報名，寒假我有別的事，不去補課。”

馬文俊愣了一下：“什么事啊？需要我幫忙嗎？”

“不好意思，是我個人的隱私，我不想說。”

“好吧，你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我，記得給我打電話，我隨叫隨到。”

另一邊，龔超低聲問道：“老趙不是被抓進去了嗎？怎么這么快就給放出來了？”

“職務犯罪，又是經濟上的事，沒對學生造成實質傷害，只要上繳贓款，頂多開除公職，一般不至于去吃牢飯的。”

“那他會不會來找我們的麻煩，我要不找我爸……”他突然想起老龔出軌的事情，心情有一陣低落，不再繼續往下說。

陳澤生知道他的傷心處：“放心吧，他大概已經被開除公職了，你這輩子都落不到他手底下了，下次見面，他敢擺出老師的譜來，你就把他老底揭了，到時候他恐怕還得躲著你走呢。”

馬文俊這個時候已經走到了陳澤生旁邊：“陳澤生，你報名嗎？”

“不報。”

“我看有些人就是爛泥扶不上墻。”

“班長你知道我為什么不報嗎？”

“我不想知道。”

“我要去陪林亦姝，本來想講給你聽的，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不說了。”

馬文俊心里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這個狗東西怎么說話說一半啊。自己剛剛明明說了不想知道，要是反悔是不是有點丟臉。但是他要是騙了林亦姝怎么辦呢？思來想去馬文俊決定先暫時不要臉面了。

“那個陳澤生，你為什么不報啊。”

“因為家里窮，報不起老趙的黑心班。”

“那你打算跟林亦姝干什么去？”馬文俊才不管陳澤生為什么不報班呢，他就想知道林亦姝跟他干什么去。

“我們倆相約，一起去塞外，我馳馬打獵，她放牛放羊。”

“啊？這么冷的天你們去塞外做什么？還馳馬打獵放牛放羊，你要是缺錢可以跟我借，不要連累亦姝好嗎？”

陳澤生心說，你早說借我錢啊，你早借錢我還有四處湊錢嗎？不過現在晚了，我手里捏著老龔家的繼承人，根本看不上你那點小錢。

“你就不想想，為什么亦姝寧愿去跟我放牛放羊，也不跟你報數學補習班嗎？”

“為什么？”

“因為我長得帥啊，女生都是喜歡跟長得帥的人一起玩，誰愿意跟丑八怪一起玩呢。”

馬文俊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你長得帥個雞兒啊，你有空照照鏡子，我明明比你帥多了。但是他已經不想跟陳澤生說話了，扭頭就去統計下一位同學。

“龔超，你報不報。”

“我不報。”

“劉明宇，你報不報？”

龔超委屈地看著陳澤生：“生哥，他連我不報的原因都不問一下，他是不是歧視我？”

“他主要是歧視我，順便遷怒你，沒關系，又不是個漂亮妹子，不理你就不理你，也不吃虧。”

期末考試的前兩天都是自習課，就如同平時的周六日一般，同學們可以根據自己的弱項做突擊訓練，遇到不會的題也可以去辦公室直接問老師。

陳澤生本來打算繼續去辦公室排林亦姝的隊，但是去了一趟就放棄了，因為同學們不管平時學習好不好，態度積極不積極，現在都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在辦公室瘋狂排隊問題，整個辦公室都快要擠不開了。

陳澤生想了想，直接搬著凳子坐到了林亦姝旁邊，一邊刷題一邊等林亦姝回來，遇到不會的就先畫個圈，都畫了5個圈了，林亦姝還沒回來呢。

沒等到林亦姝，馬文俊先回來了，看到陳澤生的位置氣就不打一處來：“陳澤生，誰讓你擅自換位置的？你有沒有把校規校紀放在眼里？”

“校規校紀那一條規定不許換位置的？”

“學校的規章制度說了，上課期間不準隨意走動。”

“我走動了嗎？”

馬文俊特別想沖到辦公室告他一狀，但是現在老師忙著解答問題，自己要是為這點雞毛蒜皮的事情去煩老師，估計老師先得罵自己一頓。

“你等著，一會兒老師過來，我一定會向老師報告你的行為。”

“隨意你，反正大不了我就去放牛放羊。”

馮楚云回到座位的時候也很驚訝：“陳澤生，你跑我們這兒來做什么？”

“當然是問題了。”

“問題你不去辦公室？”

“我去辦公室也是排林亦姝的隊，不如就在這里排著，這叫啥來著，守株待兔。”

“我發現你這個人真小心眼啊，我就說了你一次，你怎么記這么長時間。”

“記性好，我也很無奈啊。”

林亦姝回來的時候，看到陳澤生坐在座位上，頗有些頭疼：“你怎么現在明目張膽的，讓其他同學看到影響多不好。”

“我其實是來幫你的。”

“幫我？”

“你這樣去找老師問題，效率太低了，我建議你先練習別的習題，把想問的題都記下來，等快到中午的時候，老師們準備去吃飯了，你就堵在門口，把想問的都問了。”

“這樣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現在去問一道題，最少要排半個小時隊，時間是很寶貴的，不如你幫老師擠一擠吃飯的時間。”

“可是我也要吃飯呀。”

“這你擔心什么，有我在，還能餓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