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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新生活的開始

一旦接受了自己新的身份,蘇舒馬上朝氣蓬*來。她是一個樂觀又向上的人,所以既然已經(jīng)確定了目標(biāo),要向著新生活邁進,那首要的問題便是,弄清楚這個世界,以及她的家族,比如有沒有娘親,有沒有其他親戚等等類似問題。

可以回答她這些問題的自然就只有蘇韓清,那個自稱是她爹爹的人。

當(dāng)然,要問出這些問題,蘇舒先得坦誠自己失憶,因為如果不是失憶的話她就沒有理由要蘇韓清解釋那些她不應(yīng)該不懂的事情。

對于蘇舒失憶,蘇韓清倒沒有過多的驚訝,既然她身體比以前健康,那么失憶也不是一件壞事,正所謂有得必有失。更何況,這樣的失去未必也不是一種幸福。

于是通過蘇韓清,蘇舒知道了她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叫福安村,所在的國家叫黎國,那是不存在于歷史上的一個朝代,體系與宋朝差不多,周邊的情況也極為相似。

至于蘇舒的家族,據(jù)蘇韓清所說,她的娘親在她出生時便已經(jīng)死去,蘇舒只有蘇韓清一個親人。對于這一點,蘇舒的看法有所保留,可這幾天蘇韓清對她無微不至,確實盡了一個做爹爹的責(zé)任。所以就算他有隱瞞,她也不打算追究下去。更何況,她已經(jīng)不是蘇舒藍,其實親人這個概念,于她已經(jīng)不是十分重要。

現(xiàn)在重要的是,如何開始新生活。

蘇舒一向相信知識改變命運,所以她用盡一切辦法讀書,像擠牙膏一樣的擠出時間來復(fù)習(xí)功課,她付出別人幾倍的努力,所以她才可能從一所極為普通的高中考上全國的重點大學(xué)。

她甚至已經(jīng)規(guī)劃好以后的生活,工作,嫁人,生孩子,組織一個溫馨的家庭,這是她的人生目標(biāo)。可現(xiàn)在……在古代,女子是很難上學(xué)堂的吧?更不用說,她現(xiàn)在的家庭如此貧窮。

可出去打工?她現(xiàn)在是十二歲的模樣,大概也沒有人會聘請她吧?

在她的新生活還沒開始就要被打擊之下,好在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令她極為興奮的事情。那就是蘇韓清會武功,她親眼看見他像風(fēng)一般奔跑的速度,那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輕功吧。

既然無法知識改變命運,那么就換成武功改變命運吧!

所以,有一天她便找機會向蘇韓清問道,“那個,爹……爹你會武功的吧?”爹爹這個稱呼她還不是很習(xí)慣,所以每次叫起來總是會頓上一頓。

“是啊,怎么了?”蘇韓清眼睛一亮,早前這孩子十分排斥武功,他曾經(jīng)想讓她學(xué)一點基礎(chǔ)的用來強身健體,但是怎么樣都無法說服她。

“如果是的話,教我吧。”蘇舒十分認真的說道。

“啊,蘇舒,你終于想通了,乖蘇舒……”蘇韓清大喜,又捏起她的小臉來,這似乎是他慣于使用的,表現(xiàn)高興的方式。

“你干什么!”蘇舒大怒,掙脫他的魔掌。這爹爹就是這一點讓她十分無奈,也許以往的蘇舒藍是可以接受的,但是現(xiàn)在的她還不很習(xí)慣被那樣對待。

“蘇舒,你要學(xué)什么?”那邊蘇韓清根本無視她的惱怒,已經(jīng)在晃著腦袋一一列舉各種武功了,“劍術(shù)?棍法?刀法?鞭子?掌?”

“都可以學(xué)么?”蘇舒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難道這爹爹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不,”蘇韓清搖搖頭,忽然有些黯然的說道,“爹爹只會暗器。”

蘇舒嘴角抽搐,只會暗器的話就直接說好了,干什么還要說出那么多選擇給她啊!不是讓她白開心一場?不過有得學(xué)總比沒有強,她馬上說道,“那就學(xué)暗器。”

…………………………………………

蘇舒家的小木屋建在山腰上,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風(fēng)景美麗空氣清新。門前那棵樹十分高大,枝葉繁茂,蘇韓清幫她做了一個箭靶釘在樹上,然后讓蘇舒用飛鏢射她,從近做起,然后慢慢拉遠距離。

戚,還以為有什么特別的教導(dǎo)方法,不就是人人都會的那種嗎?蘇舒一邊隨意的亂扔飛鏢,一邊鄙視號稱暗器高手的蘇韓清。不過看在他還教她輕功的份上就算了。

蘇韓清把基本的東西教會她之后,便去劉大嫂家里幫忙做小工。他一直都是在福安村里接些零碎活,借此養(yǎng)活他和蘇舒兩個人。

練了一天,蘇舒決定收功,她叉著腰看著滿靶子的飛鏢,如果可以忽略那靶子的大小外,真的算不錯了。可惜啊,蘇舒看著那一米為直徑的靶子,實在高興不起來。

是蘇韓清幫她當(dāng)白癡么?這么大的靶子瞎子都能把飛鏢射上去吧?

“唉……”她無語得把飛鏢收回袋子里,往破落的小屋走去。

馬上要天黑了,蘇韓清還沒有回來,她肚子餓得慌。但是想到他那惡劣無比的手藝,她的胃里又忍不住翻騰起來,她知道她的胃一直沒有接受他燒得東西。

為了生存著想,她決定自己動手。

米缸就要見底了,還有三碗米的樣子,野菜外面就有,自家種的。比起別人田里肥綠肥綠的蔬菜,蘇舒家的菜就像營養(yǎng)不良的孩子,面黃肌瘦,干癟的可恥。

好不容易找齊材料,有一碗米,十幾棵青菜,五個芋頭,一把紅豆,還有些花生,看看也勉強能燒個四寶粥。蘇舒滿意的點點頭,淘米洗菜切菜,順便把紅豆煮煮爛。

這些事情她都做的得心應(yīng)手,自從父母出車禍去世后,照顧自己便是最大也是最重要的任務(wù)。只可惜古代的鍋灶實在是很不方便,但是這幾天看著蘇韓清用,她也學(xué)會了如何引火,如何控制火的大小。

所以,一切都不是問題。

一個時辰過后,四寶粥出爐。蘇舒搬著小板凳站在鍋前盛粥,順便放了一勺豬油進去攪拌,“香啊……”她貪婪的皺起鼻子,滿足的捧起飯碗跑向了飯桌。

這時候,蘇韓清回來了,不早不晚偏偏這當(dāng)兒回來。他的鼻子跟狗似的,立刻就發(fā)現(xiàn)了四寶粥,然后在蘇舒驚愕的目光中,他一把搶過她手中的飯碗,兩眼淚汪汪的叫道,“好蘇舒,乖蘇舒,這是你燒的么?是燒給爹爹吃的么?真乖啊,爹爹好感動……嗚嗚嗚……為了不辜負蘇舒的好意,爹爹會全部吃光的。”

“呼嚕呼嚕……呼嚕呼嚕……”接下來是狼吞虎咽的聲音。

蘇舒跌坐在凳子上,雙手緊緊捏成了堅實的拳頭,才強忍住狂毆他的沖動。

這是個人么?沒吃過飯的人?

唉!她趴在桌上觀賞吃得正歡的蘇韓清,她想看清楚這到底是人還是只豬!

“當(dāng)當(dāng)……看,蘇舒,我吃完了,爹爹厲害吧?”蘇韓清把飯碗舉得高高的,給蘇舒仔細看干凈的碗底,“蘇舒,你什么時候?qū)W會做飯了?”他俊秀的臉上堆滿笑容,摸著蘇舒的頭笑道,“這是爹爹吃過的最好吃的飯,沒想到我們的蘇舒居然會做飯呢……”

蘇舒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深深吸了一口氣。

蘇韓清臉色一變,忙緊張的問道,“蘇舒,你怎么了?又不舒服?華羅那家伙不是說你都好了嗎?這死家伙……來,蘇舒給我看看……”他右手一下一下順著蘇舒的背,另一只手抬起她下巴,用額頭去碰了碰蘇舒的額頭,來感受體溫的高低。

蘇舒一下子愣住,這樣的動作,曾經(jīng)在她不舒服的時候,爸爸也經(jīng)常那么做。父母去世后,讓她深深懷念的,就是爸爸的額頭碰觸她時那溫暖的溫度。

這是關(guān)于親人深刻的記憶,所以永遠都不可能忘記。

蘇韓清的臉此刻忽然與腦中爸爸的影子重疊在了一起,同樣是滿含關(guān)切的眼眸,同樣是溫柔的碰觸,她茫然的睜著眼睛,感受額頭處傳來的溫?zé)帷?

“不燙啊,蘇舒,到底哪里不舒服?”蘇韓清柔聲問道,懷里的孩子自從暈倒后便已經(jīng)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他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可是華大夫既然說她身體變好了,那么總算也是件好事。所以現(xiàn)在他要做的,便是盡力讓自己忽視蘇舒的改變,盡力讓一切回到過去。

“沒什么,我……肚子餓了而已。”蘇舒低下頭,小聲的說道,心中的怒火被蘇韓清剛才的舉動弄得消失殆盡。

一陣風(fēng)從門里吹進來,吹開了垂落在額前的長發(fā),蘇舒落寞的臉分外清晰。蘇韓清怔了怔,隨即尷尬的笑起來,“啊,蘇舒你還沒吃飯啊?哈哈,哈哈……”他趕緊跑去盛了一碗粥回來,“還有剩呢,都怪爹爹太高興了,第一次看見蘇舒燒得飯……”

蘇舒抬起頭,白他一眼,你那是高興么?是餓鬼投胎吧!不過……她接過碗,用筷子往蘇韓清那只吃過的碗里撥了一半粥進去,指了指凳子說,“坐下……一起吃吧。”

又能吃半碗飯,蘇韓清當(dāng)然歡天喜地地依言坐下。

耳邊傳來筷子和碗邊輕微敲擊的聲音,蘇舒偷偷瞥了一眼,蘇韓清吃的正歡,仿佛是在吃天下間最好吃的飯菜一樣。她忍不住微笑起來。

屋里蠟燭的光微微搖曳著,昏黃黯淡,卻照亮了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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