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馬球會(下)
- 從知否開始謀逆
- 種瓜得蒜
- 3915字
- 2025-01-22 21:40:45
到了場地。
盛長楓一聽要上場打馬球,立刻打起了退堂鼓,“我許久沒打了,不行啊。”
“你可以的,幫幫嫣然。”明蘭攥著長楓的衣袖,急聲拜托道。
余嫣然泫然欲泣,滿眼都是哀求之色。
盛長楓糾結了許久,在二人的眼神攻勢下,同意上場試一試,“余家妹妹,自從備考以來,我就沒有碰過馬球了,不能擔保能贏。”
余嫣然感激萬分的說道:“成與不成,都謝謝盛家三哥哥了。”
盛長楓點點頭,就這樣被趕鴨子上架,拿上球杖,尋人借了一匹馬,與余嫣然一起上場了。
但他已經兩三年沒打馬球了,手法很是生疏,再加上余嫣然也不善馬球,開場之后,二人像是沒頭蒼蠅一樣,在場中亂轉,既沒有配合,也抓不到進球的機會。
半柱香過后,分籌逐漸被余嫣紅那一組給拉開了。
余嫣然在重新開球的間隙,騎馬來到余嫣紅的身邊,苦苦央求道:“三妹妹,那發(fā)簪是我母親的遺物,你能否讓給我?只要你能讓與我,我那些首飾任你挑選。”
余嫣紅不高興的譏諷道:“哪有當姐姐的,來搶妹妹的東西?再說了,你的馬球打得這般差也要上場,余家的顏面都被你丟盡了,還有臉找我要東西?”
余嫣然眼見自己敵不過余嫣紅,心中已是無望,“三妹妹,并非我要與你爭搶,實在是因為那支簪子是我亡母遺失在外的東西,我想留作念想,改日,我送你一支更好的金簪,如何?”
余嫣紅扛著球杖,趾高氣揚地從余嫣然的面前走過,語氣稍有放緩,“這么大方?一支金簪而已,我其實也沒有那么想要……”
忽然態(tài)度一變,戲弄的嗤笑道:“可是你既然說了想要,那我還就非要得到它不可了!”
余嫣然悲從心來,抽抽噎噎地抹去臉上的淚痕,拽動韁繩,轉身離場下了馬。
馬球場外的亭子里,盛明蘭打斷了還在傾訴思念的齊衡,“小公爺,你是吃醉酒了嗎?與我說這些作甚?”
說完,撇下齊衡,快步來到余嫣然的身邊。
余嫣然下馬后,強忍淚水,握住盛明蘭的手臂,“明蘭,這簪子怕是拿不回來了,我們走吧。”
盛明蘭將要離場的余嫣然拽了回來,“不能走,我替你去!”
齊衡此時已經追了過來,看到盛明蘭系上了攀搏就要準備騎馬入場,連忙喊道:“你連馬都不會騎,替什么啊?”
盛明蘭沒有理會他,與盛長楓一道等待開球,隨后在場上策馬狂奔,運球繞過那些對手,瞅準時機,奮力揮桿,一擊入門。
“好!”
“真精彩啊。”
“好厲害的小娘子!”
眾人看到了盛明蘭的超常發(fā)揮,紛紛喝彩。
這叫不會騎馬?她的馬球打得比余嫣紅都要好。
齊衡愣住,“她……會騎馬?原來她一直在騙我,不會騎馬只是不想出門游玩的借口。”
高臺的亭子里。
魏幼娘有些艷羨地望著場中的盛明蘭,“郎君,這盛家六姑娘,活得像太陽,肆意不羈,閃耀奪目。”
現(xiàn)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盛明蘭的身上,可不是如太陽般奪目么?
趙宗熠看著場內又擊入一球的明蘭,搖頭笑道。
“你錯了,她在家里的日子并不好過,一直小心謹慎地活著。這丫頭平日里只知道藏拙,打死都不愿意冒頭,今天倒是為了好姐妹,不惜暴露自己的秘密,也算是有情有義啊。”
魏幼娘扭動腰身,坐近了些,悄聲說道:“郎君,聽說盛家打算再送一女入府,難道就是這位六姑娘?”
趙宗熠朝著不遠處的盛墨蘭看去,“六妹妹是老太太的掌中寶,連盛紘和王若弗都沒有辦法干涉她的婚事,如果真有這么回事,大概率是四妹妹吧?”
魏幼娘看了過去,只見盛墨蘭正與永昌伯爵府的梁六郎打得火熱,二人在一旁有說有笑的,似乎梁家六郎對墨蘭很有好感,一直在主動逗趣。
“這梁晗雖然在家中排行第六,卻是吳大娘子所出,是未來要繼承爵位的嫡子,四姑娘倒是好本事,剛來就將梁晗迷得神魂顛倒。”
趙宗熠笑道:“梁晗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小小年紀卻是歡場老手,家中已有十幾個妾室了,如果四妹妹真的嫁去了永昌伯爵府,有她好受的了。”
魏幼娘幫著斟酒,“國公爺不介意?”
趙宗熠晃動酒杯的酒水,滿不在乎的說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四妹妹啊,不強求,順其自然吧。”
魏幼娘瞧見隔壁的吳大娘子又在振臂高呼,輕笑道:“吳大娘子倒是喜歡六妹妹,莫不是瞧上了?”
趙宗熠咧嘴笑道:“盛家老太太多精明啊,連我都瞧不上,是不可能將六妹妹嫁給梁晗這個浪蕩子的。”
場內。
盛家兄妹不斷進球,場邊的記分員已經為他們立起來了六桿旗幟。
余家兄妹看到自己的旗幟數(shù)量被反超了,急在心里,可他們又打不過明蘭,隨即開始耍滑頭,先是用球杖去打明蘭騎乘之馬的馬腿,結果被明蘭輕松躲開。
一計不成,再生一計,余二郎又故意去撞明蘭,卻還是沒能得逞,反而自己摔下了馬。
“哎喲!我的腿!”
余家二郎假裝落馬傷了腿,臨時叫停了比賽。
吳大娘子作為馬球會的主辦人,看到有人受傷了,頓時大驚失色,她連忙派人將余家二郎抬到了旁邊,親自跑過去查看。
余嫣然也很擔心余家二郎的傷勢,雖然這個弟弟從沒有把她放在眼里過。
余家二郎還在裝疼,然后有意當著吳大娘子的面兒,問余嫣紅:“三妹妹,你看我的腿受傷了,要不你換一個人替我打吧?”
沒道理余嫣然可以換人,他們不能換人。
余嫣紅會意,“換誰呢?二哥哥有人選?”
余家二郎看向吳大娘子,苦著臉說道:“大娘子,我這傷了腿,應是上不了場了,不如讓我的好友顧家二郎幫忙吧?”
吳大娘子不由得擰眉道,“顧二郎啊?他要是上了場,大家還打什么啊?直接把彩頭塞給余三姑娘便是了。”
余家二郎連連痛呼,嚇得吳大娘子沒了計較,索性讓他自己去請顧廷燁,她是不管了。
亭子里。
顧廷燁拎著一壇好酒回來了,“國公爺,你今天有口福了,這可是難得的佳釀……”
屁股還沒坐熱,余家兄妹尋過來了。
他先向著趙宗熠敬了一杯酒,然后苦惱的對好友說道:“二郎,我這也走不開啊。”
余家二郎望向趙宗熠,拱手道:“這位是?”
看這衣著,非富即貴,而且能讓顧廷燁這般重視,難道是公爵府的嫡子?
余嫣紅直勾勾地盯著趙宗熠,眼眸不由自主地脈脈含情,心亂如麻,想道:“好俊俏的郎君,簡直比齊小公爺還要俊美一些,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京城還有這么一號人物?”
“這位是景國公。”
顧廷燁介紹道。
余二郎再次行禮,“原來是景國公在上,請恕在下眼拙。”
趙宗熠看了看余家兄妹,笑著搖搖頭,這倆人在劇集里是偏反派的角色,如今在他面前倒是慈眉善目,果然啊,換了個“角度”,人的好壞都變得不一樣了。
“余二公子的腿受傷了?先坐下聊吧。”
說著,下人就給余家二郎拿來了小圓凳。
余家二郎坐下后,想要繼續(xù)勸說顧廷燁能代替自己出場,一方面是為了幫妹妹贏回彩頭,另一方面也是不想輸給余嫣然,丟了母親的臉面。
“顧……”
余嫣紅開口問道,“景國公會打馬球嗎?不如你與我賽一場?”
余家二樓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妹妹,不得無禮。”
顧廷燁的嘴角不禁上揚,左看看余嫣紅,右瞧瞧趙宗熠,不嫌事大的調侃道,“國公爺好不容易來一次馬球會,如果不上場打一次,豈不是太可惜了?”
趙宗熠扭頭笑道:“顧兄,也上場么?”
魏幼娘與顧廷燁是老相識,知道顧廷燁在“玩樂”方面有著極高的造詣,低聲提醒趙宗熠,“郎君,小侯爺?shù)鸟R球技藝堪稱京城一絕,數(shù)年來從未敗績,但凡有他參加,都能博得彩頭……”
趙宗熠捏了捏魏幼娘的小翹鼻,“怎么?怕我輸了?”
顧廷燁暗道,國公爺還是個多情種子,都快兩個月了,依然對魏姨娘如此疼惜,與京城那些互贈妾室的紈绔倒是很不一樣,魏姨娘真是好福氣啊。
他笑道:“國公爺,論起武功,在下確實不敢造次,但馬球嘛,在下還是有些心得的。”
趙宗熠放下酒杯,緩緩站起身,“那便打一場?”
魏幼娘聽聞,從丫鬟那兒取來了束袖和攀搏,親手替趙宗熠系上。
顧廷燁也在石頭的幫助下,系著攀搏,“好啊。那國公爺與余家三姑娘一組,我與……”
趙宗熠轉身看向魏幼娘,笑道:“不了,你與余家三姑娘一組,本國公就與幼娘一組吧。”
顧廷燁曾與魏幼娘打過幾次馬球,知道對方的水平亦是不低,大笑道:“魏姨娘的騎術與球技不比那盛家六姑娘差多少,看來在下要認真起來了。”
趙宗熠調整袖口的松緊,“認真最好,就怕你故意放水。”
顧廷燁抱拳道:“怎敢?國公爺武功蓋世,區(qū)區(qū)馬球還不是手到擒來?在下若是放水,豈不是敗壞了國公爺?shù)呐d致?”
趙宗熠揮了揮手,“走吧。”
盛長楓看到趙宗熠與顧廷燁也下場了,當場就慫了,一個是馬球小霸王,一個是在家里連殺十幾人的儈子手……哦不,是話本里的劍俠。
總之,他是沒膽子與他們競爭,早早退場才能保住顏面,倘若在場中出了丑,估計要被笑話好一陣子。
“六妹妹,我不打了。”
明蘭追了幾步,“為何啊?”
盛長楓嚴肅的說道:“你忘了壽安堂的事情嗎?鮮血都把泥土染紅了,景國公的脾氣可不怎么好。”
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他怕得罪景國公,所以不打了。
明蘭忙勸說道:“三哥哥,國公爺為人大度,是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為難我們的。”
盛長楓置若罔聞,快步回了盛家的位置,坐到了桌案旁休息。
余嫣然的心情真是大起大落,剛看到一絲拿回金簪的希望,現(xiàn)在又被掐滅了,她仿佛認命了一般,反而開始安慰明蘭。
“六妹妹,別打了,我們打不贏的,簪子沒了就沒了吧,我已經不在乎了。”
真的不在乎了?當然是假的,但比起簪子,她更不愿意看到明蘭在場上被余嫣紅欺負。
盛明蘭能看出小姐妹是在說違心的話,搖頭道:“那是你母親留給你的簪子,我想幫你拿回來。就算是一個人上場,我也要繼續(xù)打下去。”
余嫣然既感動又擔憂,“可是,一個人是打不贏兩個人的,而且顧小侯爺還是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馬球高手,幾乎不曾輸過。”
齊衡這時走了過來,“六妹妹,我?guī)湍恪?
不遠處。
眾人已經騎馬待命,就等著盛明蘭那一組了,魏幼娘輕聲詢問身邊的趙宗熠,“郎君適才為何不去替六姑娘解圍,那樣的話,不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與她一組了嗎?”
趙宗熠饒有興致地看著齊衡那副舔狗模樣,笑道:“我答應過華蘭,讓六妹妹自己選一次。在她和齊衡的事情沒有明了之前,我是不會主動接近的。”
他側身捏捏魏幼娘的臉蛋,“怎么?你不想與我一起打馬球?如果真是這樣,那我要傷心了啊。”
魏幼娘主動用臉蹭了蹭趙宗熠的手背,盡顯媚態(tài),“沒呢,奴家可是很期待郎君的表現(xiàn)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