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阿箐？”江瑤略顯不滿的詢問。
舒箐卻轉頭問江樾：“你看見了嗎？”
江樾沉默著點點頭，隨后舒箐從口袋掏出個粉紅色的小瓶子，里面是類似眼藥水的東西，讓我們一人滴一滴。
藥水滴上很清涼，帶著一點辣辣的感覺，像是薄荷將眼球整個包裹起來，良久藥水滲下去后我們慢慢睜開眼睛，只見眼前依舊是餐廳的樣子，不同的是，我竟然在那些游客的盤子里看到許多黑色的霧！
“這是，這是鬼氣嗎？”江瑤似乎早做好準備，斷斷續續發問。
舒箐搖頭：“不一定，我只能看到一些平常人看不到的鬼氣，但是還停留在第一層面，江樾能看的更清一點，你看到什么了嗎？”
“跟你差不多，如果是道行很深的鬼氣，是完全看不出差別的，但是其中的害處卻很大，你們看那些游客餐盤里的食物是一團黑霧，會順著喉嚨進入身體，而那些居民本身就是黑霧，只是吸食盤子里的吃食，并不入口。”
“這些鬼氣有什么差別？”江瑤聽得認真，好奇發問。
“大小姐，你連書都不看嗎？普通的鬼氣只會損傷人的陽氣，輕則感冒發燒睡兩天就好了，重則請跳大神來驅驅，可如果是道行深的，那就麻煩了！”尚開朗摸著下巴沉思道。
“那道行深的會怎樣，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若是道行深的鬼氣，會慢慢進入人的身體，并逐漸掌控他，最后吞食掉他的生魂，從此變成行尸走肉。”
我意識到嚴重性，顧不得她看我不順眼，用最簡單的話解釋給她。
“行尸走肉不是個成語嗎，竟然真的有？”
我翻個白眼，有些頭疼得扶著額頭：“……有沒有可能在他成為成語之前就已經有這樣的存在了呢。”
江瑤似懂非懂，我們裝模作樣“品嘗”了一些紅棗山藥糕就離開了，實際上借著角度都裝進了口袋，這次門口果然沒人再攔著。
回到房間，我們將下午在茅草屋和棗樹林遇到的事跟江瑤和舒箐說了一遍，兩位女孩聽得臉都白了。
“這，這么多古怪，幸虧剛剛沒吃那些東西！”江瑤一臉后怕，看我的眼神竟了多了些忌憚。
“你們看。”
我沒多在意，把剛剛沒吃掉的食物拿出來，奇怪的是這些糕點一接觸離開餐廳以外的空氣，就迅速發霉腐爛，白色的霉變得粘黏，尚開朗忍著惡心隔紙巾掰開，發現里面都包著一顆黑色的棗核，還在流著酸臭的湯。
“好惡心！”江瑤剛剛還被這些“食物”的味道吸引，現在看到這一幕卻捂著胃去干嘔了。
舒箐強忍著嘔吐的欲望，追問道：“這些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但肯定不能吃。”
江樾像是已經麻木了靜靜回答。
大家理不出頭緒，約好明天到街上去看看，隨便說了兩句就各自回房間休息了。
江樾和尚開朗身心俱疲，洗完澡就各自回了房間，我獨自在客廳觀察了一圈，感覺屋子沒什么問題也回了房間。
小鈺、小鈺，你在不在？
我躺在床上，心里偷偷發問。
“已經很晚了喂，本姑娘要睡美容覺呢！”不一會兒楚鈺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哪有要睡覺的意思？
哎呦，你已經夠漂亮了大美女，再睡美容覺不得讓全世界的女孩嫉妒死啊。
“哼哼，算你會說話，有什么事？”只聽她驕傲輕哼，語氣舒緩了許多。
要不你出來咱當面說唄？
“閉眼。”
我聽話閉上眼睛，強光再次覆蓋我的眼皮，睜開眼果然又是這個黑色的空間。
“喵~”
不等我說話，鬼貓大哥就躥出來跳我懷里，惡狠狠的用肉墊拍在我的手臂，瞬間印出兩朵小梅花，像是譴責我這么久才來看它。
“喂棉花，我們是來談事情的！你干嘛？”楚鈺橫眉輕斥一聲，鬼貓更大聲的喵嗚一聲，像是在頂嘴吵架。
“棉花？你的新名字？”
“喵喵！”我好奇看去，鬼……噢，棉花尾巴甩了甩，一副不情愿的傲嬌樣。
我指尖抓了抓棉花的下巴，它很快舒服得瞇起眼睛，我斂起神色從口袋拿出了在茅草屋摘下的那顆棗放在掌心遞到楚鈺面前。
“你看這個，能看出什么嗎？”
“啊！”楚鈺驚呼一聲，手指捂在唇邊后退一步。
“怎么了？”
“這東西好陰！”
“有什么說法嗎？”
楚鈺嫌惡的搖搖頭，指尖捏起來在眼前看了看又還給我。
“這棗有很重的陰氣，放久了會損害我的靈體，我還沒有肉身呢！”
“那普通人吃了會怎樣呢？”
“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見，”她無奈搖搖頭，大眼睛水汪汪看著我。
我收起紅棗，指尖不經意停下了抓搔，棉花感覺到后不滿的喵喵叫，我連忙又摸摸它的腦袋安撫。
最后也沒研究出這顆紅棗的特別，我只能先回到房間養精蓄銳，熟悉的眩暈感襲來，很快我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我們不約而同沒有理會早餐的消息，直接在民宿門口碰面，前臺的女孩再次抬頭看了我們一眼，沒多說話。
“今天街上的人好像多了點，”尚開朗邊走邊往來往人群的腳下看，活像彎腰駝背的老頭。
江瑤看起來沒睡好，頂著黑眼圈涼涼道：“是啊，就是不一定是真‘人’。”
“江樾，舒箐，你們看呢？”我開口問向眼睛能看到鬼氣的兩人。
江樾腳步一頓，回過頭來抿著唇，像是陷入為難，舒箐同樣面色不佳，艱難道：“恐怕……這個鎮子上已經沒有活人了。”
“怎么會！？”
不止我，尚開朗和江瑤也大吃一驚。
“你們確定沒看錯嗎？”
江瑤大叫起來，而周圍的人卻像完全看不到、聽不到我們一樣，面無表情的走過，舒箐又拿出那個小瓶子，讓我們一人滴了一滴。
隨著視線被水液浸的模糊，又很快顯現出這個鎮子本該有的樣子，只見面前的街道上，路過的所有“人”身邊都圍著一團黑霧，最主要的是，每個人的臉上——都沒有五官！